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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潇潇脸略有些发红,她本质并不是什么坏人,柯晴枝这么善解人意,更让她觉得不好意思。裴潇潇喜欢拓跋谌,连好友傅雪嫁给北宸王都会吃醋,但是对于柯晴枝,这个曾经北宸王府有实无名的女主人,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怨怒。
也算是柯晴枝手段高超了。还不止,拓跋宁最看不起平民女子,因此讨厌楚媚,但也从未嫌弃柯晴枝。
包括拓跋临,包括洛九夜,所有拓跋谌身边的人,都跟柯晴枝的关系不错。
“既然柯姑娘都这么说,那就算了。”拓跋临将匕首还给她,眼神落在旁边的拓跋宁身上,眉峰微微皱起,“晋安怎么一直闷闷不乐?”
“自从巴州回来之后,公主殿下的兴致就不怎么高。本来想这次来三途河,多少能让公主散散心,没想到还是……”裴潇潇也是望向拓跋宁。巴州事了以后,这位公主殿下变得异常沉默。
“晋安公主还真是……要是是本大少能够经历水月洞天的事,铁定要兴奋的几天几夜都睡不着。难不成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殿下,是怕了?”一个略带着些嘲讽和揶揄的声音传来,不是裴绍南,又是何人。
拓跋宁横了他一眼,
“本公主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大家都这么闲着,要不玩点有意思的?”裴绍南晃着那玉骨折扇,一袭华丽的锦袍耀眼,大喇喇的在拓跋宁对面坐下,道,“咱们比赛垂钓!”
拓跋宁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钓鱼有什么意思。”
“就是啊,而且二哥,现在船开的这么快,怎么钓鱼啊?”裴潇潇一脸不解。
裴绍南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说的垂钓可不是用鱼饵钓,传说前面过了忘川峡谷,就是黄泉路,水底下有水鬼。每人一把鱼竿,有勾无饵,运气好说不定可以钓到水鬼。”
水鬼二字,顿时让人感觉蒙上了一层寒意。
“真的假的,竟然有水鬼?”赵尚不可思议道。
裴绍南摊开手,“可能真,也可能假。怎么,怕了?”
他虽然是在回答赵尚,但是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却落在拓跋宁身上,分明在挑衅。
拓跋宁冷哼一声,“谁怕了,区区水鬼,来人,拿鱼竿来。”
“来来来,想玩的都去拿鱼竿,胆小的就边上站着,万一真的钓到水鬼,说不定会被水鬼拉下去,所以……大家还是要小心啊,胆小的别玩。”裴绍南故意把胆小两个字加了重音。
这下本来还犹豫的人,都不想被人说成胆小,纷纷找了鱼竿来垂钓。
楚媚小声对着裴绍南道,“你玩什么?”
“大家都出来乐呵,看见晋安那副晚娘脸,想整整她呗。嘘,可别暴露了。”裴绍南冲着楚媚低声回了一句,挥了挥手招来喜宝,不知道耳语说了些什么,喜宝瞪大了眼,最后迫于裴绍南的淫威才不得不点头。
楚媚见此情景不由好笑,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反正没事,拓跋谌又还在船舱里和裴耀庭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也拿了根鱼竿跟他们一起玩。
第一卷 第97章 新晋王朝两大钉子
三途河上,画舫船舱,一袭墨衣的男子和一身青蓝色长袍的人相对而坐。
黑衣男子英俊邪魅,白皙的脸庞上面无表情,眉宇间几分桀骜更显张狂,清亮狭长的眼眸深邃如海。他对面的青蓝色长袍男子沉稳威武,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上有股凌厉的气势,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浴血奋战。
船舱里只有这两人,再无其他。
“一别多年,再见王爷,一如当初。”案桌之间,放在那柄赤霄宝剑,裴耀庭的手落在宝剑上,道,“绍南给你添麻烦了。”
谁都知道赤霄宝剑是北宸王的收藏品,现在却在裴耀庭手中。
“不过一把剑。”拓跋谌的语气平淡,似乎赤霄宝剑在他心中并不算什么。虽然事实也就是这样。
裴耀庭一时沉默,他是个军人,不善言辞。看起来裴家军和北宸王一系水火不容,但是在多年以前,裴耀庭也在拓跋谌手下当过将军,那时候战火连天,拓跋谌是整个新晋王朝的兵马总元帅,别说裴耀庭,就是他爹昌国公也在拓跋谌手下当过差。
裴家是将门世家不假,但是如今一公两候如此荣耀,又和拓跋谌一系平分新晋王朝大部分军队,其实更多的是今上的扶植。
这些年过去了,拓跋谌在军队的控制逐渐减弱,甚至已经没有直接隶属他的兵马,但是他在军中,在整个新晋王朝的影响力,从未曾变。
“三途河有‘鬼’。”拓跋谌望着裴耀庭,直说道,“若召集军马再过来,三途河里隐藏的人会舍弃这里,不敢出来。”
裴耀庭脸色一肃,“北宸王的意思,末将明白。我们是饵,才能引他们出来。”
“嗯。谢谢威武候配合。”拓跋谌说话很客气。他提出的三途河,裴绍南只是为了一探究竟,其他千金小姐只是为了刺激好玩,但是裴耀庭不是别人,他有着军人敏感,能够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所以拓跋谌并没有打算隐瞒他。而且以裴耀庭忠诚新晋王朝的性格,消除对于长安有威胁的东西,他义不容辞。
“王爷客气。守护新晋王朝,本就是我的使命。”裴耀庭抱拳。
现在这一艘船上有北宸王一系,有裴家一家人,还有不少的纨绔千金。新晋王朝最大的两个眼中钉都出现了,而且周围还没有军队,没有其他人,又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
天杀阁,你会出手吗?是避开,还是……冒这个风险?疯狂的劫持各地的赋税,这么急迫的作风,送上门的肥肉,总不可能放着它们跑了。如果真的想要谋逆,那么只要这画舫上的人消失,就等于新晋王朝的江山塌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谋逆,又怎么会和朝廷作对,还侵吞那么多赋税。某些人的谋逆,已经蠢蠢欲动。所以拓跋谌给他们这么一个送上门的机会,试探一番。如果对方真的是以谋逆为目的,一定会出手。
除掉北宸王,除掉裴耀庭。
而天杀阁,还是当年直接对柯瑜出手的人。拓跋谌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发布的任务,是不是就是天杀阁的幕后主使。
户部亏空的银两,各地丢失的赋税,宜州倾销的粮食,三年前柯瑜的死,以及当年波罗知道自己这边的战略部署,还有那本该出现却一直没出现的援军……三年前,三年后,太多的阴谋和谜团,一切都跟天杀阁这个杀手组织息息相关。
拓跋谌要毁掉天杀阁,查明一切真相。为所有在波罗战场枉死的人报仇,柯瑜,木奚……
“不过,可否问一下,这三途河后面的人,难道是白莲教?”裴耀庭问道。
拓跋谌摇头,望着裴耀庭道,“黄泉之下,夜陌朝歌。碧落之上,天杀谁主。”
……
“黄泉之下,夜陌朝歌。碧落之上,天杀谁主。”洛九夜一手执着鱼竿,一手摇着羽扇,对着旁边的楚媚浅浅一笑,“王妃可听过这句诗?”
楚媚坐在洛九夜旁边,颔首,“听过。就是指天杀阁的四个人,碧落黄泉,夜陌朝歌。在黄泉之下,天杀阁的顶尖杀手是一男一女,女为夜陌,男为朝歌。黄泉之上,有一个副阁主叫做碧落,据说从不接任务,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而碧落负责的便是和那神秘的天杀阁阁主接头。除了碧落,整个天杀阁,无人知道天杀谁主。”
“天杀阁是新晋王朝第一大杀手组织,王妃知道这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吗?天下第一杀寒翊固然厉害,可是他一个人又能杀多少人?天杀阁的威胁比起白莲教小了一些,没有白莲教那么多人,整个天杀阁预计杀手不会超过数百人。但是……他们的杀伤力,却比白莲教大很多。”洛九夜望着前面的忘川峡谷,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楚媚一愣,“可是也没听说天杀阁做了什么干扰了整个新晋王朝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大损。三年前,天杀阁派出两百个杀手,刺杀包括王爷在内的军中高级将领,那些杀手自然全部陨落在战场,但是军中因为他们的偷袭而死的将军,却也有百人之数。就是现在的威武候裴耀庭也曾经遇到过刺杀,不过没有让那帮人得逞就是了。”洛九夜唇边的笑意渐冷,素来温和的声音却有一丝冰冷,“王爷回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铲平天杀阁,这个组织被王爷摧毁,但是跑了几个核心人物又重组,现在势力比起从前不如,就低调了些。”
原来如此。
“除去白莲教和天杀阁之外,其实更让我们忌惮的是那个至今连名字都不知道,也几乎触碰不到踪影的组织。”洛九夜话锋一转,突然对着楚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们的行动低调,从没干过出格的事情,几乎不跟朝廷打交道,也不跟白莲教打交道。无影无形,但是我们都知道,它就存在。”
楚媚眼眸一僵,整个新晋王朝的势力,除开朝廷内部的分支和皇子们的争斗,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只有白莲教。它是诸国皇族联盟,和拓跋皇族是死敌。
再就是天杀阁,三年前进行过大规模的刺杀事件,针对军中将领,包括北宸王府和昌国公府。如今他们突然很活跃,抢夺赋税,大肆收剐白银。根据他们对朝廷的渗透力度,楚媚怀疑天杀阁背后就是拓跋皇族的人,也就是说还属于内讧。
而剩下的便是……她自己的组织,无色透明,似乎不存在一般,但大概很早以前就引起北宸王注意了吧。
他是那么妖孽的人。
“我叫它暗夜之隐。因为他们隐藏在黑夜里,看不见。但是王妃,王爷是属太阳的,有他在的地方,绝无黑暗。”洛九夜伸了个懒腰,笑的别有用意,“王爷可是真的很在乎王妃啊,他会让王妃永远待在光明的地方。”
把你从那个组织脱离出来。
楚媚也笑的滴水不漏,“王爷又不在,你在我面前拍他马屁,他也不可能给你涨俸禄。不过话说回来,洛公子是领王爷的俸禄吗?”
“王妃这就换着法子打探消息了。”洛九夜笑而不语,抬起手中的鱼竿看了一眼,忘川峡谷已经近在咫尺。
“快看啊,彼岸花!真的是彼岸花好漂亮!只有花没有叶子,火红色,开满了整个河畔。”有人惊叫。
此时画舫已经穿过忘川峡谷,进入了三途河的北河道,也就是传说中有去无回的黄泉路。
不知道为什么,穿过峡谷之后,整个河道上的温度似乎低了一些,而且格外安静。整个河面上,只有画舫一艘船。
“彼岸花,能够到达彼岸的花。”裴绍南也望向河道两边妖娆艳丽的花朵。原先大家都以为彼岸花是长在岸边,但是现在才发现它们就跟水草一样,大片大片的漂浮在河道两边。
“啊!”突然拓跋宁发出一声惊叫,把正在欣赏彼岸花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裴潇潇立即担心问道。
拓跋宁惊魂未定,指着自己的鱼竿道,“有……有东西……有东西咬着鱼钩了。”
“刚才不是也钩到过吗?不就是水草而已。”裴潇潇笑道。大家“钓水鬼”,但是从头到尾,除了钓起一些水草,再也没有钓到其他东西。
拓跋宁摇头,“不是……不是水草,我刚才试着拉了下,根本拉不动。”
“也有可能是水草缠着钩了。”裴潇潇正要伸手帮拓跋宁拉鱼竿,就听见旁边裴绍南冷不丁道:
“晋安公主被水草吓的不敢自己拿鱼竿了,啧啧……”
拓跋宁一把拦住裴潇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说着她干脆站了起来,站到船边,用力拉了拉鱼钩,所有人都注意到,鱼线绷直了,但是却没有拉起来。就是楚媚也将注意力落在了拓跋宁身上,怎么回事?
拓跋宁用足了内力,终于那鱼线一点点往上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