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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宗得意地笑道:“你不睡我也不睡。侦察敌情你怎么不叫凌辰去?我就知道你是想和梅姑娘玩好玩的,我也要去。”
莫天悚悻悻地道:“你觉得你们的碉楼很好玩吗?三个碉楼,被穆津剑围了足足五个多月了,硬是没攻破。倪可他大哥都快疯了!”
央宗噘嘴道:“你不带我去,我也要疯!”
梅翩然道:“天悚,央宗的轻功也不坏,就一起去吧,有情况我会照顾的。”
莫天悚点头道:“那好吧,你就一起来。不过我们先得约法三章,一会儿你自己不许有意见,全部都得听我的。”
央宗忙不迭地答应了。三人出营房朝外山坡走去。
拉鲁官寨背靠高山而建,后面是陡峭的山崖,崖底山势稍微平坦一些,一幢幢楼房面向杂谷,匀匀称称、错落有致地分布,自然得像是从山里长出来的。没有外围墙,站在任何一户人家的晒台上,都可以将周围的风光一览无余。外面的人远远的也可以看见官寨中林立的碉楼。
碉楼建筑有四角、五角、六角、八角形,如同放大的烟囱一样高高耸立,高的有十几丈,矮的也有五六丈。功能众多,建于村寨要道旁、交通要隘、关卡等地的称“战碉”;专门为土司而修的曰“官寨碉”;村寨中心,用于镇魔的八角碉叫“风水碉”,此外,还有警碉、界碉、房中碉等等。
整个拉鲁官寨其实共有碉楼十七座,大家平时说的三座碉楼是指位于官寨外围的战碉。战碉扼守住进出官寨的要道,于墙垣间以箭矢擂石外击,旁边无路可进兵,必须从其打击中通过。一碉不过数十人,万夫皆阻。官寨不过近在眼前,穆津剑也只能把这里围住,而不能前进半步。除了要道上的三座战碉以外,拉鲁官寨中其余的十四座都是房中碉,和藏房连在一起。可以躲几十个人,即便是打下外面的战碉,这些房中碉也得费些力气才能攻破。穆津剑早叫苦连天,其他人却故意只提三座战碉,不外为降低此处的危险性。
莫天悚三人出营房以后绕过战碉,远远的从山上绕路来到官寨上面的峭壁上,仗着有轻功,险峻的山势挡不住他们,小心翼翼爬下山崖,下到山崖上凸出来勉强可以立足的大石头上停下来,居高临下朝下看。
这里离下面的官寨已经很近,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见下面房檐下精雕细琢的小窗户。央宗指着官寨中一幢有两排裙楼的房子道:“我敢肯定,拉鲁才旦一定住在那里。你们看见那些木刻没有,没钱的人家绝对刻不出来。”
莫天悚忍俊不禁,莞尔道:“嗯,观察得真够仔细的。这幢房子最高,流露出霸气和财气,的的确确是拉鲁才旦的住处。那么请问央宗小姐,据你的观察,我们用什么方法可以直捣黄龙,一举擒获住在那幢房子中的拉鲁才旦呢?”
央宗道:“用你的银簪子啊。上次你不是凭借银簪子翻进我家的官寨中。”
莫天悚低声笑道:“真是好主意。那么我们赶快回去找大哥,让他多做些银簪子出来用。就不知道央宗小姐会不会用。”
央宗和莫天悚熟悉以后,曾经拿着簪子把玩过。银簪子上的龙爪非常小,不经过一定时间的练习根本用不好。央宗顿时气得够呛,怒道:“我至少还在帮你想办法,可梅……”一生气,说话的声音不禁大了一些,吓得莫天悚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瞪她一眼,没让她把话说完。
梅翩然淡淡笑道:“央宗,你又不是不知道天悚的德行,还总去惹他干嘛?天悚,恐怕你还真得找一家住户潜进去看看。凡是有佛像的地方,我在外面用洞幽察微就看不清楚。藏人信教,家里到处都挂着佛像,很多地方我都看不见。”
莫天悚嘟囔道:“屋子里面就不用看了。我是让你找水井,水井怎么可能挖在屋子里面?”
央宗吃惊地嚷道:“天悚,你又想下毒?你不说这次不下毒吗?山上挖井很深都找不着水,很少官寨里面有水井的。”
莫天悚啼笑皆非地道:“我问水井就为下毒?我难道不知道一般的寨子中都没有水井?小姐,你不懂就别出声。翩然,这附近有其他水源没有?”
梅翩然摇头道:“没有水井,也没有任何池塘、泉眼一类的水源。但那边的棚子下有一个装得满满的水池。这事还真奇怪,水池中的水究竟从哪里来的呢?”
央宗又嚷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边就有一条河,去河里担水不就可以了吗?”
莫天悚气道:“让你别来你偏来,自己不懂废话还多。下面的寨子被围得跟个铁桶一样,我们固然进不去,他们可也出不来。粮食可以储存,可是这三百多个人喝的水怎么储存?那个水池了不起能够他们用一天的时间。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别乱跑。翩然,我们还是要下去到水池边看看。”丢下央宗,由梅翩然带着他,半飞半跃快速朝官寨接近。
央宗大怒,看看山路实在太险,也不敢追下去,尖声大叫道:“不行,梅姑娘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梅姑娘都说了她怕里面的佛像,该让她留下才是。”
寂静地黑夜被她这一声吼划破,立刻变得鼎沸起来,足足有二十多只藏獒同时朝山上狂吠起来,接着几十只火把也被点燃。碉楼上箭矢齐发,准头还相当不错。穆津剑就曾经试过从山崖缒绳而下,就是被下面的人射上来的。幸好莫天悚的武功也很不错,急忙拨打,而梅翩然的轻功和一般人的轻功根本就是一个概念,不然没被射中也会失足落下去。
梅翩然不得不带着莫天悚飞回到大石头上,已经脱离弓箭的射程。莫天悚勃然大怒,瞪着央宗冷冷地道:“这下你满意了?”掉头就朝山上爬。央宗吓傻了,只会站着发愣。梅翩然忙拉着她一起跟在莫天悚的后面,迅速朝山上爬去。还好,山路陡峭,下面的人也追不上来,他们无惊无险地回到营地。
整个营地也全部被吵醒。穆津剑曾在悬崖上吃过苦头,完全可以想像莫天悚的遭遇,站在营门口,大笑道:“难怪三爷白天要睡觉呢!本候到也久仰三爷轻功卓绝,想来一定收获颇丰?都探听到什么消息?说出来也让本候分享分享。”
莫天悚心里正不痛快,也哈哈大笑道:“久仰侯爷骁勇善战,天悚心想下面不过几百人,哪里能挡住侯爷的几千大军,这里根本用不着天悚多事,不过陪姑娘们出来看看夜景,却被一只乱叫的狗败了兴致。说起来若非侯爷提携,故意留着拉鲁才旦盛情相邀,我们待在京城里,还真没机会看山里的夜景。多谢侯爷。”丢下穆津剑回自己的帐篷中去了。
穆津剑脸都气白了,扭头看见历瑾正在一边发笑,忍不住问:“历大人,这个莫天悚究竟什么来历?皇上怎么会把龙牌赐给他?行军打仗还带着几个女人,也实在是太不象话!”
历瑾憋着笑道:“他的来历可就大了,一张巧嘴哄得万岁爷开心,万岁爷就把龙牌给他了,特许他可以带女人打仗,弄得连下官都得听他的。”也丢下穆津剑走了。
罗天在一道碧湾边停下竹筏,把手伸给林冰雁,笑着道:“冰冰,这里是整个龙虎山最奇妙的景致。来,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林冰雁无精打采地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石头而已。”
张惜霎硬拉着她跳下竹筏朝前走去,笑道:“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景致。这地方叫做仙女配不得,可说是天下第一景,有名的看得说不得,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
林冰雁还是提不起兴致,低头只注意脚下曲曲折折的小路,踩着水面上的一块一块的石头跨过溪涧,嘟囔道:“既然看得,为何又说不得?既然说不得,那也就看不得。”
罗天跟在她们后面,笑道:“却也不是说不得,而是女人看了不好意思说。所谓男人看了笑哈哈,女人看了羞答答。”指着前面道,“你自己看,可说得?”
顺着罗天的手指,见隔着水面前面山峰中间的一个大裂缝,形成一个岩洞,神似女阴。裂缝有几丈高,近地面的地方,岩洞口又稍稍扩开一些,正好像是女子的坐姿,微微地分开双腿,把**稍稍张开一点。没精打采的林冰雁也看得脸上发烧,啐道:“天哥,你才被道长放出来,也不说改改,简直比莫天悚还不正经!”
罗天笑道:“道生一,一生二,阴阳交合生万物。这有什么不正经的?食色,性也!”
张惜霎凑近林冰雁的耳朵,不悦地低声道:“你知道我在中乙道长面前说了多少好话,中乙道长才肯让天哥出来?这里本来是我拉天哥来看的,他知道你不开心,特意叫上你,怕程师兄胡说八道,我们连程师兄也没有叫,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老是要说天哥?”
忽听一阵娇笑道:“罗天就不能说吗?”
林冰雁愕然仰头,才看见田慧正站在仙女岩的顶上,挽着高高的发髻,斜插一支珠钗。浑圆的珍珠足有桂圆大。穿一件湖水绿的裙子,用水葱一样的手指掩住嘴唇,露出被凤仙花染得红红的指甲和手腕上叮当作响的十几只细细的金镯子,笑得风情万种。张惜霎蹙眉低声道:“恶心!”
罗天还是那样不温不火地抱拳道:“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田姑娘!”
田慧笑眯眯地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能在这里遇见罗少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食色,性也。食和色二者缺一不可。日已近午,几位看完让人脸红的仙女献花,可有胆量上来品尝美食?”一边说一边垂下一条彩带,挑衅一样看着下面的几个人。
林冰雁拉住罗天,低声道:“天哥,我们回去。我不想看见她。”
田慧娇笑道:“是不想看见我,还是没有脸见我?二爷为你茶饭不思的,你倒是有闲情雅致和人来这里看这种风景,真枉费二爷的一片真心。罗少侠是比我们二爷本事,一肩双挑,小女子佩服!”
张惜霎怒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田慧朝罗天抛个媚眼,莞尔道:“原来不是看得说不得,倒是做得说不得。足下有没有兴趣攒三聚五?”
罗天皱眉道:“你是说莫二爷也在上面?”
田慧点头笑道:“还有幽煌剑呢!怎么样,你们不上来我可就走了!”
张惜霎怒道:“莫桃还有脸来这里?天哥,我们上去。不上去,莫桃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呢!”罗天朝林冰雁看去。林冰雁咬咬嘴唇道:“上去看看他又想干什么也好。”抢先跃过水面,抓住岩壁上彩带爬上去。罗天却不屑于彩带,看看岩壁不过几丈高,用一种上天梯的轻功,飞跃而起,双**替在岩壁上点了几点,最先落到岩顶。张惜霎又不同,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地在地上转一个圈,足下祥云忽生,轻飘飘地飘了上来。落在岩顶的时间正好和林冰雁一样。
田慧伸手拉了林冰雁一把,收起彩带,朝张惜霎抿嘴笑道:“小女子还以为仙子是乘龙驾凤呢,却原来是踏烟踩云,可千万小心别烟消云散跌个大跟斗啊!几位,这边请。”头前带路,翻岩越石走了里许,来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
石头中间一堆熊熊的篝火,篝火上穿着一只铐得香喷喷的滴着油的狗肉。莫桃席地而坐,就着面前一大盘卤牛肉在喝酒,身边还围着五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正一道的道士清规戒律虽然少,但也不是是全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