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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停住脚步,转头看他。
“过来吃菜。”
平进用手拍了拍旁边那张椅子,示意他过来。
苏渺走过去坐下,拿了碗筷开始吃。
他不言不语,不像是做吃饭这样愉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客栈二楼传来打斗声,余右水一剑横在那人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雪狐碧玉在哪儿?”
强盗半躺在地上,斜眼看了那森冷冷的剑锋一眼,喘了一口粗气,“那、那雪狐碧玉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哪有还来的道理!”
余右水将那剑锋推进几分,冷笑,“是不是你的又有什么关系,交出来!”
强盗有伤在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余右水只是冷笑,一剑杀了他,那尸体倒下去,双目圆瞪。余右水蹲下来,在他身上搜出了雪狐碧玉。
他将那玉石拿在手里把玩,借着月光看了看,晶莹剔透。
忽然有人从门外闯进来,余右水连忙将玉石藏进袖中。
那人慌张道:“不好了,那人被另一拨人劫走了,我们的人死伤惨重!”
余右水望向来人,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人被他抓得哆哆嗦嗦,“……被,被人劫了!”
余右水望着那人的眼睛半响,忽然松开了手,背对着他,“一不小心假戏真做了。真是不错。”
那人敛声屏气站在他身后,听见他轻笑,才放下心来。
这玉石也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他看了看,不如早点回去抢个功劳。他思索完,快步下了楼,连夜往江南神门赶。
白易追了半路,料想那些人大概最多把人藏在些偏僻院子里,看着路上的人烟渐渐稀疏,偶尔看见一两个院子。
他下了马,四处查探一番,看见一家院子前拴着两匹枣红马。这着实不正常,他提起剑掩着月色走过去。
里面静悄悄的一片,像是没有人居住。他推开房门往里走去,却隐隐听见有人的哭声。他顺着声音走过去,才发现是一对夫妻被人捆起来,捂住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易用剑挑开绳索,给两个人松了绑,那妇人已经被吓得站不起来,那汉子还算是好的,对着白易连连称谢,“多谢这位大侠救命!”
白易询问,“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今日有强盗忽然闯进来,捆了我二人丢在院子里!想我小家小业,又有什么好劫的——”
妇人低着头啜泣,肩膀抖动着,看来是吓坏了,她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白易,被那汉子一看,又迅速低下头去。
两人一起往客堂里走,却发现只是大门的转轴坏了,摇摇晃晃要掉不掉,还坏了张桌子,板凳被踢散了几张,其余的也没什么了。打斗痕迹很明显,却似乎因为双方悬殊过大,很快就结束了。
那么说,要么这几个贼起了内讧,要么还有人来插手。前者,看两方的悬殊区别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那拨人是打的什么主意,若是救人还好,若是来劫持的,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他思索着,想起院子外的那两匹马,江湖人怎么可能这么不仔细,将马匹拴在门外像是要故意引起人的注意似的。他本着推门就开打的准备,却不想竟然只看到了打斗残局。
“你家养马?”
那人一愣,一拍大腿,“我小户人家,哪里有什么闲钱去养马!我又不是江湖人,养了马也不会骑啊!”
白易转头望了依旧蹲在原地不敢动的妇人一眼,如果真是这样,那马匹定然是前一拨人留下的,只是事出突然,没有被牵走。
“你家后门在哪里?”
如果另一拨人走前门来的,来势汹汹,马匹不可能不受到惊吓发出嘶吼,而那行人就可能因此而伤了那马匹,但那马匹却毫发无损。且不说如此,那两匹马是上好的良马,毛色纯正,是从漠北引过来的,没有明明有时间却不把这两匹良驹牵走的道理。
白易跟着他来到后门,站在后门看了一会儿,那车辕痕迹分成两路,往两个方向走,更是没道理了。
这一行人根本没有混淆视听的必要,首先他们人多势众,根本不怕别人追上来,再者看着车辕痕迹的深浅程度,明显是同一辆车,一辆车来回跑,浪费时间。
那汉子见白易没有说话,只顾着看那痕迹,好奇道:“大侠,你为何盯着路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啊?”
白易余光扫过那个人的手,左手第四指下部关节与大拇指指跟下方有厚厚的茧子。
“随便看看而已,也没什么要紧的。”
他说完就往里走了两步。
打量了下院子,依旧看见那妇人在哭哭啼啼。
“夫人好像受了惊吓,不要紧吧?”
那人拍了下头,“唉,让大侠见笑了!内人没见过这么大场面,被吓住了!没事儿没事儿!”
院子里有棵很大的刺槐,茂密的树荫,筛出细细密密的月光落在地上,投下一个一个白色的亮点,如星云棋布。
白易从袖口中拿了一锭银子给他,“拿着,看你家境不富裕,这次怕是损失很多,先救救急吧。”
那人感激涕零的接过,“谢谢大侠出手相助!”
白易一眼扫过他的右手,微微勾起唇角,“这几年收成不好,衙门又增加了赋税,你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那人明显的一愣,“是啊是啊,这日子可苦着呢,每日早出晚归的没个消停,种的粮食也不是自己的!”
白易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院子里一个偌大的水缸盖得严严实实。
那汉子跟过来,围着白易转圈圈,却不料白易一剑横在他项上,收敛了笑容,冷道:“说!苏渺在哪儿!”
那人一愣,瞧着那明晃晃的剑锋,“什、什么?”
白易将剑锋推进几分,“你们把人弄到哪里去了?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人更加不解,哆嗦着道:“大侠、大侠你可不要冤枉人!我可跟那些强盗没关系!”
白易逼着他往那棵刺槐树走,从树上扯下套马的缰绳,在这个人身上绕了几圈,打了死结,把他绑在树上。
“你说的话到处都是漏洞,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还在狡辩什么!”
那人默不作声。
白易走过去掀开了那水缸盖子,只见一个人的尸体泡在里面,已经浮肿起来,看来是被人弄死了塞进去的。这位才是正主。
那妇人哭,怕是为此。
到了此时,那人也不在装下去,哈哈大笑几声,“白大侠真是好眼力!竟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拆穿了!”
白易皱起眉头,“你们的人故意等我?”
那人止了笑声,道:“的确!我倒是可以给你指跳路,就看你敢不敢闯了!”
“说!”
等到那人说完,白易一记手刀砍晕了他,将银子从他怀里拿出来,给了那妇人。
那妇人看着白易,跪起来磕头,哭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白易将那人扔到门口那匹马上,猛地一掌拍了马屁,那马儿长吼一声飞驰而去。白易翻身上马,跟着追了出去。
星辉月落,风声紧呼。
白易一拉缰绳,在一处院落前停下。
平进听见外面马嘶长鸣,将筷子一扔,“他认识我。”
他拍了下掌,几人就上前来,苏渺任由几人把自己重新绑上。
平进转身走进了里屋。
认识?
苏渺从没有从白易那里听说过这个人,他蹙起眉头,有些懊恼的想。
很快白易就提着剑闯了进来,拉过苏渺,挥剑割了绳子。刀光剑影,闪得人眼睛也花了。苏渺偏头看着白易,只见他紧绷着一张脸,一只手抓着他,死紧。
两人很快逃出了院子,白易上马之后伸手将苏渺拉上来。
枣红骏马在星夜里奔驰,带起一阵阵风声呼啸,冷飕飕的,吹得人头发跟着飞舞。苏渺慢慢伸出手抓着白易的衣裳。
客栈。
白易伸手给苏渺倒了一杯热茶,“吓着了?”
苏渺一手拿着茶喝了一口,一手微微发着抖,卷曲起来。
“没有。”他平静的说道。
白易跟着坐下来,才开始问,“怎么回事?”
苏渺低头看着白瓷杯中微黄色的茶水,嫩绿的茶叶沉浮。
“睡到半夜有人进来,我打不过,就被抓住了。后来又有另一拨人过来劫走我,却不知道是谁。”
他摩挲着手里光滑的瓷杯,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暖。
白易思索他说的话,倒是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只是回来的这半天也没有看见余右水,白易也发现那强盗已经被人杀了,血流了一地。
大约,是回去立功了。
眼看天已经蒙蒙亮,两个人具是一晚上没睡。
白易看他神情困顿,于是道:“师弟,天就要亮了,你去睡会儿吧。”
苏渺点头,又回头问道:“你呢?”
“我不困,等天亮了,我叫你。”他笑了笑,“若是你我回去晚了,还不知道掌门怎么责骂。”
苏渺手指抓着衣袖,然后又缓缓松开,点了点头,“嗯。”
白易坐在那张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冷茶,直到晨曦之光慢慢照进来,他举着茶敬了那初起之日一杯,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过了不多时,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照到了他的脸上,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他来到苏渺床边,发现这人不知何时睡觉竟然睡成这个样子,卷成一团,猫似的缩在被子里。
他轻声唤道:“小渺,起来了。”
苏渺往床里边缩了缩,扭动。
白易觉得有些好笑,大喊,“苏师弟!起床了!”
苏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两人站在郑效谦面前,都是一言不发。
苏渺已经将这被劫持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只能在心里冷笑,却半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你真是枉为我江南神门的大弟子!做事情如此不知考虑!半点原则也不讲!”
“掌门训诫得是。只是当时事出紧急——”
郑效谦猛的站起来,一掌打在他脸上,“住口!谁让你带着他一起去!多事!”他斜眼看了苏渺一眼,冷着脸不说话。
苏渺低下头,掩住眼里的杀意。
“弟子知错。”
郑效谦看了他一眼,“不要以为肖绪死了,这掌门之位就是你的。”他转身拂袖而去。
白易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看苏渺,“没事,走吧。”
苏渺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看到白易不闪不避挨了掌门一掌,脸上红起一片。
白易停下来,苏渺没注意,一下撞到他身上。白易英俊的脸上印着掌印子,笑起来有几分滑稽。
苏渺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白易忽然惊奇的望着他,“真是离奇,苏师弟也有笑的时候。”
苏渺发觉此点,立刻收敛了笑容,冷下脸色。心里一惊,暗道自己马虎。
他急匆匆的往外走,没有在管白易。
白易看着他的背影,颇有些无奈。
这个人从来把自己关在一个壳子里,什么都不表露。他太害怕了,害怕一伸出手就被人砍掉,害怕别人看见他的面具下的脸。
天气渐渐热起来,夏至早就过了,院子里的树长得枝繁叶茂,凤仙花开了一片,火红似的,要烧起来。
这晚,天上的星子更亮了,一闪一闪,星辉散落在屋顶的瓦片上,留下一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