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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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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可算武林的孝子,这柄剑若是断送在你手上,不但你过意不去,恐怕欧阳大侠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哈!哈哈!”

黑衣怪人洋洋得意,相反的欧阳昭气得心如大焚,五脏如裂,七窍生烟,手中宝旗一指,大叫道:“你少得意,欧阳昭宝旗在手,随时可制你死命!”

呼!宝旗抖动,二次又待出手。

黑衣怪人连忙一扬蟠龙神剑,护住迎面大穴,高声叫道:“老弟!稍安勿燥,把话说明要紧!”

欧阳昭没好气地道:“你还有何话讲?”

“我再三向你说明,旗式笛招,既不是我偷学来的,也不是我有意来逗你……”

“那究竟是从何学来?”

“这个日后自然知道,目前恕我不能见告!”

“全是胡说八道,难道这是天机不可泄漏吗?”

“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我以生死对天盟誓,江湖之中,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再也没人能知道这两大绝学!”

“任你舌翻莲花,休想搪塞得过!”

“何搪塞之有?何况有这柄神剑护身,你纵然不顾我这条命,难道不顾到这柄不平凡的短剑吗?”

欧阳昭料定凭自己的一身修为,旗招笛招的精华,自觉有必胜的把握,但万一他存了必死的决心,一上手就以神剑硬碰拚,一时也难以制胜,说不定就是一个闪失,毁了神剑。

黑衣怪人又道:“至于这柄神剑,原来是打算龙归沧海,送给你老弟的!”

“要想换取四大绝招,那算是你妄想,若要另出花样,还是免开尊口!”

“一不换取绝招,二不另提条件。”

“却是为何?又等待何时?”

“适才我已说过,这柄剑乃是天南鸡爪婆婆门下,银蝎女施凤英手中得来。”

“与我何关?”

“你道施凤英这柄剑,为何轻易脱手?”

“我怎知道?大不了是你以强欺弱,强取豪夺来。”

“不对!是她心甘情愿送出来的。”

“我却不信。”

“银蝎女施凤英送出这柄神剑,自然有她的道理。”

“什么道理?”

“鸡爪婆婆一死,她武功不济,生恐在武林之中受人歧视,江湖之上受人欺侮。”

“你能替他遮风挡雨撑持门面?”

“在下不能。”

“那为何送剑示惠,孝敬你这位狂人?”

“施凤英的这柄剑,乃是孝敬给一统教的。”

“一统教?为何到你手中?”

“以银蝎女的区区武功,一统教还不屑要她那等浓包,但却看在这柄武林奇珍的蟠龙神剑的份上,才收留了她。”

“原来一统教收留教众全看在东西上?”

“这又不是,一统教收留施凤英,的确看在这柄剑上,但也正是看在老弟你的份上,否则……”

“怎的又扯到在下头上来?”

“教主为了这柄剑乃是老弟的令尊成名神器,所以受了下来,打算送给你,作为你就任执法堂主佳期吉日的一点小小礼物。”

欧阳昭闻言,不由双眉一掀,面露惊奇之色,忙不迭地问道:“阁下莫是鼎鼎大名的一统教主?”

那黑衣怪人眼神陡然一变,急急地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老弟千万不要误会!”

欧阳昭毫不放松地追问道:“那么,这柄珍贵的神剑,为何在你手上?”

“说来话长!”

欧阳昭冷笑声道:“长话短叙好啦!”

黑衣怪人大声答道:“因为老弟你久久不到一统教就任,恰巧在下与一统教渊源极深,受教主之托,四下寻找你,才将这柄神剑交给本人,好与你先行透露一点。”

欧阳昭哪肯相信他的话,笑道:“一统教可差能使的人甚多,为何单单请你通风报信?”

黑衣怪人也不甘示弱,仰天打个哈哈,又道:“这有什么不解,只因本人在江湖之上眼皮子既杂,又飘忽不定,所以比较容易与你遇上,更有一点可不是我向自己脸上贴金,像蟠龙神剑这等神物,乃是人人想得的宝剑,交与功力稍差之人,难免没有个闪失!”

欧阳昭不由暗暗好笑,一摆手中辟毒追魂宝旗,阻住了他的话音,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阁下之言自问是八面方圆,惜乎有三点不尽不实之处!第一,为何见了在下之时,开端并不提起有这柄蟠龙神剑之事。”

黑衣怪人也是善于说词之人,焉能被欧阳昭一句话问住,接着道:“那时有穷家帮人众在此,未便言明!”

欧阳昭闻言,更觉好笑,声音越发放大,吼道:“笑话,难道你亮剑之时穷家帮的人不在这里吗?”

黑衣怪人仍旧强辩道:“亮剑乃是万不得已。”

“哼!花言巧辩,第二点说来更加令人可笑,简直是掩耳盗铃,欺人自欺。”

“第二点是什么?”

“若不是一十三省穷家帮主青衫秀士舒敬尧老前辈认出蟠龙神剑乃是亡父之物,恐怕连你也闷在鼓里,还说什么受一统教之托,在江湖之上寻找我欧阳昭,岂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欧阳昭一面说,一面拿眼盯在黑衣怪人的脸上,从他溜动不已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不安的心情。

他不等黑衣怪人辩驳,紧接着又道:“第三,你说你自己在江湖上眼皮子最杂,常在武林中行走,在下出道以来,也曾会过九派一帮的上至掌门,下至各代传人,除了九派一帮以外,远至天山,川边,云贵,天南,算是数不尽的散淡高人,走遍了名山大川,怎的没听说有你这一号?”

黑衣怪人被欧阳昭窘住,自然十分难堪,此时插口言道:“宇内之大,你也不能全都遇上……”

欧阳昭不等他多说,早又吼道:“在下腿短识浅,不足为凭,武林之上,交游最广,耳目最多的,该算哪一帮哪一派,你知道吗?”

黑衣怪人毫不迟疑地道:“那自然要首推穷家帮了。”

欧阳昭闻言,不由朗然大笑,一挥宝旗道:“这就是了,为何舒帮主竟也不认识你?你作何解说?”

黑衣怪人呐呐无言,欧阳昭并不住口,依旧侃侃言道:“一统教无一不是高手,就以我所见过的执法堂的阴阳双判,黑白二无常,四金刚,十二使者来说,保护一柄短剑,乃是万无一失,他们与我均有数面之缘,交剑之事,会落在你的身上吗?”

他说时,面上杀气隐现,寒意顿生,脚下步步前欺,威凛逼人。

黑衣怪人眼神也是一凛,神剑护胸,似乎也有些生气,沉声道:“信不信由你,不妨去面见一统教主,这档子事不难明白!”

欧阳昭道:“现放着你在此,我要在宝旗之下问个明白!

看招!”

欧阳昭含怒出手,旗招初动,已使出八成以上的内功潜力,劲风嘶嘶,金光乱绕,形势惊人至极。

黑衣怪人忙不迭虚挥一剑,晃肩弹腿,一跃退出丈余,口中叫道:“老弟台!为何既不讲理,又不讲情!”

欧阳昭已与他争辩了半晌,心中早已不耐,这时招势既经展开,哪还肯二次停手,一面辟毒追魂宝旗,舞得虎虎生风,一招套一招,一式连一式,蒙头盖脸,步步相逼,凌厉之势无可比拟。

旋风八式,既是旗绝裘天庆的绝学,加上欧阳晤一连接续了武林三绝与神剑震八荒欧阳丹四人的百余年修为,尽力施为焉同等闲,唰!唰!唰!一连三招,把那黑衣怪人逼得节节后退,弄了个手忙脚乱,手中剑已不成章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舞起一片寒光,护住了面门九大要穴,哪有还手的余地。

欧阳昭转眼之间已把旋风八式的前六招使完,宝旗忽地一紧,大声喝道:“小心了!看这招风卷残云!”

此时,黑衣怪人已退至岩边,但见金光突然暴涨数尺,呼的一声,接着——

“哎呀!不好!”

随着金光闪耀,那黑衣怪人脚一踏空,惊呼声里,直向岩底坠落下去,等到欧阳昭纵身来到岩边,高有二十来丈的岩下黑黝黝的,哪还看得见半点影子。

欧阳昭一提真元之气,略一纵身,迳向岩下落去,双脚将踏实地,忙又虚虚一点,卸去下坠之力,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但四野一片寂静,只有野虫唧唧,黑衣怪人早已杳如黄鹤,无影无踪。

黑衣怪人的影踪一失,欧阳昭感到一阵茫然,也有空虚之感,心中的疑团,已成了一个谜,一时无法打开,黑衣怪人到底是哪一道的人物?

自己认为武林三绝的旗式笛招,本是单线独传,黑衣怪人是怎样了如指掌?他为何又欠缺四招呢?

最使欧阳昭懊恼的,还是那柄蟠龙神剑。好不容易碰到亡父的心爱之物,而且若不是舒敬尧看出,自己做梦也想不到那就是父亲的成名利器。如今竟使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当面错过,今后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去找这黑衣怪人?

一时,欧阳昭的心乱如麻,千头万绪兜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无情,鸡鸣犬吠,东方渐白,山外几缕坎烟袅袅上升,已是凌晨时分。

欧阳昭无精打彩地收起辟毒追魂旗,缓步向山下走去。

珞珈山离江夏府城原自不远,片刻之间,已到了来远客店。店小二一见欧阳昭从门外进来,不由奇怪地道:“客官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没看见你出去嘛。”

欧阳昭哪有心思与他周旋,微笑一笑应了一声,迳自,回到客房。折腾了一整夜,此时反而觉得困了,心情不佳,也不再运功调息,合衣倒在床上,片刻之间,就沉沉地睡去。

他一觉醒来,已是近午时分,草草漱洗之后,竟向黄鹤楼走去。

黄鹤楼沿江矗立,乃是江夏府的名胜之地,欧阳昭徐步上楼,但见楼上已有不少的茶客酒徒,有的谈笑风生,有的猜拳行令,都是些商贾之流,并无岔眼的江湖人物。

他要了壶龙井,凭栏杆找了个座位,品茗闲眺。

欧阳昭像是凭栏饮茶闲眺,其实,他心中何曾有片刻的安静,眼前放着有两桩事,就够他为难。

第一、江敏的下落。

第二、一月之期即到,怎样向玄玄玉女罗冷芳交代?

因此,他端着茶杯,不觉对着滚滚东流的长江,发起呆来……

蓦然,一阵楼梯乱响,人语噪杂,脚步声里,从楼下上来四个魁梧的汉子。

欧阳昭被他们的话音引起,不由放眼看去,心中不觉一动,暗忖:这必又是一统教的人物。

原来那四个人,全是一身黑衫罩体,蒙头盖脸的,各人露出一对森森的眼神,格外刺眼。

那四个汉子只顾一路说笑着上楼,也向栏杆之处走来。

想是他们先前没见到欧阳昭的人,此时走到切近,原已打算靠栏杆就坐的一个人,忽然发觉了欧阳昭,突的身子一震,忙不迭的一转脸,脚下也退了一步,低声对身后的其余三人道:“点子。走!”

他身后三人此时也已发现了欧阳昭,眼神全是一凛,大吃一惊!

欧阳昭看在眼内,心里有数,但也不由暗暗称奇。心想:这是为了什么?分明是他们认识我,不然为何这等模样?

但他表面上神色不动,暗地里照料着他们的下一步。

三个人嘀嘀咕咕地耳语了一阵,然后退到栏杆的另一角,离着欧阳昭远远地挤在角落里坐下来,连要茶也不敢大声地叫,神情十分不安,也十分紧张拘束地低头饮茶。四个人八只急切的眼神,不断地向楼梯口张望,像是等着什么人到来,有时也偷偷地向欧阳瞄一眼。

欧阳昭好生奇怪,心想:他等神色看来,必定是认识我无疑,也必是一统教的人无疑,他们为何对我又十分顾及呢?

难道是执法堂的执事?

不是呀!若是执法堂的执事,与自己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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