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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老者打去。
青袍老者怒道:“那天你侥幸占了一点便宜,就敢说嘴。”双袖挥舞,与银丝鞭缠斗。但说也奇怪,他对付轰天雷和黑旋风,都可以稍微占点上风,但对付功力还不如“轰”“黑”二人的杨浣青,却是只有招架之功,竟无还手之力。原来杨浣青知道青袍老者的来历,她曾得到师父武林天骄特别传授一套专为克制青袍老者而创的软鞭招数,是以青袍老者在敌方之中虽然武功最强,由她对付,却是绰绰有余。
转眼之间,两方面的人都已跳下了秘魔崖,登时变成一场混战。
双方混战之中,秦龙飞仍然是远远的站在那棵大树下面,既不来帮他的师父,也不逃跑,倒好象是隔岸观火似的只是呆呆的看。原来他所受的刺激太深,神智已是有点迷糊了。
黑旋风认得他是轰天雷的师弟,见他这个样子,早已觉得奇怪,只是一直没有空暇去理会他。此时他刚刚摆脱青袍者者,正要过去,朝元道人却又向他攻过来了。在这帮人中,朝元道人的武功仅次于青袍老者,黑旋风对他蛮幻莫测的辟云锄法,可还不能不认真对付。
青袍老者在和杨浣青缠斗之下,一时之间也是摆脱不开,急忙叫道:“快去抓那姓凌的小子!”他不知道轰天雷得了黑旋风之助,血脉业已畅通,只道他的穴道初解,不难制服。只要自己这边有人抓住了他,就可以拿他作为人质了。
那泼悍之极的中年妇人看出了有便宜可捡,立即抢着过去,说道:“这小子交给老娘吧!”
轰天雷一口闷气正要发泄,见她肆元忌惮的迫近自己身前,挥刀砍来,猛地的一声霹雳,大喝道:“你这泼妇给我滚开!”
刀光掌影之中,只听得“当”的一声,中年妇人的长刀飞上半空。本来以她的本领,不至于一招便给轰天雷打落兵刃的,只因她刚才和云中燕恶斗之时,已经失了一口短刀,这就吃了大亏了。不过她也当真凶悍,长刀脱手,迅即便用近身扭打的打法,一托责无雷的时尖,一个“穿掌”向上,竟然就用长指甲来挖轰天雷的眼睛。
轰天雷大怒,右臂一压,左掌“啪”的便打了那中年妇人一记耳光,喝道:“看在你是女流之辈,我不屑杀你,滚吧!”
这一记耳光打得可还当真不轻,那妇人杀猪似的一声大叫,果然如奉纶音的跌在地上,身不由己的直滚出三丈开外。
观照和尚此时已是爬了起来,他也是一口闷气正自无处发泄,见中年妇入吃了亏,立即便提起方便铲跑来接应,一招“五丁开山”,沉重的钢铲朝着轰天雷铲下。
轰天雷见他来势凶猛,倒也不敢轻敌。此时那妇人给他打得飞上半空的那柄长刀正好跌下来,轰天雷一把接着,立即挥刀迎击。刀铲相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火花四溅!
轰天雷的长刀刀锋反卷,观照和尚的方便铲也损了一个缺口。
看来是两不吃亏,但观照和尚已是吃惊不小了。要知他的方便铲是纯钢铸造,重达六七十斤,轰天雷用的这柄长刀,不过七八斤重,相差几达十倍。“两不吃亏”实则是观照和尚吃了亏了。
观照和尚以气力自豪,想不到竟输给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说时迟,那时快,轰天雷一声大喝,挥刀又劈过来。
观照和尚硬着头皮,运足气力,使出少林寺嫡传的伏魔铲法招架,伏魔铲法本来刚猛之极,但仍然抵挡不了轰天雷的神力,不过三招,只听得“当”的一声,山呜谷应,观照和尚那柄重达六七十斤的钢铲已是脱手而出,跌下深谷。
朝元,观照这班人本来以为和青袍老者会合之后,就可反败为胜的。那知他们添了一个高手,对方也添了一个高手,结果还是打不过人家。
青袍老者见势不妙,连忙急攻数招,以进为退,倏的跳出圈子。杨浣青喝道:“那里走!”呼的一鞭打去,把青袍老者的一条衣袖打得化成片片蝴蝶。
青袍老者破袖一扬,喝道:“小丫头休得逞强,看我的暗器!”只见一团烟雾从他袖中飞出,转眼之间,方圆十数丈内,烟雾迷漫,烟雾中唯见人影幢幢,已是敌友难辨。
群雄恐是毒雾,一时间自是无暇寻见敌人攻击。轰天雷和黑旋风忙以劈空掌扫荡烟雾,待到雾散天青,青袍老者这一班人已是逃得无影无踪,连秦龙飞也不见了。
轰天雷叹口气道:“可惜,可惜,刚才本来有机会可以把师弟救出来的,不料还是迟了一步,不知他几时才能挣脱魔掌。”
黑旋风正要问他关于秦龙飞的事情,林重已是来到。他一来到,便即问道:“凌铁威邓小子呢?你们竟然给他跑了么?”
轰天雷怔了一怔,上前向林重施礼,说道:“第五十二房子侄凌铁威拜见六伯?”
林重吃了一惊,叫道:“什么?际就是凌铁威吗?”
黑旋风在旁哈哈笑道:“林老前辈,我没说错吧,一定是有人冒充他了。他才是如假包换的凌铁威。”
轰天雷掏出那封信呈给林重,说道:“不知这是否六伯亲笔写的书信?”
林重诧道:“不错,这是我亲笔写的。奇怪,怎么这封信到了你的手里,却另外有个人冒充你呢?”
轰天雷道:“那个人也知道梁山好汉的唇典吗?”
林重道:“他对答如流,一点不差,因此我才相信他的。不料他突然射出毒针,跟着他埋伏的一班党羽一拥而上,我要抓他已是来不及了。后来,幸亏在路上碰到耿老弟和杨姑娘,否则只怕我早已不明不白的冤枉死掉,做了个糊涂鬼了。”“黑旋风道:“那个冒名顶替的家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林重说道:“年纪和凌贤侄差不多,相貌很是清秀,看起来一点不像坏人,所以我才上当。”
黑旋风笑道:“我知道这个人了。”林重连忙问道:“是什么人?”黑旋风道:“这个人名叫秦龙飞,他是凌大哥的师弟。”
林重吃了一惊,说道:“他姓秦?是不是秦虎啸的儿子?”
轰天雷躬腰答道:“正是。但请六伯念在一百零八家先人结义的份上,饶恕我这师弟年少无知,要怪罪也只怪罪我吧。”
林重皱盾说道:“秦虎啸一世英雄,想不到竟然有这不肖之子。我虽然可以念在世交情分,但你这师弟所犯的罪却是天理难容!”说话中颇有怪责轰天雷不该为师弟求情之意。
轰天雷道:“我这师弟其实也不是怎样坏的,据我推测,他是受了别人的摆布,身不由己。”当下把秦龙飞如何陷入那青袍老者的魔掌的事情,尽其所知,说给林重知道。
林重说道:“有谁知道那个青袍老者吗?”
杨浣青道:“我知道。他名叫萨怒穷,是西藏密宗的俗家弟子。十年前他败在家师手下,销声匿迹多时,不知怎的,现在却投到完颜长之下了。”
林重略一沉吟,忽地叫道:“不好!”
众人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不好?”
林重叹口气道:“凌贤侄,不仅你师门不幸,只怕我也要回去清理门户了。”
凌铁威道:“老伯何以疑心令徒?”
林重说道:“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你有一个为虎作伥的师弟,我也有一个欺师灭祖的逆徒。这封信是我亲手交给那个逆徒,叫他设法送丐帮的。”
下面的话不必林重再说,众人一想便即明白。青袍老者与秦龙飞何以会知道林重和凌铁威约会秘密,当然是林重那个徒弟告诉他们的了。
同时凌铁威也恍然大悟了,心里笑道:“怪不得我在途中受了许多莫明其妙的阻拦,对方已经知道林者伯约我午时相见,他门当然要想方设法,拖延我的时间,不让我在约定的时间到达秘魔崖了。”
林重没有儿女,只有两个徒弟,大徒弟陶令威早已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在他身边的是二徒弟王剑豪。
林重叹道:“我这逆徒王剑豪本是我的故人之子,父母双亡,自幼跟我。我没有儿女,拿他当儿子看待。或许就是因为溺爱他的原故,没有对他严加管束。近来我已发现了他的行径有点不对,交上了一班吃喝玩乐的朋友,因此我才想到要搬家的。但我却还想不到他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凌铁威道:“这件事情,他的嫌疑当然最大,但其中是否另有蹊跷,老伯似乎还应该先查个明白。”
林重说道:“我当然要查个明白的。不过目前我恐怕是不能回家的了。”
黑旋风道:“陆帮主早就想和林老前辈相见,不如就请老前辈和我一同回陆帮主那儿去如阿?”
林重说道:“我本来也想和他见面的,但因我是金虏朝廷的钦犯,他门丐帮虽然也受注意,到底还不是钦犯,过去我是怕连累陆帮主才避开他的。如今无路可投,只好去投他了。”
黑旋风笑道:“陆帮主收留了我和凌大哥,凌大哥是梁山好汉之后,不用说了。我不知是否钦犯,但也是金虏的鹰爪所欲得而甘心的人。陆帮主敢收留我们.林老伯自也无须顾虑了。”
林重苦笑道:“我失了一个逆徒,得见故人之子,也该说是不幸中之幸了。”忽地想起一事,回过头来,问耿电道:“耿公子,你是几时来到大都的,令尊好吗?今天怎的这样凑巧,你们也会来到此问?”原来耿电的父亲江南大侠耿照未曾南渡之时,就和林重相识的。有一段时间,林重且曾在耿照的“飞虎军”做过幕客。
耿电说道:“我们是昨天才到大都,今天就特地来这里拜候你的。”
林重诧道:“你们刚到大都,何以就能如此神通广大,知道要来这里找我?”
耿电笑道:“神通广大的不是我,是杨姑娘的师父。”
林重道:“杨姑娘,尊师是那一位?”
杨浣青道:“家师姓檀,名羽冲。”
林重道:“呀,原来你就是武林天骄那个关门女弟子。惺不得我看你的鞭法颇似从令师的惊神萧法中化出来的。但令师和我是老朋友了,他到了大都,为什么不来看我。”
杨浣青道:“我也还没有见着家师。但今天早上家师才差人给我送来的手谕的。手渝说他有事缠身,他知道我们到了大都,但暂时还不适宜和我们相见。他因为今天刚好抽不出身来,是以叫我和耿大哥一见手渝,立即赶来秘魔崖替他办这件事。”
林重又惊又喜,说道:“我真是佩服你的师父,他的耳目真是灵通,看来这班妖人图谋我的秘密,他是早已了如指掌了。”
杨浣青道:“家师本来是金国的贝子。”
林重恍然大悟,说道:“对。这班妖人都是完颜长之派出来的,想必令师已经到过他的‘王府’,探听出了这个秘密。”
此时已是天蒙光的时候,一行人离开秘魔崖赶回大都。黑旋风和轰天雷走在一起,说道:“凌兄,有一个人在丐帮的总舵等着你呢。”轰天雷道:“是那位朋友?”黑旋风笑道:“这个人是你猜想不到的,但包管你一见到她就会高兴得发呆,你信不情?”轰天雷道:“这么说一定是我的好朋友了,但我的好朋友忧是你和耿大哥,还有谁呢?”黑旋风笑道:“我现在不告诉你,你回去就知道了。”
回到丐帮总舵,轰天雷这才知道原来是吕玉瑶。
轰天雷又惊又喜,说道:“你怎么一个人来到金京?”
吕玉瑶低声说道:“爹叫我来找你的。娄家庄那件事情过后,他怕我留在家中惹祸。”
一句“爹叫我来找你的”,不啻是明白的告诉了轰天雷:她的父亲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