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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英手捋银髯,微笑着说道:
“是喜事!走吧,跟我到院子里去凉快凉快。”
小牛莫名其妙地拨愣一下小脑袋,眨巴着小眼睛追上去问道:“啊!喜事,咋还哭喊?糊弄人!”他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遇到这种事,胜英怎好解释?便拉着小牛来到屋外,见满天星斗,在夜空中闪烁,一轮弯月正值中天,看来是已近亥时了。
李小牛忽然看见远处飘来一条黑影,便一摆煞妖棒,横在胸前,拉开架势喊道:“老佛驾!那个守财鬼又来啦!”
这回胜英也看清楚了,亮出降魔杵来,往屋门正当中一站,厉声喝道:“站住!再胆敢前行半步,老衲便打散尔的阴魂!”
黑影见这一老一少,各亮出佛门法宝,吓得停住急行的脚步,慌慌张张地说道:“求求二位大爷呀!快快闪开了吧,再不让我过去,可就要误了时辰啦!”
胜英、李小牛刚一打愣神,就见那条黑影往地上一伏,竟变成一头乌猪。乌猪身形踊跃,从他二人中间一闪而过,随之听到屋里传来“哇”地一声婴儿啼。
第二百二十五回 苦难夫妻喜得娇子
李小牛在门外看见了守财鬼,那鬼竟变成了乌猪,闯进了屋内。时间不大,李辉满面喜色,笑呵呵地从屋里走出来,朝胜英双拳往胸前一抱言道:“托叔叔的洪福,玉环生了个大胖小子!”
胜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双掌“啪”地一拍恭贺道:“恭喜贤侄喜得贵子了!”
“哈哈!同喜同喜!我还有个请求,还望您老人家劳神,为小孙子赐个名号才是!”李辉恳切地说完,期盼的目光,停在胜英的脸上。
铜头铁臂僧手拈须髯,望着北斗七星,略一沉吟,缓缓地言道:“嗯!现在是夜交亥时,该说是个本命年哪,此子贵不可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非贤伉俪历尽人生艰辛,恐怕难以压得住这个福气啊!哎!该说是苍天不负苦命人啊!”
一席话说得李辉眼圈泛红,心里是悲喜参半,感慨万千。
胜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取名字本来是你这当爹的事,老衲这方外之人,怎敢冒昧?恐怕是于理不当吧。”
李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身连叩三个响头之后,庄重地言道:
“叔叔!你对李辉有天高地厚之恩,小侄三生难报!犬子之名,非叔叔赐名不可!您就不要推却了。”
胜英上前扶起李辉,轻轻摇了下头说道:“贤侄快快请起!这都是什么年月了,还翻那些陈年旧账干啥?细说起来,老衲与小儿也算有个奇缘,为他起个名字也不为过。”老人看了李辉一眼又道:“此子姓木子李,猪年亥时生,便叫泽峰可也。李者,本为贵姓,然生于峰泽之间,上得其天灵造化,下取地之吉祥,猪在泽峰之间,草食山水具备,实为天、地、人三才贵字,可保小儿福寿永康,子嗣兴旺也。”
李辉听罢大喜,拉住胜英的大手道:“嗯!多谢叔叔了。您快进屋去看看您的小孙子吧!”
待来到床前,胜英见她母子平安,心里自是高兴。
小孩子已经包裹妥当,安静地躺在母亲身边,小嘴巴张着,很是惹人喜欢。胜英仔细端详,只见孩子天仓饱满、地阁方圆,五官端正,一条龙脉自眉间突起,隆起一点朱砂红痣,红扑扑的一张俊脸,二目细长,小菱角口,两耳敦厚,轮廓峥嵘,紧紧握着两个小拳头,将来必然内蕴外展。胜英看罢,点了点头,看来万事自有天数啊!他从怀里取出一方玉如意,双手递给李辉道:“区区薄礼,就留与小孙子做个纪念也罢,还望贤侄不要推却才是。”
李辉深施一礼,伸双手接过玉如意,闪目仔细观瞧,只见此物其白胜雪,晶莹剔透,暗隐双龙斗宝图案,正反两面各有四个篆字,正面写的是:真命在天;背面刻着:福寿永康。李辉是文武全才,自然知道这八字的含意,也晓得此物乃是轩辕黄帝的宝物,他激动得双手直抖,诚惶诚恐地言道:“叔叔!这万万地使不得呀!此物价值连城,我······”
“哎?又要多事了。贫僧身为出家之人,早已四大皆空,无物无我,留他何用?小孙子初降人世,愿此物给他带来吉祥。无量寿佛!”胜英宣了一声佛号,微微一笑。
李辉深施一礼道:“叔叔!小侄就代犬子谢过您老人家了!”
玉环微笑着说道:“叔公请坐!请恕晚辈不能起身拜见,还请您不要见责才是。”
“侄媳贵恙在身,还是免礼的好!”胜英说着话,闪目看了一眼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只见她:乌发凤髻低垂,玉面含朱现清辉。修眉入香鬓,朗目双紫薇,笑口呈新月,一点红唇压芳菲。鹅鼻主山岳,双耳坠翡翠。粉颈探出素锦领,玉体轻盖绫罗被。可想当年人如画,胜似嫦娥降翠微。再看屋中摆设:卧床香木雕就,花镂牡丹凤凰。案头摆放茶几,一株水仙清香。名画壁挂两张,琴棋书桌明亮。古镜窗下对月,修竹飒飒生凉。铜头铁臂僧胜英暗赞一声,看来玉环僻地寒居,亦不失大家风范,足见其天性雅洁,凡尘不能有所染。
李辉笑着朝夫人道:“爱妻啊!叔叔已为小儿赐下名号来了喂,叫做李泽峰,尚不知夫人喜欢否?”
玉环甜美地一笑,凤目微合,掐指推算,面现不悦之色。
胜英看得清楚,不禁感到惶恐。
李辉惊问道:“这是上上好字,夫人因何而不悦啊?”
杨玉环点了点头,正色言道:“此字确实是上上好字,不过,此子虽贵,得此重号恐难承受。儒家有言,泽者,乃是天地灵气所聚之地;峰者,为地之龙脉至尊至极之处,复加猪年亥时生得小儿,占尽天时,咱家所居之地,群山呈怀抱之势,占尽地利,多少年来,未曾相见的老恩公又千里赶来,又得了人和之美。小儿一人独得三才之幸,可谓贵不可言。”她望了一眼小儿子,沉着脸道:“但愿他能以父志为念,隐居于山水之间,一生平安为好。”
小孩子小嘴儿动了一下,摇了一下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惹得玉环长叹一声,闭上美眸言道:“唉!真乃是天数啊!非人力所能左右得了。人生坎坷,成大事者,劳心伤神,成中事者,忙碌一生,事无成者,怨天恨地。独隐居之人,可保一世平安。他日若归得西方净土,也好参谒我佛如来。无为即有为,有为亦无为,人生数十年,万事皆成灰。看破了这一层红尘,可免去多少人间烦恼啊!”
心情沉重的李辉默然无声,骗腿坐在玉环身后,手抚着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轻叹一声,开口劝道:“唉!夫人不必思虑过多,免得伤了身子啊!”
玉环斜倚在他胸前,睁了一下美眸,又缓缓地合上了。
铜头铁臂僧品味着玉环那出尘之语,想着她那颗流着泪,淌着血的心,也忍不住心头一酸,便转身从屋里走出来。
一阵充满浓郁松香的清风刮来,摇动沾满夜露的黄瓜叶,顶花挂刺的嫩黄瓜,在架上轻轻摆动着。
东方天际呈现出鱼肚白,少时,一抹彤云在朝霞中,迎来了太阳的万丈光芒。
“夏日高眠一觉醒,天空再现老阳光。花子卧地抬头看,忘却一身破古装。”丐帮帮主吃四方迟尚清伸展开双臂,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胜英站在院子里,便围着他转了半圈问道:“喂?我说老和尚,你不好生在屋里睡觉,跑到这儿来发什么呆啊?”
胜英瞥了他一眼道:“老衲身为佛门弟子,看来也比不上你这个逍遥自在王了,吃饱肚子,果真是不认得大铁勺。老衲忙活了一宿,你倒落了个酒足饭饱一大觉。”
“嘻嘻!你有啥忙的?”迟尚清笑着问道。
“哼!昨天夜里,杨玉环生了个孩子,我这当爷爷的能不忙吗?”胜英撇着嘴道。
迟尚清一愣,脖子一歪,开口说道:“人家生孩子,有你什么事?跟着还不是瞎忙活!老和尚!她们母子可平安吗?”
胜英点了点头。
“唉!我这个老穷光蛋!也拿不出啥东西给孩子做见面礼,想去看一眼哪,也怕给人家带来晦气呀!”吃四方迟尚清往地上一蹲,双手捂着脑瓜子直摇头。他这里犯愁啊,还有一位更犯愁的哪。只见黄瓜叶子一动,打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李小牛。
半夜里他跟着胜英来到院内,兰芝公主和若霞姑娘,在屋里伺候着杨玉环,待守财鬼王大发变成乌猪闯入屋中之后,便传出来婴儿的啼哭声。胜英跟了李辉去看小孩子,先给小孩起了名字,又拿出玉如意做见面礼,可自个儿一摸兜儿比脸还干净,觉得丢人现眼,便钻到黄瓜架里生闷气,小嘴撅得能拴上一头毛驴。这个傻小子一渡蹲就是大半宿,光小黄瓜吃了也够三斤,把黄瓜尾巴往土里一埋,算是了事。身上让露水打了个精湿,眼看着快天亮了,跑出来老花子迟尚清,也是穷得叮当响的主,这回可有做伴的了,小牛才从黄瓜架里钻了出来。他刚站直了身子,就听迟尚清哈哈地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你看我这记性!昨天刚刚唱过莲花落,挣了五两银子,带在身上还挺压沉儿,干脆就留给小公子算咧。”说着,老花子从讨饭兜子里拿出一锭银子,乐呵呵地捧在手里,佝偻着腰钻进屋里去了。
胜英一见小牛,开口问道:“小牛!你钻到那儿干啥?”小牛急中生智,歪着脑袋朝胜英呲着小白牙儿一笑,褪下中衣便哗哗地小解。陈若霞正从屋里出来,吓得小牛急忙收了中流,只听她说道:“圣僧!可看见小牛哪儿去了吗?”
胜英朝着黄瓜架里一腆脸,若霞闪目望去,立时羞得姣面通红,狠狠地白了胜英一眼,一跺脚回到屋里,贴在兰芝公主耳边低语数声。
第二百二十六回 随机缘小牛认干娘
天色微明,李小牛从黄瓜地里走出来,知道杨玉环婶婶生了个小宝贝,铜头铁臂僧胜英又是送礼又是给孩子起名字,那是多么露脸哪!可是,自己衣兜里比脸还干净,拿不出东西来送礼,也轮不上给孩子起名字,想找个穷光蛋和自己做伴儿,便走过来和迟尚清搭讪几句,没料到他拿出来唱《玲珑塔》挣得银子,一家伙就拿出了五两,递给了李辉,这让他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便低下头,蹲在地上,暗自琢磨着该怎样圆下这个场来。
兰芝公主从屋里走出来,抬手一指李小牛招呼道:“喂!小牛!快到屋里去,你玉环婶子叫你呢!”
李小牛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兰芝公主在他后脑勺上厾了一下,脸色一正嘱咐道:“你可要仔细了,她可是当年的贵妃娘娘,别闹出笑话来。”
李小牛转身吐了一下舌头,像小泥鳅似地溜进屋去。
门帘一挑,愣吧唧的李小牛往地上一跪,“嘭嘭嘭”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开口言道:“草民李小牛!叩见贵妃娘娘!”
杨玉环“呵呵”笑着;轻拢一下云鬓道:“呵呵!小牛快进前来,让婶子看看。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贵妃娘娘,只叫杨玉环;你叫我婶子就可以啦。”
听说她不是贵妃娘娘,李小牛一骨碌身就爬了起来,拍了拍膝前尘土,撅着小嘴儿埋怨道:“你不是贵妃娘娘,我这头不是白磕了吗?”
李小牛的话逗得他夫妇大笑开怀,正在给婴儿喂奶的杨玉环,笑得浑身直抖,奶头噗儿地一声从婴儿嘴里拉出来,“突儿突儿”地颤个不止,手指着小牛却说不出话来;李辉那里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为玉环拍打着后背,咧着个大嘴“哈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