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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叫我来这里,不会只为了喝酒作乐吧?”在鹤公子喝光整整一瓶梨花白之后,韩豫尘终于坐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鹤公子放下杯子,沉思了一会,才道:“也罢,是该说正事了。”他反手捏了捏一个美人的脸,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晚上别忘了老时间老地方啊!”
那些女子三日来与他相处已经熟悉,知道此人出手阔绰,而且也不当真要占便宜,心下对他都有了好感,哪里会说不,一个个笑吟吟地答应着退了下去。一下子,祥瑞阁里只剩他们三人,安静了许多。
鹤公子沉吟着,终于慢慢说道:“我听说了,玉色峰的人……与泰山派发生了龌龊,是吧?听说是……大宫主二宫主两人破坏了比武大会。”
韩豫尘倒是一愣,想不到他会主动提起容香的事情,当下点头,“的确如此,泉鸣香和泉容香不但破坏了比武大会,还公然打伤了沈小角,刺伤了一个女子。此事武林各派皆十分愤慨,但估计他们也不好计较。因为事情涉及碧空剑诀,谁也不好轻举妄动。”
鹤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轻道:“她……还是那样,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忽然他又一笑,眉宇间的阴郁之色很快散开,笑道:“玉色峰这次倒也狡猾,怕人家沈小角以后报复,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我接到消息了,说泉老宫主已经派人下山去对付沈小角了。这也是我这次来洛阳的缘故。”
韩豫尘一惊,急道:“真的?!沈小角功力并不浅,岂是说杀就能杀的?!泉老爷子太心急了!当真要和天下人作对么?”
鹤公子嘴角有些怪异地勾了起来,“问的好,泉老爷子做事向来谨慎,没把握的事情一定不做。要杀沈小角,必然要找一个一定能杀他的人。不知他派的人是老三还是老二。无论是谁,这次我都不会放过!我要活捉了押去泰山派由他们处置!玉色峰的人得意的太早了!当真以为武林没人了么?那个胡杨不管这些事,我却是一定要管的!”
韩豫尘想了想,“他们想必早已得手,从泰山那里走官道,必然要经过洛阳,所以你在这里等他们?”
鹤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的确如此。这一次,我绝不心软了!”他的嘴角有些严厉地抿了起来,终于褪去了一些散漫的神色,露出英锐的神采。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忽听楼下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有人在大喊大叫。不一会,小二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张口就叫:“韩爷!韩爷救命啊!要杀人啦!”
鹤公子打开门,皱眉道:“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慢慢说!”
小二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急道:“方才两个人来了店里,掌柜的去招呼他们。那女子坚持要祥瑞阁,小的都说了祥瑞阁早被人包了下来,她就是不听。最后一言不合竟然把掌柜的耳朵给削了!韩爷!救命啊!”
鹤公子脸色一沉,也不说话,推开瑟瑟发抖的小二,立即下楼,韩豫尘二人急忙跟上。刚下去一楼,就听一个低柔的声音说道:“你还要闹去什么时候?!出手打伤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你就不觉得羞愧?!”
韩豫尘一听这声音,不由一愣,急忙快步走下去,却见一楼大厅桌椅板凳乱七八糟,所有人都躲去了桌子下面不敢出来,掌柜的捂着半边脸在哀叫,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而大厅正中站着两人,竟然是念香和容香!他正抓着容香的胳膊,脸色阴沉之极。
容香淡淡说道:“他们不会武功,难道我就该怜悯?谁让他们生来就弱!被人踩去脚底也是活该!”
念香大怒,脸色铁青地看着她,拳头慢慢捏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出手教训她一下。
韩豫尘终于忍不住急道:“念香……!你……你已经恢复了么?!”
念香微微一怔,急忙回头,却见韩豫尘急急走了过来,他拱手作揖,朗声道:“原来是韩兄!好久不见!”
韩豫尘见他眉宇间一派清明,说话条理分明,显然早已恢复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这一路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怔怔看着他,被动地回礼,“好久不见!念……泉兄!你们怎会来洛阳?”
念香刚要说话,却听楼上忽然传来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是从泰山派顺路过来的吧?我倒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沈小角怎么样了?!”
容香脸色陡变,如同见鬼了一般猛然回头,就见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人,白衣飘飘,领口与袖口都点缀黑色丝绸,英武迫人的脸上满是凛然的神色。她如遭雷亟,忍不住退了一步,仿佛承受不了压力,双肩开始瑟瑟发抖。
鹤公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多做停留,然后目光便落去念香脸上,轻道:“回答我的问题,泉家老三。”
念香心知此人必然是韩豫尘经常挂在嘴边的大哥鹤公子,他对此人仰慕很久了,今日一见果然正气凛然,是个光明阳刚的人物,心下不由大是叹服,忍不住便起了亲近之意,于是也不计较他的质问,张口正要解释,谁知容香忽然说话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尖利而且刺耳,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却在急急地压抑着,“沈小角被我杀了!大卸八块,你想怎么样?!”
第三十八章
鹤公子脸色阴沉,静静看了她一会,良久,方轻道:“你再说一遍。”
韩豫尘见他已然动怒,急忙要上前打圆场,念香抢先一步挡去容香面前,对鹤公子朗声道:“沈小角没事!她只是说气话,请不要当真。”
鹤公子定定看了容香好久,她也不回避,昂然回望过去,眼底满是倔强。半晌,鹤公子才轻道:“我可以相信你?”
念香沉声道:“玉色峰的人,还不至于对你打诳语!”
鹤公子哈哈大笑起来,一扫方才的阴森紧迫,他用力拍了拍念香的肩膀,赞道:“好!泉家老三!我喜欢!走,喝酒去!”
念香急忙悄悄给容香使眼色,让她跟过来。她却只是站着不动,似乎在发呆。韩豫尘柔声道:“容香小姐,无论你与大哥有什么误会,总有解决的一日。大家何不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呢?大哥他这三年来也很辛苦。”
容香怔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误会?什么误会?!此人所到的地方,都令我恶心!”她铿地一声抽出剑来,寒光一闪,将面前的桌椅砍成两半,一旁的小二吓得摔去地上,两腿瑟瑟发软,再站不起来。
容香森然瞪着他,轻声道:“你看什么?看我的笑话?你好大的胆子!”
她将剑一竖,手腕一送,竟然当场就要将那小二刺穿!念香大骇,刚要上前阻止,眼前忽然一花,鹤公子不知什么时候窜了上来,白色的袖子一展,只听“叮”地一声,容香手里的剑竟然弹了开去!
鹤公子厉声道:“你还要闹去什么时候?!”他直直一掌劈去她胸口,这原本只是虚晃一招,想将她从小二前面逼开,谁知她竟然动也不动,冷眼看着他的手劈上来。鹤公子大惊,急忙要收力,却哪里收得回来!
“碰”地一声闷响,容香倒退数步,脸色忽然一白,张口吐出一口血来。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话也说不出来。鹤公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刚才真的是自己下手打伤了她。
容香抹去唇角的血,双目深邃地看了他一会,她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将手里的剑光当一声丢去地上,转身就走。念香怔怔看着她略有些蹒跚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抬脚要去追,却被韩豫尘悄悄拉住袖子,“你别去。”
话音刚落,鹤公子就一声不出地追了出去。韩豫尘轻道:“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三年了,拖得够久了。”他又岂会不明白,他大哥千里迢迢专门从朝鹤宫赶来洛阳的真正目的呢。
念香默默点了点头,回头笑道:“既然如此,只有你我二人来品尝美酒了。韩兄。”
两人坐去角落里,吩咐惊慌的小二上酒菜。韩豫尘深深看着他,却也不说话。念香低头喝了一口酒,轻道:“你……是不是知道许多?”
韩豫尘装傻,笑道:“知道什么?”
念香叹了一声,“是不愿说,还是不知道?”
韩豫尘沉吟半晌,才正色道:“我先问你,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哪怕是一点点细节?”
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么?也不尽然吧!至少,他还记得一双手温柔的触感,还记得一些切切的话语。眼前始终有云雾环绕,他看不清真相。可他总觉得,再过一些时候,再久一点,他或许就能够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起一些重要的承诺。
韩豫尘忽然一口喝干杯中酒,说道:“我不愿说。我说了,便违背了她的愿望。你自己答应过她什么,你要自己想起来。”
念香早知他一定会这样回答,当下只有无奈苦笑。他转着手里的杯子,喃喃道:“她……是不是叫司马习玉?她是一个……郡主?”
韩豫尘有些吃惊,“你已经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念香轻道:“我在泰山派见到她一次,觉得十分熟悉。而且,她去找林玄中,威胁他不许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原来……真的是她。”
那张脸,那声音,那笑容,他都从灵魂深处感到熟悉无比。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他忽然再也坐不住,将杯子一放,沉声道:“我要去找她。韩兄,请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韩豫尘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们出来也是为了寻找她和端木容慧。她那日被胡杨带走,我便再没见过她。”
念香站了起来,“好,那我去找胡杨!她是什么地方人?”
韩豫尘见他说走就走,心下也不由大慰,“她是杭州人,杭州司马府。她父亲是当朝宰相。”
宰相的女儿!念香勾起嘴角,来头真够吓人的!谁知韩豫尘又道:“她的外婆,就是当朝皇帝的姑母,所以,她被册封为郡主。”
念香苦笑一声,仰头叹道:“金枝玉叶!前途茫茫!韩兄,告辞!”
他转身就走,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韩豫尘自斟一杯酒,却不喝,送去一直沉默发呆的黎景唇边,柔声道:“他欲上下求索,我却只求及时行乐。这上好的竹叶青,佳人不可浪费。”
黎景脸一红,却依然微笑着就着他的手一口喝干杯中酒。
××××
自从居生生的伤痊愈之后,端木便再也没有清净的日子,她根本不是能安静待在屋里的人,成天要出门玩。这个脾气刚好对了端木老爷子的胃口,两人甚至开始商量着出海去寻找所谓的仙山。
这下可把端木容慧给吓坏了,新媳妇还没过门,居然就沾染上他老爹那可怕的习气,这还得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带着居生生离开端木世家,让她离自己那脱线老爹远一点。
居生生窝在软垫里,笑得好像一只被喂饱的猫。她轻轻揭开窗帘,看着外面移动的绿树高山,笑道:“咱们要去哪儿啊?你之前说带我去看好玩的,是什么?”
端木有些心虚地端起茶杯,先前为了骗她离开端木世家,他说了慌话,眼下被问到鼻子上,他只得在肚子里苦搜借口来圆,堂堂的端木世家三公子,近段时间总被这个小女子逼得一身冷汗。
“喂,说话啊。”居生生凑近过去,抓了抓他的长发,在端木看来,她就是一只在撒娇的猫。他轻轻攫住猫爪子,将她抱去怀里,总算编好了一个借口,“咱们先去洛阳别府,至于有什么好玩的,你到了以后就知道了。”
居生生撅起嘴,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真的?我怎么觉着你是在骗人?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端木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