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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里的感觉,却正好相反。
他勾起了嘴角,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疏桐早已不见,尤娜颇不安稳地睡在他的旁边,他抬了抬手。
扭头看见白阴沉沉的脸色,他连忙如往常一样打着哈哈:“白你的脸色不用这么难看我也不会把小尤娜吃掉的哦?”
“笨蛋——现在没人担心这个。”白握着大刀戳到他的脸上,“你昨天去花街喝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喝了吧?”
“是喝了,抱歉呢……”
“就算事出有因也不可以,昨天一晚上也是够呛。”骚了骚头,白挑着眉居高临下,“虽然除了给你胸口的那一拳其他也没我什么事。”
“怪不得我胸口到现在还疼得不行……”
听到动静而汇聚起来的悠和季夏:“翟鹤你醒了?”
看了看他的状况,悠有些担心:“如果是强力的麻醉剂的话说不定会有后遗症。”
“没问题,我已经习惯麻醉剂了。”想到自己在阿波试过的各种各样的麻醉剂,翟鹤这样说道。
“总觉得翟鹤很危险。”
大伙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
“要不再让他昏过去一会儿?”悠在包中摸索着,“有麻醉针哦。”
“诶,等等……”
一阵微小的刺痛之后,翟鹤便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的街上,清晨的露水使得空气格外湿润。
疏桐不断地把手中仍然红着的香往眉心点着,试图更加快速唤醒自己快要丢失的神志。
因为时间还早的原因,街上的人并没有很多。
她是出来买早饭的,顺便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提在手里八人份的早饭还冒着热气,疏桐折断了手里的香,弯下腰插在地上。
下一秒她护住手里的食物,一手拔出弯刀刺向身后,墨黑的刃上飘然落下同她颜色相近的发丝。
疏桐愕然回身看向身后,有女子头戴幕篱,黑纱之后的容颜看不分明,她却下意识地知道那双眼,如猫儿一般,色如岫玉。
将手中弯刀横在身前,疏桐眯眼,扬声问道:“你……是谁?”
对方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意外地轻柔,似乎带着欣喜之意,女子抬手撩起面前黑纱。
疏桐的眼眸瞬时间睁大,对方的容颜和记忆中那幅画像上的美人重合。
——但是,为什么?
——戒帝国的人……会在这里?
那张脸,那样的表情。
俨然是火之部族村落中流传的那位绝世的舞姬——兰夜!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女子咯咯一笑,伸出白皙的食指在唇边晃了晃,声如其人般悦耳柔媚:“我……是为了你呀。”
“为了……那样的你啊。”
——我?
——怎么样的我?
「小郡主,可别跑远了。」
女子眸中的翠绿色更深,仿若一个诡异的漩涡,将她卷入无处追寻的谜题之中。
「要是再远些,可就回不来了。」
忍着额角突突传来的隐痛,疏桐抿起有些干裂的嘴唇,手心中微微渗出汗水来。
脑中显现的,并非此刻四泉的街景,她看到了广袤无边的草原,骏马肆意畅快的奔驰着。
与茂盛森林相接壤的一角,有一只毛茸茸的类似于猫咪的白色小生物在草丛中一下一下地甩着自己的尾巴,那股还未长开的磅礴的气势虽小却也不容无视,有如神明一般威严的感觉。
它动了动耳朵,灵活地跑上林中的一个断崖上。
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
☆、【廿贰】可是年时旧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兰夜已然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绵延不绝,疏桐闭了闭眼,转身往旅馆回去。
不远处一个装潢华丽的阁楼上,传出了少年焦急的声音:“你这样太鲁莽了啊!万一、万一大人她……”
“没事的啦,夕风,你多虑了。”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女子摘下来头上有些湿的幕篱,打断了对方的话,随后她看了眼窗外疏桐离开的背影,没头没脑地嘟囔了句,“不过也差不多了。”
“但是被叮嘱过的吧,不能太心急。”被唤作夕风的少年叹了口气,递给她毛巾擦拭,“还是且等等罢,时机总有的。”
“……”
兰夜不语,只接过毛巾,一下一下擦拭着自己浅金色的长发。
疏桐回到旅馆里的时候,发现一圈人拿着绳子围着翟鹤,她眼角跳了跳:“你们……怎么了吗?”
“啊疏桐姐,欢迎回来。”听到她声音的尤娜第一个抬起头回答,“因为我们怕翟鹤犯瘾所以把他稍微绑起来一下……”
“这样啊。”探头看了看并无何不妥,疏桐将手里的袋子递出,“给,早饭。”
尤娜伸手接过还在冒着热气的纸袋,有些担忧地看向她:“离出门还有一段时间,疏桐姐先去休息一下怎么样?昨晚一夜没睡吧。”
“尤娜自己才是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疏桐的四肢弥漫上了那种无力的疲倦感,刚才遭遇兰夜几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精力,她靠着一旁的墙壁坐下,“那我就先去了,出门时记得叫我。”
“嗯。”
意识的末端,是尤娜小声的回答。
再次醒过来,疏桐立刻便觉察到了房间里人数的不对。
——算上她也只有三个人,怎么回事?
微微睁开眼睛一看,疏桐发现了依旧昏过去的翟鹤和蹲在一旁的弦亚:“……诶?”
——她这是……睡过头了?他们没有叫醒她么?
她迅速起身,向青龙那边过去:“弦亚君,大家呢?”
“去了……绿龙昨天……去的那个店……”
匆匆忙忙地拿起发带束起长发,疏桐有些埋怨大家的体贴:“啊真是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因为……尤娜说……”弦亚带着面具的脸微微抬了起来,似乎在看她,“疏桐很辛苦……要休息一下……”
“……你们不都一样吗?在屋外守了大半夜。”此时有些意外的感动,疏桐伸手拉开门扉,“这样的话,太娇惯我了呢。”
“弦亚君,翟鹤就交给你看守了,我去追上尤娜他们。”
疏桐匆匆跑上街道,上次发现翟鹤不远的那家店,一定就是他去的地方,她十分肯定地想着。
果不其然在约莫十来分钟后她远远看到了一个红发少女的身影。
“尤娜!大家!”
她跑过去,尤娜在看到她的瞬间,表情有些惊讶:“疏桐姐?你怎么来了?”
“说好了出门前要叫醒我呢?”佯怒着,疏桐抬手轻轻敲了下少女的脑袋,“这样娇惯我可不行哟。”
“娇惯什么的……”捂着被敲打过的地方,尤娜鼓起脸颊,很是认真地看向疏桐,“那时候疏桐姐脸色很差吧,那就一定要休息才行啊,现在调查的时候缺少一些战力不是很要紧啦。”
“败给你了……”摇摇头,疏桐露出那种无奈的笑容,随后她回过头去,一眼瞥见已然不怎么清澈的河水中,漂浮着一个人。
一旁走出一个中年的男人,探头往河里看了看,一脸见惯不怪:“啊,是昨天下雨脚滑落进去的吧,要清理一下呢。”
被打捞上来的尸体除却腐烂过头的味道,却在整体上显得有些诡异。
指甲变色,牙齿脱落……
都不是仅仅溺水能够造成的景象。
而群众如同冰冷的雕像一般,连眼皮都不抬的,径直从尸体旁边走过去。
不远处一个人突然开始对着空气大吼大叫,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这里的人们,都是怎么了啊……”尤娜这样感叹着,突然有脚步声从几步开外传来。
疏桐回过头去看,是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他打量着一行人,开口问道:“你们……是旅人么?”
“诶,姑且算是。”
“那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赶快动身离开较好。”面带悲哀无奈地,商人诉说着,“被药物破坏的人也好,尸体也好。”
“这个城镇已经不新鲜了。”
“药物?”捕捉到一个词语,疏桐询问道,“那个药物是怎么流入这里的呢?”
“在水之部族的港口的地方,南戒的商人,带来了那种毒【。】品。”
——戒帝国?!
猛然间她不知为何想起了早上看到的兰夜,疏桐蹙起眉头。
——会是……她么?
看她惊讶的表情,商人不以为然地继续说了下去:“是高华国不曾流通过得麻醉剂,所以那时并不知道它的凶暴性。”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是清醒的了。”然后他叹了口气,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个用手绢包裹的东西递给了疏桐,“对了这位姑娘,有个和你很像的女人让我交给你这个。”
“我知道了,谢谢。”伸手接过,疏桐垂下眼眸,打开的手帕里面是她非常熟悉的东西。
银色的叶子。
和她的那串项链上的,一模一样。
她的项链在翟鹤身上,而翟鹤此刻也不可能出门,何况还有弦亚守着。
所以这想传达的信息是……
她眯起眼睛,看了眼被压在银叶子下面的,手绢上的字迹。
露出微笑,疏桐将它压在手心,向身后的少女挥了挥手里的东西:“那尤娜,我先离开一下,有些事情。”
“疏桐姐!”尤娜蓦然喊住了她,语气有些担忧,“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了。”点点头,她向着手绢上写着的地点过去,“我过一会儿就来和你们汇合。”
浅金色的长发在湿润微风的鼓动下,略显散乱。
在她离开后不久,翟鹤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身上还拖着拼命阻止的弦亚。
“疏桐呢?没和你们一起么?”
他发现疏桐不在,边开口询问了下。
白抱着自己的大刀:“还说是海贼的作风么?你也好,那个女人也好。”
海贼的作风仅限于勇闯虎穴,而剩下那种一人承担的执念,估计也只是单纯的相像吧。
在湿润的气息中,疏桐找到了那座装潢算得上华丽的阁楼。
门口站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依稀可见兜帽下金色发丝的晃动。
“小姐,请随我来。”
听到对方声音的瞬间,疏桐眯起了眼睛,是上次悠摆摊的时候来得那个人。
上楼绕过雕花的屏风,一扇颇为隐蔽的门后,映出里头娉婷的人影。
疏桐却也毫不顾忌地一手推门而入,另一手自始至终没有放开腿边的弯刀。
兰夜正坐在桌边,一手挑着桌上蜡烛的火焰。
她将手中的东西扔回对方面前的桌上,声音冷冷:“你是什么打算?”
细小的金属棍子在女子手上灵活地转了一圈,兰夜转过身来看她,笑意盈盈:“你还不如直接问,不过我说了不是你也不会信吧?”
不置可否地,疏桐也牵起一抹笑来:“戒帝国的人到这里来有何贵干?我还挺好奇的。”
“我不是戒帝国的人。”兰夜仍是笑着,那与她相似的发丝轻晃,手指拨弄着那块手绢,“我,不,我们不属于现在所踏过的任何一块土地。”
疏桐睁大了眼眸:“那……属于哪里?”
“我们是……”女子的面容免得怀念,而下一秒她却回过了神一般笑道,“啊呀好险,差点就被你套出来了呢。”
“现在还没到时间呢,你也别太急了。”女子站起身,走到窗前,探头往下看了看,冲她招招手,“总归会知道的,毕竟你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