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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在一时,先看看这两种剑法有何惊世妙着。”孤狮恋恋不舍地说,他不愿放过观摩的机会。
“铮!”暴响震耳。“嗤嘎!”错剑的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四只看到两女错步缓缓迫近,相距八尺外,人影突变,剑虹飞腾,谁也没看清她两人是如何出剑的,乍合乍分,如此而已。
“天!利害。”独眼左龙低声惊叫。
剑吟声仍在耳畔震鸣,令人头皮发炸的刺耳啸声似乎仍在耳际萦回不去。
“两败惧伤。”孤狮惋惜地轻叫。
琬君飘出丈外,落地之后再踉跄后退三四步,方将身形止住,脸色泛青,持剑的手不住抖动,她的左胸上方襟领出现一条裂缝,肌肤末伤,右胯骨外侧有血沁出。
欧阳慧也站不住脚,直退出丈五六,右肩、右膀、右胁,三处剑伤有两处沁血。
两败俱伤,但伤势甚微,算不了一回事。
“再拼一招,看谁高明。”琬君娇叫,强提真力往前欺近。
东海神尼和毒王,已经拼了二十余招,棋逢敌手,两人愈斗愈凶猛,看看要打出真火,要拼命了。
欧阳慧深深吸入一口气,迎上说:“你用的是‘河汉星沉’,不是‘飞瀑怒潮’,已获剑道神髓,本姑娘刚才小看你了。”
“哼!你刚才那招也不是‘沉雷惊蛰’,而是‘飞电沉雷’”琬君也指出对方的招名。
两人看看接近至八尺内,行将进击。
蓦地,育影如飞而至,老太婆来势如电,老远便叫:“大家住手,人找到了么?”
许庄方向,也涌出六名男女,来势如飞。到了桃林中的官道斗场。一名脸团团满脸和气的俊逸中年人大袖飘飘,一闪即至,低喝道:“不要打了,有话好说。”
喝的声音虽低,但震耳欲聋,直薄耳膜。令人耳中轰然作响。
毒王首酋先跃出圈子。琬君也刹住了快冲的脚步。
中年人往中间一站,后面的人也到了。
后到的五人中,有笑弥勒、慕容水叔、乔姑娘天香、穿绣凤衣衫的许淑真姑娘,最后是小家伙乔小诚,都是熟面孔。
“咦!是云大娘。”中年人向老太婆讶然叫。
所有的人,全惊疑地注视着持着小木棍的老太婆。
慕容永叔摇摇头,苦笑道:“咱们都是蠢材,有眼无珠,与云大娘做了二十年邻居,竟不知云大娘是身怀绝学的高人。”
他们眼见云大娘的飞掠身法,更看到云大娘泰然冲入毒王和东海神尼的中间,在高手名宿的眼中,只消瞥上一眼就够明白了。
中年人举步上前,长揖行礼道:“云大娘,恕小可二十年不知之罪。”
云大娘避在一旁,苦笑道:“少庄主言重了,老身也是不得已,尚请海涵。”
毒王脸色大变,吃惊地问:“老婆婆,刚才小老儿真是多有得罪,在贵宅放肆,尚请见谅。婆婆走的是另一条路,找到飞龙秋雷了么?”
“老身不曾追到,只发现龙形剑一群高手,正由小径往这儿追。你说,那人所中的毒可以延至多久?”
银凤一惊,急声道:“飞龙秋雷来了?真的!”
琬君急急扑问乔姑娘,大叫道:“天香妹,不是飞龙秋雷,这老贼卑鄙已极,看错了人,将山壮士误认为秋雷,在家母的院门上下毒,计算了山壮士……”
乔天香大惊,尖叫道:“琉君姐,你说什么?他……他……怎样了?”
“他中了老贼的诡计,中毒后逃走,已经许久了,天哪!恐怕……恐怕……”
乔天香急昏了头,一声尖叫,拨剑向毒王冲去。
毒王冷哼一声,大声说:“老夫只能告诉你们,那是飞龙秋雷,一个卑鄙无耻残忍恶毒的江湖败类,这时他该已毒发身死多时了。”
许少庄主伸手虚拦乔姑娘,低喝道:“天香,不可冲动,先问清再说。”
乔天香不敢不站住,慌乱地叫:“如果老贼误杀了山壮士,他必须用十条命来偿还。”
云大娘脸色大变,厉声向毒王问:“你贵姓?”
“老朽毒王周起潜。”毒王大声答。
“飞龙秋雷是谁的门人子弟?”
“谁不知他是终南狂客的门人?”
“刚才那位少年,乃是老身的子侄。”
“你……”
“老身姓乐正,名菡英。”云大娘一字一吐地说。
乐正这个姓相当少,知名的人更不多,乐正菡英四字一出,所有的人全大吃一惊。
毒王抽口冷气,惊叫道:“你……你是玉……玉狡猊的……夫人?”
“你没看出那人用的是御气神行术绝世轻功?”云大娘声色俱厉地问。
青云四丑脸色大变,悄然后退。
许少庄主许钦,是银凤的父亲,冷剑许中州的儿子。他伸手一拉银凤,父女俩整衣趋前下拜说:“白夫人,晚辈许钦,率小女……”
不等他说完,白夫人双手虚抬,说:“不敢当少庄主大礼,请起。老身须和毒王评评理,请诸位在旁稍候。”
父女俩的身躯被一股神奇的暗劲浙抬起,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毒王额上冷汗如雨,说:“白夫人,老朽双目末盲,决不会将人认错,那人确是飞龙秋雷。在三峡夔府,他曾向老朽讨解毒药,老朽那时还不知道他的为人。所以给了他三瓶解药。万没料到他和金四娘到洞庭,带了手下一群恶贼,屠杀我师兄全家,舍侄女命不该绝,身中三枚棋子,复被长剑伤背,跌落水中,逃得性命,试想,老朽出会将人认错?”
白夫人不敢武断地认定秋岚是乃夫的门人,正在为难,琉君却急急地说:“奶奶,山壮士是用毒王的药,向金四娘交换解蛊药的,金四娘那时穷追不舍,两人并非是同路人。”
东海神尼也按口道:“交换解药,贫尼亦在场,还有恨地无环和满天花雨。贫尼敢以生命保证.金四娘与山施主决非同路人。”
毒王也大声的说道:“老朽也敢以生命保证,那人确是在夔府自称飞龙秋雷的人,决无错误的。”
白夫人一咬牙,说:“乔姑娘与乔小哥、柳大侠、幕容大管家,都是认识山壮士的人,山壮士已逃到附近一带,生见人,死见尸,找到真相自明。诸位,务请助老身一臂之力,先找到人再说。”
“晚辈义不容辞,这就走,从这儿向西搜。”许少庄主说。
青云四丑已经远出十丈外,向西飞奔。
众人立即一字散开,每人相距十丈左右,翻山越野向西搜去,不放过可藏身的一草一木,进展甚馒。
距秋岚隐身之地,约有三里左右,远着哩!
四丑的脚程快极,全力狂奔。青云客目前在龙门镇落脚,守株待兔等侯飞龙秋雷,每天派人到许庄守候,所以四丑要急急赶回龙门报讯。
四丑都是老江湖,秋雷大困君山的事他们怎能不知?那次发生的方舟惨案,只有金四娘的死讯末传出江湖而已。
他们对毒王深信不疑,自以为是地断定中毒逃走的人定是秋雷,不是什么姓山的,毒王走了一辈子江湖,岂会看错了人?四人兴高采烈,要返回龙门报信。
他们却未科到,飞龙秋雷在天津桥扬威的事,不但已传遍了洛阳城,甚至已传抵龙门和许庄了。
许少庄主刚接到消息,正要与笑弥勒等人赶往龙门乔家汁议哩!龙门的乔家也得到了消息,正派人飞骑赶向许庄,人马仍在途中。
青云客得到消息,立即亲自出马,高手齐出。但布在龙门的眼线说飞龙并未出现,他猜想飞龙必定先到许家,便率领着众高手出了镇,向许庄急赶。
独角天魔长相奇特,他用青巾包了头,走在众人之后,一个人悄然后跟。
闻风进来的人,多着哩!
四丑奔出三里左右,劈面遇上了青云客一群人,如此这般一一禀明,最后说:“飞龙秋雷既已中毒,能走多远?毒王他们从许庄向西搜,咱们何不往东搜搜看?找到死尸,也得将尸带走,将是主人成名的大好机会,岂可放过?”
青云客大喜过望,喜悦地叫:“好啊!咱们快搜,抢先一步,找到了尸体,大事定矣!”
人尚未分派好,北面山野中,龙形剑率领二十余名的高手,由赤煞二凶领先,漫山遍野地按来。
“快!咱们抢先一步。”青云客大叫,人群左右一分,抢先向东搜去。
飞龙秋雷这时刚过了潼关,项定到阂乡投宿。并预定到了陕州之后,先头人马赶早两天先到洛阳部署一切。
秋岚不知大祸将至,仍在矮林中静静地行功迫毒。
真气无法攻向左手,奇毒也无法入侵。
“真糟!如不另行设法,不知该如何了局?”他焦急地想。
再往下拖.手可能要残废了!中毒大深,经脉非损不可,必须将毒驱出才行。
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心说:“我何不用寂灭护身,划破小臂让毒有出路,寂灭术不怕刀兵水火奇毒,想必可以将毒自行排出的,真气既然无能为力,寂灭术也许可以让毒汁自然排出体外,我何不一试?”
用不着试,他已别无抉择,势在必行。意动神动,用指甲划开小臂,往背后的小树一靠,渐渐万籁俱寂,身躯如死,只留一点灵智与外界接触,形如死人。
血从创口缓缓外流,血色淡青,有些少鱼腥昧。血静静地徐徐外沁,但他毫不感到痛楚。
远远地,他听到隐隐人声。
人声渐近,渐近。
“真糟!他们来了不少人哪!”他想。
他不愿功亏一篑,干脆置之不理。
他感到天府、极泉、曲垣三处穴道,有真气缓缓流入了,下面的夹白、青灵、肩外俞三处穴道,正在徐徐抽动。
“有救了。”他下意识地想。
有拨动树枝的声音,独眼左龙狞恶的身影出现,但他灵智如缕,双目紧闭,已看不见来人是谁了。
“在这儿,是他!是他!”独眼左龙大叫。
接着,他一把将秋岚冰冷的身躯拖起,奔出十丈外的小径,往地面一丢。
人群围成一个四丈宽阔的圆圈,青云客用靴尖不住将秋岚挑过来翻过去,大声说:“不错,是他,死了,左手还在流毒血,尸体早已冷了。”
青云客不是脓包,他该分辨出秋岚兄弟的相貌,但秋岚从前与他见面时,嘴上留了胡,与秋雷有七分相像,这时不留胡,便很难分辨了。而且秋岚目下假死,闭着眼,脸色铁青,自然无法分辨啦!
“死了,砍下脑袋算啦!”独眼左龙说。
“不可!”娇脆的声音震耳,是青云客的妻子荀英的声音,接着又道:“损毁尸体,不是成名英雄所为,咱们与他并无不共戴天之仇,怎可轻举妄动自损名望。”
青云客也说:“不错,咱们必须把尸体带走,示众江湖,谁会知道他是中毒而死的?”
他们只顾面对尸体议论,却忽略了小径北面山坡之上,相隔不足六本丈,居高临下注视着的一群好汉。
“王某知道,还有不少人也知道哩!”是龙形剑的声音。
众人左右一分,青云客向上拱手笑道:“王当家,别来无恙。诸位知道料亦无妨,反正你我彼此明白,都是为了这可恶的东西而来,他死了也就够了。”
龙型剑回了礼,往下走,说:“林兄,兄弟有一不情之请,尚望俯允。”
“好说,好说,王当家但请吩咐,力所能及,决不敢辞。”
“兄弟想向林兄情商一下,借飞龙的脑袋一用,致送海天一叟,让那老匹夫知所警惕。”
青云客摇摇头,断然拒绝:“对不起,此事断难应命,皆因……”
龙形剑用一声长笑打断他的话,抢着说:“林兄,在下也只好说声对不起,千万务请割爱。”
龙形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