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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接口道:“当时我们对此遗言并无深思,直到和黄兄比试了几场之后,互生惜爱,谈起此事,才想到两位老人家的遗言之意。当时我们自作聪明的找了一个解释理由,想排解之人,如若能击败我们两人联手之力,武功自是强过我们甚多,如是不听他排解之言,他如想杀我们其中一人,自是易如反掌。武林中有不少前辈大侠,心存此念,杀一人救一人,总是强过两人同死,不论杀了我们哪个,这场架自然是打不成了。”
左少白道:“话虽不错,但却太过单纯,我想两位老人家遗言含意,决不至此。”
黄荣道:“不错,两位老人家遗言含意深博,原非我等一时间可以了解,但和左兄动手之后,在下又发觉两位老人家遗言一个隐密,那就是我和高兄的武功,虽然各有所宗,但却似同出一源,每至用到险恶之处,保命绝招,几乎是一样手法。此等情形,使我们决死相搏之战,只有一个必然的结局,那就是同归于尽。”
左少白道:“不论两位老人家遗言,是否还有未曾发觉之秘,但黄兄和高兄既已捐弃嫌怨,实为兄弟乐闻之事,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但愿两位经此一战,化死敌为知友,不再为人间造成惨事,那就好了。在下还有紧要之事,不便奉陪,咱们就此别过……”
高光急急说道:“左兄,再请留步片刻,听我等一言。”
黄荣接口说道:“我等得以保全性命,全为左兄所赐,极愿随护身……”
左少白苦笑一下,接道:“两位豪迈侠情,兄弟感激不尽,只是我身负大冤,遍地仇踪,随时都可能遇上恶战,如若和两位结伴同行,岂不是拖累了两位吗?咱们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两位珍重了。”
黄荣、高光互望了一眼,齐声说道:“左兄请再听我等一言,如非我等瞧出左兄,行色忽急,心事重重,也不敢冒昧追来了。”
左少白沉吟一阵,道:“非是兄弟孤僻冷傲,实因我处境险恶,此刻所以能暂时平静无事,那是因为我行踪尚未泄露武林……”
黄荣接道:“我等之命,为左兄所救,岂不该尽力报效?”
左少白接道:“两位盛情可感,但兄弟……”
黄荣纵声长笑,笑声悲壮豪迈,直冲霄汉。笑声停下之后,缓缓说道:“左兄既怕我等无能,拖累于你,在下等就此别过吧!”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高光轻轻叹息一声,迈:“我等情出衷诚,想不到左兄却是这般的见拒。”缓缓随在黄荣身后而去。
左少白眼看两人含带羞恼而去,心中大感不安,长叹一声,高声说道:“两位请听兄弟一言如何?”
黄荣回身苦笑道:“咱们兄弟自知艺不惊人,难和左兄攀交。”
左少白叹道:“两位盛情可感,但兄弟却有苦衷,如若两位当真不怕兄弟拖累,兄弟这里谢领盛情了。”
黄荣哈哈一笑,道:“左兄如不见弃,我等极愿竭尽所能,助左兄洗雪身负沉冤。”
左少白黯然一笑,道:“两位可知兄弟的仇人是谁吗?”
高光道:“这个兄弟不知。”
左少白道:“兄在下的仇人包括当今武林中九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
黄荣、高光同时听得一呆,良久答不出话。
左少白道:“两位该明白了吧!只要兄弟的身份一旦泄露,整个的武林中人,都将开始追杀于我,两位何苦为了兄弟一人,和天下武林人物作对?”
黄荣接道:“左兄不过二十左右,何以竟然和九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全都结下了仇恨呢?”
左少白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兄弟这冤仇,结在了上一代的身上,杀父之仇,灭门之恨!”
高光接道:“左兄总不能杀尽天下武林人物,来为令尊报仇?”
左少白道:“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武林人物虽然个个有心要杀兄弟而后甘心,但兄弟并末把天下武林人物,个个都视作深仇大敌,但我将尽毕生之力,找出个中原因,使真象大白于世,诛元凶以慰父母之灵,公布真象于天下,为家父洗雪蒙受之冤。”
黄荣脸色一片严肃,缓缓说道:“兄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之后还望左兄勿怪。”
左少白道:“但请指教,兄弟洗耳恭听。”
黄荣道:“千夫所指,天下人皆曰可杀,其间定然有些道理,如是左兄查明真象,确实错在令尊,那又将如何呢?”
左少白道:“果真如此,兄弟自当代父领罪,以满腔热血谢罪武林。”
黄荣一伸大拇指,道:“只凭左兄这一句话,兄弟就愿追随身侧,甘心效命。”
高光道:“兄弟亦有此心。”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二兄这般垂青兄弟,实使人感激莫名,不满两位,兄弟一人亦觉出势孤力单,难有作为,萍水相逢,竞得两兄慨允相助,这或是家父在天之灵相佑了,二兄在上,请受兄弟一拜。”
一撩衣襟拜了下去。
黄荣、高光急急拜倒地上,道:“这叫兄弟等如何敢当?”
三人对拜了两拜,相扶而起。黄荣微微一笑,道:“从此刻起,咱们都将唯左兄之命是从,武林中原无长幼之序,左兄武功强过我等甚多,那也不用序年庚,论长幼了,咱们遵你为兄就是。”
左少白道:“不成,咱们平辈论交,岂可不序年……”
高光接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咱们今日结盟,原为倾服左兄的豪情武功,左兄如若要想查雪沉冤,也非咱们三人之力所能完成,兄弟之意,借今宵创立一个盟号,由左兄担当盟主,日后也好收容一些性情中人,做出一番事业,既可洗雪左兄身负沉冤,亦可扫荡妖气,为武林树立起正义标识。”
黄荣道:“高论,高论,那名号也不用多想了,开宗明义,做正义帮如何?”
左少白道:“这口气未免太大,眼下还是先别决定的好,万一兄弟查明真象之后,错在家父之身,岂不是有辱正义二字。”
黄荣叹息一声,道:“左兄的风骨,实非常人能及,就以左兄之意,盟不定名,但咱们拥你为主就是。”
高光道:“不知盟主眼下行踪何去?”
左少白道:“家父死前,告诉兄弟,在一位友人处,寄存了很多东西,我想那寄存之物,定然十分重要,必得先行取得,然后才可求证真象。”
黄荣道:“既是如此,急不如快,咱们就此赶往。”
左少白道:“兄弟未明真象之前,最好先行匿名埋姓,隐秘行踪,免得先招来强敌追杀。”黄荣、高光齐声应道:“那是当然。”
三人计议停当,立时动身赶路。这一日中午时分,到了岳阳城南的榆树湾。那榆树湾,只不过是一个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中之人,大都务农为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片纯朴之风。
左少白、高光、黄荣,为了不引起武林中人注意,都换作乡人装束,布衣布鞋,兵刃也都用布包起,三人先在榆树湾环绕了一周,才缓缓进了村中。
只见一个老人手中拿着蒲扇,坐在树下乘凉,左少白走了上前,抱拳一礼,道:“借问老丈一声,这可是榆树湾吗?”
那老人道:“不错,三位客官,找哪一家?”
左少白道:“有一个刘瞎子,可住此处?”
那老人上下打量了左少白一眼,道:“刘瞎子么?住村西头一座竹子搭成的草舍里,那孤零零一座房子,好找得很。”
左少白道:“多谢老丈。”缓步向西行去。
只听那老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四五年没有外人找过的刘瞎子,这几天倒是远客盈门,川流不息。”
左少白心中一动,加快脚步行去。
村西头是一片翠绿的田野,果然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舍,矗立在一片翠竹环绕中。
黄荣低声说道:“那座茅屋,想必是了,咱们过去瞧瞧吧:”
左少白看到了那座茅屋之后,忽然觉着脚步沉重起来,不知父亲托存遗物,是否还在,是不是和他蒙受的沉冤有关?那刘瞎子是何等的一个人物,父亲为什么要把遗物,托他保存?
忖思之间,已然到茅舍前面,只见柴扉轻掩,高高挂着一个木牌,写着:“刘瞎子摸骨谈相。”
左少白扬手在柴扉上拍了两下,道:“有人在吗?”
只听里面传出个沙哑的声音,道:“可是摸骨的吗?请进来吧!”
左少白推开柴扉,只见院中长满了乱草,堆积着落叶,无人打扫,想是只有那瞎子一个人,住在此地。
高光抢先进入厅堂,只见一个长发乱披,衣着褴褛,花髯垂胸,双目全盲的老人,坐在一张木桌之后,不禁眉头一皱,暗道:不知左老前辈生前,何以会把遗物,托存于这样一个人物保管?
那刘瞎子似已听到有人进入厅堂,起身说道:“请坐在对面竹椅上。”
黄荣、左少白紧随着走了进来。
刘瞎子双目虽瞎,但耳朵却很灵敏,竞然从脚步声中,辨出了来人多寡,当下说道:
“三位请随便坐吧!老朽双目全盲,不便离坐迎客。”
左少白道:“我来惊扰老前辈的清修,还望海涵。”
刘瞎子道:“老朽以命卜所得,勉度岁月,自是欢迎客人上门,而且愈多愈好,如是都不来了,老朽岂不要活活饿死。”
左少白暗中留神打量他的神色、举动,毫无可疑之处、才缓缓说道:“晚辈等并不是求卜来的。”
刘瞎子奇道:“那你们来此作甚?”
黄荣道:“咱们盟主来此打听一事,你如能据实相告,咱们多把银钱给你就是,以后你也用不着卖卜度日了。”
刘瞎子道:“老朽双目虽盲,但尚有一技之长,用度岁月,那是勉强够用了,意外之财,老朽决不接受。”
左少白道:“老前辈乃风尘中的高人,晚辈……”
刘瞎子急急接道:“老朽卖卜算命,赚钱糊口,几位可不要给老朽高帽子戴。”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晚辈提起一人,老前辈想必识得?”
刘瞎子道:“不识,不识,除了来此卜命之外,老朽从不识人。”
左少白听他口风严谨,更是放心,当下低声说道:“白门故友托存之物,是否还在?”
刘瞎子似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全身一颤,道:“此刻是何时光?”
左少白道:“日暮黄昏夕阳红。”
刘瞎子全身一阵抖动,一句一字的说道:“黄泉路上无宿处。”
左少白道:“客从西域佛心来……”
刘瞎子突然伸手抓起靠在坐椅上的竹仗,道:“你是什么人?”
左少白道:“晚辈左少白。”
刘瞎子突然一抬右臂,手中竹杖疾如电光石火一般点向左少白的前胸。
左少白吃了一惊,道:“刘老前辈……”喝叫声中,一跃避开。
高光双手一翻,一对判官笔,己分握手中。
刘瞎子手中竹杖的攻势迅快异常,左少白一跃避开,第二杖又接连点了出来。
左少白看他点来竹杖,呼呼风生,暗藏甚多变化,心中暗暗赞道:“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内力亦是不弱。”身子一闪,又一跃避开。
高光突然横里一探身子,手中一对判官笔齐齐扫出,架住了那刘瞎子手中竹杖,道:
“老丈暂请停手。”
刘瞎子道:“老夫也不怕你们逃走。”收了竹杖,退到一侧。
左少白抱拳道:“晚辈左少白,家父乃白鹤门中左鉴白。”
刘瞎子冷笑一声,接近:“你可是欺我目难见物,看不到你吗?”
左少白楞然说道:“家父遇难之前,曾经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