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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艽心疼的拥了她片刻,这才不舍的出了房门,将隐在隔壁屋中啃饼的小黑叫了过来,叮嘱他好生照看孟姜,这才前去了大堂……
丞相赢机乃是当今秦王的同母弟,深得秦王信赖,凤艽与他结交也自是有些打算,听说那太子前些日子已是病死,那太子之位空悬,秦王悲痛不已,闭宫停政,唯一还愿见上一见的也就是这丞相赢机了……
凤艽与丞相一聊便是聊到了日落西山,想孟姜必是等得烦了,让伙计备了些热羹,端了便是要朝屋而去,路过廊间时,听那些早出置办货物的伙计们战兢的说起,“我听说昨夜,城中闹鬼了……那被鬼吓得半死的是巳公子宅里的下人……说那鬼青面獠牙的吓人极了……”
凤艽微一蹙眉,那将人吓得半死的想来正是孟姜,而偏偏吓到的还是那赢巳府中人,不知会不会惹来麻烦,疾步回了屋中,可孟姜却是不在屋中,正在惊急,倒是一个伙计奔进来递来一柄竹片,道:“这是城西的公士刚送来的,说先生的小童奉先生之命买下了他家的旧宅子,这是送来的契书凭据!”
“宅子?”
凤艽轻呼口气,点头了然,定是孟姜今日出去让小黑出面买下的。一早便想要置间宅子的,这样孟姜住着也方便一些。
伙计却是挤着眼,一副替凤艽不值的模样,道:“城里那么些好宅子,只要先生看得上,那些想结识先生的王孙公子们自是忙不叠的给先生送来。先生怎要去住那城西的鬼宅子啊?”
“鬼宅子!?”
凤艽很有趣味的一笑,道:“鬼宅正是大好不过!”,抬手给了伙计些钱,请给他引一引路……
伙计在前头掌着灯,一路战战兢兢的说着,咸阳人都知那宅子本是公孙大夫的旧宅,可公孙大夫十多年前叛乱未成,被车裂而死后,这宅子便开始闹鬼,从此再住这宅子的人,疯的疯,死的死,都逃不脱家破人亡的噩运。这宅子便早已无人敢住了……
说着,伙计指指前头一座森森旧宅,便再也不肯走得近了,凤艽望去,残月清辉下,那宅子看起来的确苍凉了些,隐有些缭绕的黑气……
☆、第二十四章 鬼宅
凤艽点头了然,也就这样阴森到不同寻常的宅子,孟姜才会看得上,正要去推那半掩的大门,小黑已从那院墙桓上蹦了出来,眨眼欢喜道:“凤哥哥……不,不,婆婆说眼下得叫公子……”
凤艽夸了他一声机灵,只是这动不动就跳墙的毛病还是得要先改一改,别说吓坏路人,就是踩坏花花草草也是伤神。随小黑步进宅中,与外头所见的阴森不同,宅中已收拾了干净,灯火通明,摆设周整,那正屋的案上还摆上了热腾腾的粥羹……
“夫君,回来了!”
孟姜从膳房窜出来,花着汗涔涔的一张小脸捧出一摞黄灿灿的热饼……
凤艽感那颗心跳了又跳,仍是没按捺住上前将她抱住,抬袖给她拭脸,心疼道:“这么辛苦,搁着我来做就是了!”
“做妻子的,不就是这样的么?”
孟姜将凤艽拉到正屋,让他落座,给他盛羹掰饼不许他动手,挤了挤眼,灿烂笑道:“我是不是很贤慧啊?”
凤艽尝了一口那过咸的菜羹,强装镇定的点头颔首,微露笑意,表示赞赏。见一旁的小黑抬爪捂眼,吧着嘴一副分外同情的模样。凤艽悄剜了他一眼。
小黑哪懂,听她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心下已是沁甜如蜜,这样的日子,真是期盼了两千年,此时眼前就算搁的是一盘□□也只会甘之如饴。可却又隐隐担忧,先前他已全全想起,他改契下界,天帝震怒,将他抽了仙筋除了神籍,而她重现鬼甲的事,定也是逃不过天帝法眼,那鬼山必已重设神兵结障,眼下若发现她擅自逃出,定不会轻饶。
凤艽寻思到此,搁下羹碗正想问个缘由,又听那院前传来叩门之声,三人相觑诧异,因着这一处鬼宅,这附近已是无人敢住,眼下是哪个敢来入夜敲门?
小黑绿眼莹亮的兴奋磨爪:“是不是鬼来敲门了?”,正好抓来玩玩。
孟姜拍拍小黑的头,道:“你想得倒美!这宅子我前后看过了,虽有只鬼,也已赶走,眼下这宅子干净得很,敲门的定是人!”
凤艽点了点头,兴许定是哪个王公贵族听闻他搬了住处前来拜访,让小黑将那双绿眼珠子化成黑色,装做小童前去应门,就说他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小黑收了犬耳,踹了踹爪子爬起来,装了一天的人就知真辛苦,对人说话要面带微笑,要彬彬懂礼,要待人和善,最难的是还要藏下这双绿眼珠,要知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双眼珠子,山里的小花都说就像那泉底的水草一般好看水嫩呢……
孟姜见小黑蹦蹦跳跳的去了,道:“小黑还是很能干的,帮你收拾了书房,买回了这城里能买到的简牍帛书哦……”,言下之意便是让凤艽将小黑留下装个小童,总能帮上些小忙,有些照应。
凤艽含笑点头,又见她用胳膊挤了挤他,凑到他耳边眨眼笑道:“可我们的卧房是我亲手收拾的,在后院最大那间哦……”
这话听得凤艽心腔又灼又跳,还有一阵被抓挠般的微痒,凤眸闪烁,凝着她似笑非笑的道:“那这就去看看!”
正要起身,却见听小黑在门口奶声奶气的大嚎:“你,你,你这个坏人,说了不许进……还敢闯……”
孟姜瞪眼,是哪个这般胆大,竟是敢闯鬼宅,但她这已死的“王妹”是绝不能再让人看见,刚绕到了那屏风之后藏好,侧目便已见一黑袍之人疾步跨进了正屋……
孟姜额角一跳,来的不是别人,竟正是那赢巳,且这汹汹的气势莫不是为他家那被鬼吓了半死的下人来讨个说法……
凤艽端坐案后,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赢巳,淡淡道了一声:“巳公子,好久不见啊!”
赢巳定眼一看凤艽,倒还轻施了一礼,神情冷然,但说出的话倒也冠冕堂皇:“城中早前传言来了一位神仙般的先生,便想要拜访,可屡屡求见,先生都避而不见,今日得知先生乔牵至此,才冒眛讨扰!”
说话间,一双寒目环视屋中,目光抖落在那案上的三副碗盘,本如静水的眼目顿时漾起了一片微波……
凤艽微一蹙眉,这宅中在外人看来应当只有他和小黑主仆二人,这赢巳定是疑心怎会有三副碗盘,索性将那孟姜的碗盛了满,道:“太过思念亡妻,便时刻当她在侧,巳公子不会理解!”,又将声放得低幽,轻轻荡荡:“都说这宅子阴气聚鬼,我今日才特意迁居到此,做些亡妻喜欢的饮食,望她有灵,能现身与我一聚!”
这番鬼话说得甚是深幽却又合情合理,说话间还恰有微风入室摇曳那案上油灯,时明时暗,昏昏晦晦很有几分招魂纳鬼的意境。
赢巳唇微一颤,脸竟微有些发白,至到身后一彪悍随从喊了一声“公子”,赢巳这才回神,对那随从道:“阿弃,将礼奉上!”
那被唤作阿弃的随从躬身捧上一只木盒,再由赢巳亲手捧到凤艽跟前,道:“先前身陷楚国,赢巳病重,得先生赠药相救,救命大恩,赢巳无以为报,这点薄礼望先生收下!”
凤艽抬指启开一看,是以黑白玉石所造的棋子,打磨得极其光润,倒是人间良品,道:“巳公子客气了,当日赠药不过是看在亡妻的情面罢了!”
提起孟姜,赢巳面上又如一潭死水,看不出半点波澜,但却也无离开之意,还将那棋摆了出去,道:“听闻先生无所不通,弈技也是精通,请求提点赢巳一二?”
凤艽本不想与赢巳磨蹭,可是无意瞥见赢巳那惯常冰凉的面目与楚国时所见略有不同,那印堂处竟是隐隐有些许红晕微光。
凤艽暗思那当是王气渐聚之相,也就是说这赢巳必是要继承王位的。罢了,天命若扭转不了,便只有换个法子顺应,抬袖拈子便是在那棋盘之中摆出六颗白子绕黑的棋局,道:“这棋局巳公子可有看法?”
赢巳眼眸微有些闪动,这摆的分明是眼下那诸候间的局势,那诸候六国以楚最强,还奉了那楚王为联盟之首,目的皆在对抗他们秦国,忙起身后退,诚心实意的深施了一学生之礼,道:“请先生指教!”
凤艽暗叹这不傻的赢巳倒也真有几许王者礼贤下士的气度,抬指轻点其间一白子,道:“既可和,又何必分?天作之和,公子可有意愿?”
赢巳明了凤艽之意是要与楚和平共处,缔结姻亲,沉思片刻,谦虚道:“巳只是个庶子罢了!”
凤艽淡笑一声,道:“亡妻乃是神女托生,她也高看于你,你又为何要妄自菲薄?她尚在时,已在王族贵女之中替你挑选了一女,端庄贤淑!”
赢巳搁在膝上的双手一紧,还微带起了些许怒色……
可那怒色也只有一瞬便是烟消而云散,面上又已清寒得没有半点表情,道:“我府中先前一奴夜间起夜昏死,今日醒来后称见着一白衣女鬼,容颜像极了那楚国公主的画像,可是因为先生招鬼而引来了些不该来的厉鬼阴魂?”
磨蹭半晌,总算是道明来意了,凤艽坦然道:“若是亡妻阴魂前来,也定只因念我,前来寻找,她若是厉鬼,必该杀人夺魂,巳公子府中下人今日还能开口说话?”
赢巳沉然了片刻,道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便不打扰先生歇息了!”
这般反应,显也是拒绝了凤艽先前提出的与楚结亲的法子,凤艽不便多说,让小黑相送,转身见孟姜从屏风后步出,冷着一张小脸,有些异样,抚抚她发顶,安慰道:“你那个结亲的法子不管用,我也会想其他法子的!”……
孟姜望那门口瞪了瞪眼,道:“你可留意那赢巳身边跟的那个叫阿弃的随从?”
凤艽点头,彪形大汉,很是魁武,秦人武士大多是那个模样,并无稀奇。见孟姜戳了戳自己的嘴下,嗔目道:“那阿弃这可是有颗黑痣!”
先前那收她陪葬品的老店主不是画出了那盗坟贼的模样么,正是嘴下有痣,而且那大汉粗眉鹰目,很是眼熟,她刚终于记起不就是那当初劫了赢巳肉票的贼人之首。
凤艽听她愤愤然说罢,倒不奇了,道:“当时,定是他们佯装贼人前去救那为质的赢巳,你却反将赢巳给抬回了楚都,想来是气恨你害赢巳为质受辱吧,便挖你的坟解气!”
孟姜气哼了一声,踹了踹案角,道:“当时初见那阿弃时,他在我颈上搁刀子,我就觉这个人让我很不舒服,浑身似有杀气,你也要小心他才好!”
凤艽也暗有些感觉,那阿弃虽只是个凡人,明明很是阳刚,却又隐隐有股异于常人的诡异阴愈之气,暗暗感觉会有什么不祥不利之事应验在那个阿弃身上,可却又言不分明,见孟姜娥眉微蹙,甚是担忧的模样,携了她手,朝后院而去,笑道:“良辰美景,就不要再说这些扫夫君兴致的话了吧?”
……
☆、第二十五章 入梦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坏人夫妻姻缘的都是那些做了千万年光棍的神仙。
刚走出廊中,孟姜便见身前落下一道火闪,上头传来雷神闷怒的语声:“妖物,你竟敢擅自逃出结障,本神饶不得你!”
孟姜扬了扬眉,瞥了眼雷神那张乌漆麻黑的脸,好没道理,这天将神兵本事不济还能赖她太过机智。
凤艽已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