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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剑招才变,第二次疯狂攻出之际,陡觉眼前一片金芒耀目,劲风呼呼,分向他们五人要害电疾攻到。
原来欧阳昭在这身影飘闪。闪避五道疾攻的剑招的一霎眼间,已自怀中取出了辟毒追魂宝旗。
他宝旗一出,立时抖腕展出一招旋风骤起,宝旗化作一片夺目金芒,分向五道攻出。
五道蓦见一片夺目金芒,挟着呼呼劲风,笼罩着他们身上要害电疾攻至,心头不由大骇!待要挥剑封挡时,却又觉得无从封挡。事实上,这种奇绝天下武林的绝学招式,凭他们五人的武学功力,也确实无能封挡。
连这一片疾攻而来的夺目金芒,是什么样的兵刃?他们也没有看清楚,大骇之下,猛地一撤剑招,急急飘身倒退八尺。
五道身形站定,定睛一看,只见对方右手横胸执着一面金光夺目、闪闪耀眼,尺许来长的三角小旗,岳峙渊停地卓立原地,身形似乎未曾稍动。
“呵!辟毒追魂旗。”
蓦然,群豪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欧阳昭星目电闪,扫视了惊呼之人一眼,忽地一抖手中宝旗,目注五道沉声喝道:“五位听到了没有,这乃是三十年前,名震天下武林的辟毒追魂宝旗,旋风八式旗招,威力无匹,五位如果已经心生畏惧,只要你们自断一手,小爷也就罢了,否则……”
青城六道乃江湖上极负盛名的高手,欧阳昭这种话,他们如何能忍受得了,何况大师兄明清,已死在欧阳昭掌下,此仇他们怎能不报,不等欧阳昭话落,明悟道长立时一声怒喝道:“小鬼,少狂!今夜要不叫你溅血剑下,替我大师兄偿命,誓不为人!”喝声一落,身形已当先纵起,挺剑出招,直朝欧阳昭刺扎而去。
明悟道长挺剑纵身攻出,明空、明云、明真、明心四人也立即口发喝叱,跃起身形,震剑发招,向欧阳昭疾攻刺出!
欧阳昭一声朗然长笑,抖腕挥旗,已经展开旋风八式旗招,迎斗五枝长剑。
须知这旋风八式旗招,乃武林罕世绝学,不但威力无俦,而且招式玄奇,有神鬼难测之机。当年旗绝裘天庆,凭着这套旗招和一身精湛深厚的内家功力,纵横武林,生平不知会过多少一流高手,很少有人能在这套旗招下,走过五招,也就因此,始才博得这旗绝的美号!
当然,这套旗招,虽是招式玄奇,威力无俦,但若没有精湛深厚的内家功力配合,施展起来,不能发挥其威力,也只是招式玄奇而已。
欧阳昭此际功力,已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内家上乘化境,是以这套旗招,在他手中施展开来,招式虽不如当年旗绝裘天庆精娴,但却更见威力,较旗绝尤有过之。
五道虽都是内功修为精湛的内家高手,但如何挡得住这套罕绝武林,威力无俦的旋风八式旗招?
说来实在太慢,欧阳昭展开旗招,独斗五道,攻拒之间,转眼已是三招。
就这三招,五道已被迫得身形只是闪挪,手中徒持着一枝锋利的长剑,竟是施展不开招式,极难攻敌。
三招一过,欧阳昭陡地哈哈一声狂笑道:“青城六道,名震武林,原来也只不过如此!”说着,猛地一声大喝道:“你们且接我这一招风卷残云看。”
陡见金光暴闪,劲风呼啸,风卷残云已经展出,威猛无俦地攻向五道。
这一招风卷残云,威力之强猛,有若排山倒海,罕世无匹,五道功力虽高,焉能挡受得了?
只听得一阵闷哼惨叫,血箭激射,明悟、明云、明真三人,已被这一招的劲风威力,震飞身躯,跌落数丈之外,心脉碎断,魂断命丧!
剩下明空、明心二人,虽未断魂丧命,却也被震得口喷鲜血,身形跟跄倒退丈外,盘膝跌坐当地,运功调息疗伤。
以五道的武学功力,联手合击,在旋风八招之下,竟然未能走出四招,便即落得三死二伤,这种招式威力,若非亲眼目睹之人,谁敢相信。
看热闹的一众群豪,目睹这等招式威力,都不禁惊骇得呆住,望着欧阳昭只是发愣。
欧阳昭横旗当胸,神威凛凛地卓立当场,星目朗朗,电闪地掠视了跌坐地上运功疗伤的明空、明心两道一眼,陡地目注天山三剑,冷冷地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们三位了。”
天山三剑心头不禁猛地一震!宋信德沉声喝问道:“小鬼,你要怎样?”
欧阳昭一声冷笑:“我要你们自断一手。”
宋信德脸色勃然一变,冷冷地道:“不呢?”
“哼!”欧阳昭一指地上四道的尸身,沉声说道:“他们便是三位的榜样。”
宋信德忽地仰天一阵哈哈狂笑道:“好个无知小鬼,我三师弟命丧你手,老夫等还没有向你寻仇,你倒先找起老夫弟兄来了。”说到此处,宋信德已是须眉怒张,厉声喝道:“小鬼!老夫师兄弟三人,今夜纵是横尸当地,也得和你拚上一拚!”
欧阳昭一声冷笑,喝道:“好,那么你们三位就赶快齐上动手吧!”
宋信德一声怒吼,与两个师弟一震手中长剑,正待挺剑跃身攻出之际,陡闻看热闹的群豪中,有人一声朗喝道:“三位且慢!”
声落,便见一个身穿黑布道袍背插长剑,年约五十开外,长髯飘胸,气度超凡的道士,神情从容地飘身而出。
欧阳昭剑眉微微一蹙,望着道士冷冷地问道:“道长何人?”
道士朗声答道:“贫道乃武当弟子一尘。”
“哦!原来是武当道长。”
欧阳昭说着朝一尘道长微一拱手,问道:“道长有何见教?”
一尘道长正容说道:“施主一身武功虽已尽得旗绝老前辈真传,高超不凡,但,岂可恃技欺人。”
欧阳昭微微一笑道:“道长言重了,不过,这只是道长片面的想法,在下却自以为并未恃技欺人呢。”
一尘道长沉声说道:“施主既自认为并未恃技欺人,那么为何强要他们三位自断一手?”
欧阳昭微笑着道:“这个在下当有道理。”
“什么道理?”
“现在还不便奉告。”
一尘道长略一沉吟,目注欧阳昭问道:“你和他们有仇?”
欧阳昭点点头道:“要不然,在下怎会要他们自断一手?”
说着略微一顿,俊目中杀机倏现即逝,冷冷地扫视了宋信德师兄弟三人一眼,接着又道:“在下只要他们自断一手,实在已是十分客气宽大了呢。”
宋信德、马士立、高永森,三人一见欧阳昭眼露杀机,浑身顿时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心中极感诧异地想道:“这小鬼与我们有什么仇呢?”
一尘道长闻听欧阳昭的话后,心中暗暗忖道:不错,他如果与天山四剑无仇无怨,怎会如此呢?
就在一尘道长心中暗忖之际,宋信德已经飘身而至,双目精光灼灼地注视欧阳昭沉声喝道:“小鬼,老夫师兄弟与你何仇?你倒是先说说看。”
欧阳昭一声冷笑道:“只要你们先自断一手,小爷定当告诉你们明白,现在何必多问。”
宋信德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小鬼,你简直胡说八道……”
欧阳昭厉声喝道:“闭嘴!你们三个今夜要不乖乖的自断一手,就休想生离邙山。”
宋信德一声冷笑道:“小鬼,老夫师兄弟岂是贪生怕死的懦怯之辈。”
“好!”欧阳昭一声好字出口后,便即向一尘道长拱手说道:“请道长退开一旁。”
一尘道长眉头微微一皱,望着欧阳昭问道:“施主果真与他们有仇?”
欧阳昭正容说道:“在下岂是谎言欺人之徒。”
一尘道长道:“为何不肯明说?”
“在下实有难言之隐。”
一尘道长略一沉吟道:“施主这话,未免有点欺人。”
欧阳昭不由一怔,问道:“怎见得?”
一尘道长微微一笑道:“仇人当前,报仇在即,还说有难言之隐,这种话,不是欺人之言而何?况且,只凭施主一个人说是与他们有仇,但是,究竟有什么仇?施主是谁?他们自己却甚莫名其妙,一点不知。”说到此处,微微一顿,面容一正,目注欧阳昭朗声说道:“施主乃少年俊彦,当不会不知道不平则鸣吧!”
欧阳昭问道:“怎样?”
一尘道长缓缓地说道:“施主若不说明仇因,势将引起在场各位的不平,因而加以拦阻,不容许施主肆意逞凶。”
欧阳昭陡地朗声一笑道:“道长说得甚是有理,不过……”说着略顿,望着一尘道长正容接道:“在下身负血海深仇,而且干系重大,道长最好别问,少管闲事。”
一尘道长微微一笑道:“如果贫道一定要问要管呢?”
欧阳昭剑眉微轩,朗声说道:“在下因为敬重道长是望重武林的武当弟子,所以才对道长这般客气,道长如果一定要管闲事,在下说不得只好……”
须知欧阳昭已知道当年百余高手,联合围攻,杀害他父母之时,武林九派一帮中,武当、少林、穷家帮,均未参予,是以,他乃才不愿开罪一尘道长,与武当派结仇,多树强敌。
也就因此,他于说到只好两字之时,便即倏顿口止声,没有说下去。
可是,一尘道长却偏不识相,紧接着问道:“怎样?”
欧阳昭心中虽然很不愿开罪一尘道长,但是,他乃傲骨天生之人,一尘道长这样不识相地接着一问,他不由得立时俊面陡寒,冷冷地沉声说道:“只好开罪道长了。”
一尘道长双眉微轩,哈哈一声大笑道:“贫道既说要管,又岂怕施主开罪不开罪。”
吴娟娟忽地娇躯一晃,跃到欧阳昭身旁,秀目一瞪,望着一尘道长,声若黄莺啼鸣,娇喝道:“嗨,老道士,你这是何苦呢?我看你大概是敬酒不吃,要想吃罚酒啦。”
一尘道长闻言,不由眉头微微一皱,沉声喝道:“姑娘说话请小心点。”
吴娟娟格格一声娇笑道:“不小心呢?”
一尘道长脸色一沉,说道:“难道贫道不敢教训你么。”
“呵呀!”吴娟娟话刚出口,白衣追魂段彬已经飘身而出,朗声喝道:“二妹不可无礼!”
白衣追魂喝住吴娟娟后,便即朝一尘道长拱手一揖,朗声说道:“二妹年轻无知,言语冒犯道长,小生这里谨代为赔礼,尚请道长忽怪。”
一尘道长一见,连忙稽首还礼,哈哈一声大笑道:“不敢,不敢!江湖传说,白衣追魂人如玉树,今夜亲睹施主风范,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彬彬有礼,秀外慧中,较江湖传说尤甚呢!”
白衣追魂段彬微笑地谦逊道:“道长如此谬赞,小生实在愧不敢当极了!”说着微微一顿,目注一尘道长正容问道:“道长今夜一定要管敝弟和天山派之间的仇怨么?”
一尘道长朗声说道:“贫道忝为武林一脉,本着武林道义立场,岂能眼看着惨剧发生,而置之不理,袖手不管!”
白衣追魂段彬点点头道:“道长侠骨仁心,小生实是钦佩。
不过……”说着略顿,目光如电地凝视着一尘道长问道:“如果说明仇因,道长也还要管吗?”
一尘道长微一沉吟,说道:“当然还要分清是非!”
“是呢?”
“贫道便即不管。”
“非呢?”
“贫道要维护武林正义!”
白衣追魂段彬问道:“请问道长,如果道长亲生父母被人杀害了,道长将如何?”
一尘道长朗声答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应当竭尽全力,替父母报仇,慰父母泉下英灵,是为尽孝,亦乃为人子之道。”
一尘道长说到这里,忽地恍然大悟地,望着白衣追魂段彬问道:“他们之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