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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人”,别人的肯定来得尤其重要。
“只是为公司考虑罢了。”
杨谨的现在有点兴奋过头了,所以没听出邹林话中的敷衍,顾自热情地提出邀请:“晚上请你吃饭,去吗?”
邹林话中有话:“公司里的人看到会多想。”言下之意是婉拒了。
闻言杨谨的热情稍减,冷静了下来。他明白,刚来公司的他还未站稳脚,这般明显亲近一个人,会打破公司人际关系的平衡,不稳定的关系会大大降低效率,这是不明智的。
“那么以后吧,等这阵子过去再寻个机会?”
邹林得体地笑道:“好。”
杨谨看着他的笑脸,又是一阵晃神。
这张笑起来更显出色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呢?
平静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一晃几日过去。连暯依然在公司里拿着高薪摸鱼,作为老板的牧久意当做没看到依然毫无底线地纵容着他。
知道的牧久意心意后,连暯过了两天别扭日子,之后发现牧久意和以前并无两样,真像他说的那样他的爱不会妨碍到他,他就又恢复如常了。甚者,几日后,他都要忘记他曾收到过来自自己好友的告白了。
或者这本就是一场梦?
连暯惦记着牧久意说聚聚的事,见这几日是事也不多,于是给殷音打了电话,可是他没想到的是——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几日不见,虽然他们是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人,但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却显得有点陌生。连暯摇头抛开这感性得不像自己的想法,对着电话说道:
“你用空么?我和你说点事。”
“有。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连暯本着女士优先的想法道:“你先说吧。”
“连暯,你知道你在我手机通讯录里存的什么名字吗?”
连暯为这个十万八千里的问题只能:“……”
“连暯。”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道,“存的是最普通的‘连暯’二字。”
连暯总算从“普通”这个形容词上听出了点端倪:“所以?”
“既然我们两人是要试试,现在试过了,那么就这样吧。”
连暯:“……你要分手?”
“咱们还可以做朋友。”
“如果你希望这样,那就做朋友吧。”他能这么干脆地认了,最大的原因是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说起来他当初提出试试,也是怀着不纯的目的的,既然对方不想再陪着他玩儿了,他也该放手了。
况且,他也觉得两人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虽然这么想了,但他还是想问问原因:“我能问问,怎么突然就决定了吗?当初不是说我很合你眼缘吗?”
“因为找到更合缘的了。”
“……说出来,我去杀了他。”连暯开着玩笑。
殷音提示道:“你们认识的。”
“你这么说我更想杀他了。”连暯笑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认识的,殷音又知道他认识的……除了邹知就剩杨谨了,既然她在他面前说了,所以应该不会是杨谨。
“知知说,他欢迎你去找他决斗。”
“吱吱?属老鼠的么?他同意你这么叫他了?”
“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你找我有事?”
连暯没好气:“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遭遇人生第一次失恋,连暯化悲愤为食欲,他突发的“勇猛”使牧久意受到了惊吓。
“怎么了?”
连暯一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一手不停歇地夹菜,扫了一眼牧久意:“有了。你懂的,饭量什么的。”
“……”牧久意道,“少吃点,待会儿该撑着了。”
连暯停下夹菜,看着牧久意道:“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牧久意无奈道:“十足的帅气。”
连暯朝他竖起大拇指:“有眼光!”说完又默默地扒了口饭,“刚和人玩了场过家家,觉得以后再也不会爱了。”
牧久意听出了点什么:“失恋了?”
“你这么直白地对着失恋的人说失恋,小心会让人起轻生念头。”
“你会?”
“我懒得死。”
“我知道。”
“这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好话。”
“因为确实不是。”牧久意道,“别吃了,又该难受了。”
……
牧久意一语成谶,连暯抱着肚子在沙发上躺尸,嘴里哼唧着:“你给我的药过期了吧,怎么没什么效果?”
“过期的药?你真当自己药不死啊。”牧久意想拉他起来,却遭到了抵死反抗,他无可奈何道,“你这么躺着不利于消化。”
连暯懒懒地回了声:“哦。”却是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
牧久意只好再接再励,被连暯回以坚定的后脑勺。
“小暯……”
呼吸洒在脖颈间,连暯受不了地回过头,入目是牧久意放大的俊颜,两人隔得极近,他能看到那浓黑的双眸中的一些他以前没注意的东西。
是包容,是关怀。
连暯心跳漏了一秒。
“起来吧。”
牧久意主动拉开距离,但规劝的意图没有改变。
这次连暯没有再闹,他乖乖地站了起来:“我想我要回去了。”
“嗯。”牧久意笑得很是温柔,“别睡太早。”
连家。
“在公司待得怎么样?”
“还好。”也许是多年为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杨谨面对连震舟的时候有点紧张,但这微末的紧张不能掩盖他话里的自豪,“还算顺利,我想过不了多久,公司就能走向盈利了。”
连震舟淡淡地瞥他一眼:“年轻人自信是好的,但不要盲目自信,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这家公司我既然已经放权给你,我就不会去管,做什么决定,你要自己把握。”
“儿子记得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最好。”连震舟顿了顿道,“既然很顺利,那你抽空和李家的女孩见个面吧。”
有是相亲……
杨谨惊愕地抬头:“我,我有点忙。”
“忙?是没有这个时间的问题?”连震舟掀起眼皮看他。
“我……”
见他吞吐的模样,连震舟淡淡道:“那就算了。”
杨谨错愕不已。
“只是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连氏的继承人不会是个同性恋。”
……
杨谨浑浑噩噩地出了书房,母亲杨玉苏见他出来,朝他说道:“你跟我走。”
两人来到杨谨的房间。
杨玉苏皱着眉训道:“你怎么回事?”
“我……”
“你父亲只是让你相个亲,你表面应承一下都做不到?非要惹他生气!”
杨谨:“我不想。”
“那你想什么?和个男人在一起?然后回以前的地方苦一辈子?”
杨谨咬牙。
杨玉苏见他这样也放软了语气:“不管怎样,你至少得做个表面功夫吧,你父亲不会真弃你不顾的,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杨谨闻言纠正道:“不,不是唯一。”
“什么?”
“连衡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悔
“陶沫陶助理呢?”
“请假了。”牧久意一边开着车一边说,“说是孩子病了。”
“小格格病了?”
“看来你们已经认识过了。”
“那孩子很可爱,我喜欢。”连暯想到和她相处的那一天,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得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显然不能是现在。”牧久意目光触及他嘴角的微笑,问道,“在笑什么?”
“我这是在自嘲,想到我就是一替补的命。”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其实完全没往这边想。
牧久意失笑:“我以为你甘于做替补,在工作上。”
连暯看着他:“你这是在暗示我在工作上毫无上进心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陶沫不在,现在他也不会坐在车上跟着牧久意去和人谈合作。当然谈合作的事由牧久意承包,他只能起到摆设的作用。
牧久意道:“你我心里明白就行。”
连暯咬着下唇眨着眼:“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所以我在反思。”牧久意笑道,“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连暯:“……”一定是他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对,他的牧哥才不会用如此不可爱的方式对他!
“到了,下车吧。”
连暯跟着牧久意进了会所,一路走来,被会所内奢华的装修闪瞎了眼。为表达他害怕自己的眼睛被刺伤这一意思,他夸张地眯着眼。
“我闻到了一股腐败的味道。”
牧久意但笑不语。
连暯问道:“这是你们俩谁选的地方?”
牧久意道:“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是对方选的话,我已经猜测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而且有了立马掉头回去的冲动。”连暯耸肩,“如果是你选的话,我觉得我应该重新审视一遍你,包括你的品味和人格。”
被质疑了品味和人格的牧久意笑道:“那你觉得呢?”
这时,一群衣着暴露化着妖艳妆容的女子从他们身边嬉笑而过。
连暯的目光从某汹涌的地方收回,淡定道:“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太大的。”
牧久意也注意到了他所注意到的地方,点头应道:“嗯,所以我不会选这种地方。”
绕过镁灯闪烁的蜿蜒走廊,两人进了一个包厢,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顶着一脸褶子肉朝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女郎笑得十分猥琐,手也堪堪落在某女郎安全线外一点点。
“咳。”牧久意假咳了一声,以便唤起某人的注意。
事实证明,尽管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投入,以致有人进来都没注意到,但听力尚好,闻声扭过头来。
“啊,牧总来了?失敬失敬!”中年男人脸上的褶子更多了,朝身边一群莺莺燕燕责怪道,“怎么没个人提醒?!还不快去向牧总赔罪!”
女人们一见来了两名帅哥,什么都不说了,朝着他们涌去。
连暯大骇,连忙一手搂住牧久意的脖子,脸颊贴着脸颊:
“我们是一起的!”
女人们停住,面面相觑,最后看向中年男人,后者也有点惊讶,不由自主地看向牧久意。
牧久意扫视了一圈全场,手自然地搭在连暯的腰上,笑道:“别闹。”却是对着连暯说的。这话中的宠溺意味不言而喻。
连暯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挣开那束缚住自己的手,绕过那群莺莺燕燕,来到中年男人面前。
“你好啊。”
中年男人不想他这时候向他打招呼,呆呆地回道:“你好。”目光却仍落在牧久意身上。
牧久意回他一个微笑,道:“李老板,咱们谈合同不宜有太多人留在这里,你觉得呢?”其中驱逐的意味十分明显。
李老板听明白了,不敢不应,喏喏道:“是,是,牧总说的是。”说完遣走了侍女。
本来嘛,依李老板自己公司的实力是谈不上和横意合作的,他还是靠着别人牵线才得来了这次机会,自然不会干惹怒牧久意的蠢事。
请来这么多女人,原本也只是想投其所好,没想……
李老板看向连暯,后者装作不知。
包厢里安静下来。
这次谈合同重在“谈”,牧久意并不无意在今天就签订。包厢里没有了女人助兴,酒自然是缺不了的。颜控的连暯对着这么张脸甚觉糟心,于是主动包揽了拼酒任务。
等李老板醉得烂泥似的趴桌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