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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算口中得知江南神门是造过冤孽的,他微微勾起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冷笑,又迅速的收回笑容,恢复平常的样子。
看来这江南神门造的孽还不止一起呢!
只是这掌门未免太过怕事,竟然可笑得找来道士除妖。他想着想着,脑海中浮现出金算那道士在江南神门的神台上舞剑撒香灰的样子,觉得真是太可笑了。他再也忍不住,捂住被子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笑得眼泪也出来了,笑得用手猛捶床板!
外边一声黄鹂的叫声,“吱——”,它展开翅膀扑棱棱的飞起,身影挡住了一部分月光,在房间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房间里的一切都停止了,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一切恢复如常。
苏渺蜷缩在被子里,抱着手臂,缩紧成小小的一团儿,蹙着眉头,好似自己已经睡着了。
苏渺一早起来,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练了剑,然后往后院儿里走。
后院儿是杂役小厮们的住处,可不要以为江南神门那些个掌门弟子有多勤快,没了这些人的服侍,一个个不知道有多不痛快。
这江南神门,苏渺不常去后院,后院不如前院儿整洁,有点脏,忙忙碌碌的也不清净。这次他去,主要是觉得虽然自己一直在找江南神门的密道,但从来没有留意过此处,说不定有些端倪。
他前脚一踏进后院,跟着一盆凉水就泼了过来,他挥袖子一挡,虽然避免了整个人被淋成落汤鸡,但却把袖子打湿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满嘴歉意,一边取下搭在肩上的帕子给他擦水。苏渺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那人抬头一看他的面容,惊讶的张了张嘴,没想到却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是你啊,小的真不对不起您!上次那个茶我也不知道掌门不喜欢喝,让您被泼了茶水,抱歉,抱歉!”
苏渺这才认清楚了来人,这就是上次递给他茶水的人,却原来不是什么掌门弟子,是一个小厮罢了。
这小厮一看端的是俊气,只是看来做事情半点不靠谱。
一个丫头赶忙跑过来,“苏少侠别放在心上,这小子是前两天才来的,不懂江南神门的规矩!您可别和他计较!”
那丫头聪明伶俐,俏生生的模样惹人喜爱,大家都认识她,她叫做秋十,来江南神门也有好几年了。
苏渺冷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往外走。他现在只想回去换一件衣裳,不知道那水又是什么水。
那小子看见他离开,一句话也无,怪道这人冷漠。
“秋姑娘,那却是谁?怎么不言不语的?”
秋十看了他一眼,“那位可不就是那不成器的四弟子么?平时冷言冷语的,不知今日怎么有空到后院儿来。你可别惹他!”
游绛目光有些探究的看向他的背影,这个人真是古怪。
“对了,你刚刚泼他的是什么水?”
游绛诡异的看着秋十这丫头一脸兴奋,他耸了耸肩,打消了她的念头,“不过是淘米水而已。”
他转过身,随便从地上拔了根野草含在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歌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苏渺在江南神门呆着的时间也有好几年,唯一知道的一条密室是在掌门的书房里,和所有开密室的办法差不多,没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只要转动那书架子上的花瓶就成了。只是那密室里什么也没有,他怀疑那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密道却在别处。
最近一段时日,与江南神门息息相关的一个生意人家丢了东西,据说那东西是他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一块上好的蓝田玉,雕刻成栩栩如生的狐狸样。
这东西一丢,江南神门不得不帮忙给找回来,但只说是被一个江洋大盗给盗去了,那江洋大盗也是在江湖之中恶名昭著,江湖中人也对其恨之入骨,奈何那人跑得快,武功又高,也没几个人治得了他。
这事情自然落到了白易和余右水头上。孟时枫是个没心机的人,逮个人却很有可能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带着他就是帮倒忙。
苏渺一早就听说了雪狐碧玉的事情,料想这玉与雪狐令牌有关,便要求和白易一同下山去。
白易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一同走,说道:“可别让掌门知道了,悄悄的。”
余右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苏渺拖谁的后腿也不关他的事。
几个人到了客栈住下,说起这长生客栈,那老板着实有些精明才干,生意做得很大,稍微大点的城里都有,最是红火。
这江湖之中的消息自然在客栈里流传最多,白易曾一度怀疑那老板是否也是个江湖人,以买卖消息获利。
三人点了茶,在客栈里一呆就是一天,三个人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人,只顾闷头喝茶,不言不语。
只是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才听到一些可用的东西。
且说那大盗来到姑苏一带,因为得了宝贝,颇有些大意自得,于是某夜喝酒说漏了嘴,被邻桌的江湖大侠给盯上了,两人大战三百回合,那大盗被人划伤了手臂,给溜了。现在大约还在城里,跑也跑不远。
一个小孩儿闯进来,白白嫩嫩的样子,竟然也学大人点了一壶酒,在隔壁桌子上喝得相当洒脱,他努嘴,碎碎念,“什么大盗,一点意思也没有,正在对面那家客栈里躺尸呢……”
那小孩声音很小,一般人根本就注意不到,却不料白易这一桌子都是些耳尖的人,一字不漏的听清楚了。
待到那小孩走后,白易才感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余右水可不听那小孩子胡言乱语,“那小孩子说的话,师兄不会是当真了吧?”
“那可不是什么小孩,”白易笑了笑,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解释,“你看他的神态也全然不似小孩子,那手掌比正常小孩子的手掌大些,走路很稳,垫着脚走,后跟没有着地,一看就是轻功高手。看他那样子,大概是练了缩骨功。”
缩骨功看起来容易,练起来却没有几个人练会的,从两三岁开始练起不能中断,这江湖中会的人大概不超过三个人,只是看那人的样子,怕是前两日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偷巽风。
既然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这消息自然不假。
几人思索一番,果断决定在打烊之前到对面客栈去投宿。只是小二很有职业操守,任由几人怎么打听,就是不漏一个字,威逼利诱也守口如瓶。
没办法,只好自己去踩点了。那强盗谨慎得很,从不下楼到大堂上来吃饭,用饭都是请小二送进来,神神秘秘的姿态,倒像个小偷。
为了避免失误,白易不打算急于一时,等观察一两天再说,看样子那强盗受着伤,不好出门,客栈反倒更安全。
等到几人撒好了网,就等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一举擒拿。
姑苏城里,繁华似锦,即使到了晚上也是热闹的,秦楼楚馆掌了灯,美人似玉,招揽香客。酒肆茶馆,也有说书的人在讲书,讲的是时下最出风头的某个大侠的风流韵事。一条小河穿城而过,粉色花灯荡漾在河水中,散落一池星辉。
白易想着苏渺从小被关在江南神门里没有出去过,每次出去又都是喊打喊杀,从没有体会过市井生活,既然这次有机会出来,不如让他出去逛一逛。
苏渺跟着白易踏出房门,余右水自然不会跟着两人瞎混。
市井繁华,一切仿若过眼云烟,苏渺提不起半点暖意,本来就是独身一人,又有什么好看的。
白易看出苏渺心不在焉,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走着,一路走来,喧嚣也打不破的心如止水。
这一刻,大约是苏渺此生唯一算得上清净安稳的时刻。
只是这清净的繁华立刻就到了头,远处一家豪门大宅里踉跄着跑出来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紧跟着就是护院提着棍棒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人颐指气使,护院们忠心护主,抡起棍棒就往那人身上打。
那人着实是个倔脾气,一边跑,一边喊着,“本仙好心除妖!你这几个人别不识抬举!”
那挂在脸上的假胡须要掉不掉,样子着实有些可笑。
护院一边追着他撵,一边道:“我打不死你这个混吃混喝的臭道士!年纪轻轻不学好!”
道士抱着头跳脚绕圈圈,却总是避开那护院的棍棒,把人家气得牙痒痒!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就是没一个前来解围的。
白易停下脚步,转头对苏渺道:“师弟,你站在这里先不要走,我去看看。”
苏渺知道他要多管闲事,只是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个身就自顾自的走了。
他往一旁巷子里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味儿,那巷子满是脂粉气,只在偏角处挂着一串红灯笼,歪歪扭扭的写着“南馆”两个字,他尚不知道这南馆是什么意思,就看见些穿着轻薄衣衫的人在招揽路人。
藏在这处的这家着实上不了台面,比大街上那些热火朝天的青楼不知道要寒酸多少倍,但还是瞧见有人往里走。
他往里面走,并没有多留意什么,只是半路上听见有个人的声音,才惊奇的多看了两眼。
那分明就是男子的声音,虽然故作妩媚的放柔了些,却还是能听得出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红纱衣,浓妆艳抹,尤其是嘴唇上涂着一抹嫣红,看上去也不比女子差半分。
那路人一眼看准了那少年,揽着他的腰就进了门。
苏渺愣了一下神,蹙起了眉头,不想在做停留,往前走去。
只是过了这巷子,前面也就不那么繁华了,黑漆漆的一片,也没几个人在路上走,月色朦胧,柳枝迎着风摇摆。
远处传来一声杜鹃的啼叫,悲恸寒人——
“跟了我这么久,也该出来了。”苏渺没有转身,平静说道。
后边儿跟踪的那两人知道被人发现,也没有躲藏,讪笑地从树后走出来,三两步绕道苏渺跟前。
“这秀气的公子哥竟然也这么耍大侠的架子,看你长得好看,只要你陪好了大爷,爷就不杀你怎样?”
苏渺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两个人,一身破破烂烂的补丁衣裳,身材倒是壮实,只是眼睛里闪着猥亵的光,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苏渺不言不语,那两个人胆子更大。
这种人他们可见得多了,手中提着剑的不一定就是什么厉害角色,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哪里吃得了学武功的苦,不过拿剑当幌子,逞英雄。
这小哥在南馆门口停留的那半响就被人给盯上了,谁让他长得秀气精致,人又纤细,一看便不是练武之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仙气儿,比那些个庸脂俗粉好看多了。
两人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出来晃晃,自然想打这野食。
那人抬手想往那精致的脸上摸一把,那皮肤一定十分滑嫩。
苏渺自从知道了这两个人不过是来找事儿的地痞流氓之后,就完全不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了,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在跟踪,刚才叫的也不是这两个人。
长剑出鞘,一声缓慢绵长的嘶哑响声,剑锋闪烁着银辉,直直刺向那人腹部,那人没想到这个人突然出手,且不说他以为苏渺不过等闲之辈,根本没想过小心注意。
剑抽出带着一串血花,那人一声也叫不出来,直直倒在地上。另一人以为苏渺不过碰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