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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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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荣正待发作,左少白却抢先抱拳一札,道:“我等实因贪图赶路,人困马乏,腹中饥饿,又不知兄台守制时期。得罪之处,还望海量包涵。”

高光心中暗自忖道:“荒凉的茅舍,四无邻村,双棺并陈,挑灯夜读,这书生的胆子,倒是很大。”

但见那蓝衣少年前行几步,走近案边,点起案上火烛,冷漠的说道:“诸位有何求小生相助之处,请快些说吧!”

左少白道:“我等腹中饥饿,但求赐借一些食用之物充饥,但我等亦不白吃,自会奉上银钱。”

蓝衣少年冷笑一声,道:“荒凉茅舍,哪来的食用之物?我瞧诸位还是暂忍饥饿,赶往前面可宿可食的客栈中好。”

高光一直忍着未曾开口,此刻,听那书生之言,毫无行人方便,不禁大怒,道:“荒凉茅舍,无物可食,那你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么?”

那少年长眉耸动,望着高光臂上包扎起的伤势,道:“你信口雌黄,理该掌嘴二十。”

高光怒道;“我等敬你是一个读书人,不来和你计较,但你如不知进退的胡乱发作,那是自找苦吃了。”

左少白正待出言劝阻高光,却被万良一扯衣袖,示意阻止。

那蓝衣少年突然打开手中书本,就案而坐,道:“莽撞粗鲁之人,小生也不用和你计较了。”言罢,高诵诗词,不再理会他们。

高光道:“这读书人,冷傲、孤僻,全无一点读书人的气度,非得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左少白暗想:“这话倒也不错,不知这书生的修养何以如是之差,性格又那般暴躁。”

但闻那朗朗吟诗之声,愈来愈高,不但高光怒火难制,就是万良、黄荣,也不禁冒出怒火。

万良低声对黄荣说道:“你过去把他手中书本抢下,不让他再读下去,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黄荣应了一声,大步抢了过去,沉声说道:“阁下读的什么书,给在下瞧瞧如何?”口中说的客气,右手却是早已伸了出去,直向书上抓去。

蓝衣少年望了黄荣一眼,自管坐正,也不反抗。

黄荣伸手一把抓下那蓝衣少年手中的书本,冷冷说道:“朋友读圣贤书,也该有些与人方便的慈悲心肠才是,何以如此小气?”

那蓝衣书生睑上泛现出忿怒之色,冷冷说道:“如若几位再不离开此地,可别怪小生得罪了!”

万良突然哈哈一笑,道:“阁下有胆子在这等双棺并陈的荒凉所在,挑灯读书,自非普通的文弱书生……”

那蓝衣书生怒声接道:“你们走是不走?”

万良道:“好横的口气,老夫等就是不走,你又要怎样?”

左少白道:“算了,别人即是不喜欢我等多留,咱们还是早些退出去吧!”

目光一转,望着黄荣,道:“快把书还给人家。”

黄荣对左少白一向敬重,左少白既然吩咐了下来,只好双手捧着书本递了去。

那蓝衣书生伸手接过,脸上忿怒之色,消减了不少,挥手说道:“四位快些去吧!此地实是不宜久留。”

左少白一抱拳,道:“打扰了。”当先退了出去。

万良、高光,紧随左少白的身后,齐齐退出了茅室。只听“呼”然一声,两扇木门,关了起来。

高光道:“这人当真是小气的很!”

万良道:“其中必然有缘故,咱们倒得仔细瞧瞧。”四人退回原地,收拾好健马、篷车,隐身在那茅室外一片草丛之中查看。

左少白虽然觉着偷窥人家隐密,有欠光明,但想到蓝衣书生的行径,实有着甚多古怪之处,也就不再言语。

过了片刻,突见室中那亮起的灯光,突然熄去。紧接着,听到一种扎扎之声,传了出来,似是有人打开了那棺木盖子。

如果几人等未见过室中放着俩俱棺木,那也罢了,即然瞧到了放有两具棺木,听起这声音来,也特别有一种恐怖之感。那扎扎之声响过之后,一切重归沉寂,茅舍一片死寂。

万良心中大感奇怪,低声说道:“哪一个和我到门口瞧瞧去。”

黄荣、高光心中都已充满着好奇之心,齐声说道;“我去。”

万良望了两人一眼,笑道:“黄兄和老朽去吧!”突然站起身子,飞身一跃,人已离开草丛。

黄荣紧随而起,追在万良身后。这时,万良虽然无法确定那蓝衣书生,究是何许人物,但却知他确是个身负武功的人,是以愈接近那茅屋,脚步愈轻。

脚步移近窗口处停了下来,侧目向里望去。但觉一片黑暗,什么也未瞧到。原来,那窗内早已为黑幔遮起。万良心有不甘,轻步向门口移去。果然,那木门之后,设有黑布掩遮。

万良闭上一目望去,只见那蓝衣书生,端坐在左面一具棺木前面,那棺盖早已打开,但是棺木中,却似坐着一个人,伸出手来,和那蓝衣书生的双掌抵触在一起。只觉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不自禁向后退开了两步。

黄荣侧身而出,绕到了万良身前。侧目望去,不禁心头一震。

原来,他这次瞧的更是清楚,蓝衣书生不但伸出双掌和那棺木中坐起之人相捱在一起,而且口中还似有一道隐隐白气相连。似是,一方正在以真气渡入另一方的内腑。

黄荣虽是胆大,看了一阵,不禁心头也发毛,退避开去,不愿再瞧。也不知两人暗中偷瞧的举动,尚未为那蓝衣书生发觉呢!还中他虽已发觉,但却无暇抽身,两人一直退到那草丛中,仍然不见有何动静。

高光低声问道:“好看么?”

黄荣摇摇头道;“难看极了。”

高光奇道:“怎么难看呢?”

黄荣当下把见到之情,详细的说给两人听了。

高光奇道;“有这等事,难道他想把那死了的人重新救活不成?”

万良道:“也许,那人只是受了重伤?”

黄荣道:“果真如此,那书生倒是一位了不起的神医了。”

左少白道:“此事似和咱们无关,他不肯留宿咱们,想必是为施术方便,那也怪不得人,咱们早些赶路要紧。”

几人经这一闹,本已忘去了饥饿之事,左少白这一提,立时又感到饥肠辘辘。

高光首先站起,道;“走啊!先找一个有饭吃的所在,大吃它一顿……”话未说完,突然住口,自动坐了下来。

这时,万良等亦自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探首望去,只见正西方,一个黑影缓缓的掠了过来,行动甚慢,落脚却是沉重异常。

万良低声说道:“看将起来,这座小小的茅舍之中,倒是蕴藏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黄荣道:“不错,既然叫咱们遇上,就应该查它个水落石出才是。”

但见那黑影愈来愈近,隐隐可见全貌。左少白拨开草叶望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抬着一具软榻,急急行了过来,一面不停举手挥拭着脸上的汗水。

借天上黯淡的星光望去,这两个个大汉显然是经过了一番长途跋涉而来,举手落足之间,若似有不支之感。

左少白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等荒凉的所在,那蓝衣书生为人又那般孤僻冷傲,不似好客的人,这些人分明是受了重伤,到此求医而来。难道那蓝衣书生宁愿救人之命,不肯施舍一顿茶饭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左少白意想愈觉不对,忍不住回顾了万良一眼,低声说道:“老前辈,那茅舍中的蓝衣书生,究竟是在干什么?”

万良摇摇头,道;“奇怪,我也觉得奇怪,他似在救人,又似在进行着一种什么试验。”

左少白心中一动道:“试验?”

万良道:“不错。也许他在试验一种医术,或者是一种武功、药物等;他把这些加在一些死去或重伤人的身上……”

这几句话很是平常,但却包蕴着骇震人心的恐怖。

高光举起手来,轻轻在顶门上拍了一掌,接道:“老前辈,他要试验什么呢?”

这时,那两个抬着软惕的黑衣人,已然走近到茅舍旁侧,迎面夜风拂动着几人的隐身的草叶,吹的沙沙作声。

就算那两个黑衣人,有着很好的耳目,也无法听得几人的谈话的声音,何况,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渺,早已是筋疲力尽,耳目也不似平常人一般的灵敏。

万良持髯沉吟了一阵,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是他在求证医术上一个难关;也许他在求证一种奇奥武功的神效,也许……唉!如是那人在此,定可瞧出这蓝衣书生在闹的什么鬼了。”

他已无法判断那茅舍中蓝衣书生,究竟在试验什么?等了半天、无法肯定的道出一件事来。

黄荣道:“老前辈说的是哪一位?”

万良道:“就是咱们去找的人,那人胸罗玄机,才超常人。二十年前,就曾和老朽谈过一件事,即武林杀机隐起,二十年后,必将有一件惊人的杀劫。老朽虽知他才慧过人,但预言二十年以后的事,老朽也只有付之一笑;不过五六年,就发生了白鹤门被屠惨案。”

只听那茅舍中传出来一声惊人的厉啸。划破了深夜的荒野静寂。也惊震了左少白等几人的心。

抬头看去。正是那茅舍木门已打开,两个黑衣人,抬着软榻,进入茅舍之中。

茅舍中突然亮起了火光,但两扇不门却极快的关了起来。

左少白低声说道:“奇怪呀!咱们既然遇上这档奇怪的事岂能坐视不问?”

其实、又何止左少白一人,连那久走江湖的万良,亦被一种恐怖的好奇所吸引,急于想看个明白。

黄荣道;“盟兄说的不惜,此中情势,奇异莫测,必设法查个明白才行。”

左少白道:“两位兄弟请留此地戒备,万一有异,亦好接应,我和万老前辈再去那茅舍外面瞧瞧,唉!如若伤天害理的事,咱们亦不能坐视不管。”

第二十五章大胆假设

黄荣、高光,虽然亦有着好奇的冲动,但两人素来对那左少白敬重异常,齐声应道:

“大哥尽管前去,我等留此戒备就是。”

左少白回顾了万良一眼道:“老前辈请!”一伏身,直向那茅舍奔了过去。

万良低声对黄荣说道:“今夜所见,确是有些奇怪,在真象未明之前,不便惊扰到别人。两位如是遇上警兆,还望忍耐一二,设法等待老朽回来再说,万不可和人动手。”黄荣道:“知道了。”

且说左少白满怀好奇,轻步摸到那茅舍前面丈余之处,停了下来。他生恐惊动了蓝衣书生,不敢太过逼近、凝目望去,只见室内烛光反映下,人影闪动,似是室中人十分忙碌。

万良已疾扑而至,低声对左少白道:“此地瞧不清楚,咱们到前面瞧瞧去吧!”

左少白微一点头,提气向前摸去。他轻功极好,这一提气戒备而行,当真是轻如落叶,听不到一点声息。

左少白轻行近到门口,凝目向里望去。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几乎要失声而叫。原来,那茅屋中的情势,已有了和刚才大不相同的改变。

只见两具棺盖,都已大开,棺木中各坐一人。左面棺中一人,年约四十上下,五官甚是俊秀,只是脸色惨白,看不出一点血色,头戴白毡帽,身着麻衣。

右面棺中之人,却是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轮廓秀丽,眉目如画,头发用一条白绢勒起,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

这时,那蓝衣书生,也已经换了装束。一件雪白的兜胸围裙,掩住了蓝衫,两具棺木前面,放置着一个木箱,箱盖早已打开,清晰可见里面放置着很多玉瓶,和几把锋利生光的小刀及一把钢剪。

那两个黑衣人,似是劳累难支,竟然依在棺木旁侧睡去。烛光下,只见那两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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