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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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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大师道:“问得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是否想过,身体发肤,样样能够改变,但有一处地方,却是极难改变。”

左文娟心念一转,已知他指的什么,但却冷然不语,静待他继续讲下去。

闲云大师顿了顿,接道:“诸位想必知道,人的眼神是极难改变的,那圣宫神君双目之内,有着一股贪婪、狡诈、凶残而且永难改变的光芒,老衲第一眼见到圣宫神君时,对他的一对眼睛,就有了深刻的印象。”他深深叹息一声,黯然接道:“那恶贼首次逼迫我吐露武功时,我才一拒绝,那贼子手起刀落,一刀就砍下了我的右腿,诸位不难想像到,对如此一个深仇大敌,老衲痛恨刺骨,怎能遗忘得了,而他那一对恶毒的眼神,也就像烙印一般的深印在老衲心头了。”

左文娟道:“以后几次,大师就是凭着那一对眼神,认出那圣宫神君的身份么?”

闲云大师道:“那恶贼并非为了老衲,才改装易容,每次以不同的形貌出现,他改头换面,另有原因,见了老衲,自会表露身份,当然,他纵不表露身份,老衲也能根据那一对恶毒的眼神,认出他来。”

左文娟冷冷说道:“前后八九次,确是同一人么?”

闲云大师道:“老衲每次都身受惨刑,不是断腿,就是割耳脸面,难道连仇人是谁,也不看个仔细?”

左少白一顾左文娟,道:“邓素琼言道,圣宫神君有男有女,共有三人之多,由此看来,她话中有假,相信不得了。”

左文娟冷笑道:“那也不然,或许圣宫首脑确有三人,闲云大师所遇,仅是其中之一而已。”

四戒大师道:“三人或是一人,无关紧要,反正我等已知三点,第一点,敌人阴沉多计,第二是智计胜放武功,另外就是擅长解剖人体,精放易容之术,我等且依据这三点,先找出敌人的来历,以及藏身之处,再设法将其击倒,报仇的报仇,雪恨的雪恨。”

他本是谦逊慈和之人,如今也变的慷慨激昂,力图进取了。

生死判万良突然一顾范雪君道:“令先师博古通今,对近百年来武林大事,了若指掌,姑娘久随名师,对于近世宗派流变,人物兴衰,想必知之甚详,难道一点猜不出那圣宫神君的来历?”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猜是猜出一点,但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四戒大师道:“姑娘既是胸有成竹,何不告诉大家,也可稍开我等的茅塞。”

范雪君想了一想,道:“若就那圣宫神君神奇的医道,和用毒的技巧判断,此人必与正义老人有关,至低限度,他那医术和用毒技巧,来自正义老人一派。”

四戒大师膛目道:“正义老人以仁德名世,光照武林,他……”

范雪君道:“那就是费解之处了。”

万良道:“久闻正义老人武功绝世,圣宫神君却使尽诡谋,搜罗各派绝艺,若由这一点判断,圣宫神君绝非正义老人的传人。”

闲云大师道:“九大派、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不可能有此一位作恶的人才。”

左文娟一望闲云大师,道:“大师是否知道,所谓圣宫,究竟在何处?”

闲云大师摇头道:“老衲被那批恶贼迁来搬去,却从未到过圣宫,不知圣宫在何处?”

左文娟两道犀利的目光,转到黄鹤周正脸上,道:“这位周兄呢?”

黄鹤周正黯然道:“在下沦落圣宫之时,被任为黄龙堂主,统率着部份手下,唉!”

追念往事,不禁百感交集,喟然长叹一声。

左文娟道:“黄龙堂为圣宫神君五堂之一,一堂之主,地位也不低了。”

黄鹤周正叹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虽任一堂之主,但在下的神志,始终为药物所迷,非但忘了出身来历,连自己的姓名,也无法记起,心灵和躯体,完全受那神宫控制。”

范雪君接口道:“那圣宫神君不但以药物迷失周护法的神志,而且以一种独特的手法,点制了周护法的几处穴道,一双管齐下,撤底控制着周护法身心,其手段之历害,史无前例。”左文娟心中暗道:“这办法当真历害,我若得到此法,那就等于掌握十万雄兵了。”

心中盘算,口中说道:“贤妹既能救治周护法,还他本来面目,一定深悉那种控制身心的办法了?”

范雪君道:“使人神志迷失,忘记往事的药物,并非神奇之物,若有那几样珍贵的药材,小妹亦能炼出。”

左文娟道:“那种点制穴道,使人听命行事,不知反抗的点穴手法呢?”

范雪君道:“小妹几经试验,误打误撞,侥幸解去了周护法身受的禁制,至放那点制穴道的手法,却还有不大明了之处。”

左文娟暗暗忖道:“此女才智卓绝,迟早必能研究出那点制穴道的方法,只要她探得骊珠,我就设法弄过手来。”

心念转动,移目望着黄鹤周正,道:“听周护法之言,也不知圣官所在了?”

黄鹤周正赧然道:“在下陷身圣宫之时,犹如行尸走肉,一切受人控制,自经范姑娘解救,神志清明之后,早年的事都能记起,但对沦陷圣宫经历,却又异常模糊,尤其是时间和地点,完全弄不清楚,唉!那正如一场恶梦,梦醒之后,虽然余悸优在,但梦中的情节,已是模糊不清了。”

左文娟轻轻叹息一声,道:“唉!找不到敌人的巢穴,我等只好居于被动的地位,凭由那圣宫神君摆布了。”

四戒大师暗暗忖道:“她只不过报仇雪恨,就是等上一年半载,也不怕那圣宫神君老死,少林弟子追索失宝,却无法等待之事。”

心念转动,不禁大为焦急,道:“有一件事,老衲不得不提醒诸位。”

左少白道:“老禅师请指教。”

四戒大师道:“少林寺失落的十九册秘笈中,有几种武功,乃我达摩老祖所创,再经本派先师加以增益,使那几种武功,威力之大,无与伦比,因为那几种武功过放历害,杀伤之大,犹在盟主那霸刀之上,本派第九派掌门人,鉴于那几门武功出必伤人,伤必致死,有违上苍好生之德,乃召集全寺弟子,集合商讨,最后决定,后代弟子,永远……”

左文娟冷冷说:“永远不能练那几种武功?”

四戒大师道:“其中两种武功,任何人不许练,另有两种,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但也须得长老会议通过,其余的弟子,则绝对不许涉猎。”

左文娟冷笑一声,道:“难道少林派灭亡了也不许练!”

四戒大师冷冷道:“少林派有七十二种绝艺,门下弟子,不愁没有武功可练,若是一刀一枪,以真实武功对敌,没有人灭得了少林派,以眼前而论,少林派遭此空前浩劫,也是败在不肖孽徒,和那圣宫神君的阴谋诡计之下,并非艺不如人。”

左少白含笑道:“少林派执武林牛耳,由来已久,大师所言,并非夸大之词。”

四戒大师道:“可是,那批秘笈,若是落入圣宫神君手中,稍假时日,让他练成那几种威力极大的武功,诸位再想除他,那就困难了,纵然侥幸产除了他,所付的代价,也就更加大了。”

左文娟心中暗道:“这和尚一向少开口,如此危言耸听,必有目的。”

只听左少白道:“老样师说的不错,咱们要把握时间,不能让圣宫神君再练绝艺了。”

四戒大师见左少白已被自己说动,不禁暗暗心喜,道:“我等首务之急,是找出圣宫所在,只要找着敌人巢穴,少林弟子愿作前驱,拼着与敌皆亡,总要将元凶祸首铲除掉。”

万良道:“大师说的虽然有理,可惜眼前的事,难的就是找不到敌人的巢穴。”

四戒大师道:“圣宫神君属下众多,三瓦两舍,隐藏不了,他那巢纵然隐密,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万良道:“好啊!大师既然如此讲,必是胸有成竹,倒要请教了。”

四戒大师脸一红,道:“老衲只能充作马前年,这须用才智之事,老衲是无能为力了。”

高光笑道:“说来说去,又回到老地方了。”

四戒大师闻得老地方三字,忽然心动,转面一顾范雪君,道:“此事只好烦劳姑娘了。”

范雪君笑道:“贱妾早已费尽神思,可惜找不了那圣宫的所在。”

四戒大师合什一礼,道:“事关武林苍生,姑娘须得多费心思”

高光道:“范姑娘再想一想,在下相信,没有你不能解决之事。”

四戒大师道:“对,姑娘才华绝世,天下没有难得倒你的事。”

范雪君道:“要想找出圣宫的所在,办法倒是有一个……”

四戒大师道:“是啊!老衲早知姑娘有办法,请姑娘讲出方法来,若是需用老衲之处,赴荡蹈火,在所不辞。”

范雪君似有凝难之处,沉吟片刻,摇首道:“贱妾虽然想出一个办法,但这办法有点毛病,大师容我再想一想,另筹良策。”

张玉瑶是性急之人,近来跟随闲云大师练了不少绝艺,极欲找机会试一试手,闻言之下,不禁大急,道:“什么办法;范姑娘先讲出来大伙听听,吞吞吐吐,急煞人了。”

范雪君微微一笑,回顾黄鹤周正一眼,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黄鹤周正道:“姑娘想出的办法,与在下有关么?”

范雪君点了点头,道:“在场之人,只有周兄曾经去过圣宫,要想找出那圣宫的地点,只好由周兄身上设法。”

黄鹤周正道:“在下虽然去过圣宫,但那时神志为药物所制,如今已完全遗忘,虽竭力思索,一点印象没有。

范雪君道:“有一种摄魂术,能够使人进人梦游状态中,在那梦游状态中,潜藏于其人心底,平常无法忆起的种种经历,都将活跃起来。”

黄鹤周正道:“姑娘说的摄魂术,与那圣宫神君控制手下人的办法相同么?”

范雪君道:“截然不同。圣宫神君那办法是使人忘记过去,摄魂术却是令人表露过往的种种。”

黄鹤周正容色耸动,道:“姑娘会那摄魂述么?”

四戒大师道:“能者无所不能,花姑娘天悟神聪,胸罗万有,自然精通那摄魂之术。”

范雪君莞尔一笑,道:“我虽懂得那摄魂术,但恐功力不够,有伤周护法的身体。”

黄鹤周正慨然道:“范姑娘不须过虑,若非姑娘搭救,在下如今还陷身苦海之内,为了找出敌人巢穴。莫说损及贱躯,就是粉身碎骨,在下亦无怨言。”

范雪君沉吟半晌,道:“既然周兄愿意咱们就即时开始,我尽力而为,但愿不损伤周兄的元气。”

黄鹤周正道:“姑娘如何施为?在下应当怎样?”

范雪君道:“周兄只须盘膝坐定,其余的人请退出五丈之外,以免分了我等的心神。”

黄鹤周正闻言,立即盘膝坐好,左少白等纷纷向远处走去,留下范氏姊妹和黄鹤周正在一起。

范雪君、范雪仪二人,在黄鹤周正对面坐下,开始行那摄魂大法。

这摄魂术近乎今日的催眠术,范雪君闲话家常一般,与黄鹤周正随意闲谈,但声调极为柔和,令人如沐春风,胸怀坦荡,有点懒洋洋的,黄鹤周正以为未开始,目光一转,忽然触着范雪仪那两道柔和的眼神,觉得范雪仪神情困疲,似乎想要睡眠的样子。

周正眼望着范雪仪那两道眼神,道:“二姑娘面有倦容,要歇息一阵才行。”

范雪君柔声道:“周兄连日劳累,也该睡了。”

黄鹤周正闻言,果然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想说一声不睡,又懒得开口,目光却被范雪仪那两道柔和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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