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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不知道够不够我们两条命。」卫栖欲哭无泪,很久没这么沮丧了,实在很难继续保持冷静,尤其是胸口开始慢慢发闷之后,她明显开始了急躁。
「哎呀我不要啊,你全留给你自己用啊。」
「再等一个小时,你看你要不要。」卫栖蜷了蜷僵硬的双脚,她微微咳嗽两声,「咳咳……」
「小栖怎么办啊?你身体撑不了那么久的。」时盏秋跪在她身边,双手去抱卫栖,「怎么办啊,我好怕啊!」
「你不要再闹了……时盏秋,我难道欠了你的不成?」卫栖有些矛盾、纠结地推开时盏秋,终于,她的声音带上了许久不动的情绪,那些情绪压抑太久了,黑暗脆弱、又被孤立的此刻就是最好的释放时间,她放高了声音,质问,「到底为什么会遇见这样的事?」
「小栖……」
高启岚仿佛被噩梦给惊醒,她一身冷汗,恍若隔世一般睁开了眼睛,安静的大厅变得有些恐怖,这份恐惧如同巨大的锅盖,盖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发觉自己在沙发上等人的时候睡着了。墙壁上的时钟正指向半夜一点半。
高启岚像被火烫了一样弹了起来,一下全都清醒了。房子里似乎没有任何人回来的迹象。
「薛警卫,你在哪里?」高启岚立刻就给薛止森挂电话。
「高小姐,卫小姐也跟着失踪了。」
「什么!」高启岚脚趾都冷了。
「是的,卫小姐的车还在这里,已经找不到人了。我整个校园四下搜索很多遍了,找不到人。」
高启岚一颗心七上八下,双腿一下就要软了。她连忙扶着沙发皮垫,然后滑入松软的垫子中,冷静片刻,「你……你马上回来接我……」
「可是……」
「你不会英文是不是?你等着,我来报警。你快点动作回来接我去学校。」
薛止森顿了顿,然后沉声回答,一个字,「好!」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在黑暗中传出。
「小栖,快打针啊。」
「我没关系,」卫栖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似乎有些气力不续地喘着,勉强又问,「几点了?」
「2点半,」时盏秋看了看手上的夜光表面回答,有些着急,她一手扶着卫栖的背,一边揉着她的胸口,「小栖不能忍啊,很危险的。」
「我没事……」话虽如此,她咳嗽的仍然很剧烈。似乎要把心肺都一起咳出来一样,「咳咳……」尽管捂着嘴,那声音仍旧大得骇人。
「你这样会引发缺氧的,会发生心源性哮喘,我帮你从静脉把药推进去。好吗?」时盏秋恳求地问道。
「我说了我没事。」卫栖非常不耐烦地把时盏秋推了开。下一刻,胸前一片撕裂般的疼痛往外挤了出来,仿佛一把尖刀瞬间插了进去,又痛又辣又快。她不咳嗽了,骤然地,憋住了声音说不出话来。牙关紧咬,感觉世界上最大的折磨莫过于这样的窒息性疼痛,并且很快,那份痛楚往她的背上、左手放射了过去,知觉开始跟她挥手作别。
「小栖?」时盏秋抱着她慌了神,轻轻一拉,卫栖直接浑身一软,往她怀里倒进去了。时盏秋抱着那冰冷无力的身体,吓得头皮发麻,「小栖,你把针藏哪里了?快点给我!快一点!」
神智在剥离,意识逐步、悄悄地滑入黑暗的神秘井底。时盏秋原本尖锐刺耳的声音,变成了对这个世界的无限向往。曾几何时,她就是自己生命中的最美的光线和风景,又不知是不是那一日的背离,两人彼此越走越远,就算住在一起,心也再也没办法靠近了。
卫栖觉得非常心酸,原来过了这么久,真的找了别人,开始了新生活,勇敢地再去爱了。还是无法完全把前任完全从自己心头抹杀掉。我哪里爱的理智了?我为什么一直都在装作无辜、粉饰太平?
失败,好彻底的失败。藕断丝连是残忍的、余情未了对谁都是不公平。尤其是无辜的高启岚。可是盏秋,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出柜?如果你愿意,你知道我会什么都为你去做的。你为什么这样愚弄我?
哪怕,就算,你爱我没有我爱你那么深沉,我也不在乎。
可为什么,连这样一小步都不愿意为我争取呢?到底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两家人是世交,你怕给家族丢脸吗?
盏秋,谁在乎啊……谁真真正正在乎过我们的感受?谁不是看了我们的势力才贴过来的?
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心里住着你,却又和启岚牵手在一起。启岚她也是真心的,我是不是活该今晚被卡在实验室里,真是老天也看我不顺眼了。
直到此刻,卫栖才不得不承认,原来从旋宫餐厅说分手的那一日起,心底里曾经有多爱,就有多恨一并长了出来。原来,爱与恨,竟然是同源的一家人!
最后,胸前的痛楚逐渐消失了,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黑暗对她的不断拉扯,并且妥协了那一份力量,卫栖唇齿微启,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盏秋,我好冷……」
她终于还是示弱了,造化弄人,她示弱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一直期待、等待这一刻的高启岚,而是她的前女友——时盏秋。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8 Dramatically Chang
「小栖,好点没有?」
卫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四周仍旧是那片无尽的黑暗。冷得周身都麻木了,自己似乎靠在了时盏秋怀里,她缓缓地扯了扯冻得生疼的手指,才发觉周身没有多少力气了。唯一一件不幸中的万幸,似乎病痛暂时缓解了一些,微微喘了口气,嘶哑的嗓子回答,「好些了。」
「嚯嚯,还是被我找到了。」
「我本来就没藏。」她低弱的声音说着,又吩咐道,「最后一支,留给你自己用。」
「我不用!」时盏秋大声回绝,「小栖,你16岁后就没有继续体能训练了,可我没有啊,我一直都在爹地的安排下训练。这样的极寒地方,完全没有问题。呆一个月都可以。」
「一个月,呵呵……」卫栖冷笑,随便应付了一句,「你也真是会吹牛,脸都不红吧。」
「你怎么这样说啊?」时盏秋不甘心地怪叫一声,「哼,那时候看到小栖你身体不好,我就拼命锻炼啊,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小栖啊。你看,现在派上用场了吧。」
卫栖慢慢吸了一口冷空气,感受着那冰刺般的空气缓缓滑入自己的肺叶,又慢慢呼出来。「那还真是多谢你。」
「小栖,不客气啊。」时盏秋有些厚脸皮地回答。然后,她慢慢勾下头来,似乎准备往卫栖的脸吻了上去,不对——是唇。
「你干什么?」
「我亲你一下不行啊?」时盏秋委屈地说。
「不可以。」
「你别装正经了好不好啊?」时盏秋丝毫不让地高叫,又掐起嗓子,「哈!你刚才昏厥的时候叫了好多遍『盏秋』哦,我以为你想我了嘛!」
我叫了很多遍『盏秋』?
明明知道看不到,卫栖还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往时盏秋的方向看过去。分不清这句话是真是假。「你少唬弄我……」
「我亲一下怎么了?你老婆现在又不在!好烦人啊!我什么时候可以亲啊?好久没亲了啊!」
「你扶我坐起来。」
「哦!」时盏秋忙把卫栖重新扶了个端正,靠在角落的地方,然后自己就往卫栖怀里钻了过去。「那你抱人家啦,互相取暖嘛。」
「你不是特种兵,可以一个月雪山里呆着没问题吗?」
「有小栖在的雪山才行嘛。」
卫栖干脆闭嘴了,看着手上的指针指向了3点的位置,她决定不再理会时盏秋。时盏秋似乎真的如她自己所说,虽然身上温度下降的厉害,却一直保持着活蹦乱跳的精神,难道真的是特殊训练了?
卫栖也没精神多想。她闭目继续养神。
然后,微凉的唇,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水气味、在她知觉被低温长时间弄得完全下降的时候,悄然又带着欣喜地,堵上了她的唇。措手不及、始料未续,卫栖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马上,不那么温热的舌头往自己嘴里猛烈地撞了进去,险些连牙齿都被这样的速度撞了碎。
「唔……你……盏……」她破碎地想发出几个声音,用以宣告自己的惊讶和不愿意。
但时盏秋没有给她机会,反而更加热情起来地把人往墙板上按了过去,并且双手用力地去扯卫栖的衣服。咬合在一起的唇瓣回忆起了当初的炽热和柔情,卫栖大脑一颤,身体有些不由自主地跟曾经的节奏同律了起来。没错,她的手正在往时盏秋的腰上摸了过去。
但下一刻,那张温和、成熟的知性女性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那明艳动人的姿态,谦和的教养,顺从的嗓音,无一不在她脑海里画面重组,让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行为实在反常,并且丧尽天良。卫栖跟见鬼一样,猛地往后一缩,伸手大力推开时盏秋。「你住手!」
「小栖!」时盏秋满心怨恨、又非常动情道,「就一个晚上都不行?她又不在!她又不知道……而且……而且人家是给你取暖嘛!」
「不可以。」
「为什么啊?你刚才分明是在想我的。」时盏秋嘤叮一声,「讨厌啊。」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但你没有给我分手吻啊。」
分手吻,那是什么?「你说什么笑话?」
「就是分手的时候,要吻一下嘛。大家都这样的,你当时甩脸就走了,你没给我呢。」
卫栖沉默了好长时间,没有回答时盏秋。她心里非常纠结,一个不知道这个分手吻是真是假,一个也……犹豫着这份感情是放是收。眼下看来,时盏秋似乎有点藕断丝连,大小姐脾气惯了,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还能追来英国。但时盏秋又不愿意跟自己出柜,每每一想到这个,卫栖就觉得自己不常犯的心绞痛犯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痛了,比起绝望,疼痛算什么?
「时盏秋,当初说分手的人,是你啊。」卫栖的口吻打不起兴致,显然还是在伤心的。
「那分手也是要分手吻的嘛。」时盏秋丝毫不讲理,跟属了螃蟹一样,横行。
「你的意思是,分手吻过后,你就死心了?」
「这个……」
「是不是呢?」卫栖问的很果决。
「小栖……」时盏秋有点别扭,也是安静了大半会得,终于才在黑暗中,严肃起来了。她的口吻像在作最后的考量和道别,「你真的这么不想再跟我复合了?我可以……等你跟启岚分手。」
「别开玩笑了,我谈恋爱从来不提分手。因为我提,就一定不回头。」卫栖的语气很激愤,对,她想起了很糟糕的回忆。比如自己选择出柜的那一天,她是怎样被教训的,她是怎样一夜无眠,第二天强打精神去见时盏秋之后,等到的却又是绝情的话语。她是怎么从失望的旋宫餐厅一步三颤地走出,那一刻,一直执着的感情失去了风帆,经不住道德的摧残,沉入了海底。然后,自己又是怎样一个人背着包袱去了英国,离开不堪回首的大陆。
太痛了,痛到难以承受,才会不得不开始妥协。可这些,比起『你没有那么爱我』的事实,或许再也及不上万分之一。是你,时盏秋,是你的放弃的态度,亲手埋葬了我们的爱情!是你的胆小,你的懦弱,你的……
辗转承欢有什么用?柔情蜜意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