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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
“不愧是楚江红女,词好,人更美。不过还是快快交出王子英的狗崽子才好。大爷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心情好,还可以赏你个全尸。若是胆敢说半个不字,便让你碎尸万段!”
凌剑虹闪目看去,并不认识这些人,但知道这是韩光普派来的手下,便不屑的说道:
“你们这几个无名鼠辈!休得胡言乱语,小心抛尸异地他乡!”
刀疤脸“嘿”然冷笑一声,不敢再调笑,率领众人越过丈多寛的溪水,便欲出手。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说道:
“武爷且慢!还是让属下生擒了她便是!”话刚出口,便“仓啷”一声拔出肋下宝剑,舞了个诺大的剑花,飞身直刺上来。
楚江红女凌剑虹那把他看在眼里,身形一晃,躲过剑锋,不退反进,抖玉掌拍向敌人双肋。
尖嘴猴腮的汉子久经江湖沙场,历练得很,不急不缓,手中宝剑并未收回,改刺为削,大鹏展翅般回剑砍向凌剑虹后心。
出手之狠辣,看得出,此人即使在神武营中也非一般人物。
此人姓侯,单字一个青,名列神武营十三太保第六位,曾经是一位绿林道上的响马头子,杀人越货无数,可谓罪大恶极。被县尉捉拿归案,让奸相李辅国点名保释出来,拨在神武营中任怀化司戈,是韩光普的得力干将。因为长了一头黄发,又姓侯,便有了个诨号叫做“锦毛猴子”。在神武营中,手下人尊称他为六爷。他自持武功高强,连顶头上司武灵,他也不看在眼里。今日出手,正是让他看看自己的真实本领,因此低估了凌剑虹,认为一个小女子,弱不禁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凌剑虹本就聪明过人,再加上自幼习武,自然功底扎实,身集父母武功于一身。又经义父九头大鹏王子英的悉心指点,融合自己超凡的悟解能力,其艺业几近化境,和候青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待候青剑势变招之际,凌剑虹双足一点地,身体在空中硬是横移过来,耳轮中只听得“啪啪啪”几声脆响。侯青稀里糊涂得挨了一顿耳光,打得他眼前金灯狂旋,身子往后急退,踉踉跄跄跌入冰冷的溪水之中。
第四回 急难来临遇救星
一觉醒来,谢九月发现不见了凌剑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白感,就拿起钢叉,想到后山去察看捕野兔的套子。离老远看见有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和凌剑虹动起手来,只一个照面,就被她落水中。他乐得拍手喊道:
“打得好!”
“臭婊子养的!你他妈咋呼啥?顶着脑袋嫌沉了吧!”軤鲁玉一见过来个弱少年,向武灵交换下眼神,拉出肋下佩刀便扑了过去,想捡个便宜,得到上属赏识。
九月也不答话,晃双掌猱身而上。俩人刚一照面,軤鲁玉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平摔出去一丈开外,一头扎进积雪里。
武灵站着没动,见敌手武功不凡,情知遇上了劲敌。他眨巴了下小眼睛,坏水儿马上就冒了出来,朝凌剑虹恶狠狠地道:“凌剑虹!你爹凌云飞、你娘柳静修,业已成了某家刀下之鬼!你又待怎样?!”
凌剑虹涉世不深,哪知其中有诈,听罢此言,登时急火攻心,热血翻涌,就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倒在雪地上。
从水里爬上来的锦毛猴子侯青,被寒风一吹,衣服冻得跟铁板相仿,牙齿直打“得得”,心里更觉得在属下面前丢了脸,便抬起脚来,恶狠狠朝凌剑虹当胸踹去。
武灵厉声喝道:
“且慢!侯贤弟!这丫头片子是韩大人的一块心头肉,别说是让她死,就是碰破点皮儿,无论是兄弟你,还是哥哥我,恐怕都担当不起!”说着,用手拍了拍侯青的胸膛,然后转脸命令道:“軤鲁玉、紀林听令!你二人押解凌剑虹马上回京复命。我们抓到那个孩子,便去追赶你们。”侯青听着气不打一处来,某家冻成这个样子,你不让我先走,莫非要冻死我不成?便气愤地道:“某家亲奉韩爷之命,前来捉拿朝廷钦犯,你算哪刀菜?竟管起六爷的事情来!”
武灵并没有发火,嘴角抽搐一下,冷笑道:“哼!我吗?倒有个小小绰号,实不堪入侯爷之贵耳,叫做飞天猴,武灵便是在下!现任归徳中侯。你还想知道什么?”
官大一品压死人,自己是怀化司戈,怎敢动问上司的事情,便低头垂手道:
“小的委实不敢!没想到武爷也是为此事西下,还望大人饶过在下不恭之罪,往后还多多仰仗大人栽培!”
武灵撇嘴一笑道:
“嗯!还算会说话,但不知通情理否?日后再谈也罢,赶快随我行动。”言罢,率领众人朝小草房围去。
軤鲁玉和紀林把凌剑虹绑了个结实,一路向东急走。
日暮时分,来到一间木屋前停下。紀林推开虚掩着的木门,见屋里蛛网密结,东北角有个土灶,灶上没锅,靠西面有张用木棍撘成的床。軤鲁玉把已经醒来的凌剑虹放在地上,然后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稍息片刻,紀林说道:
“軤老兄!你先看着这个美人,我去弄点野味来充饥。你可别妄生非份之想,当心掉了你这个吃饭的家伙。”言罢,转身离去。
軤鲁玉见紀林走远了,淫邪的目光便死死盯着凌剑虹的娇面,耸了耸肩头,用手背抹了下鼻涕,伸双手捧住她的脸,舌头在唇边涮了一圈儿,骂骂咧列地道:
“他娘的!多美的一朵鲜花哟,可惜就要插在狗屎上了。啧啧啧!飞燕秃子!你就等着当硬盖王八吧,軤爷可要捷足先蹬,尝一下鲜儿喽!”言毕,猴急地寛去上衣,露出毛茸茸地胸膛,解下佩剑,伸出大手,在她酥胸上摸了一把,美得他眯起两眼,晃着长满乱糟糟头发的脑袋自语道:“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裤裆里那惹事生非的东西便把持不住,半张开的嘴口水直淌。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在他欲火中烧紧要当口,只听“嗖”地一声,一枚核桃大的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他命根子上,疼得他“嗷”地一声大叫,蹲在地上连转三圈儿,弓着身子就骂:“哎哟哟!我日你娘的!谁他妈来坏老子的好事呦。”他披上袄,敞着怀,手里拎着宝剑冲出房外,围着房子转了两圈儿,也没见着个人影子,心里可就发了毛。回到屋里再一瞧,小美人儿也不知哪厢去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吓得他白毛汗都出来了。“可要命了!艳福享不着,连脑袋也要挪地方喽。”
“咯咯咯”
一阵猫头鹰似的怪叫,吓得軤鲁玉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倒退数步,站稳身子闪目看去,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面似古松树皮,瞅着好生麻心。上身穿一件大红棉袄,下着淡紫色中衣,足下登一双烟色毡子靴,右手拎一根鹅卵粗的百宝精钢鬼头杖,呲着残缺不全的大黄板牙,咧着大嘴朝他“嘎嘎”直笑,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他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暗自想道:待我宰了你之后,大爷带上这位小美人儿,隐居起来,下半辈子过上世外桃源的日子,该有多么滋润也。他没把眼前这个丑老太婆放在心上,开口骂道:“你这该死的丑八怪!敢坏大爷我的好事,活腻味了吧?看剑!”嘴上说得够狠够辣,就是不敢上前,想拖延时间,待紀林回来,双战老太婆。“呵呵!无名小辈!想在你家姑奶奶面前蹦跶几下是不?有种的!放马过来,看我这块老姜辣也不辣。”怪面老婆婆不待他醒过闷儿来,欺身直进,手中百宝精钢鬼头杖挂动风声,搂头盖顶地朝軤鲁玉砸去。
被老婆婆拿话一激,軤鲁玉动了真肝火,凭你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能耐?我先用海底捞月挑开钢杖,再用笑指南山刺她个透心凉,然后抓住那个小美人儿,。。。他把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哪晓得老婆婆杖沉力猛,宝剑尚未接实,“嘡”地一声便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杖力依然下沉,显然是躲避不及,恰好碰在脑袋上,耳轮中只听得“扑哧”一声闷响,真可谓万朵桃花开,脑浆四溅,尸体栽倒在地,做着美梦见阎老六去也。
凌剑虹恶心的一捂眼睛,退回屋内,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
“好姥姥!您可真够狠的,吓死我了。”
来者正是鉴湖女侠程姿英,老人家凭掌中一根百宝精钢鬼头杖,打遍江湖,鲜遇对手。
这次下西域,为寻找阔别三十五年的丈夫严鸿昌,半路上发现两个人,架着一个被绳捆索绑的年轻姑娘,钻进这间小木屋。她平日最恨淫徒恶棍,便动了杀念,藏在屋后细听动静。真是隔墙有耳,軤、紀二人的话,被她听了个真切。
待紀林走出屋外,那位軤鲁玉果真不老实,程老侠女抖手打出一颗五光石,便跳到古松之上,观察动静。
軤鲁玉窜出屋来,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什么,随之绕到屋后。
程姿英闪身跳下树来,进屋为姑娘松了绑绳。这才发现那被救之人,正是自己的小心肝儿宝贝,干外孙女凌剑虹,不由得一阵惊喜。待一杖击毙了軤鲁玉,见干外孙女吓成那个样子,别看往日处处宠着她,惯着她,今儿个可生了气,冷哼了一声道:
“哼!亏你在江湖上还有个名号!对付这种人,哪能心慈手软。杀个万八千的,也就如同捻死几个臭虫!”老人家自知话说得重了些,缓了一下又说道:“虹儿啊!你涉世还浅,以后你随姥姥闯荡几年,也好开开眼界,长点儿见识。”程姿英说完,把百宝精钢鬼头杖往肩上一扛,说了一声:“走吧!”然后大步奔向山头。
凌剑虹随后紧跟而上,悄声问道:
“姥姥!咱们这是往哪里去啊?”
程姿英笑道:
“往参见佛祖的方向走。”
凌剑虹惦念着宝儿,望了一眼落日余辉,才辨明方向。
和姥姥刚登上山头,紀林随后赶来,口中大喝道:“老妖婆休得走!把命留下!”
程姿英笑道: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虹儿!你且站在这里,看姥姥露手绝活!”程姿英往前走了几步,把鬼头钢杖往山石上一插,呵呵一笑,双手叉腰。
待紀林来到身前十步左右,用脚尖踢起一团雪。雪团带着啸音,直取紀林面门。“小子,接招!”
紀林刚刚站稳身子,捋胳膊挽袖子的瞪起牤牛眼正待破口开骂,就见一物飞来,白光闪动,好似一抹流星。紀林闪身欲躲,显然是晚了半拍。“啪”地一声,雪团正中紀林面门。
他也是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但和鉴湖女侠程姿英相比之下,简直是马尾穿豆腐。。。不值一提。
紀林把身躯往后一仰,卸去部分力道,亦被打得眼前金灯乱转,脚下一滑便滚下山去。
程姿英“格格”怪笑两声,并没有下山去杀紀林,把鬼头钢杖往肩上一扛道:
“虹儿!好玩吧!这次西行,姥姥我还不知道要超度多少江湖宵小,普济山中虎狼,也可免去收尸之劳,真可说得上是大善之举!嘻嘻嘻。。。”她这一笑,凌剑虹听得惯了,倒也不觉得怎样。只是这次觉得别扭,心里不痛快,也勉强笑着答道:
“好姥姥!您可真是功德无量。我遇到一个怪人也是这样。”
第五回 爱恨交织情更浓
鉴湖侠女程姿英听说有人和自己一样,觉得有趣,赶忙追问道:
“是谁呀?又是怎么个一样法?”
凌剑虹却哑然一笑,没有回声,急得程姿英直搓手,逼问道:“你倒是说呀?可急煞我了!”
凌剑虹不紧不慢地道:“我是怕姥姥找人家的晦气吗。”
程姿英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