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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毅那一袭儒衫,忽地无风自动,缓缓低下头去。
古兰心中一阵激动,美目异采连连闪漾。
适时,吕毅又抬起了头,望着她,微笑的说道:“我不相信,世上竟还有人会对姑娘不屑一顾。”
古兰看得出他那笑意有多勉强,也凄婉一笑,道:“事实上,古兰就这么可怜,他,就是我日前请先生占卦,所要找寻的那个人,而先生却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我很抱歉,姑娘。”吕毅又低下了头,道:“卦象如此,我不得不直言。”
“我无意责怪先生。”古兰摇了摇头,说道:“生死有命,贵富在天,以前,我也曾听说他的死讯;如今,又加先生证实,可是,我仍不相信像他那样一位人间少有、地上无双的奇才、英侠,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尘衰,这就是我为什么又要向先生请教的原因所在。”
吕毅身形一震,抬头说道:“姑娘,卦象显示,的确如此。”
“不会有错么?先生,这也许太唐突,但……”
“姑娘,吕毅占卦从无不灵,姑娘存疑,这也是人之常情。”
“先生,”古兰突然抬起目光,有如两把霜刃,逼视吕毅问道:“你相信不相信奇迹这种说法?”
吕毅心中一紧,答得妙:“那要看姑娘是指什么而言。”
古兰道:“我指的是一个已传死讯的人,会突然出现人前。”
“姑娘,”吕毅心弦震动,强笑的说道:“那是神话,吕毅不相信那白骨生肉、死人复活之说。”
古兰淡淡一笑,紧逼一句:“先生,我是说只传死讯,并未证实确实死去。”
“这……”吕毅他无可躲避,道:“这应该有可能的。”
“是么?”古兰平静地道:“先生相信不相信我说的他,会突然出现我的眼前呢?”
“姑娘,”吕毅笑得更勉强,故作轻松地道:“那姑娘是砸吕毅的招牌了。”
“先生,请答我的问访。”古兰逼得更紧。
吕毅略一沉吟,只有这么说:“假如姑娘所说之人确实已死,那吕毅不相信有此奇迹;假如只传死讯,那吕毅相信或许有此可能。”
古兰娇躯倏起较颤,缓缓收回目光,颤声喃喃:“有可能,是的,有可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装扮成另一个人,而且有意躲避,不承认……”
吕毅,他不敢再坐下去了,忙道:“姑娘,夜已深,露很重,姑娘悲伤哀痛过度,身心疲乏已一日夜,还是请早些回楼休息吧。”
“先生,多谢关注,我这就回楼……”
目光一转,停在吕毅面上。“先生,在我回楼之前,我希望先生再回答我一个字,据我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先生除了这张假的面貌外,胸罗、言谈、举止、气度……无不像极了一个人,他,谅先生也知道,他就是放眼宇内,唯一能压盖‘古家堡’的人,‘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逸,也就是我所说的他,请回答我,是与否?”
这是开门见山的问法,等于到了摊牌时候。
他不能点头,点了头,多年苦心便要毁于一旦。
然而,眼前的情势,却又不容他不点头。
古兰一双美目中包含着太多的东西,紧紧地盯注着他,等待着那一个字,是与否的答复。
那双目光里所包含的东西,他无一不能感受到。
而且,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这,使他心弦剧颤,灵魂震动。
“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叱咤风云,睥睨宇内,豪情万丈,一身是胆;而如今,他却没有勇气张口说出这两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
对这两个字,他简直感到觳觫,深深地觳觫!
他怎么办?
沉默不语不是办法,那不啻默认。
墓地,他咬牙横心,一声轻咳,就待张口。
适时,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清朗话声随之传来:“兰妹原来在这儿。”
茫茫夜色中,出现了“冷面玉龙”宫寒冰。
来得正是时候,多亏了他!
无形之中,帮了吕毅一个大忙,使他挣脱了她的口底罗网。
吕毅暗时一口大气,忙站起棋手:“宫大侠还未安歇?”
宫寒冰星目微注,还礼说道:“先生也尚未安歇?”
吕毅道:“跟古姑娘在这儿随便谈谈。”
说话间,宫寒冰已走进亭中。
古兰美目微翻,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大师兄找我?有事么?”
“没有。”宫寒冰柔声说道:“我不放心,特来看看。”
古兰道:“大师兄到我楼内去过了?”
宫寒冰点头说道:“我发现兰妹不在,才一路找来的。”
人家师兄妹兼未婚夫妇对面,吕毅他在这儿似乎已嫌多余,他显得很识趣,乘机拱手道:“二位谈谈吧,吕毅告退了!”
怪的是古兰跟宫寒冰都未出言挽留。
两个人只说了声:“先生走好。”
一直望着吕毅背影消失不见,宫寒冰才开口说道:“兰妹刚才跟吕先生谈些什么?”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
可是出自宫寒冰之口,入于古兰之耳,却有点大不相同,不知宫寒冰是有心抑或无心。
古兰挑了挑眉梢,道:“没什么,只是随便谈谈。”
宫寒冰星目深注,道:“我可否知道内容?”
古兰黛眉微蹩,变色说道:“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宫寒冰忙道:“兰妹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古兰脸色稍缓,道:“那么大师兄是什么意思?”
显然,她是非问个明白不可。
宫寒冰神色一转慎重,道:“我想知道他跟兰妹谈的,是否有关师父老人家…
…“
古兰芳心一跳,美目凝注,截口说道:“不错,这有什么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宫寒冰冷哼一声,挑眉说道:“我认为他应该比谁知道得都清楚。”
古兰一震说道:“我不懂大师兄此言何指?”
宫寒冰冷冷一笑,道:“兰妹且请想想,师父他老人家卧病多年,换过几许名医?为什么偏偏在他这个医生诊断期间突然故世?”
刹那间,古兰趋于平静,望了宫寒冰一眼,道:“大师兄可是说……”。
宫寒冰目射寒芒,冷然接口道:“我对他深感怀疑!”
古兰深深说道:“大师兄,莫忘了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书生?”宫寒冰想笑,可是他没笑出来,冷哼说道:“恐怕只有兰妹一个人儿才相信他是个文弱书生。”
“我一个人儿?”古兰有点讶异,道:“难道二师兄他们……”
宫寒冰接口道:“二弟他们跟我一样地表示怀疑。”
古兰诧然又问:“日间二师兄犹一意挽留,难不成那是假的?”
“那不假,”宫寒冰冷笑说道:“十足的真情真意,但适才四人经过一番研判后,一切全部改观了。”
古兰沉吟不语,须臾说道:“大师兄不是试过他了么?”
宫寒冰道:“那不难说明,正如兰妹所言,他功力莫测高深,凭‘古家堡’的武学,还不容易试出什么来。”
这话不错,假如他真是自己所怀疑,刻骨思念、魂牵梦萦的他,“古家堡”的武学,委实试不出什么!
古兰,一时没再开口。
宫寒冰又说道:“他以‘名医’姿态出现,他说师父他老人家身中慢性之毒,谁知道是真是假?假若师父老人家真的身中慢性之毒,喉间又有发乌迹象,我不相信以前的那些‘名医’看不出来,这不是他在第一次诊断时暗中施毒,便是他信口胡说、企图掩饰。”
古兰这时才开口说道:“他老人家穴道被制是真不假,这又该如何解释?”
“兰妹,你聪明一世,却怎地借懂一时?”宫寒冰道:“他既有一身莫测高深的功力,两次诊断,何时不能下手?穴道被制,则血脉滞阻,他老人家穴道如果是被制多年,以往那些名医又怎会看不出来?再说,我师兄妹都知道,那制穴手法,可是我‘古家堡’的手法?
可是我‘古家堡’武学所能为?”
古兰微蹙黛眉说道:“设若诚如大师兄之言,他老人家为何不告诉我们?”
宫寒冰道:“那也很简单,可能正如他所说,师父他老人家隐而不言、甘受其害,是有所顾忌,顾忌他另有更恶毒煞手。”
这些说法,无不合乎情理,确有值得怀疑之处。
古兰沉思良久,喃喃说道:“果然大师兄所料不错,那就太可怕了,我请他来,岂不成了引狼入室,开门揖盗,间接地害了自己父亲么……”
“大师兄,”接着猛然发问:“‘古家堡’跟他无冤无仇,他用意何在?”
“兰妹,”宫寒冰目间厉芒,冷笑说道:“‘古家堡’跟这次来犯的天下武林同道有冤有仇么?兰妹如若问他是何用意,且想想天下武林同道是何用意?”
“劫夺‘归元真经’,何必伤人?”
“树大招风,天下武林谁不嫉妒‘古家堡’威名?哪一个不是把‘古家堡’视为背上芒、眼中钉想尽办法欲摧毁覆灭之?”
古兰,再度沉默了。
顿了顿话锋,宫寒冰话声忽转温柔,慰劝说道:“兰妹也不必徒然自责,何谓引狼入室,开门揖盗,兰妹之本意出自孝心,要怪那该怪我们太相信别人……”
古兰,她十分作难,吕毅与大师兄这两方面各执一词,而且俱皆言之成理,实实在在的难以取决。
假如,她能证实,或者是有把握确定那位书生吕毅便是她那万斛深情尽倾,一缕情丝系紧的昔日情人“谈笑书生乾坤圣手”的南宫逸,那么,宫寒冰他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
无如,到目前为止,她只是怀疑,尚未获得证实,也没有十分把握加以确定。
既然不能加以确定,就不得不暂时否定了吕毅对她所说的话。因为,怎么说官寒冰是她亲同手足的大师兄。
在未经证实以前,吕毅究竟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
世上没有一个人,不相信自家人的话,而去相信外人的。
她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此机会让四位师兄去试吕毅,查明吕毅的底细来历。
对官寒冰的安慰,她未置一词,抬起螓首,木然说道:“我方寸已乱,大师兄认为应该怎么办?”
宫寒冰道:“我的意思是先暗中侦查他动静,待取得明确证据再说,但二弟他只怕等不及、耐不住,兰妹知道他是个直性子。”
古兰微颔肆首,道:“二师兄他准备怎么样?”
宫寒冰道:“他准备找吕毅,开门见山,逼他说明一切,然后再下手。”
古兰点头沉吟:“这样也好,免得……夜长梦多,养痈遗患。”
宫寒冰讶异投注,望了望古兰,说道:“兰妹,谅我说句不应该说的话。事关大仇,你的反应……”
古兰淡淡道:“大师兄该知道我做事一向谨慎,我绝不放过真凶,但也绝不冤枉无辜,在未得明确证据之前,是与非尚难断言,有什么值得激动的?再说,激动实足蒙蔽灵智,wrshǚ。сōm一个不慎,便出差错,这种事关人命,怎可出错?”
宫寒冰点头说道:“兰妹说得是……”
星目深往古兰,突然问道:“兰妹,师父他老人家临终时,对兰妹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兰妹可曾想出一点什么道理来?”
“没有,”古兰摇头说道:“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去想别的事。”
宫寒冰道:“兰妹难道不认为那句话很重要么?”
“也许,”古兰慨然点头。“可惜他老人家没等我问话就与世长辞了……”
强忍心中悲痛,抬眼凝注宫寒冰,道:“一天来,我根本忘了那句话,现在经大师兄一提,我也才觉得那句话十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