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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从出现开始,戴着面具,除了钟离澈和贴身侍候的婢女,再也没有人看见她的脸。这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
而且虽然资料上说,瑶姬公主一直都在大梁,从没有离开过,但是她过去的那么多年,却没什么特别的事迹。
直到除夕那晚凉都莲花飘香开始,才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从这个节点开始,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就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由此可知,她应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出现在大梁的凉都,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钟离澈的夫人,钟离澈不愿意放她回到东羲,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换了一个新身份。
她,就是楚媚。
而现在这个纸条,是在求救吗?
她在求他救她出来?当年她带着他们的孩子投靠陌钰,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求他去就救?她如果真要求救,也应该找陌钰。
不找陌钰却找自己,第一有可能是她跟陌钰因为某些事情闹翻,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第二则是,她想趁此机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就跟当年秋狩时一样。
她藏着阴谋的可能性,更大。
“大梁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拓跋谌问道。
洛九夜答道,“大梁皇宫倒是很平静,白家有动静。白家的皇后白韵,今年低调的通过白家商队去洛阳城赏花。三月牡丹节。”
这纸条就是白韵通过白家商队传递来的。
“钟离澈没说他也会去?”拓跋谌早在预料之中,淡淡问道。
洛九夜答道,“不曾,也没说莲花夫人会去。大梁皇宫一切正常,而且在外人看来,莲花夫人也绝对不会和皇后一起去赏花。虽然白韵皇后的行踪暴露,但如果不是这张纸条,反而更能隐藏莲花夫人的行踪。”
拓跋谌微微颔首,“你下去安排吧。”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做好安排。
洛九夜说道,“皇上放心,微臣将会亲自去洛阳城,一定将莲花夫人带回来。”
“朕要亲自去。”拓跋谌说道。
洛九夜连忙阻止道,“皇上,万万不可啊!您不能离开长安,不能离开皇城。而且现在只凭一句话也不能确定莲花夫人就一定是楚媚,还是微臣先去打前锋。就算她真的是楚媚,就跟当年一样,谁知道这次她又带着什么目的。微臣去将她给皇上抓回来就可,这样的人,不值得皇上冒这个风险。”
“她是唯一知道朕的孩子在哪的人,值得我冒险。”拓跋谌语气冷冽,不容置喙。
洛九夜跪地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九夜,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拓跋谌望着他,语气平淡。
洛九夜深深一拜,“请您以身体为重。”
拓跋谌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英俊而苍白的脸色冷冽,“洛阳城,我一定会去。”
“可是皇上,您的腿……”洛九夜顿了顿,最后只是低头说道,“皇上不必为了扶微臣起来,就浪费内力起身。”
外人都不知道,拓跋谌早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从半年前回到长安开始,血煞已经破坏了他身体内部分筋骨。
就算现在从龙椅上起来维持这么短短一刻钟的站立,也需要消耗很多内力。
只不过,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保护神。
北宸国的保护神,不能倒下。所以在外人面前,才会尽力维持一副正常的样子。
但其实足足有半年,他们的皇上,只能这么坐着。
只有最亲近的人,和身边需要配合的人,才知道真相。
众人只以为,因为血煞,拓跋谌不能再杀生,不能见血,所以从不离开长安皇城。
其实是他真的无法上战场了,无法再为了别人去逞强,他,已经是半残之躯。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血煞的侵蚀之下,一切都会越来越严重。
先是双腿,接下来是腰,手臂,脖子,脑袋,等到大脑的时候,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见血,不杀生,不动怒,在调理之下,尽量的压制血煞。
拓跋谌重新坐回龙椅之上,望着洛九夜说,“下去安排吧。”
洛九夜深深望着拓跋谌,他知道让皇上亲自去洛阳城,有多么危险,要冒多大的风险。
可是他也知道,无法阻止。
这半年来他们一直在找楚媚的下落,却毫无消息。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楚媚的讯息,他肯定会不惜一切去寻找。
不提当年的背叛,只说她离开的时候,肚子里带走的,可是拓跋谌唯一的孩子。
那个孩子,一定要找到。
“是。”洛九夜只能躬身行礼。
洛阳城是三国接壤之地,非常特殊,三国都不能往这里派兵,里面由几大商队把持,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不管是哪国想派兵,都会立即被其他两国发现。
北宸自然不可能强制派兵进入洛阳城。而相对应的,对方也不能派兵。
洛九夜更倾向能和平解决,最好是别杀生,别见血。
……
三月,洛阳城,牡丹节,满城牡丹盛开,正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
来来往往的商人、世家公子哥,都在这里赏花,非常热闹。
自从那晚发现钟离澈为自己吸取湮灭之蝶的死气后,楚媚和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她已经布置了计划离开,而钟离澈却依旧对她那么好,他所有的好,她只能感到抱歉。
再也没有之前那么的争锋相对,两人相处的很融洽。钟离澈以为楚媚已经渐渐死心,放弃离开,所以才会开始接受这一切。但其实楚媚,只是因为已经决定好了离开,而对他更加愧疚罢了。
也就是这一个月,让白韵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以前钟离澈是个权欲很重的人,基本上大半个月都睡在御书房,常常独处,并不喜欢身边总跟着女人,不过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随意宠幸几个宫嫔,而且居多去白韵宫里。
白韵一直以为钟离澈就是这样一个不怎么对女色有兴趣的人。但是这一个月,却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
他每天都在瑶池苑,和她同吃同住,变着法的讨她欢喜。
为她寻来世间最好的珠宝绫罗,各地的贡品刚到凉都,就先到了瑶池苑。
若是瑶姬随口说了一句宫廷里没有的东西,钟离澈也会立即想办法弄到。就像那日除夕冬夜里绽放的莲花一样。
他不是对女色没有兴趣,而是他有兴趣的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出现。
当她出现的时候,他就想为她做到所有能做到的一切,只为了博她一笑。
白韵这时候是真的害怕了,比瑶姬自己都希望她赶紧离开大梁,再也不要出现。
真正是一个惑国妖女。
于是就在众人的期盼之中,一行人终于到了洛阳城。
“瑶姬,这就是洛阳城。我们来的早了些,两天后才是牡丹节。不过此时这里已经熙熙攘攘,都是赏花的人。”钟离澈撩开马车的窗帘,望着满城姹紫嫣红说道。
楚媚向窗帘外望去,终于,到了洛阳城。
“牡丹,真国色。”楚媚望着洛阳城花景,唇线微微上抿。
她心里高兴,当然不是看见牡丹,而是来到洛阳城,就可以准备逃跑了。
她自己一个人肯定跑不出去,而拓跋谌,肯定会安排好一切。这是她对他的了解。
现在,只需要等拓跋谌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行了。
“瑶姬,来洛阳城,除了看牡丹花,还有一大特色。”钟离澈望着楚媚说道。
楚媚微微一愣,“什么?”
“走,我带你去。”钟离澈攥住楚媚的手,直接牵着她下了马车。
等两人走了之后,另外一辆马车上的白韵姐妹才得知,钟离澈和瑶姬已经先一步进去游玩了,她们自便。
“姐姐,这个楚媚实在是太猖狂了,眼里哪里还有姐姐这个王后!”白苏儿不满道。
白韵瞪了她一眼,提醒道,“你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可别再生事了。”
白苏儿上次被打了之后两个月都没能下床,一直到现在身上还是伤。只不过白韵要出来,她也非要跟着来,才带她一起。
“我知道了。”白苏儿不情不愿说道。
白韵无奈摇头,“要是你能聪明一些,姐姐还能指望一下你。现在还是算了,你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别惹祸。”
她帮楚媚传递消息的事情,连白苏儿都没告诉。
而此时,望着洛阳城里盛放的牡丹,白韵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用被她这么压制了。
这一次以后,凉都就再无瑶姬。
第一卷 第341章 最后一出戏;掉包
洛阳城上人声鼎沸,钟离澈攥着楚媚的手一路走到一处高楼大院。
这是洛阳城里最有名的戏院,里面有好些个戏台,走到这里,楚媚才知道钟离澈说的是什么。
洛阳城里除了满城牡丹花,还有一曲非常有名的戏剧,名为《牡丹记》。
传闻当年洛阳城内的百姓染上瘟疫,洛阳城中正好有一对在医道上有很高造诣的夫妇,为瘟疫研制解药。
当解药终于研制成功的时候却发现,因为药材不足,解药只够一个人用。当时的洛阳城是一座死城,必须得出去寻找解药的药材,而那时候,他们夫妻俩都感染上了瘟疫。
妻子主动将最后生的机会让给了丈夫。
丈夫最终带着分量足够的解药再次回到洛阳城的时候,她的妻子已经去世了。救了满城百姓,却没有救活那个他最爱的人。
最终,大夫背着妻子的棺材永远消失在了洛阳城。
而从那个时候,洛阳城家家户户都种牡丹。因为据传那对夫妇当时研制出来的解药,就需要牡丹做药引。
当时也就是药引缺少,才会让一对有情人分离。
这就是洛阳城满城牡丹的传说之一。除了这个传说之外,其实还有许多关于牡丹的传言。
但是人们都更喜欢这个故事。凡来洛阳城,必听《牡丹记》。
这世上的夫妻何其多,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太多,人们也是羡慕当年那对夫妻,神往他们的情比金坚,才会这么喜欢这出戏。
当年楚媚第一次来洛阳城的时候,就曾经来戏院听过这一出《牡丹记》。
穿过一楼大堂,看着露天的戏台上,正在唱着一出《牡丹记》,大多是夫妻一起来,锣鼓乐声,一片热闹。
没想到钟离澈一路拉着楚媚去了后院一个空着的戏台。
大堂里空着,一个人都没有。
“请夫人看一出《牡丹记》。”钟离澈温柔笑道。
楚媚微微一愣,点头,“嗯,那便看吧。”
他是觉得前面大堂,人太多了不安全吗?所以特意包场?
过了一会儿,丝竹声响起,戏台上出现一个穿着小生戏袍的男子,望着楚媚唱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这是《牡丹记》开头的那一句。
楚媚一顿,这一眼,她就认出来了,台上的人是钟离澈。
刚才他起身离开,楚媚没有注意,没想到他竟然唱戏。
唱这一出《牡丹记》。
钟离澈唱了一段,走着戏台步,望向楚媚,伸出一只手。
楚媚也懂了他的意思。
这戏台上,除了他,就只剩下她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既然钟离澈喜欢这一出《牡丹记》,那么她就陪他唱完这最后一段吧。
从今以后,洛阳一别,再无相见。
楚媚款款起身,唇边勾起一抹微微上挑的弧度,戏腔婉转,“厌厌良人,秩秩德音~”
一边唱着,楚媚旋转舞步走上戏台。
看见楚媚肯愿意一起唱戏,钟离澈非常欣喜,笑容更深。
“夫人~”
戏音绕梁,舞步翩然。丝竹悦耳,谁唱的戏,却藏着最深的情。
本来这出戏后面是那唯一的一份解药给丈夫吃了,但是这里钟离澈却改了戏词,不按照套路,非要让她吃唯一的一份解药。
“若你我之间,只有一人能生,我愿是你。”原本是楚媚该唱的台词,却被他抢了先。
楚媚一怔,这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