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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焦灼持续了一个多月,大将军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凛风大大,我也想要狼毫
☆、皇恩
两个月的路程孟华州只用了差不多四十天,跑死跑伤十匹战马。到了京城却不敢直接回家,而是先进了宫向皇上领罪和谢恩。顺便汇报边境战况。
因边境战事未平,皇帝只许他在京停留三天,之后便要尽快赶回去。孟华州三年前由万众期待的赶走边境扰民外敌变成在边境苦守三年退敌不能,不仅朝上众臣,就连全国的百姓对大将军的评价都有最初的崇拜变得摇头无语。
这次能蒙得皇恩赶回来见上妻子最后一面,他除了谢恩再无颜说别的什么。
孟华州回到家时,孟昭离带领家仆在将军府前跪迎父亲。仅仅三年,孟华州苍老了许多,而孟昭离长大了许多,父子二人相对,无声而泣。
不敢耽搁太久,孟昭离急忙引着父亲去看母亲,为了迎接大将军,荣霜特意又给她渡了气,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憔悴,她也没有执意出去迎接,多留些气力和丈夫叙话。
孟华州的到来还是令沈念初心满意足的,可就是这样一满足,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就松了。
弥留之际,将军摒退所有下人,只留下儿子。孟昭离跪在母亲面前泣不成声,沈念初也知大限将至,指挥着丈夫在卧室百宝阁一处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递给孟昭离。
那是一个古朴典雅的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支金镶玉的步摇,金簪完成凤尾状,小巧精致。坠子是蝴蝶的半翅状,全部由透亮中有待一些纹路的翠玉琢成,翅尾上缀着几颗泪滴状玉石,随着轻轻被拿起不停的摆动,触手微凉,轻~盈别致。
盒子很大,一支步摇在里面显得有点空。
沈念初颤巍巍的拿起来放在他手里:“这步摇本是一对,当年与楚家定亲时,给了馨慈一支,本想在你们大婚之日再把这一支给她……如今我是不成了,就把它交给你,由你亲自交给她。”
孟昭离紧握着那一支步摇,茫然的摇头:“不,母亲,我不要,我要母亲交给她,不要自己……”
沈念初抚着他的头:“你长大了,以后要替母亲照顾父亲了。我这辈子能嫁给你父亲,又有了你,真的很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着你成家,不能看着馨慈喊我婆婆,不能喝到她敬的那杯媳妇茶。”
一家人无声痛哭。
大将军回府第二天,将军夫人在重病将近半年后,终于在丈夫和儿子的陪伴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即使早有准备,父子二人仍不免伤痛。孟昭离强打精神筹办丧事,因父亲还要赶回边疆,来不及等待,将军府当晚便摆好了灵堂以备之后各方亲友瞻仰。
次日传来圣旨,皇恩浩荡,令孟华州可待夫人头七过后再返回边疆,孟华州领旨谢恩。
孟华州与沈念初家都是人丁单薄,来吊唁的大多是朝中大臣,孟华州撑着疲惫和伤心应酬,难掩苍老与颓态。孟昭离虽主要承担了丧事,但与朝中大臣的交流却是替代不了的。是以还是孟华州迎送宾客,孟昭离在灵前跪哭谢客。
贺拙年吊唁完毕,悄悄绕到孟华州身后,趁来人不多时插空跟他说一些这些年或帝都或朝中发生的一些变故,有些是他了解的有些他并不知情。
孟华州这些年难退外敌,不得与家人团聚,此时又送走发妻,本是没什么心情的,但知他是好意,加上听一听他念叨也分散一下精神,就迷迷糊糊的听着,忽听他说:
“……只是今日那姜赞不知怎么竟是转了性,本来皇上因战事和太子的事情很是迁怒于你,令你只待三天就回去。可昨日夫人的事后,听说竟是姜赞去圣前求情,让你头七之后再回。”
“你说,他为我求情?”孟华州忍不住问他。
贺拙年点头,“恩,当初姜赞以一个游方道士的身份入朝,众臣多持反对。他也算收敛,只从当了太师才越发嚣张,我是一直看不惯他的。以前皇上并没多依赖他,只是近几年有些离不开他的样子,想不到他这次竟会替你求情。”
“你们都是文官,我是武将,跟他向来只是政见不同,并没有多大冲突,但也没有多大交情,若是他帮我求来这个头七,我倒真要好好谢他一谢。”孟华州道。
“谢是肯定的,只怕他有所图谋,给你这么一个大人请,你要小心他落井下石。”贺拙年道。
“贺兄多虑了,我跟他有没有什么过节,何况没几天我又要走了。”孟华州道。
“希望如此。”贺拙年虽这么说,语气依旧讪讪。见孟华州显露疲态,不再与他多话,挪到一边与其他来访的大人叙话。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传来禀报,太师姜赞到。
孟华州急忙上前迎接,姜赞难得没穿他那身道袍与朝服融合的官服,而是一身素白,一脸肃穆,恭敬的在灵前行了礼,孟昭离跪谢,再由孟华州迎出,这才站着叙话。
孟华州刚得知是因为他才能在家多住几天,此时急忙感谢,姜赞也十分感叹:“将军言重!此乃人之常情,吾皇心善,就算老夫不开口,皇上也会体谅将军,老夫不过顺水推舟,给皇上个台阶。”
孟华州点头称是,姜赞接着道:“听说华州兄府上有个能人,前些日子城里闹妖怪,还是华州兄派他回来平定的,此等英雄,可否给老夫引荐引荐?”
魔化小樱大闹帝都的事情,早就在城里传开了,都说将军家的远房亲戚是神仙,还带了个神仙妹妹,都住在将军府。
在见到荣霜已变为成~人时,凛风和孟昭离就跟他讲了前不久对抗魔化小樱的事,紧接着就是面圣,回来没多久就办丧事,具体的细节都来不及多说,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孟华州明白他说的是凛风和荣霜,答道:“那只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多年前来投靠的。乡野小民没见过什么世面,倒叫太师见笑了,”转头让孟福顺叫来孟昭离问道:“你风大哥呢?”
孟昭离擦干眼泪道:“风大哥不善应酬,家里躲无可躲,一大早就出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说完行了礼又回去灵前跪着。
孟华州只好遗憾道:“实在对不住,我常年不在家,家里人的礼数是需要管教了。”
姜赞一双眼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孟昭离稚~嫩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演戏,孟华州诚恳的脸亦是,虽然他还是有些怀疑,也只好拱手:“将军言重,言重啦!是老夫唐突,看来是无缘,下次真要拜了贴再来求见这位英雄!”
“实在不敢,太师这是哪里的话,晚上等他回来我便告诉他,可随时等待太师召见。”孟华州赶紧说。
姜赞轻笑:“那就承将军的话,我可是对这位充满好奇哪。”说道最后故作轻松,也行了礼不在话下。
*****
凛风知道丧事头几天免不了很多宾客,告诉了荣霜,她果然也十分没有兴趣。凛风还好,至少三年前在将军府住过的,荣霜这几天虽然一直以凛风妹妹的身份住着,但大将军都尚未见过,确实不太好说。
两只妖怪倒没想这么多,只是疲于应付,也不喜与人应酬,于是这天一大早,两人便离了府,眼不见心不烦。
之前荣霜曾经跟了张大柱几天,他不是在家窝着,就是在家附近横行,并未见什么异常,今天和凛风漫无目的的瞎晃,竟又见他在街上乱晃,两人反正无事,便跟了上去。
不是开市的日子,街上没有那么熙熙攘攘,只有那些有铺面的店开着。将军府办丧事也算是件大事,附近也没有什么闲人,荣霜和凛风发现张大柱的时候,是在南边的贫民居。
张大柱身后跟着赵晓栓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那人年纪要比他们大,可却被两个半大孩子欺负,对他推推搡搡。
荣霜和凛风两人站在屋顶,都开了法力,听到张大柱一边推一边说:“竟然敢把那珠子给别人,你胆子大了!那天看我吃了亏,你们就想上天了?”
赵晓栓猴子一样在后面蹦着走,问道:“大柱哥,你要那么多那玩意干什么?”张大柱教育他:“我当然有用,你少管。”
赵晓栓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好奇嘛,那臭道士口口声声说一人只能给一个,这东西值钱吗?”
张大柱警惕的拿眼神闪了闪他,道:“你倒是机灵,不过我警告你啊,这一带我都已经招呼过了。”
“大柱哥说的是什么话,我能跟你争么?不过大柱哥,这种好事算我一个呗。”赵晓栓继续嬉皮笑脸。
这时他们一路推搡着那个年轻人已经走到家,张大柱看了看赵晓栓,没再多说什么,那年轻人进了屋没多久,取了珠子给张大柱,张大柱又放了几句狠话吓唬他,才跟赵晓栓继续无所事事的在坊间乱晃。
屋顶上,荣霜道:“他果然收集那些珠子去卖。那个人有点眼熟。”
“那天跟谢家姐妹冲突时,跟着他来的其中一个。咱们缴了他十几颗收来的珠子,让他赔了一大笔,他又要大肆搜罗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去找那道士。”凛风道。
“你觉得,他能带我们找到极乐域的人?”荣霜问。
“也不一定啊,毕竟那天他也是去街市上找他们的摊子。但如果他没了货源又缺钱,也可能比我们多一些途径呢。”凛风道。
荣霜眨眨眼:“我记得那天跟着他的有三个还是四个?刚刚这是一个了,至少还有两三个人吧?你想等他拿回来再抢过来?”
凛风点头:“多一个人帮我们找不是更好。”
他俩这样聊着,就见张赵二人一直往北边走,又进了一家,出来时比刚才又得意了积分,便知他们又有进展。
再往前跟,荣霜挑挑眉:“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他们在高处看的远些,只见张大柱和赵晓栓面前拐弯的另一边,谢荞漳正一边倒着走一边跟对面的妹妹说着什么,四个大丫鬟跟在谢荞涵身后边笑边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告急>_<在见到如此惨淡的成绩每天还是会有那么几个固定的点击出现在新章,作者君就有了坚持更新存稿的动力!
☆、大小无赖
凛风就这样看着谢荞漳一步一步和张大柱撞上。
从屋顶的位置看去,一来离得远,提醒是完全来不及,二来在他们的角度看这场好戏实在是非常完美。荣霜见他这样,自己便也陪着看起戏來。
张大柱想是着急拿到剩下的两个珠子去卖钱,走的挺急。于是不出意外的,谢荞漳就一边倒着蹦跶一边蹦到了他身上,她嗷的一声尖叫,与此同时是谢荞涵和四个丫鬟的惊呼。
张大柱被撞了个趔趄,也被一群丫头的叫声吓了一跳,那赵晓栓更是夸张的被吓得跳到一边,好像生怕被什么波及了似的。
张大柱被撞了就很生气了,再看竟然是她,火气就更加了三分,想想上次要不是她,也不至于把好不容易收来的十多个固元珠都丢了,就又加了三分,这回可真爆了!
他一把推开还来不及躲远的谢荞漳:“臭丫头,上次仗着人多,坏了哥哥的大事,今日又来,哥哥看你还有那么多人没有!” 说着就要上前抓她
谢荞漳被他推得差点摔倒,幸亏赶紧跟上来的妹妹和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扶住了她,都怯怯的看着张大柱,他说的是事实,目前都被他盯在眼皮子底下,几个丫鬟腿肚子直转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