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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就自命不凡,一拳亮名号,两招就闯江湖,三招就打天下;中梁山下的坟场,就不知埋葬了多少这种英雄好汉。
至于我和钱兄嘛!既不能拳打南山猛虎,也不能脚踢东海蛟龙,只好藏拙罗!那像你老兄名震天下,艺撼武林,说不尽的风光。”
张白衣当然听得出这些明捧暗损的话,冷冷一笑说:“赵兄这番话,张某依然听得入耳,请教两位造访有何赐示?”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代表某一个人,前来与张兄情商合作事宜。”
“合作?合作什么?”张白衣故作不解地问。
“呵呵!张兄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寻宝罗!鹰爪李浩兄,去年就是护送珍宝的众多高手之一,他与张兄旧地重游,总不会是重温旧梦,来找往日足迹的。”
“赵兄代表那一位高人?”
“届时自知。”
“你们有没有相等的合作有利条件?”
“当然有互惠的条件,兄弟提一个人。”
“谁?”
“六爪龙!”
“三龙之一的六爪龙冯海?”张白衣讶然问。
“不错,就是他。”
“他还健在?”
“还有半条命,死不了,目下在兄弟这一边。午间张兄与那些人前往中梁山掘墓,白费气力,可知鹰爪李兄并不清楚那场变故的经纬。而六爪龙是护送队主事之一,所知当然要比李兄多。”。
“嗯!赵兄的人既然把人爪龙弄到手,而又知李浩兄所知有限,却又来要求在下合作,岂不令在下狐疑?”
“这个……”
“赵兄,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不瞒张兄说,六爪龙目下已成了白痴。”
“大名鼎鼎功臻化境的六爪龙竟然成为白痴了?”张白衣惊讶的问。
“不错,咱们是在三个月前在湖广找到他的。至于他为何变成白痴,何时何地变成白痴,就不得而知了。咱们准备把他带来去年出事的现场,很可能勾起他的回忆,恢复一部份神智。”
“原来是如此,你们在唬人。”张白衣冷冷笑道:“要一个白痴恢复记忆,并不比登天容易。”
“有鹰爪李浩兄在旁诱导,希望极浓。”
“算了吧,在下不作无益的事。”
“彼此携手合作……”
“在下无此兴趣。”张白衣一口拒绝。
“张兄拒绝了?”赵吉正色问。
“在下为何不拒绝?”张白衣反问:“张某对诸位一无所知,不但两位的名号是假的,而且贵主事人究竟是何方的神圣,在下也弄不清路数,诸位也没有真正互惠的条件。易地而处,赵兄又有何打算?”
理直气壮,真把赵、钱两人问住了。
两人互相一打眼色,然后赵吉从怀中掏出一块径寸大的黑色扁而圆小石,放在桌上说:“如果这人请阁下合作,阁下也不假思索断然拒绝?”
黑色的扁圆石世间多得是,汉江里的河滩也可以找得到,丢在路上也没有人肯费神去多看上一眼。
但张白衣只看了一眼,身子便发起科来,脸上突然变得苍白如纸,原本神光炯炯的双目也失去了光彩。
鹰爪李浩也好不了多少,像要瘫痪了。
赵吉将黑石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淡淡一笑说:“明天兄弟再来听候您的回一音,就此告辞了。”
张白衣和鹰爪李浩像是白痴,失去了反应力,眼睁睁目送赵、钱两人,大摇大摆出房扬长而去。
久久!
张白衣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惊恐失措地喃喃自语:“明天!明……明天……”“明天没有什么好怕的。”鹰爪李浩总算沉得住气:“反正我这条命qǐζǔü,落在谁手上都是一样的?不受你胁迫,或许要幸运些。明天,只要死不了,人人都有明天。”
“别说了!”张白衣烦噪地叫。
不错,只要死不了,人人都有明天。
至于明天是否幸运,就得看老天怎样安排了。
兴元老店本身有食堂,供应旅客各种膳食。但有些旅客有自己的习惯,或者另有其他原因,却不愿在食堂进膳,宁可多走几步,到街上的酒店茶楼享受一番。
钟楼的西首不远处,就是本城三教九流萃集的兴隆酒肆。
酒肆的右首,是太平坊的上元巷。
太平坊并不太平,因为它拥有上元巷。
这一带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虽名之为巷,其实却是一条小横街,头顶上空屋檐对屋檐,巷道曲曲折折,大白天在下面行走,也极少看到天光。所谓街,当然是指有商店有买卖的所在,巷通常不会有店铺的。
上元巷就有商店,各式各样的店。
有卖草鞋卖刀剑的店;有卖估衣与缝穷的店;有公开的赌场,有半开门卖春卖人的店。
总之,五花八门,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傍晚,兴隆酒肆正是夜市刚张的热闹时光。
兴隆的东主来头大,在江湖道上,提起飞熊丘八,大概不知道的人并不多。
茶楼酒肆本来就是是非场,飞熊丘八就不怕是非。本地的地头蛇在他面前服服贴贴,外地来的好汉也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守守规矩。
周游坐在窗下的一桌,窗外就是上元巷的巷口。他这一桌只坐了他一个客人,桌面上有两角酒,一盆卤牛肉,一只肥鸡,一盘蹄筋,一味小菜。
厅中灯火辉煌,廿余副座头已有八成座,酒香扑鼻,人声嘈杂。
柜上坐镇着东主飞熊丘八。别看他粗壮得像一头大公熊,腹大如鼓重量超过两百斤,但他的轻功却是一等一的,飞熊的绰号可不是自叫的。
飞熊今晚的目光,不时瞄向自得其乐的周游。
早些天,他也曾留意过这位出色的年轻人,但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毕竟周游太年轻,嘴上无毛的人,作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今晚,气氛真的有点不寻常。
周游倒干了第一壶酒,将酒角儿搁到一旁,信手拿起酒碗正要喝。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巨型的身躯,挡住了壁灯的光芒。
“小兄弟,独斟独酌,雅兴不浅。”来人发话了,声如破锣。
“填五脏庙,在下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像是自言自语,一口喝掉大半碗酒。
那是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敞开衣襟,露出全是毛的结实胸膛,护腰带内,暗藏了一把匕首。中年人移至下首,拖出桌下的一张条凳,大马金刀地坐下了,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按在左右的桌角上,八字胡一翘一翘地,臭口水四溅:“在下非打扰不可了,赤练蛇托在下传话给你。”
“他呢?”周游抬眼追问。
他虽然年轻,但处事相当老练,说话从容不迫,尽可能说得简略些,以免浪费唇舌。
“他出了意外,不会来了。”中年人说。
“你传什么话?”
“他的事转交锦毛虎承办,我负责带你去与锦毛虎接头,赶快吃,是时候了。”
“天大地大,吃比天大;你少来催我。”他拈箸狭菜。
“不请我喝两碗?”中年人咽着口水说。
他在腰间的荷包袋内,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块,放在对方的面前。
“你自己去叫酒菜,识趣些,老兄。”他冷冷地说。
中年人冒火了,倏然站起双手叉腰,怪眼圆瞪。
“小子,你认为我兀鹰许良不配与你同坐同食?”中年人怒声责问,快要爆炸啦!
他不动声色,放下箸,以平静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发疯的疯牛。
兀鹰许良下不了台,一口气忍不下,冲动地俯身伸手,隔桌抓向周游的胸口。
身旁移来了一座山,东主飞熊山一般雄壮的身躯悄然出现。
“许良,你想干什么?”飞熊丘八洪钟似的嗓音震耳。
兀鹰许良抬起的手僵住了,扭头一看,看到了抱肘而立,脸色难看的飞熊,气消了一大半。
“没事没事,八爷请不要误会。”兀鹰许良收回手陪笑:“小的与这位小兄弟,有些事商量商量,如此而已。”
“小老弟怎么说?”飞熊转向周游温和地问。
“算了,小事一件。”周游含笑答。
飞熊转脸狠狠地盯视着兀鹰许良,可把许良盯得浑身不自在。
“许良,你给我听清了!”飞熊的话一字一吐:“你要找死,走远些,远远地离开我兴隆酒肆,八爷我可不愿替你料理后事。这位小老弟一个指头,可要你死一千次,你明白了吗?滚!”
兀鹰许良高大的身躯,似乎平空矮了半截,老鼠般窜出店门溜之大吉。
周游向飞熊泰然一笑,举起酒碗向对方亮了亮,说:“丘东主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来!在下敬东主一碗酒。”
飞熊丘八拍拍自己的大肚皮,豪笑着说:“哈哈!好说好说。小老弟,吃我们这门饭的人,消息不灵通麻烦就大啦!
小老弟,听在下的忠告,锦毛虎那儿,不去也罢,和这种人打一父道,不会有好处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该懂。你自便,少陪了!”
飞熊一走,邻桌那位独酌的少年书生轻摇折扇,施施然到了周游的桌旁,不管他是否愿意,迳自在先前兀鹰坐过的地方落座,笑吟吟地说:“兄台,似乎你并不愿接受丘东主的忠告。”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他说:“在赤练蛇身上,在下花了五十两银子,我总不能白白地就此认了。”
“你并不在乎区区五十两银子。”
“不然,常言道,善财难舍。”
“好像午间在中梁山下,你卖工具所赚的,恐怕就不止五十两银子。”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他摇头苦笑:“好像中梁山伦坟盗墓的事,天下人都知道了。幸好在下并未动手挖,不然岂不成了天下皆知的盗墓贼?”
“你姓周,大名是游,是真名实姓吗?”书生变转话题,脸上的笑容极为动人。
“在下本来就周游天下,叫周游不是名符其实吗?江湖忌讳甚多,在下不是争名夺利的人,追究起来真没意思,你说对不对?”
“小生姓乔,乔江东。”
“呵呵!不会是江东二乔吧?”他似笑非笑地说。
乔江东俊面飞红,深邃明亮的大眼一瞪,刷一声收了折扇,脸上薄怒的神情毫无威势可言。
“抱歉!乔兄,信口胡说,休怪休怪。”他赶忙为失言而道歉:“怎么样,还能喝两杯吗?”
乔江东脸上的怒意消失得好快,笑笑说:“你这些菜油腻腻的,用来请客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那就重整杯盘,另叫酒菜……”
“不必了,你吃你的。周兄,你好像在找什么线索?”乔江东又起话题。
“不错,找珍宝的线索。”
“可有收获?”
“好像没有,银子可真冤枉花了不少。”他一脸失意神情:“年初黑白道两大魁首,率领众多老江湖前来大举搜索,依然毫无所获失望而归,在下人孤势单,毫无结果乃是意料中事。如果真有消息,何必出诱使别人偷坟盗墓的下策?”
“你真的为了珍宝而来?”乔江东板着脸问。
“是啊!凡是来汉中鬼混的江湖人,多多少少难脱嫌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数百万珍宝,足以令人发狂,在下岂能例外?你呢?”
“如果我是你,赶快离开汉中。”
“为什么?”
“人为财死,你明知故犯,何苦?”
“谢谢你的忠告。呵呵!我会记得你的话。”他投箸而起:“我已经发觉有人正在策划,要赶前来汉中寻宝的人离开汉中,而且已经有人遇上不幸了。乔兄,但愿你不是那些人,因为我不愿与你这种练至归真返璞境界的人,引起任何冲突,再见了。”
他向乔江东友善地一笑,大踏步离座出店扬长而去。
乔江东盯着他昂然的背影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