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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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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的武学不及展伯承家传武学的深奥,但却偏于实用,出手的招式都是狠辣非常,足以一举制人死命的功夫。展伯承不大喜欢这样狠毒的邪派武功,但想到可能要用来对付仇人,所以还是非常用心地学。

褚遂见他们两小无猜,孙女儿也没有再提那姓刘的小子,心中很是满意。过了半个月之后,他就常常藉故不陪他们,让他们自行练习了。

这一日褚遂点拨了展伯承几招之后,说道:“这一套穿云手的诀窍,你己经领会了,你叫龄姐给你喂招吧。我可是有点累了,唉,人老了,精神可真是不济啦!”

褚葆龄道:“爷爷,那你就回去歇歇吧。穿云手三十六式小擒拿,是我最熟悉的功夫,小承子要学这门功夫,我包下来就是,爷爷,你放心好啦。”

褚遂笑道:“好,那我就乐得偷懒偷懒,让你做一日老师,也好威风威风。但你可不许欺负小承子呵。”

褚遂是有寅让孙女儿与展伯承多一点机全亲近,他们二人也都明白老人的心意。往常褚葆龄故离开的时候,展伯承总是难免有点尴尬,褚葆龄虽不至于露出不悦的神色,但也总是不言不语,显然她也不满意她的爷爷,如此这般的大着痕迹,硬要将她与展伯承“撮合”。

但今天过却是一改常态,兴高采烈的答应教展伯承功夫,还催她爷爷回去歇息,褚遂只道她已是渐渐有所改变,忘记了那姓刘的小子,而喜欢单独与展伯承在一起了,孙女儿高兴,他也高兴,情窦初开的少年最为敏感,展伯承见她今日一改常态,心中也暗暗喜欢。

褚遂高高兴兴的离开之后,褚葆龄说道:“小承子,今日咱们走远一点去练功夫,这日子可大呢,许多地方你还未去过。”展伯承道:“但凭姐姐主意,我也很想逛逛这个园子。”

褚葆龄带他到一个所在,一大块玲珑的太湖石砌成的假山,耸立在荷塘之旁,地上长满野草,这些野草却不是平常所见的野草,牵藤引蔓,飘飘屈曲,万态千姿,风过处,幽香阵阵扑人鼻观。野草生生之处,露出几方断碣残碑。

褚葆龄说道:“这都是你的外公当年从各处移植来的奇花异草,少人灌溉,花多枯萎,以至绝种了,这些异草,却年年滋长,越发茂盛。怪不得诗人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单是耍比娇嫩的花儿容易生长多了。”

展伯承道:“这么好的园子,可惜荒废了,”褚葆龄道:“只我和爷爷二人,怎能收拾这个园子?所以爷爷很盼望你他日能够重兴祖业,再造名园。”

展伯承笑道:“我可没有这样雄心,我帮忙你做一个浇花剪草竹园丁,那还差不多。好啦,咱们别忙着谈论这个园子了,姐姐,你可是答应了教我功夫的呢!”

褚葆龄忽地“格格”一笑,双颊梨窝隐现,一副顽皮的神气卜说道:“小承子,你是真的想我教你功夫呀?”展伯承道:“那你以为我是什么?”

褚葆龄道:“我看你是想试我的功夫吧?昨晚半夜三更,你还一个人偷偷的在院子里练这套小擒拿手法,都给我瞧见了。嗯,小,承子,你要试我功夫,这不打紧,但试这一套可不大好,还是试:另一套吧。”

展伯承练武十分用功,褚遂日间所教,他往往晚上也抽空苦,练,却不料给褚葆龄偷看了去,说将出来。

展伯承给她道破,不禁脸上一红。原来这套小擒拿手法,是:用于近身搏斗的。有许多“扭打”甚至箍身打滚的招式,那是对付强敌。不得己而用之的,一用就是杀手。但若同门“试招”,尤其是一男一女的话,练这套功夫,确是有点不大“方便”。

展伯承一时没想到这层,这也是因为褚葆龄从来不避男女之嫌的缘故。如今听得她这么一说,这才害臊起来。

可是褚葆龄是笑嘻嘻他说的,看来她倒是没有愠恼,而是在作弄展伯承,要看他的窘态。展伯承见她没有明言,他当然也不好意思再说。当下带着些儿腼腆,说道:“姐姐,你不欢喜练这套功夫,那就教我另一套吧。”

褚葆龄笑道:“你可知道要投桃报李么?”展伯承道:“怎么?”褚葆龄道:“你家传的武功其实比我家的高明得多,这半个多月你尽是学我家的,如今也该让我学你家的了,今天就由你来教我”

你们展家的五禽掌法如何?”展伯承也想温习一下自己原有的功夫,他是个比较诚朴的人不善讲客气的说话,尤其是对姐姐一般的褚葆龄,他更不能推辞了,便道:“我的功夫还浅得很,不过姐姐要学,我也不敢说个‘教’字,咱们就切磋切磋吧。”

她们两家以前是在一起的,褚葆龄小时侯也曾看过展家父子练这五禽掌法,看得多了,也还记得一些,和展伯承练了几招,居然中规中矩。

展伯承赞道:“龄姐,你真聪明,隔了这许多年,你看过的功夫还没忘记。”

可是“五禽掌”是一套深奥复杂的掌法,那是模拟五种禽鸟飞翔的姿态,以上乘的轻功来配合掌法的。练了一会,练到了一招拔身纵跃、空中对掌的招数,褚葆龄练得不对,失了重心,展伯承临时发现,半空中收束不了掌势,双掌一交,啪的一声,猪葆龄便似断了线的风等,头下脚上的跌下去了。

地上有一丛黄菊,平铺如锦,菊花丛中,隐隐露出一方残碑。

褚葆龄从空中跌下,正是朝着,这个方向,头颅对着那方石碑。

展伯承大吃一惊,褚葆龄这一跌去势如箭,要是撞着石碑,可就是头破血流之灾!展伯承精熟五禽掌法,在空中可以回翔,一惊之下,本能的生出反应,一个振臂翻身,成了“黄莺落架”的身法,立即扑下去抢救佳人。

一前一后,相差少许,眼看褚葆龄就要碰着那个石碑。展伯承心里叫道:“糟了,糟了!”事到急时,无暇考虑,只好尽人事以听天命,用力一冲,伸出手臂去抓褚谋龄的脚踝。

就在这危机瞬息之间,褚葆龄蓦地一个“鹤子翻身”,将头下脚上的形势转了过来,脚尖碰着石头,身子便似弹弓般的向外一蹦。

这一蹦正好与展伯承碰上,谁都不能避开,也没想到要避,展伯承伸出的双臂,就恰恰抱着她的身子。

“软玉温香抱满怀”,展伯承平时虽是与褚葆龄嘻笑无忌,却从未有过如此亲近,不禁心神一荡,满面通红,连忙移开双臂,但他惊魂未定,虽然没有再抱着她,但仍是牢牢抓紧了她的双手,防她跌倒。

褚模龄脸上也泛起一片红晕,娇喘吁吁地说道:“没事啦。”展伯承道:“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褚葆龄把眼望去,只见他额上冷汗如雨,握着她的那双手,手指也自颤抖不休,敢情他真是吓得傻了,褚葆龄已经说了“没事”,他还没想到应该放手。

褚葆龄见他为了自己急成这个样子,心里也颇为感动,看着他这副样子,有几分欢喜,也有几分好笑。

褚葆龄笑了一笑,忽垃间道:“小承子,你刚才使的那一招叫什么?”展伯承道:“叫鸳鸯折翼。”

褚葆龄“噗啼”一笑,说道:“好好的一招掌法,为什么用了个这样邪里邢气的招名?”展伯承道:“我不知道。我爹爹是这样教我的。”原来这套掌法乃是他祖父展龙飞生前所创,一代代传下来的。展龙飞生前是个大魔头,他所创的新招,十之八九都是叫上个残酷的名字。

展伯承正在说话,冷不防褚葆龄突然手腕一翻,使了一招“小擒拿”手法,反刁着展伯承双腕,倏然间就把他掉出了三丈开外!展伯承冷不及防,这一跤倒是摔得不轻,屁股着地,反弹窜来,不由得叫了一声“哎哟!”

褚葆龄“格格”一笑,走过来道:“怎么,跌得痛不痛?”

展伯承摸摸屁股,道:“不痛。但你为什么耍摔我一跤?”

褚葆龄笑道:“你不是想我教你擒拿手法的吗?我就是教你在被敌人擒住双手的时侯,如何反败为胜?”

展伯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褚葆龄是耍甩开他的双手,不禁又是面上一红,讷讷说道:“你这一招叫做什么?”

褚葆龄道:“我这一招叫做煮鹤焚琴。”

展伯承怔了一怔,道:“有这样古怪的招名?”

褚葆龄笑道:“你有‘鸳鸯折翼’,就不许人家有‘煮鹤焚琴’了?”

晨伯承的心眼虽不及褚葆龄的剔透玲珑,但也不是傻子,听了这话,呆了一呆,心中暗念:“鸳鸯折翼,煮鹤焚琴;鸳鸯折翼,煮鹤焚琴……”哎呀,她是在向我暗示,我这‘鸳鸯折翼,是真有此招的,她却多心了。她心中另有他人,敢情她以为我要从中破坏,要她‘鸳鸯折翼’?所以她就要还我一招‘煮鹤焚琴’!嘿嘿,这倒不错,既然‘鸳鸯折翼’做了这样杀风景之事,那就当然是‘煮鹤焚琴’了!”

展伯承心中苦笑,口中却笑不出来。他呆了半响,不觉悠悠地叹了口气。

褚丧龄见他如此,倒是有点过意不去,轻轻抚拍他道:“小承子,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恼了我么?”

展伯承道:“我怎么敢恼姐姐?”

褚葆龄道:“那么你喜欢我么?”

展伯承心中一跳,忍住心酸说道:“我没有这个福气。”

褚葆龄道:“你小时候不是说喜欢我,样样愿意顺从我的么?”

展伯承道:“那是小时侯,现在你长大了,就不同了。”

褚葆龄笑道:“有什么不同?小承子,我可还是像小时侯一样喜欢你呢!难道现在咱们就不能似姐弟一般了么?”

展伯承渐渐懂得了她的意思,心里有几分凄凉,但事已如斯,褚葆龄仍以姐弟之情待他,他也有几分感动。于是,无可奈何地答道:“姐姐既然不把我当作外人,那么我也是像小时侯一样喜欢姐姐的。”

褚葆龄很是高兴,说道:“小承子,你喜欢姐姐,你可还愿意像小时侯一样听姐姐的话么?”展伯承道:“我不听姐姐的话还听谁的话?姐姐,你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褚葆龄笑道:“不见得吧?你就不听爷爷的话了么?爷爷要你管束我的!”

展伯承也笑道:“姐姐,原来你还在为着这句话不舒服呀?爷爷的话我当然是要听的,但我就只不听他这一句话!”

褚葆龄眉毛一扬,说道:“好,那么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求你,你愿意帮忙我么?”

展伯承道:“当然愿意。什么事情?”

褚葆龄道:“你先别问。可是你得答应,这件事情,你是要帮我瞒着爷爷的。”

展伯承心里狐疑,但在褚葆龄水汪汪的眼晴注视之下,口中已不由得说道:“龄姐,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你的事情,我半个字也不泄漏。”

褚葆龄笑道:“当真?”展伯承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不信我和你击掌立誓!”他学着江湖好汉的口吻,却掩盖不了他的孩子气,而从这孩子气中,也可以见到他是出于至诚,毫无虚假。

褚葆龄十分满意,笑道:“是啊,小承子现在长大了,己经是君子了。我要是不信你,那就是小视你了。用不着击掌立誓了,你随我来吧。”

褚葆龄带他进入假山山洞,洞中有一块大石头,两人合抱还不能围拢,百上生着青苔,地上是碎石混合的硬土,也长着一片片的苔藓。

褚葆龄道:“你帮忙我把大石周围的泥土挖松,可得小心些儿,别耍铲去土上的苔藓。稍微毁损一些则不要紧。”

展伯承拔出佩刀,小心翼翼的帮忙她挖松泥土之后,褚葆龄道:“这大石我一人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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