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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用不着亲自回和林一趟啦。”
羊角峒距离他们所在之处不过两日路程,云中燕心里好生为难,暗自想道:“我若把这部兵法交给国师,黑旋风面前可是不好交待!不错,我还有一本副本,把副本给黑旋风,这本来是她原先的主意,但在她今日见过了轰天雷和耿电之后,心情已经逐渐有了变比。她知道不论是把正本或副本送回国去,黑旋风知道了,都是不能原谅她的。而这件事情,迟早必然也会给黑旋风知道,因为按照拖雷的计划,吞金之后,就要灭宋,到时自必要用这部兵法和宋国打仗。
大后天就要见着国师了,只有两天的时间,要找一个人商量也不可能了,怎么办呢?”云中燕心想。
年长那个武士接着说道:“国师已经打探清楚,那黑小子名叫凌铁威,绰号轰天雷,是梁山好汉的后代。他的许多叔伯都是当今豪杰,捉着了他,对我们大有用处!”
这正是云中燕最担心的事情,“但愿耿电能够赶回去才好,”云中燕想道:“宁可耿电伤了乌蒙,我在叔叔面前多费一番唇舌解释,料想叔叔也不会大过难为我的。但若轰天雷给他们捉了回去,我要救他也难,这可就真是糟糕透顶了!在轰天雷和黑旋风心目中,我这个“妖女”是做定的了!”
轰天雷在那座古庙里等了许久,不见耿电回来,野兔已经烤熟了。轰天雷讥火中烧,但耿电尚未回来,他可不便自己先吃,只好干咽口水。
忽听得一个人说道:“好香,好香!分一只野兔我吃行不行?”
这人突如其来,以轰天雷的本领,事先也没听到丝毫声息,直到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方始发觉,不由得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衣裳褴褛的汉子,戴着一顶破毡帽直压眉梢。
轰天雷一惊之后,大喜说道:“时叔叔,是你!”
原来那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是梁山好汉时迁的后代,神偷时一现。
时一现笑道:“我惯会偷鸡,在这荒山里无鸡可偷,给你这烤野兔的香味引来了。”
轰天雷道:“我这野兔是要留一只给朋友吃的,时叔叔你要吃,把我这只拿去吃吧。”
时一现道:“你的朋友是谁?”
轰天雷道:“是江南大侠耿照的儿子,名叫耿电。”
时一现笑道:“我看你倒是饿的慌了,赶快吃吧,别等你的朋友。”
轰天雷面上一红,说道:“我是有点饿,但我那位朋友就要回来的。”心想:“想必是我的馋相,教时叔叔见笑了。”
时一现好似知道他的心意,忽地正容说道:“威侄,我可不是和你说笑话的。你不吃泡了,怎有力气逃跑?”
轰天雷怔了一怔,道:“我为什么要逃跑?”
时一现道:“你知不知道正有敌人要追捕你?”
轰天雷道:“哦,你是说云中燕那妖女吗?我那位姓耿的朋友正是去追捕她的,她如何还敢回来找我麻烦,这妖女本领有限,她来了我也不怕。”
时一现不觉也怔了一怔,说道:“什么云中燕,我说的可不是什么妖女,是金国的武士!”
轰天雷道:“金国的武士?啊,那想必是云中燕的手下了,有多少人?”
时一现道:“我看见有两骑马上山,是不是还有人从另外一面上山,那我就不知道了。”
轰天雷笑道,“只有两个人何用怕他?”
时一现道:“我的武功不如你,眼力可比你强,这两个金国武士,依我看可不是等闲之辈,听说你受了年震山所伤,现在好了没有?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当真强敌来了,时叔叔可没有本领保护你呢。”原来时一现乃是天下第一神偷,但真实的本领却只不过等于江湖上的二三流人物。
轰天雷笑道:“时叔叔不用担心,那位姓耿的朋友武功比我还要高明,轻功尤其了得,他就快回来的。”
时一现皱眉道:“他门的马跑得很快,此时恐怕已经上了山了,你的朋友轻功再好,也赶不过他们的骏马。他门见这古庙有火光,一定会到这里找你,别多说了,赶快走吧。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躲藏。”
轰天雷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上以义气为先,我怎能抛开朋友私自逃走?”
活犹未了,只闻得暴风骤雨般的马蹄踏地之声已传来了!
时一现苦笑道:“现在要跑也来不及了,快躲到神龛后面!哈,你瞧,有个好地方让陀躲藏呢。”轰天雷生平最讨厌的是胆小鬼,坚决说道:“不躲!”时一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拼一时气血之勇,不是真勇。你伤还未愈,倘有损失,叫我有什么脸皮见你爹爹?你不肯躲,我这做叔叔的唯有跪下给你磕头了!”
话说到了这个田地,轰天雷不躲也不行了,说道:“时叔叔,你溜出去叫耿电回来对付他们。”时一现道:“我会见机而作的。不管等下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出来。”
轰天雷刚刚躲好,只听得蹄声嘎然而止,两个金国服饰的武士已是翻身下马,大踏步走进这座古庙来了。
乌蒙早已打”听清楚,知道轰天雷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一见时一现这副奄尖的样子,不觉皱起了眉头,喝道:“你是什么人?有个姓凌的黑小子你见过没有?”
时一现道:“我是逃荒的穷汉,借这座破庙避避风雨的。官长大人,你可别要难为我啊!”
卓合图哈哈笑道:“你这个穷汉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和你为难?不过你可得实话实说,刚才和你一起的那黑小子那里去了?”
时一现道:“我可没有见过什么黑小子,你们要找黑小子请到别处去,这里的黑炭头到有许多。”说罢,懒洋洋的拨开木炭,添上新的柴火,拿起一只烤兔,说道:“糟糕,兔也烤焦了。好在还没有变成黑炭。”
卓合图怒道:“谁有功夫和你胡扯,我只要你供出那个黑小子来,哼,我知道那个黑小子刚才一定在这里,你敢在我们的面前说谎。”
时一现叫起撞天屈道:“我委实是没有见过什么黑小子!”
乌蒙游目四顾,心里想道:“这破庙里可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原来那尊弥勒佛的腹内是中空的、轰天雷是躲在佛象腹中,乌蒙可不知道,神龛的帐慢是破烂的,他两侧都瞧过了,不见有人,怎想得到要把佛像翻过来看。
乌蒙正想出去,忽地心念一动、说道:“这两只野兔是你打的吗?”
时一现道:“老天爷可怜我三天没东西吃,叫我撞上这两只野兔,虽然烤得有点焦了,也很香呢,官长,际要不要尝尝。”
时一现是想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耿电回来。却不知已经是给乌蒙看出了破绽了。
乌蒙心里想道:这厮又不是猎人,一无绳网,二无弓箭,怎捉得住两只跑得飞快的野兔,他自称是个逃荒的穷汉,却又敢和我们胡说八道,分明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乌蒙想得到的,卓合图也想到了,他是蒙古有数的摔角高手,当下冷冷说道,“好,待我尝尝。”突然一把扭住时一现的手腕,将他双臂反扣背后,喝道:“这滋味比烤免如何,哼,你不说实活,还有更好的滋味让你尝呢!那黑小子藏在那里,快说!”
时一现武功平常,给他用力一拗,腕骨欲裂,痛彻心肺,不由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但仍是说道:“官长,你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黑小子!”
轰天雷藏在弥勒佛的腹中,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却听得见时一现的叫声,他不知时一现是受了什么忻磨,那里还能忍受,一声喝道:“我在这儿!”就在佛像肚中,“砰”的一拳,将弥勒陈的大肚皮打破,跳了下来。
乌蒙喝道:“好大胆的小子。”在轰天雷跳出的同时,他劈空掌亦已发出。
那尊弥勒沸“轰隆”倒下,两股掌力一撞,弥勒佛碎成无数泥块,满屋子尘上飞扬,当真是应了那句者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时一现趁着尘上迷漫,蒙着卓合图的眼睛之际,轻轻巧巧的一个沉肩缩时,脱出了他的掌握,身法的奇妙,就象是变戏法一般。原来高明的偷儿,定然练过脱缚的方法。双手给粗绳绑住,还可以自动解开,何况只是给人抓着。
卓合图大怒喝道:“你这骗子,往那里跑?”时一现身法溜滑之极,那里还能给他抓着?
乌蒙此时已经和轰天雷交上了手,掌风呼呼,方圆数丈之内,普通的人,站都站立不稳。时一现虽会武功,不是常人,但功力有限,站得稳却插不了手。
轰天雷叫道:“时叔叔,你快走吧!我那位朋友就会回来的了!”
时一现瞿然一省,想道,“不错,我在这里帮不上他的忙,不如赶早去把耿电叫来。”身似水蛇游走,几个迂回起伏,已是逃过了卓合图的阻拦,溜出了这座破庙。
乌蒙冷笑道:“你有多少朋友,都叫来吧,一网成擒,省得我们费力!”
卓合图道:“还是赶快把正点儿捉了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乌蒙的龙象功使到了第五重,仍然未能将轰天雷降服,心里亦是好生惊诧,想道:“这小子伤还未愈,居然也能够抵挡我的龙象功,倒是不可轻敌了。”当下各掌一分,连环击出,把龙象功增加到第七重。
双掌相交,“蓬”的一声,乌蒙身形摇晃,连退三步,轰天雷“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本来轰天雷的内力,是决不输于乌蒙的第七重“龙象功”的,但因他伤还未愈,又饿了半天,当然是拼不过乌蒙了。
卓合图道:“国师要咱们捉活口,可别打死了他。”说罢,迈步向前,施展擒拿手法,双掌从轰天雷的时下穿过,反手一扭,扭住了轰天雷的臂膀。乌蒙和轰天雷拼了一掌,虽然大占上风,亦是很不好受,乐得让卓合图对付他。
轰天雷头昏眼花,给卓合图用力扳扭他的臂膀,骨头格格作响,隐隐感到疼痛,本能的双臂一振,卓合图禁受不起这股猛力,“咕冬”一声,倒在地上。
卓合图大怒道:“好呀,我要饶你一命,你这小子却不想活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正要再用摔角绝技摔他,只见轰天雷晃了一晃,嘴角淌出血水,先自倒了。
卓合图还怕有诈,走上去用脚踢他,只见轰天雷竟似毫无知觉。乌蒙随即按着了他,用手一按他的鼻息,笑道:“这小子是真的晕倒了,幸好还没有死。”
且说耿电与云中燕分手之后,匆匆赶回这座古庙,远远的听得好似有呼喝厮打之声从那古庙传出来,耿电大吃一惊,连忙加快脚步。
忽然一个人从树林里窜出来,叫道:“你是耿公子吗?”
耿电道:“不错,我就是耿电。你是谁?”
时一现道:“我是轰天雷的叔叔,轰天雷正在和两个金国武士交手,只怕有点不妙,你赶快去吧。”
其实不用他说,耿电已是脚步不停的向那座古庙去了。
可惜他们二人还是来迟一步。耿电到了古庙们前,恰好见着乌蒙一手挟着轰天雷跳上他的坐骑。
耿电喝道:“留下人来”身形一掠,疾追上去。乌蒙反手一掌,使出第七重“龙象功”。
耿电的内力却稍逊于乌蒙,两股劈空掌碰撞,耿电虽不至于给他震翻,却是不能不给他阻了一阻。说时迟,那时快,乌蒙已是挟了轰天雷,上了坐骑,如飞跑了。耿电轻功再好,也是追不上他这匹日行千里的骏马。
耿电追了一程,越追距离越远,耿电好生后悔,心中想道:“早知如此,我不该和云中燕说那么多话的。”
回过头来,只见时一现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