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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天上的星子更亮了,一闪一闪,星辉散落在屋顶的瓦片上,留下一道亮线。
苏渺依旧在练剑,江南神门的剑法,他大致记得,甚至记得很清楚。他渐渐将这一招一式的弱点都琢磨出来,他冷笑,就算是郑效谦来,他也不怕的。
吱吱虫鸣,蛙声一片。
苏渺挥剑,一闪而逝的反光,照着身后的房顶上有个黑色的影子!
刺客?
苏渺一边收了剑势,一边运起掌力,纵身跃上房顶。
那人险险接下他那一掌,挥剑挑他左肩,苏渺挥剑隔开。两个人猫似的在瓦片上矫捷交锋。
来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剑招走得是投机,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却没有他的剑法凌厉,处处留一线。
有瓦片被踩碎了掉在地上,引来了旁人。
苏渺自然听到了风声,怕被人看出端倪,但这个人紧缠不休,非要逼出他的狠招。他眼神一冷,不自觉眸中血色染起,一记快攻,斩他右手腕。
那人险险避过,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自然也听到风声,转头就往回跑,飞檐走壁,飞快消失。
白易过来只看见一个黑色影子踩着瓦片掠过。
苏渺站在房顶,这时踩歪了一脚,顿时失去平衡,从房顶上摔下来!
白易简直哭笑不得,稳稳接住他,苏渺本着就算摔着也好过让人看出点什么,却落进人怀里。
苏渺虽然身材纤细,但也不是一只小猫小狗,白易将他放下来,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渺微微红了脸,只是掩映着月色看不出来。
“我看见有人在房顶上,以为是刺客,奈何我武功低微,让他跑了。”
他轻声说道,透着一股子落寞。
白易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是去后院那边。
他安慰了两句,提气向那边追去。
“黑衣人”连忙脱了一身黑衣,塞到床底下,调整好姿势,敲着二郎腿,哼着调子,无比悠闲。
白易果然追到了这里,院子里的丫头小厮睡着正熟。
没看到黑衣人的影子,怕是走了。
游绛继续哼歌。
白易轻轻叩击窗户,“睡了?”
游绛:“睡了。”
白易暗道这两年江南神门的小厮也越来越神气,可以预见江南神门的江湖地位之崛起迅猛。
白易凝神看了那屋子一眼,转身走了。
游绛停止了哼歌,想起那人最后竟然变了眸色,什么邪门儿武功!果然有问题!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是什么原因。
怪道他这个人多管闲事,好奇心又重,只觉得苏渺这个人怪得很,想试试他的武功,却叫他试出了这种奇怪的结果。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江南神门有偌大一个藏书阁,明日去看看。
次日,游绛逃过秋十的眼睛,往江南神门藏书楼里走。藏书楼里藏书之多,让他叹为观止。
游绛随意抽出一本,看了看名字,“残风游记?”再一看作者,惊呆了,“鬼笔书生徐言叶?”
他抖了抖,放回去。
继续随意抽了下一本,“武林怪谈?”顺便一看作者,又惊了,“又是鬼笔书生徐言叶?”
他抖了抖,放回去。心说这鬼笔书生到底是活了多久,两本书的时间起码隔了四百年!
他继续向前走,随意又取下一本书,“捉鬼宁门?”,他忐忑的翻了作者名字,鬼笔书生徐言叶抖大几个字放在那里,用猩红的朱砂描绘。没错,游绛并不知道这个叫徐言叶的被人称为鬼笔书生,是他自己写的。
游绛彻底无语了。
这藏书楼是鬼笔书生徐言叶修建的吧?
他走走停停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倒是对鬼笔书生徐言叶的人品有了些了解。
一时无果,眼看秋十那丫头就要发现他偷闲,只好悻悻然走出去。
游绛走出门,恰巧看见苏渺过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喜不忧,与游绛擦肩而过。
风中一带而过的一丝香气。
游绛灵光一闪,忽然之间想起了师傅说过的一句话,“眸异,入魔,血浓而暗。”
苏渺想起江南神门应该会对重大事件有所记载,只要他翻看那段时间的记载,兴许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他翻看了些,却没什么结果,想来也是,这些不光彩的事情,江南神门不可能把他写进来供人观看。就算要写,也要藏起来。
游绛一边劈柴,一边纠结他师傅说的那几个字,“血浓而暗”。
难道是要他去取血,看看是不是和寻常人不同?
游绛陷入的沉思之中,斧头依旧有节奏的将整个木材劈成两半,一声一声的响着。
取血?
这几日天气转寒,日子就那么过着,明明夏天才过了没多久,秋天更是短,冬天就要来了。
前院的景象看不出来什么,个顶个都是身体好的大侠们,练武之人,当然不易冷,冬天穿的与春秋没什么两样,还不会得风寒。
游绛也有内力,但为了符合大众的身份,也加起了衣裳。
秋十那丫头换上了一身枣红色的小短袄,一身红裙,站在雪地里颇有几分娇俏。
小丫头走过来,对着游绛道,“你还不快去劈柴!愣着做什么!偷懒啊!”
“我不是才把柴给劈完嘛?怎么又要?这么快就用完了?”
秋十双手叉腰,“你懂什么!马上冬至节气就要到了!忙里忙外的,你那点柴怎么够!”
“冬至?冬至不是还有几天,着什么急啊?”
秋十咬着下唇,推搡了一把他,“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没办法,游绛在小姑娘的管教下,只好去接着劈柴。
苏渺看了看天色,外面飘着小雪,天气转冷了,他有些害怕。
冬至啊,冬至要来了。
前面几个月,江南神门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过,他再次去书房的密道看了几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倒是差点被掌门逮住过几次。
苏渺感到一阵绞心的痛苦,瞬时白了脸色,他按着心口喘了一口粗气。
白易发现苏渺不见了。
以前也总是到了这个时候苏渺就会不见,连道别也不会的,他还是不怎么放心,总想着要知道他的去向才好。
秋十从院子里跑出来,看见了白易,奔过去,“白大侠!”
白易点头,微笑。
“看见苏渺了吗?”
秋十没想到他开头就是这一句,努了努嘴,心里实在是不高兴,道:“冬至就要到了,他说他出去祭拜他母亲,他母亲是冬至的时候去世的。”
“嗯。”
“白大侠不是知道吗?怎么现在又来问?”
白易道:“他不和我说,我有点担心。”
“唉,好歹苏少侠那么大的人了,也会武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白易想想也是,虽然苏渺那武功对付高手不行,但对付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只是回去祭拜而已,又不是出门找人打架。
一方竹屋,掩映在半亩青竹里。
这片林子静得可怕,他裹着被子瑟缩在床上,整个人瑟瑟发抖,心口疼得要命,像是用刀子在割。他脸上都是虚汗,嘴唇咬得出血,整张脸惨白。
他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好扯开嘴角笑了笑,笑声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声低哑撕扯的音节。
痛死了。
这就是走火入魔。
冬至,阴极之至,阳气始生。
他骗了他们,冬至根本不是什么忌日,只是这病又发作了而已。
他忍着疼痛,等到稍微好转,开始运气调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苏渺疼得睡不着,越发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膝盖,蹙着眉头,任由汗流浃背。他觉得冷极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他缩在被子里,只是想,怎么还不过去,怎么还不过去……
只是他越这么想,就越觉得度日如年,外面漆黑一片,似乎白天永远不会到来。要是这样死了,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阳光轻轻拍打他的窗户,照到床上。
苏渺还是睁开了眼睛,他还是没有死。
只要他没有死,就依旧要接着做该做的事情。
稍微缓和了一些,他随便热了热昨日剩下的菜汤,慢吞吞的吃了,如果现在不吃,等下想吃也吃不下了。
他摆弄着着桌子上的那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是医书,他从废墟里找出来的,只是被烧掉了些,真是可惜。
他眯起眼睛看外面的阳光。
有人!
他警惕的望向那片林子,手中摸着那把剑。这片林子很隐蔽,除了些村民要来山上采药以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而来人却显然是个武功高手,人走过,却不惊起鸟兽。
苏渺咬紧了下唇,心口处隐隐作痛,难道是仇家?
他看了看屋子,时下绝对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他得躲起来。他提着剑将医书收到柜子里,要从后门走。
刚刚垮出一步,却觉一股大力袭来,狠狠砸在他的心口上!他痛的呼吸一窒,扶着门框的手再也抓不住,整个人猛的滑到地上,手指在门框上抓出一条深刻的痕迹,指缝里都是木屑和血丝。
他蹲在地上,皱紧眉头,指甲陷进手心儿里,汗水将发鬓打湿,顺着发烧留下来。
他想哭,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眼泪不知不觉跟着流。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有些警惕的往门那边瞧了一眼,抓紧门框,挪动了一步靠着墙壁,蹲在门后。
他用手臂挡住眼睛,绻成一团。
脚步声在屋子里走走停停,忽然一声轻笑,那人走到门前,将门一拉!
苏渺捡起地上的长剑,一剑指过去,剑锋明晃晃的对着他,“别过来,否则杀了你。”
来人抱着手臂看着就算蹲在地上,也半点不甘示弱的他,满脸泪痕,脸色白得可怕,头发乱糟糟的,跟个鬼似的。
“呵,就凭你这个鬼样子也能杀我?”
苏渺拿着剑,依然不动,他咬了一下嘴唇,咬出血迹来,“你可以试试。”
平进蹲下|身来,打量了他,“有些人哭是声嘶力竭,有些人哭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睁着眼睛流眼泪。”
他伸手去擦去他脸上的眼泪,食指上沾着一颗泪珠,对着阳光一看,晶莹剔透。
苏渺痛得无力,将剑丢在一边,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本来就是个美人儿,现在这样子更美了。”平进若有所思的说着,伸手撩起他的头发,放在鼻尖一闻。
“滚。”
苏渺忍痛站起来,扶着墙往屋外走。
平进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制止也不帮助,只见苏渺果然走不了几步就栽到地上,整个人躺在地上,只看见他整个胳膊都在微微发抖。
“你这样,可不是要痛死。”
平进感叹。
“死就死。”
明明已经痛极了,却还是不甘示弱的耍嘴皮子。
平进走过去将这个人拦腰抱起来往床上走,“那正好,反正你要死了,看你还是个美人,不如身子借给我快活一番。”
苏渺一听此言,大惊失色,开始挣扎起来,手脚乱蹬。
平进把他按到床上,作势要去解他的衣裳,苏渺一爪向他抓去,平进闪躲不及,手臂被抓出一条血痕。
他推开两步,将那血迹亮给他看,“你这爪子利的狠,逼急了我,小心我给你剁了!”
苏渺动也不动,警惕的看着他。
平进挑眉,一身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