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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顿了一下,道:“何况,我们在短时间内查了所有街灯,发现很多被换成了这种,香味甚浓,闻了就觉得不对劲儿。估计这东西一旦燃起,对全城所有守卫都有影响。”
“不对,不对!”乾清快速的打断,赵大人似乎极少被人打断却是一愣,脸上也没有不快。乾清见状便滔滔说道:“昨夜我与厢泉碰到青衣奇盗时,他当时应该在换灯油。”
“这又如何?”
“灯油是他昨晚偷换的。注意时间:是昨晚!可是在那之后,那灯油燃了一夜。”
赵大人双眼瞪的铜钱大:“那可是有问题的东西,点燃一夜怎会相安无事?”
乾清苦笑:“谁知到怎么回事?谁知到他要干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换了全城的灯油,可是那东西除了有香味儿,一点作用也没有!”
赵大人皱眉思索一下,道:“会不会因为沉淀?刚刚上星先生似乎提到,灯油轻,药物重,下面浓度大些。”
“也许,但……”乾清略想,似乎有道理,便也不知作何解释。
不知道青衣奇盗到底要干什么!
二人默契的沉默了,他们顿时有种危险之感,谁也不敢对此再妄加评论。许久,赵大人道:“罢了,现在一切无事就好。不过,易公子人呢?”
乾清把自己在客栈时所见所思讲述一遍,赵大人吃惊:“如此说来,易公子遇到了不测?用不用派人找?”
“八成是遇到意外。但厢泉不同于常人,论及智慧,整个庸城无人能比得上他。连他都中了圈套,一时半会我们也爱莫能助。此时毫无线索,偷窃时间即将到来,人也是抽不开。青衣奇盗不害人性命。估计事件结束,自然放他回来。”
乾清下此推论全凭直觉,但如今毫无办法。
于是,除了乾清自家下人以外,便没有人出发去找厢泉。
乾清一开始出于关心觉得不妥,而后一想,厢泉完全咎由自取,谁让他自己乱逛的!
厢泉多半没事,乾清的预感很准。
夜愈发沉静黑暗,街灯与银杏叶子长相守望,白露将至,夜初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传来,一更了。
邦,邦,一慢一快连击三次,一下一下敲到乾清心上。听得音却不见打更的人来,梆子声似是从远处传来,兴许是更夫绕道了。
戌时了。
众人安静的望着四周,没有发生任何事。青衣奇盗没有这么准时。
梆子声离府衙很远,但乾清,突然想到了什么。
“杨府尹,我记得今天打更的小六子请假了。”
杨府尹一愣:“什么?”
“对,他说今日特殊,老百姓不敢上街,府衙有漏壶可看事件,少打一次更也无妨。”
杨府尹眯起眼睛道:“夏公子何意?”
“你也听见梆子声了,庸城就这么一个打更人,还休假了,”乾清有几分紧张,“那你说……刚才的更是谁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猫影
杨府尹闻言,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那、那我赶紧派人去!你是说,那打更之人正是青衣奇——”
乾清叹气道:“又不知道他在哪条街,现在过去,恐怕是抓不到人了。青衣奇盗戌时盗窃,真是不假,居然还冒充打更的。呵,眼下风平浪静,只怕只是一时的,待他来府衙偷窃,绝对是鸡飞狗跳。”
杨府尹擦擦额间的汗水,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满院子的犀骨,恨不得像只老母鸡护孩子一般护住。
院子中有几十个人,侍卫靠墙而站,却宛如一尊尊铜像,一动不动。地上白色的犀骨白花花的一片,整齐的排满整个院子。今夜无风,昏黄的灯光似乎给一切染了一层颜色,只觉得似在云雾,亦真亦幻。乾清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片奇异的森林,明明有这么多人站在他的身边,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好像自己才是森林中的唯一活物。
乾清与二位大人身处八角琉璃亭,可近观所有部署景象。最扎眼的莫过于屋顶上的守卫。
他们都是最精良的弓箭手。弓箭手,乾清也是可以的。他是异常出色的弓箭手,可以百步穿杨,他也有很多把极好的弓,以书房中所悬柘木弓为佳。
屋顶拥有绝佳的视野。院里院外皆在掌控之下,任何风吹草动尽收眼底,意图不轨的人怕是插翅难逃。
如此,乾清便大大舒了口气。
一更过后表明戌时已到,青衣奇盗随时可能来。方千就在不远处守卫着,他抬头远望,目如利剑,额间却冷汗涔涔,乾清看的出他紧张不安。
乾清自己猫在角落反倒轻松了,俩腿一蹬,斜靠在朱红色的亭子大木柱上,抱臂看着,随时可以哼出不属于这个紧张夜晚的轻松小曲。他目光落到院子离得角落的水缸上,眉头一皱。
险些坏事!这盐水缸的事,忘记了告诉大家了!
他快步过去,尽量压低声音:“赵大人,您知道墙角里的水缸是哪里来的吗?要不要过去查一下?”
赵大人抬眼一望便道:“那是易公子今日早上让人送来的,是他亲口所说,用来防止火患的,夏公子大可放心。”
“早上?小臣明明记得是下午送来的。”杨府尹艰难的从太师椅那扭过大胖脑袋,吃惊的看着他们。
乾清扭头问道:“赵大人可曾记错?”
“不可能,易公子亲口说的。那其实是客栈的酒缸。易公子用它装了水罢了。”
乾清疑惑:“这就怪了,大人可曾记得,在府外看见了几缸水?”
赵大人沉思一下:“如此想来,当时易公子带的似乎只有一缸水。”
“这就对了,”杨府尹瞪着小眼睛接话道,“另三缸水是下午运来的,我记得看见下午有人在抬水缸进府。”
“二位大人,确定是水?而不是盐水?”
杨府尹摇头道:“没见缸内之物,不过,倘若用来防火,又怎么会用盐水呢?夏公子何出此言?”
“可是我分明看见缸里是……”乾清话音未落,却被打断。
“夏公子!你快看——”
方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乾清正想和二位大人闲聊起来,听得此言冷汗冒出,这出了何事能叫到自己?赶紧立刻转过头去,只见方千指着院子里高大粗壮的银杏树,树上蹲着一只娇小的白猫,蜷缩成一个白团,把小头脑袋塞进自己身体卷的卷儿里,活脱脱一个雪球。
那猫通身雪白,个头大小倒与吹雪相差无几。
“那是不是易公子的猫?”方千问道,看了乾清一眼。
众人皆望去,乾清赶紧上前观望。
“该死!怎么又是它?它怎么在这儿?”
乾清嚷着嚷着便恨了起来,臭猫跟主人一个样,该来时不来,不该来时一个劲儿瞎晃。
赵大人起身道:“那易公子是不是也在附近……”
有可能。众人闻之皆喜,这猫生的可爱,到扫了这眼下的肃静。
却不想,只听得方千一声大吼:“弓箭手!树上有动静!”
众人目光慌忙向树上移去,乾清似乎听到了拉紧弓弦的声音。他仔细地看着,树上的确有异动,叶子不正常的摇晃着。就是吹雪的那棵树,隐约似乎有影子闪过。
乾清眯起眼睛远观:“那不是人影,倒像是……一群……居然又是猫?”
方千盯紧了树梢,做了个收回弓箭的手势。
树旁悬挂一盏街灯,在寒风中轻轻摇摆。灯火照射下,在吹雪站的那棵树上,似乎有不少猫的影子在晃动,皆非白色,似是花猫,个头大。而吹雪一身雪白在夜晚格外显眼。
杨府尹笑了,他刚刚被众人的举动惊到,肥大的脸汗津津的:“原来是猫,方统领太过紧张,未免草木皆兵啊。怕是易公子的猫发情,招来的。猫夜行倒是常见,不过这数量……快十只了吧?方统领,先让易公子的猫从树上下来。”
赵大人没笑,仍目视四周一语不发。
胖胖的杨府尹的话顿时让众人安心了不少。乾清先走上前唤着,可是吹雪并未理他,还是在老实的树上呆着。
“这猫中邪了?平日里可不这样。”乾清嘟囔着,又开始张牙舞爪挥动双臂,猫就是不下来。
乾清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我捉来便是。”方千把剑向后一推,准备上树。
“算了,这一只猫还好说,一群,怕是你也应付不来。”杨府尹笑着,想挪动椅子,却胖胖的陷在里面动弹不得,索性道:“我们等一等,说不定一会儿猫群就散了。”
乾清也跟到亭子里,一屁股坐在开光圆墩上,翘着二郎腿瞥了一眼白猫,冷哼一声。漫漫长夜,青衣奇盗不知何时才来,区区一只臭猫何须如此紧张。
正当乾清被这寂静催的双目涣散,昏昏欲睡时,门外的守卫忽然跑了进来,乾清一个激灵,只见那守卫急匆匆的,似有要事。
“不必慌张,有事即报。”赵大人缓缓的站起,漆黑的锦衣上的金线正闪着灿灿微光。
守卫匆忙行礼:“夏府的下人来了,在门外找他们公子。”
乾清一听,心道不好,立刻速速起身到门外。且看谷雨正站在那里,灯光在她娇俏的脸上投下淡淡红晕。她也是急匆匆的道:“少爷,夫人让你回家去。”
乾清一脸不屑:“遣了你来便是说这个?”
谷雨叹气,转而眼里竟有盈盈泪光:“就知道你不回家,这就罢了!不过易公子真是没消息,连猫也没找见呢!”她又急急道,“都遣人找去了,就是找不见!少爷你易公子他……说不会、会不会有事……”她狠狠的抓着手中的粉白绢子,带着哭腔。
乾清暗骂一声——你不担心自家少爷,到担心你易公子!却又不得不陪笑劝着。这谷雨比他小上一岁却聪明伶俐,深得夏夫人喜爱。谷雨伶俐,乾清机灵狡猾,夏夫人总是派着谷雨管了乾清,时时通报儿子动态。如此,乾清定然就是惹不起了!
乾清赶紧笑道:“你瞧吧,吹雪那棵树上呢,白色的那只,找猫的事就不必了。”
谷雨身子娇小,踮起脚尖瞪大双眼朝着树上望去,吃惊的说:“白的?易公子的猫居然是白的?我今天凌晨还看见了呢!明明是黑白相间的。”
此言一出,乾清顿感吃惊。
“凌晨?怎么回事?易厢泉昨夜难道没有呆在夏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七节狸
谷雨点头道:“就是凌晨。我去给老夫人收露水的时候远远看见的,隔着池塘,却看得清楚!白色衣衫,清晨雾浓,他站在那池子边上恍若仙人——不是易公子又是谁?他当时蹲在地上,好像点着了什么东西,还在冒烟呢!在他旁边,蹲了一只好大的猫。大小就像只狼狗,身上还有的花斑。尾巴很粗,有一环一环的黑白花纹。”
乾清一愣:“听起来像是狸,你有没有见过狸猫?城外的山上可有不少!”
谷雨摇头:“兴许见过,我不太记得。我一年前才从北方府宅跟来庸城,狸猫都在山里,我哪里认得!”
乾清怀疑:“你确定那是厢泉?”
谷雨撅嘴道:“错不了,夏至也看见了呢,他似乎看见易公子清晨出府了,以为自己看花眼,就没拦着。”
“可是怎么会呢?小寒还整夜在他门口守着呢,厢泉自己怎么能跑出来?”
“少爷真笨,”谷雨嘟囔道,“小寒一向贪睡,少爷又不是不知道!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