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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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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清晨血冷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今天竟是个好天气,白雪映着阳光,份外刺眼。
常天霸纵马急驰,到冷王府时,已是日上三竿。向门口守卫打听冷王,冷王尚未起床,绕过大厅,直奔冷王寝室。几个婢女站在冷王门外低声议论着什么,见他过来,连忙住口,恭谨的站在两旁。常天霸心中不悦,哼了一声,问道:“王爷呢?”
婢女们知道常天霸性格粗野,功夫了得,是冷王爷的手下爱将,常天霸看她们面上都有种不安神色,面色微愠。其中一个相貌清秀,十分得冷夫人宠爱的丫头唤作玲儿的急忙回道:“回常将军,王爷和夫人一直没叫我们服侍,好像还未起床。”
常天霸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都什么时候了,王爷怎么还不起来,我有重要事情禀报王爷,你快去叫门。”
“是”玲儿不敢违拗的轻应一声,莲步轻移间,暗道:“奇怪了,王爷和夫人一直都起的很早,今天这是怎么了?”走到门前,伸出葱指轻轻的叩击门框。
‘当当当……当当当……’声音虽轻,但里面的人也该听到了,可是仍然没有一丝动静。玲儿试着加重力道,声音变得急骤起来,忽然里面有人惊呼一声,但随即又归于静寂,听声音好像是夫人的,因为声音比较尖,不像是王爷那种粗哑的男人嗓音。
常天霸知道事不寻常,快步走到门前,仍不失恭敬的道:“王爷、夫人……”连叫两声,听屋内没人回话,伸出大手在门上一推。
‘格喀’一声,门栓震断,屋门随即敞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常天霸皱皱鼻头,惊呼声‘不好’大踏步的冲了进去,叫道:“王爷、王……”
只叫得两声,声音便即哽住……
鲜红的血染红了床单,但床上却不见冷王,只有夫人睡在里侧,满脸的惊骇神色,显然刚才给玲儿叫醒后看到眼前的情景,吓晕了过去。常天霸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入头顶,小心翼翼的揭开被子,虽然已经想到结果,仍感胸中一震。冷王爷遇刺身亡,头颅不翼而飞,常天霸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砰’的一掌,将身边的桌子击得塌了下去,杯子、茶壶纷纷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天霸回过神来,看婢女们都还站在身旁,一声厉吼:“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冷少主过来!”婢女们一阵恐慌,纷纷逃了出去。
这只是一枚宽一寸高不逾两寸半的小小令牌,入手清凉,淡紫色的气焰围绕周围,窜腾不熄。
冷王暴毙,门窗反锁,与冷王同床共枕的冷夫人亦中了迷香,毫不知情,唯一的线索也只有在冷王手中发现的这枚令牌。
正面镌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发怒的老人头像,横须竖目,神态逼人。背面则刻着三个古篆字,冷清平低声念道:“城隍令”,念罢重重的叹了口气,两只悲愤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凶狠的目光。
屋子里还有三人,除了相貌粗犷的常天霸之外,另一个则是一个十六、七岁,身穿暖裘的绝色少女,她是冷王的女儿,叫做冷娇柔。但并非亲生的,据说是府里的一个仆人在门口拣到的,那时候还只是个婴儿,据猜测可能是哪个穷人家的孩子,养不起了,才不得以送到府里来。但除了冷清平之外,最得冷王爷宠爱的就数她了。其次是个身材略矮的枯瘦老头,他是府里的总管,平常很少说话,只是打理一些闲杂琐事,但却极得王爷尊重,常以兄弟称呼,至于有什么本事,却是无人知晓,大家只知他叫冷无痕罢了。
屋里静悄悄的,四个人都在想,谁会是杀害冷王爷的凶手,冷王遇害,屋里只有冷夫人一人,如果是夫人杀了王爷,那么王爷的人头又到哪里去了?何况王爷与夫人四十多年的夫妻,两人恩爱有加,夫人又怎么会杀害王爷?而且这个事实也正是冷清平最不能接受的,但若不是夫人,那么门窗紧锁,凶手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忽地,常天霸打破沉寂,大声道:“少主,我知道谁是凶手了,当今天下王爷与郑王、征远候的权势鼎足而三,除了他们两位,还能有谁?你一举夺下文武双状元,又给万岁钦封卫国将军,而郡主又与万岁订下亲事,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一定是他们两位后继无人,看着眼红,才联手杀害了王爷。”
冷无痕淡淡的道:“你有什么证据?”常天霸怒吼一声,道:“事实俱在,还要什么证据?”冷无痕‘哼’了一声,道:“你当他们是寻常百姓吗?”常天霸一怔,随即骂道:“冷无痕你要当缩头乌龟可以,我原也没想你一个糟老头能做出什么事来,谁害死王爷,即使他是天王老子,只消我常天霸有一口气在,也照样找他报仇。”冷无痕仍旧不愠不火的道:“除了郑王、征远候之外,难道就真的没有第三个势力能杀了王爷?”常天霸又是一怔,冷清平似是得到提醒,叹口气道:“江湖人称天下二君子,或许也有这个本事。”
常天霸、冷无痕二人都是一震,天下二君子,人称:‘游龙戏风’,游龙只是个江湖人士,排名虽在戏凤之上,但很少有谁知道其人,倒是戏凤手陈五楼在宫中就职带刀侍卫总管,反而人人闻名。
冷清平淡淡的道:“谁有这个本事,也不一定就是谁做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上令牌,续道:“看来我们还是要从这枚令牌查起。”回头见冷娇柔正望向床上冷王遗体,忍不住轻唤一声:“柔妹……”抓过她的手,只觉入手冰凉,微微发抖,不由心中一阵酸楚。
城隍乃冥界的官职,也是一城之主,剪除凶恶、保国护邦的冥神。因时近除夕之日,城隍庙里人来人往,还愿上香的人络驿不绝。冷清平上朝向万岁禀告冷王遇害一事,令常天霸带人赶往城隍庙。
常天霸到了庙外,一声令下,立将城隍庙围个水泄不通,并将就近的人一一盘查,老幼妇孺,一个没能放过。
不到一个时辰,便列出有嫌疑的人五十三人,竟连卖肉的陈阿三也锒跄入狱。众官兵将城隍庙里外查了三遍,不但未见冷王人头,竟连半点的蛛丝马迹也未寻到。
常天霸怒瞪着城隍神像,仿佛是他杀了冷王,冷娇柔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落在一旁低头浅思的冷无痕身上,恭敬的道:“无痕大叔,你看……”
冷无痕轻‘哦’了一声,从浅思中回过神来,这会儿一个士兵在庙门外,大声叫道:“启禀郡主,属下有事禀报。”
冷娇柔回过头,轻声道:“进来吧!”
那士兵得到允许,快步走了进来,道:“属下宋军,查到城隍庙在本城里并非只有一座。”
“什么?”常天霸双眼一瞪,两只大手抓住他前胸,几乎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道:“还有一座?那座在哪里?”
宋军给他提起,两只脚尖勉强着地,冷无痕道:“放开他。”常天霸一声怒吼:“老子就不放,不说我捏死他。”
冷无痕转过身,面向墙壁,忽然背过手来,手指轻轻一弹,嗖的一声,常天霸右手腕‘列缺’穴上忽地一痛,一只手臂登时酸麻,那物反弹出去,又撞中左手拇指关节处,两处所中都是薄弱位置,抓着宋军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常天霸大怒,骂道:“老匹夫你敢暗算我?”弯腰拾起那物细看,却是一粒绿豆大小的石片,心中一惊,这粒石子显然是他从墙上捏下来的,单要从墙上随指挖下一个石片,自己已是不易办到,再要背向敌人,将石粒弹出,丝毫不差的连中两穴,那是万万不能办到。一时间,面色由黄转青,又由青转红,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冷娇柔向宋军道:“你说还有一座城隍庙?”
宋军急吸了口气,道:“是,属下查到从此处向北三十里外有座桐山,桐山不远处就有一座城隍庙,是古时候留下来的,只是如今……”
冷娇柔紧紧盯着他,面露忧急之色,常天霸吼道:“如今怎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宋军道:“是。只是如今荒废已久。”
常天霸大是失望,怒道:“屁话,荒废已久说来做什么?”迈步便要过去揍他,却给冷娇柔拦住。
冷无痕道:“越是人不常到的地方,越要细查。”当即下令赶往桐山。
未初时分,众人已赶到桐山,所谓桐山,实际上只不过是一座很小的山岭,岭上依稀有几个行人脚印,但过了桐山,脚印便不复所见,常天霸自带了一伙人上桐山查看,直上到山腰一直未有所见,那几个脚印最终都伴随着一些兔子踪迹,想是猎人留下。心中后悔,说不定那城隍庙虽破,但线索就在里面也说不定,最后终于忍不住吩咐一声,查过之后,山后相见,独自跑下山来。
冷无痕等人行到庙前,尚未开启庙门,常天霸已经赶了回来,一把推开庙门,反倒先他人一步抢了进去。
庙内一共五尊神像,城隍像尤其高大威猛。余光扫过,除了城隍像外,另四尊神像都已破损。
城隍像前有一张供桌,桌子上白绫下面掩盖着一件东西,白绫上依稀有洇透过的血迹。
冷娇柔看一眼,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常天霸大踏步的走过去,伸手抓过白绫,露出里面的东西,不由一怔,白绫下面的果然是一颗人头,但却不是冷王的。
那人头瞪视着双眼,两目凸出,年纪看上去倒也与冷王相差不多,常天霸忽地认出这个人来,惊声叫道:“郑王,这居然是郑王……”目光中满是惊骇。
二、化外游龙
冷王的首级没有寻到,却寻获了郑王的首级,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安排?
庙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吵闹声,打断了冷无痕的沉思,他阴沉着脸,向门外叫道:“宋军……”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答,又叫了一声,只听外面吵闹声更加响了,一个官兵快步跑了进来,却不是宋军。没等冷无痕开口,那官兵已经禀道:“不知哪里来的臭叫化,不知死活,硬要往里闯。”冷无痕道:“看到宋军没有。”那人一怔,面露迷茫之色,说道:“是总管身边的那个人吗?”冷无痕微觉惊讶,问道:“你不认识他?”那官兵道:“他是您的心腹,属下哪……哪有这个福气。”冷无痕知道事不寻常,嗯了一声。忽听庙外有人道:“絮雪纷飞泪化做,千里相随为送君。”
冷无痕心中一震,道:“放他过来。”那几个官兵听到命令,只得放行。
叫花年龄也不甚大,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官兵让开道路,他斜眼瞪视着几名官兵,仰脖灌了口烈酒,面上颇有得意之色,几名官兵心中咒骂:美吧,一会儿有你哭的。
那叫花醉步踉跄的走进庙来,冷无痕打量他一眼,常天霸已经叫道:“臭花子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叫花子冷笑一笑,转着向冷无痕道:“小可游君龙,南宫前辈一向可好?”
冷无痕面色微变,道:“你便是天下二君子之一的游龙?你叫我什么?”
游君龙笑道:“南宫无痕二十五年前便已经是名动江湖的第一高手,小可想要闯荡江湖,对这样的老前辈怎可不知?”
常天霸一声惊呼:“你是南宫无痕?难怪武功……难怪……”话只说了一半,但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
冷无痕面上杀气抖现,游君龙笑道:“南宫前辈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