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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婉若也犹豫了一下,道:“那不过是行道江湖中的一趟远行,并没有干什么,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是去干什么的!”
枯瘦老僧深注董婉若一眼,道:“令尊在来去南荒之前,是不是经常出门?”
董婉若道:“也不算经常,一年只出两三次门!”
枯瘦老僧道:“那么令尊在去过南荒之后,为何就不出家门一步了?”
董婉若微微一愕,立又说道:“这我听他老人家提起过,他老人家说,年事已大,已厌倦了江湖厮杀纷争,要在家中享几年清福!”
枯瘦老僧又深深地看了董婉若一眼,道:“姑娘,以老衲看,令尊南荒之行,恐怕跟尊府所遭遇这场惨祸有很大的关系,也就是说有可能互为因果,姑娘倘若能多想出些什么,说不定对缉凶有很大的帮助!”这老和尚说话很够技巧,他看出董婉若是有所隐瞒,他不直接要董婉若说出来,反而以有益缉凶为词,旁敲侧量,让董婉若说出来。
董婉若她冰雪聪明,该懂,可是她这么说:“大和尚,你说的话也许对,可是假如我知道,我自会毫不隐瞒地说出来的,我难道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侯山风微微皱了皱眉锋。
枯瘦老僧则摇摇头,道:“既然姑娘想不出什么,那就算了,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谨慎些是对的……”
董婉若苍白的娇靥上,陡然掠上一抹红晕,很快地垂下螓首,但旋即她又抬起了头,道:“大和尚,这多年来,董家看似乎静无事,其实无时无刻不在风声鹤唳,杯弓蛇影中度过,如今更遭此惨祸,家破人亡,仅剩董婉若一人,纵有所隐瞒,也是人之常情,大和尚幸勿见怪才好!”
枯瘦老僧摇头含笑说道:“姑娘,老衲不敢也不会,诚如姑娘所说,这是人之常情,老衲请姑娘自己考虑,能说则说,不能说不必勉强!”
董婉若道:“大和尚,我已经考虑过了,对二位我该说,侯大哥是我托付终身之人,大和尚则是得道高僧,如今要是连两位都信不过,我还能信得过谁?大和尚,昔年家父南荒之行,无意中得到了一只‘玉蟾蜍’……”
侯山风插口说道:“姑娘,一只‘玉蟾蜍’值不了几个钱!”
董婉若摇头说道:“侯大哥说得不错,一只‘玉蟾蜍’是值不了几个钱,董家家藏古玩珍器,随便挑一件也比这‘玉蟾蜍’值钱,可是在那只玉蟾蜍腹内藏有一幅‘藏真图’却是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罕世至宝,无价奇珍……”
侯山风扬了扬眉,枯瘦老僧点头说道:“老衲明白了,只向令尊在巧获这只‘玉蟾蜍’之际,有没有被第二个人窥见,或无意中走漏了风声?”
董婉若道:“大和尚,后者自不可能,至于前者,我没有听家父说有第二人窥见,却听家父说起一件怪事……”
枯瘦老僧忙道:“姑娘,是什么怪事?”
董婉若道:“家父在‘玉蟾蜍’藏处百丈内,发现了十颗骷髅……”
侯山风眉锋一皱,枯瘦老僧则神情震动道:“那想必是南荒多瘴气毒蛇猛兽,行人……”
“不,大和尚!”董婉若摇头说道:“那十颗骷髅四三二一叠成塔形,整整齐齐,最怪的是,无论风有多大,总吹不倒它!”
第四章 怪事迭起
枯瘦老僧点头说道:“那想必是什么武林人物的表记,他已发现百丈内有宝,故将玉蟾蜍藏处周围百丈内列为禁地,令尊不察,不但误入了他的禁地,而且捷足先登,拿走了他视为囊中物的‘玉蟾蜍’,故而今日……”
董婉若截口说道:“大和尚这就不对了!”
枯瘦老僧道:“姑娘指教?”
“好说?”董婉若道:“那十颗骷髅若是武林人物的表记,他既发现了那‘玉蟾蜍’,为什么不拿?此其一,家父当时曾遍查半里内毫无人迹,他又怎知道是家父拿走了,此其二……”
枯瘦老僧道:“前者老衲可以解释,他只发现了百丈内有宝物,却不知宝物到底藏在何处,所以他一时没办法获得,正欲寻找时,因他事离去,临走把该处百丈内列为禁地,不想令尊适路过该处,误打误撞,机缘巧获‘玉蟾蜍’……”
董婉若微颔螓首道:“大和尚高明,分析得好,可是后者呢?”
枯瘦老僧呆了一呆,摇头说道:“后者便非老衲所能知了,他若当场看见令尊,绝不会让令尊把‘玉蟾蜍’拿走,他若没有看见令尊,半里内又毫无人迹,他又怎知是令尊拿的呢?这诚然令人费解。”
董婉若道:“大和尚,我以为不难解释!”
枯瘦老僧道:“老衲恭聆高明!”
“好说,”董婉若道:“我认为董家的惨祸,跟玉蟾蜍无关!”
“不然!”枯瘦老僧摇头说道:“老衲现在可以告诉姑娘了,老衲适在那无水的水缸庄上,发现了一种类似毒药的些微粉状物,如果老衲猜测的不错,那粉状物该叫‘尸毒锁魂散’,可惜那缸水被莫施主用尽了,不然定可知道究竟是与不是!”
董婉若听枯瘦老僧说适在那无水的水缸底上,发现了一种类似“尸毒锁魂散”的毒粉,脸色一变,惊道:“大和尚,这话当真?”
枯瘦老僧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事关重大,老衲焉敢欺骗姑娘?”
董婉若道:“那幺,大和尚,这毒药跟‘玉蟾蜍’何关?”
枯瘦老僧道:“姑娘,这尸毒锁魂散乃是南荒‘五毒七煞白骨教’的独门霸道毒物,而那十颗骷髅,也正是五毒七煞白骨教的寝记!”
董婉若一惊,圆睁美目,道:“大和尚怎对武林事知道得这般清楚?”
枯瘦老僧道:“事到如今,老衲不愿再瞒姑娘,老衲‘癫和尚’!”
侯山风无动于衷,董婉若却霍地站起,惊声说道:“大和尚便是那位游戏风尘,侠踪如神龙,威震武林黑白两道的‘癫和尚’癫大师!”
枯瘦老僧点头说道:“正是,姑娘,老枘便是癫和尚,至于后者……”
侯山风这时才明所以,惊喜叫道:“大和尚,原来你是位武林高人,你怎不早说……”
枯瘦老僧含笑说道:“侯施主,老衲如今道破本来也不迟呀!”
只听董婉若一叹说道:“这么说来,果是那‘五毒七煞白骨教’寻上门来了,可是,大和尚,他们又怎知是家父拿了‘玉蟾蜍’?”
癫和尚道:“姑娘‘玉蟾蜍’事尊府有几人知晓?”
董婉若道:“仅家父母及董婉若三人知晓!”
癫和尚眉锋一皱,道:“那就非老衲所能知了!”
董婉若道:“大和尚,既是‘五毒七熬白骨教’行的凶,为何每一具尸身上的致命伤痕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的‘一残指’?”
癫和尚道:“这也非老衲所能解,不过,姑娘,以‘王面游龙辣手神魔’之一身功力,他要杀尊府这几十个人,似不必先用毒药把这几十位迷倒然后再下手。何况那夏侯岚已死三年,尸首早已随草木同朽了!”
董婉若道:“那么,大和尚以为……”
癫和尚慨然说道:“老衲以为那有可能是嫁祸……”
侯山风轻击一掌,插口说道:“姑娘,我说的没有错吧?”
董婉若点了点头,道:“可是,大和尚,武林人人知道夏侯岚已死多年,更有人眼见着他被入土下葬,这若是嫁祸,那嫁祸的手法岂不是太以低劣了么?”
癫和尚一怔,摇头苦笑说道:“姑娘说得是,此事太以玄奥难懂……”
侯山风突然说道:“大和尚,那没有什么难懂的,恐怕是那什么‘白骨教’有意让人对那什么神魔的生死真假动疑!”
“对!”癫和尚猛一点头,道:“侯施主这说法有可能……”
董婉若道:“大和尚,‘一残指’功称独门,既是独门何人能学?假如说是‘五毒七煞白骨教’阴谋嫁祸,似也宋尝不可说那‘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嫁祸,大和尚以为然否?”
癫和尚毅然点头说道:“然,‘白骨教’不可能知道是令尊拿走了‘玉蟾蜍’,夏侯岚却又死了三年,这件事委实令人难懂……”
摇摇头,接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有待查证,姑娘,那‘玉蟾蜍’想必已被令尊藏在一处极为隐密的所在了?”
董婉若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和尚!”
癫和尚道:“姑娘知道不知道藏处?”
董婉若道:“我是当今世上唯一知道‘玉蟾蜍’藏处的人,可是我不能说,大和尚该知道,假如那凶手真为‘玉蟾蜍’而来,只要我一天不说出‘玉蟾蜍’的藏处,他一天便不会伤害我!”
癫和尚点头说道:“姑娘这话一点不错,只是那凶手是否为‘玉蟾蜍’……”
侯山风插口说道:“大和尚,这三天之内准可明白!”
癫和尚赧然说道:“对了,老衲怎忘了,三天之内,只要他一来,他究竟是‘白骨教’人抑或是那夏侯岚,当也可明白了!”说话间梆柝响动,更鼓鼓出了二更。
只听大门响动,随听莫子京话声响起:“来,来,来,替我扛到大厅石阶上来!”
癫和尚忙道:“莫施主回来了,姑娘幸勿言及适才事,免得多罗嗦,老衲生平最怕人知道老衲的事来!”董婉若微颔螓首,刚应了一声,莫子京已然行进厅来。
癫和尚道:“莫施主回来了,怎么这么久?”
莫子京道:“这两口棺木是现做的,我候在那儿要他们即刻赶工,所以回来晚了……”说着招呼了外面把两口棺木抬了进来。那两口棺木果然是现做的,一大一小,漆才干没多久,是该做个大的,要不然像莫子京那魁伟的身材如何躺得进去?
又谈了几句之后,癫和尚道:“那纸条上写的是三天之内,在这三天之内,那残凶随时会来,老衲以为二位还是早躲进去为妙!”
莫子京未答话,董婉若却站了起来,道:“董婉若遵命!”走向那较小的一具棺木,躺了进去。莫子京那里满面悲愤,拿起棺材盖便要盖。
癫和尚忙伸手一拦,道:“莫施主,且慢,先请在两头弄两个洞好通气。”还是癫和尚心细,莫子京老脸一红,好不窘迫,忙伸手指在棺材两头插了两个洞。此老功力,果然惊人,那么厚实的棺木,在他那一根食指之下竟然像块豆腐,一插便透,看得侯山风为之咋舌。
两口棺木两头各插了几个洞之后,莫子京才躺在那口较大的棺木中,由侯山风与癫和尚合力抬着两块棺材蓝盖了上去,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如今,一切妥当,只等那凶手到来了。
癫和尚盘坐在数十口棺木之前,敲起木鱼,诵起经来,那木鱼声及诵经声,在这夜静时分听来份外刺耳。这偌大一座大厅内,摆着数十口棺木,却只有两根白烛,气氛阴森森地,怪怕人的。
侯山风闲着没事,坐在一旁直望着癫和尚出神。三更,四重,五更,鸡啼,这一晚是安然地度过了。那凶手没来,要来了就称不得安然度过了。第二天,第二夜,又是日夜平静,安然渡过。这不足为怪,还有第三天,第三夜!
可是,怪了,真怪了,第三天过去去,第三夜也在曙色透窗,鸡啼声中结束,却仍未见那凶手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休说癫和尚与侯山风相对诧异,便是棺材中的莫子京也忍不住了,他敲着棺木叫道:“大和尚,我可以出来一下么?”
癫和尚如今是不得不让他出来了,在棺材中躺了两天三夜,谁受得了,何况那凶手又没有来。
他跟侯山风交换一瞥之后,忙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