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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珊在旁,粉脸早泛杀机,陡地一声娇喝道:“你们这批无耻的老鬼,除了会以多欺少,群打群殴外,还会别的么?呸!
你们还自誉是名门大派,真丢尽了中原武林的脸了……”
江健才怒喝道:“丫头住口,你是何人门下?竟敢这等出口无状!”
孙珊的粉脸凝寒如冰地冷声喝道:“老鬼,本宫主乃南海碧瑶宫主孙珊。”
江健才、静虚道长、岳公伟三人闻言,心中均都暗吃一惊。
岳公伟喝道:“丫头,你也自裁吧!”
孙珊陡地一声冷笑道:“你配说这话么?”
江健才道:“你今夜还想活着离开这地方么。”
“哼!”孙珊喝道:“少废话,不怕死,你就出来见识见识碧瑶宫的武学好了。”
江健才哈哈一声大笑道:“好个无知丫头?你有多大一点道行,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傲。”说着身形微动,跨出三步,向孙珊冷笑道:“来,来,来,丫头,老夫就先见识见识你们碧瑶宫的武学,量量你这丫头有多大的功力好了。”
孙珊一声冷笑,正要飘身而出,白玉忽地说道:“宫主,这个华山老鬼,何须宫主亲自动手,让婢子去教训教训他好了。”
孙珊闻言,点了点头道:“小心点。”
白玉点头一笑道:“宫主请放心。”话落,娇躯微晃,已经飘身而出。
江健才沉声喝道:“丫头何人?”
白玉冷冷地说道:“碧瑶宫主随身侍婢白玉。”
江健才一听,不禁气得心肺欲炸。
凭他一派掌门宗师的身份,而对方竟让一个婢女出来和他动手,欺人太甚,辱人太甚,太轻视他了。
他脸色紫赤,怒喝道:“你回去!”
“为什么?”
“叫碧瑶丫头出来。”
“你还不配。”
“老夫乃一派掌门之尊,你一个婢女,岂配……”
江健才话还未落,白玉已经秀眉双挑一声娇叱道:“少说大话,老鬼,接掌!”娇叱声中,双掌已经快如电闪,一口气接连攻出了七掌。
碧瑶宫武学,确实不同凡响,虽是一个婢女,但这七掌攻出,不仅快如电闪,而且招式精妙,攻敌部位,大出武学常规。
江健才虽是一派掌门,一身武学功力均有极高火候造诣,但因系初会南海碧瑶宫这种别具一格的奇诡掌法,在白玉这七掌突发急攻之下,一时之间,竟觉得无从对挡,被迫得身形急闪飘挪,连连倒退三步,方始避过。
白玉收掌停式,一声冷笑道:“所谓一派掌门,原来也只不过如此,真使我白玉失望。呸!”说时,一张寒霜似的粉脸,尽是一片轻视不屑之色,说到最后,还特意重重地呸了一声。
江健才只气得脸色由紫赤而转成铁青,以他的身份英名,竟挫辱在碧瑶宫主一个婢女的手下,不但丢尽他个人的颜面英名,华山派的威誉,也为之扫尽。
在这情形下,他哪还能再矜持是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双睛突瞪,射出两道慑人的精芒,猛地一声怒喝道:“丫头,休得狂傲,你也接老夫几掌看。”话落掌出,双掌疾挥,立时还以颜色,一口气竟攻出了八掌之多。
碧瑶宫武学,虽然神奥、诡异绝伦,别具一格,但是,江健才一身武学功力,若无独到过人之处,焉能领袖一派?
这八掌攻出,乃华山派精绝之学,不但狠辣快捷兼备,而且掌式精奇沉稳,真力暗含。
白玉虽为碧瑶宫主的随身四婢之首,一身武学,已尽得碧瑶宫真传,较碧瑶宫主孙珊相差无几,但,江健才乃华山掌门,为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岂是易与之辈,何况他此际又是含怒出手,她如何能敌?
不过,她慧质天生,聪明绝世,早知道对方既是一派掌门,武学功力定有极精湛深厚的火候造诣,如果硬打硬接,她决非对手,可能连三十招都走不上,就得要受伤落败当场。
但是,若是凭着碧瑶宫神奥的武学和江健才巧打游斗,不硬来,她必能支持个七八十招,甚至百招不败。
是以,她一见江健才含怒出掌急攻,知道不可轻攫其锋,口中—一声轻笑,娇躯微扭,立时展开碧瑶宫独步武林,神奇绝妙的碧瑶步法,身形曼妙地飘忽挪移,闪避他这八掌狠快,绝伦的急攻。
江健才含怒出手,本是存心要将白玉毁在他这八掌急攻之下,以挽回他适才被白玉七掌逼退的颜面声誉。
哪知,竟未奏效,他心中不禁暗惊。这才知道,碧瑶宫武学,确实名不虚传,果然神奥非凡。
白玉避过八掌急攻,立时一声娇叱,正待挥掌还击攻出去之际,忽闻欧阳昭在身后朗声喊道:“白姑娘且慢!”声方入耳,人影一闪,欧阳昭已拦在她前面,含笑向她说道:“姑娘请退,他们找的是我,还是由我来和他了断吧。”
孙珊也在后面喊道:“白玉,你退回来,让表哥哥与他们解决好了。”
白玉向欧阳昭点点头,关怀地说道:“表相公,你小心点。”
欧阳昭朝她微笑地点了点头。
白玉飘退后,欧阳昭立即目注三派掌门,朗声说道:“三位今夜意欲怎样了断?”
天山派掌门岳公伟沉声说道:“你自裁当地便算了断。”
欧阳昭微微一笑道:“我要不呢?”
岳公伟一声冷笑道:“谅你今夜无法生离此地。”
欧阳昭剑眉微轩,冷冷地说道:“你敢肯定吗?”
青城派掌门静虚道长朗声说道:“大概还不致有差。”
欧阳昭陡地哈哈一声朗笑道:“我就不相信。”
静虚道长道:“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欧阳昭冷冷地摇摇头道:“不用试了,我要一试,凭你们不但决对挡不住我,并且还非有人血溅五步,送命当场不可。”
华山掌门江健才陡地一声怒喝道:“小狗,少发狂言,你先接老夫一掌看。”话未落,掌已出,双掌推出一股阳刚劲力,威势有若排山倒海,直朝欧阳昭胸前击去。
欧阳昭身形微闪,飘身避开,喝道:“且慢!”
江健才喝问道:“小狗,有话快说。”
欧阳昭道:“要动手,今夜不是时候,这里也不是地方。”
江健才嘿嘿一声冷笑道:“小狗,临死你还想选择时间地方。”
“哼!”欧阳昭沉声说道:“三月十五日,你们七大门派的人,可同往黄山天都峰顶,小爷当和你们作一总了断。”
岳公伟哈哈一声大笑道:“小狗,你想借此拖延死期么?
别做梦了。”
欧阳昭一声冷笑道:“这样说,你们今夜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江健才道:“少废话,只要你今夜能生离此地,老夫等当依你所言,于三月十五日,前往黄山天都峰顶,与你再作了断。”
欧阳昭仰天一阵朗声豪笑道:“好,我们就这样决定好了,不过……”
静虚道长接口问道:“施主还有什么话说?”
欧阳昭星目电射,扫视了三派之人一眼,朗声说道:“三位是准备群殴呢?还是一个个的来,单打独斗?”
静虚道长微一沉吟,目视岳公伟和江健才二人问道:“请问两位掌门的意思?”
岳公伟想了想,说道:“闻说他一身武学,已尽得武林三绝真传,旋风八招旗招,已尽得神髓,威力不亚当年旗绝本人,现在由我们三派各派出三人,九人联手,以百招为限,只要他能支持百招不败,我们便就让他多活三月,候至三月十五日,前往黄山天都峰顶,和他总作了断,取他的性命好了。”
这岳公伟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好像欧阳昭已是他们掌中之鱼,嘴上之肉一样,迟早必然送命他们手里不可。
欧阳昭闻听岳公伟这么说,不由哈哈一声朗笑道:“倒底不愧是天山一派掌门,说话确实有点儿见地,欧阳昭心中实在佩服……”说着略顿,陡地剑眉双轩,脸泛杀机,沉声说道:“三位掌门请即选派人吧,小爷准定不使你们失望,让你们见识见识旋风八招旗招的威力。”说罢,探手入怀,取出辟毒追魂旗,迎风一抖,横旗当胸,神威凛凛,渊停岳峙,傲然卓立。
三派掌门飘身退立原地,青城派掌门师弟静玄、静修、静幻,抱剑当胸,缓缓步出,并肩停身欧阳昭对面六尺之处。
天山派走出柳崇义、黄武、马孟光,在欧阳昭左面六尺地方,横剑当胸,目注欧阳昭,凝神卓立。
华山派飘身而出的,是华山五老中的葛尚知、彭晏、陆良初三老。
葛尚知手持一枝魁星铁笋,彭晏双手分握一对龙虎双环,陆良初右手是一柄万字亮银夺,左手却是一枝专攻敌人浑身穴道的铁佛手。
欧阳昭知道,这九个人,都是三派中的精英,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他却毫无一丝怯意惧色。
他顾左盼右,对于青城、天山两派的六枝长剑,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但是,对于华山三老,他可就暗暗留上了心。
因为,他们手持的都是外门兵刃,尤其是陆良初,右手万字亮银夺,左手铁佛手更使他对他加倍注意,特别警惕戒备。
欧阳昭略一顾左盼右,立即一声朗喝道:“接招。”
震腕抖旗,金光暴闪,一招旋风骤起,劲风呼啸,挟雷霆万钧之势,威猛无俦地直向静玄、静修、静幻、三道攻去。
静玄、静修、静幻,知道他内力深厚,旗招威力无伦,那敢硬接,一齐足下挪移,飘身避过,一左二右,三枝长剑,挟冷风寒气,凌厉快捷地从斜里向欧阳昭左右要害刺到。
说来实在太慢,欧阳昭身形一动,出招攻向青城三道,左天山,右华山,六人也就立即各挥手中兵刃,齐朝欧阳昭攻到。
欧阳昭朗然一声长笑,手中宝旗招变春风化雨,身形电旋,九人攻至的兵刃,立时全被他的旗风劲气荡开走空。
三派掌门一见欧阳昭只一招出手,就将九人同时攻出的兵刃荡开,全都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极是凛骇。
岳公伟心中在凛骇之外,更有点后悔。从欧阳昭这出手一招的威势上看来,情形已很明显,自己这方,虽有九人之多,却决非对方敌手。不要说是百招了,恐怕连半数都走不上,自己这方九人,便得败在对方威力无俦的旋风八招旗招之下。
岳公伟心中虽然后悔,但是话已说在前头,怎能反悔不算。
九人略略一稳手中兵刃,立时一声喝叱,齐挥兵刃,各展一身精绝之学,急攻扑上。
欧阳昭一声朗朗长笑,展开旗招,封前挡后,扫左拂右,招招神奥莫测,式式威力无俦。
九对一,过招换式,转眼便已是二十余招。
欧阳昭的一身武学,虽是兼得数家之长,胸罗博杂,尽是罕世精绝奇学,内家功力,更是已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上乘化境,内力雄浑深厚,宛如浩瀚海洋,无穷无尽,当今武林,可说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九人乃是三派精英,当代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一身武学功力,均各有精湛深厚的造诣。其中任何一人,皆曾是纵横武林多年,少遇敌手的名家,九人联手,威势岂同等闲,岂是易与的。
若不是欧阳昭这等武学功力臻达顶点化境的绝世高手,换一个人,不出十招,定必溅血当场。
二十余招过后,欧阳昭斗得性起,口中蓦然发出一声龙吟,清越长啸。啸声中,身形陡地平空拔起五六丈高,半空里姿式一变,同时手中宝旗疾挥,竟展出了惊电十二式中的最后一招碧电天下,头上脚下,旗身带起一股绝强无比的劲风压力,旗彰漫天,猛朝九人当头扑下。
九人一见,不禁齐皆大惊,哪敢随便硬接,身形晃处,齐齐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