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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拿着那剑不言不语,那是白易给他的,从来不离身的剑也给他了,如果他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记得什么恩?什么义?挡着他的人都要死。
“怎么样?要我帮你吗?”平进问道。
“你有办法?”
平进向他招了招手,叫他过去,苏渺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平进在他耳边说道,“你杀了秋十,法子都差不多,你只要补一刀……”
平进说完站起身来,将他那身墨色的衣袍抖平了,然后拿着刀,一跃上了房顶,迅速消失无踪。
苏渺望着他飞走的方向,忽然在树上发现了一个黑影子,那影子挂在树上,像是一个人,好像在往这边张望,苏渺不信鬼神,但是那影子太过邪门,他拿着剑想要走过去,却觉得手腕一疼,他握不住剑,剑砸在地上,他正想把剑捡起来,却发现剑不见了,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离他两三丈远的距离,正拿着那把剑把玩。
“还给我!”苏渺沉声道。
那人又将剑丢给他,苏渺接过,只是一转眼,那个黑衣人就不见了,这种轻功,苏渺自认武功全盛时也追不上。
苏渺拿着那把剑来不及多看,就听见远处的脚步声,白易回来了?
白易一走进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脚步一缓,秋十死了,那个爱嗑瓜子的小丫头死了?谁能杀的了她,她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金丝燕啊!
苏渺!苏渺在装疯!
白易到处找苏渺,却在一个墙角处发现了他,只见他蹲在墙角上,赤铜螭龙剑在他怀里,他双手捂住耳朵,将头低下去,喃喃道,“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白易将他拉起来,将他推到墙上,“你装什么疯!是不是你杀了秋十?”
苏渺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小心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不是,是有人来了,杀了她,她死了,她死了……”
苏渺的样子太可怜了,他的仇家很多,也许是趁着他不在摸进江南神门要杀他,秋十和那人过招才被杀害的,白易这样想着,他不该这么对着他吼,他有些心疼。
白易把他拉过来,一手圈住着他的腰,一手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苏渺靠在他的怀里,觉得他的怀抱很舒服,他的身上带着江南神门大堂边上种着的那种花的香气,很好闻。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身冷汗,不,他要杀了他,他挡着他的路了。
白易派人把秋十的尸体拖出去埋了,在后山上给她立了一座坟,在坟前上供奉了一斤瓜子,他沉默了很久,只是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让她送了命。
一连几天,苏渺继续装疯买傻的生活,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白易察觉出了什么蹊跷。
白易怕他再出事,于是时时刻刻把他看在身边,江南神门的弟子很不高兴,那几天苏渺的品行都叫他们看得一清二白,要不是他,江南神门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此时更没人给他好脸色看。
“白师兄干嘛带着他,他是我江南神门的罪人,理应逐出江南神门!”
堂下站着一片人,乱哄哄的闹成一团,全都是让苏渺离开的话。江南神门的弟子已经死伤过半,留下的都是侥幸存活,更加不能容忍苏渺的存在。
“你们执意要赶他走,那我只有和他一起下山了。”
堂下寂静了一瞬间,顿时又哄闹起来,“白师兄,万万不可!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个人离开江南神门!”
“白师兄,你怎么,怎么……”
有一个弟子气愤道,“我早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怕是早就和他有什么隐秘!这江南神门怕是完了!”
他一说出来,立即就有人道:“我早就看见他们不对,真是江湖败类!这江南神门再也呆不下去了!我看我们还是散了吧!反正掌门已经死了,肖师兄,余师兄都死了,孟师兄前日里也死了!还不如赶紧在山下谋个差事,也好过在这里看他们的丑事!”
白易默不作声的任他们骂,手指一下一下叩击着桌子。
“白师兄,你说句话啊!难道……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散了吧!有什么好说的,这江南神门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我们不如去另投门派!”
说话间,一转眼大堂的人都走了个干净,恐怕不多时,等他们收拾好了包裹,江南神门就真的人去楼空了。
白易侧头看苏渺在看他,拉着他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他们走了也好,过几日,我们也走吧。”
白易望了望四周,曾经威严的大堂,再也没有人会来了,雕龙附凤的柱子,桌子上积压着的卷宗,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到了晚上,江南神门寂静得吓人,除去了表面那层金,江南神门比乱葬岗也不遑多让,两个人回到了那个小院子里,点上了蜡烛,蜡烛的光时亮时弱,苏渺只穿着一件里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白易将他拉拢过来收在怀里,像是在护着一件宝物。
苏渺仰头在他唇角上碰了一下,“师兄……”
“嗯?”
苏渺的伤已经渐渐好了,脸上也看不到淤青,手上的纱布也快要拆了,此时他这么宁静乖巧的躺在他怀里,白易不能不动邪念。
“你喜不喜欢我?”
白易一声轻笑,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当然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苏渺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那我也喜欢你……”
他的眼睛眼睛似乎显出迷幻的色彩,十分的勾魂夺魄,苏渺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胡啃乱咬,白易按住他乱动的身子,两个人吻到一处,渐渐乱了呼吸。
白易将他压住,忍不住伸手探进了他的衣裳里,就听苏渺好像是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看着他过,似乎充满了情谊,他轻声说道:“我喜欢你,我不后悔。”
“小渺……”
白易,白易,我对不起你。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宿,苏渺累及了,身上都是汗,一转眼就睡了过去。白易看着他的睡颜,抚顺他的头发,“我会对你好的。”
等到第二天,阳光刺眼的透进窗户里,苏渺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太刺眼了。
他一看周围没有人,难道白易一个人走了?他急急忙忙穿衣裳要下来,却见白易推门走了进来,“人都走光了,我去厨房拿了点吃的。”
苏渺定了定神,慢慢接过。
“吃完了我们就下山吧,先找个客栈住下,总比呆在山上好。”
苏渺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客栈。
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白易见他腿上绑着字条,拆开来看,上面写着:
明日戌时,落霞锋上。浪难平。
白易想起这个人是谁,只是当年他救了苏渺之后,折回了江南神门,再次去往落霞锋上,这个人已经离开,此后在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消息。
“师兄,怎么了?”苏渺问道。
“我明日要出去,你在客栈里不要乱跑,知道吗?”白易理了理他的头发,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苏渺点点头,把剑还给他。
次日。
从客栈赶到落霞锋就算是骑马也要走小半天,苏渺待他出去之后也赶紧骑着快马跟了出去,不近不远的吊在后面,手里的那把剑是他从别的弟子身上捡的,和他以前的那把差不多。
从早上出去,走到了傍晚,落霞漫天,血红似的铺满整个天空,夕阳余晖将整个山峰都染成枯黄的颜色,垂朽暮年,无力回天。当夕阳慢慢落下,掉进了山涧,又是另一个天了。
平进站在山峰,那人死时的一幕不断在他眼前浮现,染血的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咳出的血印在他的脸上,恍如夏花灿烂,嘴角牵起却再也笑不出来,挣扎的喘息了几声,“呵,缘尽今生,此、此生轻许……”
他伸手想要扶住他,却怎么拉也拉不起来似的,低头一看,手上好像都是血,四周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孤鹰盘旋,轻啸九天。
“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道傍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
戏文里唱的诗句,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用在他平进的头上,真是可笑。那人神神叨叨,疯疯癫癫,没事儿就喜欢穿个拖拖踏踏的戏袍到处晃悠,最后也是穿着那件戏袍死的,没准儿现在到了地下也把阎王爷惹得不得安宁!
正思索间,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一看,果真是白易来了。只见他翻身下马,端的是江湖大侠的风采。
平进拍手,“白大侠,别来无恙?”
白易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拱手道:“我是来应当日之约的。”
“那好,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总要算个清楚。”平进说完,便一刀招呼过去。白易连忙挥剑挡住,刀剑相撞发出一声嘶哑的响声,两个人瞬息之间便过了百余招,林间落木萧萧,剑尖破开树叶,耳边风声紧呼,电光火石之间,白易微眯双眼,剑锋一斜,平进被刺伤左手小臂,“白大侠果然厉害。”
平进发狠似的一抿唇,哈,他就是这么厉害!他杀了柳纤!就是这样,一剑杀了他……平进手掌在剑锋上换过,血将剑锋染上红光,刀一阵抖动,发出一声嗡鸣。
“你疯了,歃血为刃?”
“谁胜谁败还难料!”
染了血的刀,似乎也变成了带有灵气的人,平进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刀操纵着他还是他操纵着刀,白易不敢分神,一剑架住斜砍而来的刀,猛力往前一推,平进撤力抽刀往左边偏上一步,一刀往上挑。白易后退数十步,脚在树上蹬,借力停下,手中剑飞出,瞬间幻化出千道影子,一时之间花木横飞。
平进挥刀纵起轻功飞身一跃,青刀脱手,只几下平扫,无数光影时幻时灭,平进冷笑一声,双手运起掌力,凌空一掌,掌风破开剑影,白易被打中一掌,倒退一步后背撞到树干,咳出一口血来。
只见青刃砍来,白易闪身躲过,几下轻功落在枫树上停住,暗器藏于手中,破空而去,打在平进手腕儿上,平进握不住刀,却是杀红了眼,一脚将刀踢飞,运气轻功飞到树上,一脚将刀柄踢飞,刀不偏不倚朝着白易心口飞去。白易喘一口气,往旁边一偏,却被刀钉在了左肩上,血淋淋的疼。却见平进已经近到身前,左手拔刀欲要再刺。白易眼疾手快,一剑往他腹部刺去。
剑尖没入一寸,平进后退一步,来不及伸手捂住腹部,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霹雳弹,向白易扔去,白易一惊,没想到他出此手段。连忙提气往边上一闪,只听身后一阵巨大的轰响,后面一棵莫约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树从中间被破开,吱呀一声,往两边倒下。
平进一抹嘴角的血迹,左手拿着刀,“我今天就要报仇。”
白易咳出一口血,来不及擦掉,颤巍巍的站起来,“你杀不了我。”
因为他的苏渺还在等他。
“你真是自负!”
平进双手握着刀,不住颤抖着,险些握不稳,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往白易头顶上砍去,白易挥剑相应,架住他的刀锋,两个人僵持不下,只听一声裂响,白易的剑上裂开了一道口子。
剑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