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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头脑中一阵晕眩,但随即好转,心中只道是用力过猛也不在意,如此砸了十来下,终于‘哐’的一声巨响,铁门向外倒跌下去,众人心中大喜。游君龙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如喝得醉酒一般,两手更是痒得钻心,摊开双手一看,只见十个手指已经肿胀,各指尖处凝聚着一团青黑之色。迷迷乎乎的想道:“这是毒吗?我怎么中了毒?是候爷的首级上给人下了毒吗?”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撑不住,眼见冷无痕便在身侧,一只手便向他伸了过去,冷无痕似乎也瞧出不对,叫道:“游少侠,你……”游君龙手抓住他胸前衣襟的那一刹,人也摔了下去。便在这时,两件东西从冷无痕的怀里跌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杜诺诚拾起那物,见是两枚城隍令牌,面上变色,冷冷的道:“你怎么会有城隍令牌?”
冷无痕极少变的脸色,这时也极其难看,李、辛二人立刻将他围住。冷无痕放声长笑,游君龙只听笑声越来越轻,若断若续,似乎声音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七、密室亡魂
也不知过了多久,游君龙悠悠醒转,听得身边有人低声说话,于是屏气凝神,假装未醒,只听那人道:“君龙,如果我不是投身王府,如果我没有皇帝的婚约,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江湖女子,而你也只是你江湖浪子,那该有多好?我们一起同生共死,一起浪迹江湖,一起……唉!”听声音竟是冷娇柔,游君龙心中蓦地一震,只听她叹了口气,又道:“难道我真的疯了吗,三更半夜的偷偷的跑来看你,又讲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明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眼下你即使不死,武功也只剩下了不到一成,那……那还能怎么样,无痕叔叔死了……”游君龙一震,心中惊道:“冷无痕死了?”只听得冷娇柔接下去道:“谁又能想到无痕叔叔就是城隍,还好我大哥及时赶到,要不大家可都给他害死了。”她自言自语,但话语却无恨意。
游君龙想睁开眼,忽地想到她大半夜的跑过来,无非是想看自己一眼,自己这一睁眼,只怕引起尴尬,当下依旧不动。只感觉冷娇柔忧郁的目光正紧紧的盯在脸上,似乎只要皮肤稍微抖动一下,也能给她立时发觉。忽地感觉额头一紧,一只柔荑已搭在头上,轻轻的摩挲着,游君龙心弦一紧,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只感觉如果再装下去,则是一种罪过,但如果不装……念未转过,只感觉冷娇柔的一张脸贴了过来,发丝抚在脸上,痒痒的,一阵略带急促的气流喷在脸上,夹杂着一种淡淡的体香。如兰似麝,只觉遍体舒泰,一股莫名的冲动快速袭遍全身,游君龙惊觉,急忙暗提神功压抑。又觉唇上一热,冷娇柔已经吻了下来,但只是轻轻的,快速的一点,便又收了回去。
只听她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心神,说道:“其实郑王才是我的亲身父亲,他要我杀了冷王爷,所以自小将我抛弃在冷王府门口,让我寻机杀了冷王爷。但冷王爷对我那样好,我又怎能忘恩负义,我这就去冷王那里,让他多加小心,以防不测。也希望你早点好起来,退出这个事非之地才好,唉,官场之中,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这种勾心斗角呢,游大哥,你说人难道就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
冷娇柔说完后,又站立良久,方始转身离去。游君龙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自感激她的一番相爱之情,又感官场黑暗,心中忽想:“冷王如果知道了她是郑王之女,那……”翻身起来,头仍旧晕晕的,浑身乏力,暗道:“此毒还是那么霸道。”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吞服,斜眼见地上躺着一人,身穿夜行衣,身子下面一片血迹,显是送命多时。心中蓦地一动,难道有人想暗算我,却给冷娇柔杀了,见长剑就放在桌上,顺手抓起,跟了出来,一个纤瘦的黑影自墙角处一隐而没,心中一怔:“什么人?”随即逝然:“啊,是了,她三更半夜来见我,自是不方便给人瞧见。”于是悄悄跟了上去。冷娇柔过走廊,穿月洞门,一改平常稳重之态,身手意外敏捷,游君龙跟得紧了,气提不起来,感觉一阵阵头晕,不多时来到花园一角的一处假山石旁,那里有一个黑洞,冷娇柔顿了一下,快步走了进去。游君龙随后跟进,只听得里面冷娇柔的声音叫道:“父王、父王……”游君龙一怔止步,自知中毒甚深,不敢过份靠近,心道:“她要向冷王吐露实情,这其中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是听好,还是不听好?”迟疑良久,只听得冷娇柔哭了起来,声音悲切,游君龙暗自捉摸定是冷娇柔说出实情后,心中伤感所至。又过一会儿,冷娇柔却始终只是哭泣,不说一句话,心中颇觉奇怪:难道是她说话声音太轻,而我功力大减,所以才听不到吗?又向前行,密道甚短,离冷王密室已不过一丈,灯光自冷王的门口射出,一个跪伏的人影映在对面的墙壁,突然哭声一顿,墙壁上人影的手臂举了起来,只见她手中有一个条形物,迅速的向下划去。游君龙吃了一惊,急扑过去,至门口待看清室内情况,心中更是惊骇莫名。冷娇柔已经站起身来,右手握着一柄匕首,左手则提着一个血淋淋的长须老者的人头,一具无头尸体就横在她身前。
冷娇柔看到他,似乎也吃了一惊,道:“是你?”
游君龙微微颌首,缓缓走了进去,道:“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他毕竟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冷娇柔轻咬着下唇,低着头,像是一个正做错事的孩子忽然间给人抓个正着。目光游移不定,忽而刚毅,忽而迷茫,有似水柔情,又似有不共戴天之恨。游君龙向前行了两步道:“柔儿……”伸手向她肩上搭去。
冷娇柔两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下脸颊,忽地右手一翻,绕过他手臂,匕首柄端直撞向他耳后‘甜睡穴’,游君龙功力虽失,但他练的沾衣脱骨术乃是无尚绝学,身体每一寸肌肤皆可为杀器,虽然不能伤人,但自保却极是有用。匕柄撞中穴道,那里的皮肤一弹一跳,竟然巧妙的避开要害,尽管如此,游君龙仍感一阵头晕,向后倒退一步。冷娇柔也是一怔,匕首在他面前虚晃,回手一拳,又重重的击在他的胸口‘膻中穴’上。游君龙的身体虽然自然消解一部分力道,但剩余的残力,仍震得他心中气血翻涌,颓然坐倒。一手伸出,抓住了冷王发际,跟着左手弹出一指,正中她腕脉。冷娇柔手臂一麻,人头脱手而去,她没想到游君龙连受重创之下,功力所剩不到一成,仍能出指如电。右手匕首一挥,向他胸前戳去,左手仍向冷王头颅抓来。
游君龙叹息一声,道:“柔儿,你真的要杀我吗?”左手伸出一指,与她掌心虎口处遥相对应,却于刺到胸前的匕首不挡不拒。冷娇柔吃了一惊,左手若是抓住冷王人头,势必先撞中他手指,急忙把平抓变为下抄,但游君龙的武学见识却要高她数倍,手指一动,斜斜换个方向,仍然逼住她虎口要穴。冷娇柔喝道:“你再不还我,我可真的要杀你了。”右手匕首向前一递,刃尖刺穿了他胸前肌肤。游君龙微微一笑,右手翻转,手中长剑打个旋,剑格正撞在她腕脉上。当的一声,匕首落地,冷娇柔惊退一步,重重的一跺脚,闪身出了室门,游君龙爬追两步,便无力摔倒,手中摸到一物,却又是一枚城隍令牌,心中只想,她是要去御兴阁找郑王爷,我只有在她到达之前,恢复功力才行,当下拼好冷王人头,勉强起身出了密室,只想寻一隐蔽处,尽快行功。忽听得密道脚步声响,似乎有三个人走了过来,当中一人道:“父王一世英明,到老年却想不到要躲在这里避难,若不是我再三劝阻,父王是宁死也不进来的。”听声音竟是冷清平的,另一人叹了口气,道:“唉,也真难为冷卿家了。”游君龙甚是惊奇,心道:“万岁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他却不知,冷清平禀告万岁说他在城隍密道里中了剧毒,万岁乃是专程来看他的。
冷王身首异处,凶器也在,若要冤枉我,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游君龙尚未想到应对之法,陈王楼和冷清平同时喝道:“什么人?”游君龙若是在未中毒之前,大可攻他们个措手不及,硬闯出去,但眼下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又如何能在两大高手面前逃走,只得应了一声道:“是我。”陈五楼认出他的口音,问道:“是游贤弟吗?你怎么在这里?”问答间三人已到了近前,游君龙搪塞道:“王爷找我有些事商量。”冷清平道:“我父王可还安好?”游君龙道:“王爷说了很多话,刚休息了,我看大家也不必打扰他了!”万岁道:“这一段时间,倒是苦了冷爱卿,即已休息,那朕明早再来看他。清平、陈总管咱们回去吧!”
冷清平道:“也好。”又关切的追问一句:“父王可是睡着了?”游君龙暗叫侥幸,忽听冷清平责备的口吻道:“父王也真是太大意了,明知在避难,连门都不关,这不是给小人可乘之机吗?”说着便绕过游君龙去关室门,游君龙不自觉的拦在他身前,冷清平微微一怔,道:“游兄可还有什么不对?”游君龙便是想硬拦,眼下也没那份本事,心念一动,转身让开,道:“没有,冷兄请。”冷清平自他身边走过,游君龙拜倒在万岁跟前,道:“承蒙万岁看重,草民有辱圣恩。”万岁吃了一惊,不知他何以突然如此,忙伸手搀他起来,说道:“你有伤在身,不可……”一句话没说完,冷清平已经大声吼了起来:“游君龙,你居然杀了父王。”万岁一惊忽觉手腕一紧,一件冰凉的物事已架在颈上,游君龙大声喝道:“谁敢动一动,我便杀了皇上。”变故迭起,陈五楼骇在当地,游君龙挟持着万岁一步步向后退去。
陈五楼道:“游贤弟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中毒太深,神智不清了吗?”游君龙嘿嘿一笑,随手一件暗器打了过去,陈五楼冷不防暗器袭体,啊哟一声倒地,冷清平大踏步抢了上来,连声叫道:“陈总管、陈总管……”陈五楼道:“不要管我,救万岁要紧。”冷清平听他声音微弱,似乎伤得着实不轻,近前两步,道:“游君龙我父王有何亏待你处,你竟下此毒手?”游君龙答非所问的道:“冷清平你敢再进一步,我就杀了万岁,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万岁虽非你亲手所杀,但在你府上驾崩,只怕这护驾不周的责任,也足可让你满门抄斩。”冷清平一怔,果然不敢再往前行。游君龙讨了马匹,与万岁共乘一骑,径自出了王府,扬言在御兴阁恭候各位大驾。当下急催坐骑,不多时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八、天伦之乐
夜色中,冷娇柔进了御兴阁,径直来到郑王后室,叩开了门,郑王见他深夜到此,心中一阵激动,道:“事情可办成了?”
冷娇柔向四外张望一眼,确认无人,方始说道:“幸不辱父命,孩儿已割下冷王首级,只是又给那游君龙夺了去。”
郑王一听游君龙三字,面色大变,惊道:“那他可跟了来。”
冷娇柔道:“父王放心,游君龙仗着招数巧妙,才夺去了首级,但他眼下中了剧毒,内力剩不了一成。”
郑王这才颌首,面露得意之色,道:“那就好,冷遨啊冷遨,想不到你我争斗了半辈子,最终可不还是我胜了吗?哈哈哈……柔儿……”见她嘴唇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