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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岚笑道:“我不说么?现在说话还来得及!”
白衣美妇人道:“我做事向不懊悔!”飘身掠起,身剑合一,立见一道森冷寒光拖着白尾向夏侯岚闪电一般射去,凌厉快捷,世所罕见。
夏侯岚一笑说道:“阁下在剑术上的造诣,该列为宇内第二人!”敢情,他是处处激怒白衣美妇人!话落,腾身掠起,迎了上去。
两条匹链甫接,只听铮然一声龙吟,两条人影分落原处,白衣美妇人分毫不差,夏侯岚却略退了寸许!显然,他在内力真气方面,似是稍逊半筹。
再看两人,白衣美妇人那雪白如玉,冷若冰的秀额上,巳微见汗迹,面夏侯岚额头的汗迹却比她多了一些。
夏侯岚脸上的笑意更浓,道:“阁下,我以为你在剑术上有多么了不起的造诣,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嘛,在未出三剑之前,你若……”
“夏侯岚,住口!”白衣美妇人陡扬厉叱,身形一闪,第三剑随身刺出,较前两剑更见凌厉!夏侯岚却照样把她挡了回去!三剑过后,白衣美妇人香额上的汗迹加多了!而夏侯岚那额上的汗迹却仍是那么多!刚站稳,白衣美妇人身形一闪,又自扑到。
夏侯岚朗笑一声,道:“阁下,三剑已过,现在你就是想换也来不及了!”抖剑迎了上去。
这一回,并不像前三剑那样一按便开,而是匹链闪铄,剑气四射,人影交错地战做了一团。
轩辕极、冷天池这一南一北两个老魔头,并肩立于两丈以外,四目炯炯,凝注斗场,一眨不眨。
船上白素贞也是美目圆睁,神色焦虑而紧张。
高手过招,快捷如电,休看轩辕极与冷天池是南北两大魔头,他两个就看不出,如今已斗了多少招。
蓦地里,一声朗笑与一声冷叱同时划空响起,两条人影乍分,落回原地,白衣美妇人一头乌发散落披肩,娇靥上神色凄厉可怖!夏侯岚左袖上一道裂痕,由肘直到手腕,还好未伤及肌肤。
白素贞大惊失色,娇呼一声:“娘!”便要腾身扑去。
白衣美妇人冷然摆手,道:“我不要紧,好好照顾上官姑娘!”
白素贞惊恐地应了一声,收住身影!
轩辕极突然说道:“禀夫人,属下等愿……”
白衣美妇人挥手厉叱,道:“住口,休要坏了我的名头,后退!”轩辕极一震,偕同冷天池连忙退后。
夏侯岚笑道:“十足的奴才像!”
轩辕极勃然大怒,猛然抬眼,目中凶芒直逼夏侯岚!
夏侯岚笑道:“你冲我瞪什么眼,难到不对?你敢不听么?”
轩辕极似乎忍无可忍,闪身欲动。
白衣美妇人突然冷哼了一声。
轩辕极机伶一颤,凶态尽敛,垂下头去。
夏侯岚朗笑说道:“怎么样,我没有冤枉你吧!”
轩辕极身形倏颤,却未敢再抬头!
夏侯岚还想再说,白衣美妇人已然冰冷说道:“夏侯岚,够了,留神,接剑!”话落,她便欲闪身。
忽听船上传来一声苍劲怪笑:“女菩萨,你也够了,歇歇手吧!”
众人闻声抬眼望去,一看之下,白衣美妇人脸色大变,闪身欲扑,轩辕极与冷天池更大惊失色,双扬厉喝也要动!
夏侯岚则神情一松,吁了一口气!
船上,白素贞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枯瘦老僧,他紧靠白素贞身后面立,想必一只手已抵上白素贞后心!
那原站在船头船尾的两个白衣人,此时也跃跃欲上,而实际上却没一个敢妄动分毫!
自然,那瘦老僧便是癫和尚,他一见白衣美妇人与轩辕极、冷天池二人闪身欲动,一声怪笑又道:“阿弥陀佛,女菩萨敢是逼出家人杀生?”
白衣美妇人未敢动,拍手止住轩辕极与冷天池,道:“和尚何人?”
癫和尚单掌竖立,微一躬身,道:“有劳动问,贫衲癫和尚见过女菩萨!”
白衣美妇人目中寒芒一闪,道:“你就是癫和尚?”
癫和尚嘿嘿笑道:“货真价实,掺假包换!”
白衣美妇人眉梢儿一挑,道:“那么,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
癫和尚咧嘴笑道:“女菩萨问得好,和尚是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出家人,上秉佛首,慈悲为怀,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白衣美妇人截口说道:“这么说,和尚你是来阻拦这场拚斗的?”
癫和尚道:“阿弥陀佛,女菩萨说对了!”
轩辕极突然说道:“禀夫人,这和尚是夏侯岚的朋友!”
白衣美妇人脸色一变,道:“和尚,是么?”
癫和尚笑道;“河边无青草,那来的多嘴驴,出家人不打诳语,不敢欺骗女菩萨,那多嘴的老驴说的一点不错!”
这敢情好,出家人还有骂人的!轩辕极一张脸铁青,却未敢多说一句。
那白衣美妇人则未在意地道:“这么说来,和尚你不是来阻拦拚斗的?”
癫和尚道:“女菩萨以为和尚是来干什么的?”
那白衣美妇人道:“自然是来帮夏侯岚的!”
癫和尚摇头笑道:“女菩萨错了,和尚谁也不帮,只不愿看流血纷争!”
白衣美妇人道:“和尚此话当真?”
癫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自是当真!”
白衣美妇人神情微松,道:“那么,和尚,你以手掌抵住小女命门,这是干什么?”
癫和尚道:“只为化解纷争,阻拦拚斗!”
白衣美妇人道:“如今既无纷争,也无拚斗,和尚你可以放了小女了!”
癫和尚摇头笑道:“女菩萨,我和尚年纪比女菩萨还要痴长几岁,女菩萨怎把和尚我当成了三岁孩童?”
白衣美妇人道:“和尚,这话什么意思?……”
癫和尚道:“和向若放了令爱,和尚这颗光头立即便要搬家!”
白衣美妇人道:“和尚,那么我向你保证……”
癫和尚截口说道:“和尚几十年来所吃的亏,上的当很多,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口头承诺,女菩萨要包涵一二!”
白衣美妇人权眉一挑,道:“和尚,那么以你之见?”
癫和尚道:“多谢女菩萨,那简单得很,让和尚这位朋友带着他这位心上人先走,然后和尚我再走才行!”
白衣美妇人道:“行是行,可是,和尚,我怎信得过你?”
癫和尚道:“女菩萨信不过和尚什么?”
白衣美妇人道:“你若伤了小女……”
癫和尚道:“和尚向女菩萨保证……”
白衣美妇人摇头说道:“和尚,我吃的亏,上的当比你还多!”敢情她是以牙还牙!
癫和尚道:“女菩萨,和尚是个佛门弟子出家人!”
白衣美妇人摇头道:“那也不行!”
癫和尚目光一转,嘿嘿笑道:“事实上女菩萨只有相信和尚!”
白衣美妇人双眉忽挑,道:“和尚,你当真要管这挡闲事?”
癫和尚摇头说道:“女菩萨错了,和尚身在佛门,上秉佛旨,怎可谓之管闲事?”
白衣美妇人道:“不管怎么说,你只答应我一句,是否真要管?”
癫和尚道:“女菩萨何多此一问,不为管这挡事,和尚何必跑这一趟?”
白衣美妇人突然格格笑道:“好吧,和尚,佛曰‘我不入地默,谁入地狱’,和尚既然愿意人地狱,那我就不便再说了,只是……”
笑声一敛,冷冷接道:“和尚,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你伤不了小女的!”
癫和尚嘿嘿笑道:“是么?”他自是不肯信,这也难怪,换谁谁也不会信。
白衣美妇人冷哼道:“你试试看,贞儿!”一声轻喝,她同时挥了手。
轩辕极与冷天池应声掠起,双双扑向船头!那“万花公主”白素贞皓腕经抬才要动。
癫和尚一笑说道:“慢来,慢来,让我和尚换个地方!”抬掌按向了白素贞天灵!
白衣美妇人一惊喝道:“你两个给我回来!”轩辕极与冷天池眼看便要扑向船顶,闻声一惊,硬生生地收住前扑之势,四足一点船舷,飞射而回。
夏侯岚看得刚一怔,只听癫和尚笑道:“乖乖,我和尚险些上人大当,原来令爱里面套的有专御内家掌力的‘天蚕丝背心’,好险,好险!”
怪不得白衣美妇人不惧怕癫和尚伤了乃女,她先下令轩辕极与冷天池飞扑,然后再暗示白素贞。
癫和尚情急之下,必会出手,一掌无效,白素贞转身回扑,再加上轩辕极,冷天池这南北两大魔头,和尚他焉跑得了?
夏侯岚恍然大悟,白衣美妇人剧变色说道:“和尚,你怎么会知道?”
癫和尚笑道:“我和尚是出了名的老江湖了,一想还不就明白了?再说纵然想不出来,摸也摸得出来……”
白衣美妇人厉声说道:“和尚,你要是落在我手,我先断了你那只脏手!”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癫和尚一脸正经煞有其事地说:“我和尚佛门弟子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不会有什么邪念的,也不敢对令爱有所渎冒!”
白衣美妇人威态稍敛,道:“谅你也不敢,和尚,我认输了,叫夏侯岚走吧!”
癫和尚眨眨眼,冲着夏侯岚笑道:“喂!檀樾听见了么?还人家的剑,抱起你那心上人儿,快走吧,人家女菩萨玉手之下留情了!”
白衣美妇人怒声道:“和尚,你若敢口齿轻薄……”
“阿弥陀佛!”癫和尚忙道:“和尚不敢,和尚不敢!”
适时,夏侯岚迟疑了一下,突扬声喝道:“轩辕极,接住!”振腕抛剑,剑化长虹,电一般地射向轩辕极,同时他身影腾起,掠向船头,那边轩辕极一惊,让过剑锋,伸手抓住剑柄,却被那长剑冲力带得退了一步,老脸好红!
夏侯岚掠上船头,伸手抄起上官凤,道:“和尚,咱们走吧!”
癫和尚摇头说道:“不行,你先走!”
夏侯岚道:“那么和尚你……”
癫和尚笑道:“你放心,和尚必然走得比你还利落!”夏侯岚不再说话,一提气,长身掠起,飞射而去。
望望夏侯岚不见,癫和尚突然一笑说道:“女菩萨,我和尚要告辞了!”
白衣美妇人冷哼说道:“和尚,你要走好了!”
癫和尚笑道:“这个女菩萨请放心,我和尚一定走得很好!”话落,枯瘦身形拔起,一头住船下栽去!
白衣美妇人厉叱一声,飞身扑到,好快!但当他探掌欲抓时,“噗通!”一声水响,朦胧月色下,船下水波翻动,癫和尚已没入了淮河之中没了影。
气得白衣美妇人咬牙切齿,脚跺处,砰然一声船舷崩了一大块,回头狠狠盯了白素贞一眼,怒叱说道:“都是你!”拂袖进舱而去!
白素贞没反应,她娇靥煞白,美目一阵眨动,两串晶莹泪珠倏然挂下,缓缓垂下了头。
这儿也是淮河边上!这几是淮河边上的一片树林前!在深夜清冷不胜寒的朦胧月光下,这地方站着两个人!那是一男一女,夏侯岚,上官凤!
相对静默中,突听上官凤道:“岚哥,大和尚怎还不来!”
夏侯岚道:“凤妹别急,他该快来了!”
上官凤皱着眉道:“那不明来历的母女俩,功力俱高,尤其那美妇人,大和尚会不会……”
一声怪笑透林而出:“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关怀,和尚安然无恙!”随着话声,树林内踱出了湿淋淋的癫和尚。
上官凤神情一松,当她看见癫和尚一身衣衫具湿时,她不由又是一怔,忙道:“大和尚这是……”
癫和尚笑道:“没什么,和尚我借了水遁!”
上官凤明白了,可是她也急了,刚要说话。
夏侯岚突然说道:“和尚,你会水?”
癫和尚道:“你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