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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喜欢乖巧懂事香甜软糯的萌妹子,姒儿连身材带长相各方面都符合吴是非变态怪阿姨的审美,恨不能把她绑来自己帐中当宠物养。
遗憾姒儿不是宠物。这世上除了她爹洪徵,更没谁有胆量敢当她是宠物。往小了说,至少赤部大营里肯定是没有的。部落首领,顶级贵族,姒儿的父上是这样一位顶级贵族,母亲是隔壁部落和亲过来的公主,同样是名顶级贵族。顶顶结合得了这么个女儿,母亲又走得早,洪徵宝贝姒儿完全就跟照料珍稀动物一样仔细。所有人,包括洪徵那几个大小老婆生的儿子们都深信,焰侯百年了,继任者毫无悬念会是姒儿。
女主君在西荒不算稀奇,白部辉侯就是女的。
巴图当主君,在西荒也不算稀奇。五部中只有焰侯和涟侯是阿鲁,也就是alpha,黛侯和荣侯是巴图,辉侯则是额济纳。
这是一个男尊女卑为主,但打起架来基本没啥人拿女人当弱势看,alpha也不能权倾天下的ABO世界。由此吴是非很怀疑,设定者八成是个很严重的女权主义者。最不济也是个平权主义,而且很重口黄暴。
觉得重口黄暴自然是由于洪徵性别不忌、属性无论的择偶态度了。他那后宫,除了主位哈屯,其余一半女的全是额济纳,用来生孩子;一半男的一概是巴图,用来满足欲望,偶尔生孩子。而哈屯因为是额济纳,既能满足欲望又能生孩子。吴是非觉得,就因为这样,他才成为了哈屯。
当然,哈屯其实是贵族,并不必靠出卖色相取悦洪徵。洪徵的哈屯名叫谢延,是前任大司马的公子,很老套的跟焰侯是发小。
“嘿,竹马青葱嗳!这种设定我喜欢!”吴是非一脸八卦猥琐的笑,兴致盎然地催叶龄,“他俩谁泡的谁?”
叶龄有些困惑:“泡?”
“噢,就是追求,表白!你家焰侯那么生猛,后宫美女,啊不是,男女如云,八成还是他巧取豪夺霸占了你家正宫吧?”
涉及主君私隐,叶龄不好表现得太直白,却也忍不住抬袖掩面,吃吃地笑:“天师说错了。论身手,主上才压不住谢哈屯!”
吴是非垂睑乜斜:“你说压噢,压噢!呐呐呐,平时小白兔,其实很懂嘛!”
叶龄两颊羞得通红,说话直结巴:“才、才不是的!天师勿、勿要乱、乱、乱说!”
吴是非当然是乱说的,逗小女官一个大红脸,好看,开心。
她哈哈笑,叶龄更局促,干脆捂着脸跑回帐篷去了。
没人说话,吴是非只好继续蹲在帐篷外头看天上白云一朵朵。垂下头来眺远处,回圈的羊也是白白的一朵朵,跟天空十分对称。
羊圈的门合上,牧羊人吆喝了声,一名小奴隶弓着背过来接过马鞭子,牵了马去厩里,梳毛喂草。
吴是非认得牧羊人,马术很好箭法不错,放羊是他的副业,正职是名游骑兵,良民阶级。而吴是非认识这人主要是因为认识他家的小奴隶。那便是阿猿了。
奴隶是不被准许有姓氏的,若是战俘,原先即便有姓名也将被褫夺。他们的名其实也只是一个代号,有人叫花有人唤草,这里最多是用动物给奴隶起名,牛马骆驼狗,很作贱人。
所以阿猿叫阿猿,猩猩、猴子,随便什么,就是不当他正常人看待。
阿猿是这大营里另一个能得到吴是非笑脸相待的人。
吴是非当他是人,而非低贱的奴隶。
第一次照面,吴是非还闹了个大大的误会。
不可否认奴隶的待遇很差,有饭吃但总不能吃饱。吴是非看那些走路不许抬头永远弓着背的奴隶,每一个都是又黑又瘦。黑是没有干净水洗漱加上风吹日晒下劳作造成的,瘦则是因为营养不良。
阿猿就是瘦得很不良,卷起的破袖子下两条小细胳膊,吴是非比过,货真价实“不盈一握”。再聊起袍子下摆比比腿,好家伙还没吴是非胳膊粗。全身上下唯有腹部是鼓起的。吴是非以前看过网上那些非洲地区饥民的照片,知道有一种低蛋白血症会造成小孩子四肢纤细腹部鼓胀。吴是非看阿猿,妥妥就是一难民。
而就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额外比别人多上了一副脚镣子,背上再扛袋作燃料的干马粪,吴是非觉得这太符合“行侠仗义”的一切先决条件了。她不顶着主角光环登场标榜一下存在感,委实对不起自己这趟时空穿越古今走一遭。
于是她就路见不平一声吼,过去把干马粪给接了下来。
“卧槽,生化武器!妈呀,要死!”
阿猿赶紧拖着袋子走远几步,给吴是非叩头:“这才半干的,全干就没那么臭了。牛粪也不臭。”
吴是非捏着鼻子连“喔”了几声,还靠近过来伸手搀阿猿。
阿猿仿佛触电了一样,弓着身更挪退几步。
吴是非一把扽住他:“干嘛?我能吃了你噢?”
阿猿头快埋到胸口了,讲话声音听着发闷:“不是不是!您是天师,奴婢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啊?”
“不能近您十步之内。”
“十步?”吴是非大概目测了一下距离,一脸憋着要骂娘的冲动,“这说话不得靠吼啊?噢,难怪你们这儿人嗓门儿都大,呵呵!”
其实没那么夸张,可吴是非就是不爽,索性凑到阿猿边上蹲下来同他比肩,故意拿胳膊撞他一下,问他:“我叫吴是非,你叫啥?”
阿猿呼吸都闭住了,差点儿没吓昏过去,只管摇头,同时迅速往边上挪动。
吴是非便追着他挪。
两人一个跪伏着一个蹲着,绕着一带半干的臭马粪转圈。这就是吴是非和阿猿头回遇见时的场面,每每想起都够吴是非笑半天。
“哈哈哈,俩蛤/蟆!”
——吴是非梦里笑醒,睁眼一看,干净整洁一顶大帐,橙橙暖暖几盆火光,她就遗憾:“原来还是梦啊!”
忽的一阵馨香飘来,熟悉的柠檬味道,微甜。
“梦见什么这样高兴?”
吴是非眨眨眼,望向声音来处。
“阿猿!”
“唔!”
“真的阿猿噢?”
“非姐问过好几遍了。”
“不是,你过来!”
那人便过来,在榻沿儿坐着,冲吴是非暖暖地笑。
“疼不疼?”吴是非掐着那人胳膊问他。
“有点儿。”那人好笑地回答。
“哇,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这就不是梦了?你不掐自己试试看?”
“那多疼!”
“所以你只是想掐我玩儿。”
“唔!”吴是非毫无廉耻地承认了,“阿猿,抱抱!”
阿猿便俯下身来抱她。
吴是非拥着真实温暖的人,嗅着令人心安的香,傻乐傻乐。
“不对,我该叫你恕儿,袁恕。你有名字的!”
袁恕点点头:“非姐给我起的名字。我不再是奴隶了。”
“哼哼,棒!恕儿有出息的,我知道。”
“非姐!”
“恕儿啊!”
“非姐!”
“恕儿!”
“非姐!”
吴是非咯咯笑:“梦里看见你,梦醒了还能看见你,啊,瞑目了!”
袁恕拍她一下额头:“瞎说!”
吴是非打了个哈欠,眼皮又打架,却还迷迷糊糊说:“真的,我背都感觉没那么疼了!所以,还是假的吧!不管了,假的也高兴。不舍得睡!恕儿,别走!”
说完,她就睡着了。
袁恕慢慢直起身,手掌盖在她额头,满目疼惜。
“还在烧。张萌——”
边上女侍忙应道:“主上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袁恕苦笑:“不是这个意思。你下去吧!”
张萌愣了下,扑通跪倒:“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袁恕很无奈:“你别慌张,我只是想单独陪陪非姐。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去外头守着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的。”
如此,张萌才敢起来,小声招呼着将帐内侍从都带了出去,只留下袁恕和吴是非。
“我怎么舍得走啊?”袁恕侧身在吴是非身边卧下来,目光缱绻,“只怕你当真醒来,便不再愿意见我了。”
睡梦里的吴是非听不到,兀自嘴角边挂着浅浅的,依足的笑。
十、非我踟蹰
不大的帐内意外干净整洁,各类起居用具一应备着,还有竹简帛书可供阅览。四柱床支着纱帐,榻上摆了几套换洗衣物,盆中水清。
姒儿方入帐中,对这样的待遇实感意外。
只是当韩继言进来解她足镣又铐床柱上,她反释然了。到底还是软禁,不过换处地方。
意外,韩继言却恭敬地解释一句:“公主见谅!主上交代,保您平安!”
姒儿故意抖了抖脚上的镣铐,带起丁零当啷一阵响动,莞尔道:“这是防内不防外,黛侯怕我步了叶龄姐姐的后尘呐!”
韩继言不搭腔,武将式地鞠了个欠身礼,便待离去。
姒儿急急追问一句:“非姐怎样了?”
韩继言驻足回身,还恭谦地垂着头:“暂时无恙,公主请安心!”
“是嘛,那就好!”姒儿叹一声,笑一下,嘴角边泛起自嘲,“问得忒多余,阿猿怎么会不管非姐?哧,终究还是他赢了!瞒了那么久,不想叫非姐知道阿猿是谁、他在哪儿,怕非姐不要我。可丧家之犬的我,又能给她什么呢?”
言之哀,情之重,确不似少女应有的心境,显得过于沉痛了。
韩继言暗暗看她一眼,始终默不作声,但也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
姒儿注意到韩继言的犹豫,大方道:“韩都尉有何想说的,不妨直言。”
韩继言斟酌了下,问道:“公主对吴姑娘是——”
姒儿不讳言:“是啊,并非普通姐妹之谊!”刻意顿一顿观察了韩继言的表情,才又补一句,“不过只我自己这样想而已,非姐从未有过这个心思。”
就见韩继言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姒儿禁不住揶揄他:“韩都尉尽职尽责,忠心耿耿,对尊主的私事也这般上心,当真难得!”
韩继言干咳两声掩饰窘迫,即刻便要退出帐去。
姒儿却蓦地又问:“决定了吗?”
韩继言不解:“决定什么?”
“装傻吗?还是动了恻隐,怕吓着我?”
“末将确实不知公主所问何事。”
“他们不用商量如何处决我么?石刑?或者火刑?”
想不到,韩继言断然否认:“主上没有吩咐过末将那种事。他只命令我们好生对待公主,不可让您受委屈。”
姒儿愣了下,旋即慨然:“贵部新君这是要报答我对他的友善吗?还是说,他眼中,我尚有其他可利用的价值?”
韩继言依旧平淡,也客气:“不,主上很敬重公主!”
这下,姒儿是真的很意外:“我?”
“主上说过,您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对知识不吝惜,对权力不滥用,您懂得如何在阶级差异中做到最大程度的尊重与仁慈,更懂得真正的善良是给予人生存的能力,而非用物质使他们依附。如果给您机会,您会是很好的改革者。比主上做得更好!”
“更好?”姒儿娥眉微蹙,短暂思考,“黛侯已在部落内推行了新政?”
这夜,韩继言第一次在姒儿面前抬起头来,放肆大胆地直视着她的目光,怀着自豪与轻视,告诉面前的囚徒:“在主上还没有成为黛侯时,改革已经开始了。从军队开始!”
姒儿立即懂了:“你是——”
“我本为贱民,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