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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绳也害怕。时叔叔被困在娄家庄,轻功再好,只怕也是逃不出来,我何须害怕?”原来他以为是时一现跟踪追到,待得看清楚了,始知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秦龙飞吃惊过后,心乱如麻,想道:“按说娄家庄的高手如云,时叔叔是跑不掉的,但倘若是吕东岩真的到了娄家庄,娄人俊看在吕东岩的份上,或许会放他走也说不定。”原来秦龙飞逃走之时,吕东岩是尚未赶到的,但时一现呼唤吕东岩来救他的女儿,秦龙飞则是已经听到了。
昨晚的事情给时叔叔撞破,我如何还能回家?吕家当然也是不能去的,除非米已成炊,吕玉瑶心甘情愿的嫁了我,否则只怕吕东岩也要取我的性命!”
“唉,此地不能久留,回家又不可,怎么办呢?”秦龙飞恶念陡生,接着想道:“没奈何,我只好骗她到底了。我说带她回家接她父亲,谅她也不知道到我的家乡是该走那一条路。我与她远走高飞,不论走向何方,总之是离家乡越远越好,孤男寡女,一路同行,我又比轰天雷这小子英俊得多,俗语说姐儿爱俏,不怕我不能把她弄上手!”
秦龙飞打定了主意之后,伴着吕玉瑶坐下来,俯首看她娇媚的睡姿,越看越是心动,正想亲一亲她,吕玉瑶忽地睁开眼睛,失声叫道:“咦,你为什么偷入我的房间?”原来由于她一路上受到震荡,本来还要一个时辰才醒的,药力提早过去,却恰巧在这个时候醒来了。她睁开睡眼,神智未清,只认出了在她面前的是秦龙飞,却还以为是在娄人俊妻子的卧房里。
秦龙飞退后一步,笑道:“好,你醒来了,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吕玉瑶游目四顾,大惊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在荒林里?”
秦龙飞道:“吕姑娘,你可知道,你昨晚几乎给人加害么?”
吕玉瑶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人?”
秦龙飞道:“还有什么人,当然是娄人俊夫妻了。他们殷勤的招待你,原来是别具用心的,你当他们是好人吗?”
吕玉瑶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但到底他们是怎样来暗中害我,你赶快说吧!”
秦龙飞编好谎话,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昨晚娄人俊的婆娘陪你进去歇息之后,我越想越是疑心,于是睡到半夜,我就悄悄的出来,本来是想窥探一下动静的,当经过他们卧室外间的庭院之时,无意中给我偷听到了他们夫妻的密语。”
吕玉瑶道:“他们是在商量怎样对付我么?”
秦龙飞道:“不错。其实那时已经不仅只是商量而已了,你早已着了他那婆娘的道儿了。吕姑娘,你仔细想想,临睡之前,你是不是喝过他们的茶水?”
吕玉瑶道:“不用回想了。我也知道定是着了他们的蒙汗药,否则我不会到这里方始醒来,途中毫无知觉。你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快点告诉我吧!”
秦龙飞道:“娄人俊说,你这蒙汗药药力能够支持多久?他婆娘说,不到天亮她决计不会醒来。娄人俊道:“好,那么咱们可以把他交给龙象法王,在天明之前,把她带走。’他婆娘道:“你不怕吕东岩?’娄人俊道:“第一、龙象法王的武功远胜于吕东岩。第二、龙象法王把她带回蒙古,吕东岩纵有天大神通,也难追踪觅迹。第三、和她同来的那个小子,我马上就要把他杀掉,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泄漏出去。第四、咱们有了龙象法王这样大靠山,以后要功名有功名,要富贵有富贵,还怕什么?’”
吕玉瑶吓出一身冷汗,说道:“好险,好险,不是你把我救出来,我在迷迷糊糊中给他们送到了蒙古,那可就真是插翼难飞了。但娄人俊不是说那个蒙古国师已经和云中燕、轰天雷都走了的么?莫非他说的这个也是假话?还有龙象法王要把我擒往蒙古,却又为了什么?”
秦龙飞道:“云中燕和轰天雷确是已经走了,娄人俊说的并非假话,不过龙象法王却仍然留在娄家庄,只是咋晚没露面罢了。咱们昨晚刚踏入娄家庄之时,不是曾经碰上一个蒙古鞑子吗,这个人就是龙象法王的手下了。吕姑娘,我劝你莫再想凌铁威了,他愿意只是和云中燕一个人远赴蒙古,万里同行,他门交情如何,冰也应该明白的了!”
吕五瑶恼道:“他们的交情与我何干?我也没有说到凌大哥,这都是你的疑心罢了。其实凌大哥是我家恩人,我就是想念他,也是应该的。”
秦龙飞陪笑道:“是是。我说话不当,你莫生气。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呀。凌铁威是我师兄,我又何尝……”
吕玉瑶嗔道:“好了,别再提凌铁威了!”心里想道:“你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些话,我也已经听厌了。”但是她一直以为秦龙飞是救她的人,讨厌他的说话,可是不便出之于口。
秦龙飞道:“对啦,你还要知道龙象法王为何要把你擒往蒙古是不是?昨晚我偷听娄人俊夫妻的谈话,这个原因也知道了。”
吕玉瑶道:“他们怎样说?”
秦龙飞道:“娄人俊说,龙象法王是要把你送给拖雷做王妃!”
吕玉瑶气得柳眉倒竖,说道:“岂有此理,见了爹爹,我定要爹爹给我报仇!只可恨那个龙贼秃已经走了。但娄人俊可还没有跑掉,爹爹回来,先挑了他的娄家庄,好歹也出口气!”
秦龙飞笑道:“我虽然没有本领给你挑了娄家庄,多少也给你报了一点仇啦!”
吕玉瑶道:“对啦、‘后来怎样?”
秦龙飞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知道他们要暗算你,当然就冲进去和那娄人俊较量啦,哈哈,他在黑道上声名那么大,却原来也只是银样蜡枪头,给我一掌就打得他受了伤,慌忙和他那婆娘跑了!可惜你看不见,他可真是败得狼狈呢!”
吕玉瑶大为欢喜,说道:“好,打得好!秦大哥,这不是娄人俊本领不济,是你的武功太高!”她相信了秦龙飞的谎话,禁不住连连夸赞他。却哪里知道娄人俊原来是秦龙飞的师叔。
秦龙飞忍着心中的高兴,淡淡说道:“这算不了什么,多谢你的夸奖啦。我没有解药,打跑了娄人俊之后,只好背着你跑出来,你不怪我吧。”
吕玉瑶粉脸晕红,说道:“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以后别再提这事啦。”
秦龙飞道:“是,是。你现在可以走路了吧?”
吕玉瑶道:“上哪儿?”
秦龙飞笑道:“你怎么忘了,你不是要见爹爹吗,你爹爹在我家中,当然是和我一道回家了。”
两人刚要动身,忽听得林中有冷笑之声!
秦龙飞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黑衣女子已是出现在他的面前。秀发披肩,长眉入鬓,有一股慑人心魄的美,令人不敢迫视,秦龙飞本来要发作的,想不到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倒不禁呆住了。
黑衣女子笑道:“秦大英雄,我令你受惊了吧?”
秦龙飞定了定神,说道:“姑娘是谁?怎的知道秦某?”
黑衣女子道:“你是轰天雷的师弟,名叫秦龙飞对不对?嘿、嘿,你的大名谁个不知,那个不晓。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仰慕你秦大英雄的大名的。“吕玉瑶的江湖阅历虽浅,却也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这女子看来倒是有点邪门,不知是什么来头?”
可笑的是秦龙飞给她这么一“赞”,却是不禁飘飘然了,说道:“不敢当,我不过是初走江湖的年轻人而已。姑娘,你尊姓大名?找我可是有事?”
黑衣女子说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有的人一辈子出不了头,有的人初出江湖,就是一雷天下响了。你师兄轰天雷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不过,你的本领我听说比轰天雷还强得多,所以我才特地要来会你。”她说出了来会秦龙飞原由,但却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
吕玉瑶心中一动,问道:“这位姐姐,你可曾经见过轰天雷的吗?”
黑衣少女淡淡说道:“轰天雷在吕家庄打败黑鹰年震山,江湖上早已传扬开了。”
秦龙飞得意非凡,说道:“轰无雷打败年震山,你知道他不足为奇,但你又怎知道我的本领胜过我的师兄呢?”
黑衣少女道:“你昨晚不是打得娄人俊夫妻狼狈而逃,勇救佳人,单身匹马就闯出娄家庄吗?娄人俊的本领和江湖上的名头都是不弱于年震山的啊!”
秦龙飞呆了一呆,说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情?”
黑衣少女似笑非笑的说道:“这难道不是真的么?”
秦龙飞心想:“我刚才编造的谎言莫非是给她偷听去了?看她的模样,倒像是相信我的谎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是真的!”
黑衣少女道:“我也相信是真的,所以我才特地要来会你!”
秦龙飞怔了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少女笑道:“出于仰慕英雄侠士之心,特地来向大英雄大侠士讨教几招呀!”
图穷匕现,秦龙飞这才知道,原来这黑衣少女恭维他是大英雄大侠士,只不过是绕着弯儿说话,奚落他的。而最终的目的是要伸量他!
吕玉瑶道:“姑娘,你是娄家庄的吧?娄人俊是你什么人?”
她一开始就觉得这黑衣少女有点“邪门”,此时见她径自向秦龙飞挑战,只道自己的所料定然不差,心里想道:“听说娄人俊有个出嫁的女儿,昨晚虽没见着,却怎知她不是正在娘家?莫非这女子就是娄人俊的女儿?”接着又想:“对啦,一定是这样。否则她焉能知道秦大哥昨晚的事情?她是赶来代父报仇的!”
吕玉瑶那里知道秦龙飞所说的昨晚之事,全是假话,她对这黑衣少女的猜测,更是豁了边,完全错了!
黑衣少女冷笑道:“娄人俊是什么东西,他给我做奴才也不配!吕姑娘,你莫胡乱猜疑,我只要来试试这位‘秦大侠’是填的英雄还是狗熊?”
吕玉瑶惊疑不定,暗自思量:“女儿决没臭骂父亲之理,听她这么说,即使她不是娄人俊的仇人,至少也是不齿娄人俊的为人的了。为何她又要伸量秦大哥,令人疑心她是要为娄人俊报仇呢?”
黑衣少女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真的作不了假,假的当不了真。我说句公道话,娄人俊为人虽然可鄙,武功可是不弱。这位秦大侠倘若打得过我,我才能相信他是个英雄!”言下之意,秦龙飞打不过她,那就是“狗熊”了!
秦龙飞是个最爱体面的人,岂能忍受人家说他是“狗熊”?
对这少女的好感登时灰飞烟灭,冷笑说道:“我用不着你封我做英雄,不过我若是不和你比试,只怕吕姑娘也要怀疑我是说谎了。好吧,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几招。只是我拳头上没长眼睛,万一伤损了你的花容月貌,叫你嫁不了人,你可莫要怪我!”心里则在想道:“你长得虽然貌美,玉瑶也不见得逊色于你。我又不是要你作妻子,何须惜玉怜香!”
话犹未了,只听得吕玉瑶叫道:“秦大哥小心。”就在这霎眼之间,黑衣少女出手如电,已是“啪”的一声响,在秦龙飞脸上打了一记清脆玲珑的耳光!
原来这黑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从娄家庄偷走出来的云中燕。
无巧不巧,她也是藏在这座林中,秦龙飞和吕玉瑶说的那些谎话,全给她听见了。秦龙飞自己吹牛也还罢了,最令她气恼的是他丑诋轰天雷,而且还牢涉到他的身上。
秦龙飞猝不及防,吃了这记耳光,虽未皮破血流,亦已脸上乌青,火辣辣的作痛。这一气当真是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