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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激起一片狭义心肠,与牛兴敬针锋相对,不肯容让,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让外面的周洪和莫天悚都听见。
李佳原不过万人,根本无力与项重硬碰。周洪知道柳青儿和项重相熟,怕牛兴敬惹恼项重,一直在劝说牛兴敬放手。这次他也是得到消息,特意赶下山劝阻的。进门一看大叫糟糕。好在牛兴敬和莫桃原本越吵越厉害,几乎快打起来,看见周洪和莫天悚进来,一人一边分开,倒是不吵了。周洪低声劝说道:“牛帅,一个烟花女子,你让给二爷就是了,值得为她争吵吗?”
牛兴敬怒道:“有功夫你管好你自己的铁矿就是了,不要来管老子的闲事!”气得周洪够呛,闷头不再出声,只朝莫天悚看。
莫天悚冷眼旁观,见到周洪和牛兴敬不合大喜,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朦胧形成,拉住莫桃,压低声音,憋着笑低声道:“桃子,上次你就差点打一架,这次又差点打一架。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争风吃醋算不算是掉价?”凌辰忍不住“噗哧”一乐。莫桃又气又堵,转身就朝外走。向山急忙跟出去。
周洪一直盯着莫天悚,用心琢磨他用一句什么话就能说得莫桃离开,然而凌辰又忍不住发笑,颇觉高深莫测,心中警然。
和戎不服气,冲到莫天悚面前嚷道:“三爷,你胡说!根本是那个牛帅不对!”牛兴敬一听又火冒三丈,吼道:“贱人……”不等他接着骂下去,莫天悚抱拳冷冷地道:“牛帅,我的丫头是比不上元帅身份尊贵,可她再怎么下贱,也没有烟花女子下贱!格茸,把和戎带回去好好看着,不准她再见二爷。”格茸答应一声,不顾和戎的挣扎,拖着她走了。
柳青儿幽幽叹息道:“是啊,柳条青青,这人攀了那人折,谁都比我们高贵。各位高贵的元帅法王,驸马大爷,小女子的地方别污了你们的脚,都请回吧!”
莫天悚嬉皮笑脸地道:“哟,这是下逐客令了!对不起,在下原本是说绿帽子乌龟,两脚王八,倒是伤着水边上不会飞,只会走的秧鸡亲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鸨鸟是类似秧鸡和鹤类的一种涉禽,不善于飞,而善于走,最是淫贱,才被用来代指妓院妈妈。周洪愣一下才明白莫天悚在说什么,甚是好笑。牛兴敬只听懂一半,大怒道:“小子,你骂谁是乌龟王八?”
莫天悚淡淡道:“谁愿意靠上来,我就骂谁。”
牛兴敬忍无可忍,大手一挥,手下就朝莫天悚一伙儿冲过来。十八卫没得到莫天悚的命令却是一个也没动。莫天悚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将桌子拍成一堆碎木片,挑眉道:“是不是有人想尝尝霹雳弹的味道?”冲了一半的人都骇然停下。
周洪本身不会武功,但知道牛兴敬没本事一掌拍碎桌子,霹雳弹他更是久闻大名。牛兴敬虽然包下整个绿腰院,这种事情毕竟不宜张扬,并没有带多少人来,真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赢只有十几个人的莫天悚。大惊失色,大声吼道:“都不准动手!”死命去拉住牛兴敬,又朝莫天悚道,“三爷,看我面子!”
莫天悚微微一笑,抱拳道:“出去喝两杯,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周洪愕然。牛兴敬也有些害怕莫天悚的武功和霹雳弹,又放不下脸面,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莫天悚淡淡道:“也是,江湖规矩,我到你的地盘,不留下点东西,是不能出这个门槛。也罢,送你一副对子吧!”后退两步,拿起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两个酒杯,似乎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已经将酒杯捏成一堆碎磁片。
牛兴敬震惊于他的指力,终于无法再维持镇静,脸色一片惨白。然而莫天悚的表演才刚刚开始,手一扬,磁片飞出,全部钉在墙壁上,形成两行文字:“贱婢何知,自负红颜违我命!尊帅容禀,恐防绿帽戴君头。”莫天悚笑着问:“牛帅,在下可以走了吗?”
牛兴敬迅速权衡,如此暗器功夫,配合霸道凌厉的霹雳弹,自己这方肯定没有胜算,要斗也要多带些人来,一时未答。柳青儿气不过,冷冷地道:“三爷的确威风!真有本事,大家就在战场上见真章。”
莫天悚大笑道:“我不过一个打开门做生意的,有什么真本事,只是会卖而已!和牛帅在战场上见真章的不该是我,而是项总兵。”
一句话就噎得柳青儿做声不得。莫天悚笑嘻嘻地靠近周洪,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耳语道:“周先生不想知道我来勋阳的目的了?出去喝一杯,大家聊聊。”
周洪对他的文采武功深具戒心,真的很想知道他来勋阳的目的,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牛兴敬看见他们如此亲热,又是一起来的,脸色又是一变。
酒楼的雅间中,莫天悚抢着每道菜都先吃一口。周洪长叹道:“三爷,我要是怕你下毒,就不跟你来酒楼了。唉!我算是被你害死了!”
莫天悚莞尔,拿起酒瓶给周洪斟满酒,微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先生和牛帅的矛盾肯定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何以怪罪到天悚头上来?只要平王能信任周先生即可,像刚才那种只会围着裙子转的莽夫,周先生何须在意?”
可惜平王李佳原也并非对周洪言听计从。周洪又深深一叹,皱眉道:“三爷刚到勋阳,就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真是来找药的?”
莫天悚大笑道:“牛帅是平王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项总兵更是湘王麾下掌印的大将,柳青儿和他们都甚亲近,在下知道也不奇怪。若在下是来打仗的,不会只带着目前这几个人。真是来找药的,只不过想在找眼药的同时再找一贴治痈疽的狗皮膏药。”
周洪沉吟道:“这样说来,真是皇上派你来的啰?”
莫天悚摸出龙牌亮一下,点头道:“不敢欺瞒好朋友,是皇上派我来的。不过我来这里的目的和我当初去成都的目的差不多,在意的是湘王而不是平王。周先生有何要求,在下到可以帮忙上达天听。”
周洪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笑道:“在意的是湘王三爷不去荆州,却来到勋阳?大约平王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莫天悚看周洪没有当场翻脸,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忙又给周洪斟满酒,笑道:“是在下没有说清楚,在下最在意的是项总兵。飞鸟尽,良弓藏。要是飞鸟未尽,良弓是不能收起来的。”
周洪轻声道:“这样说来三爷还是为着平王来的。唉!朝廷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裂土称王?平王还是不能吸取从前刘仝王爷的教训,怎么也不肯听我一句劝,否则何至于只兴盛这么几年的时间。”
莫天悚失笑道:“在下难道是洪水猛兽?怎么在下来了,平王就不能兴盛了?”
周洪摇摇头,苦笑道:“虽说勋阳的人杂,天天都有新来的人,但人和人不同,暗礁的人还是很容易辨认的。勋阳住的都是贫苦人,像三爷开的当铺之类是开不到这里来的。区区也下功夫找了些人问了问三爷的情况。结果震撼人心啊!可是牛帅还不知道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唉!”
莫天悚莞尔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二哥还不是一样!放下行李就去逛窑子。”
周洪起身到雅间门口看看,紧紧关上房门,才回来坐下,正色道:“二爷的性子区区也曾下功夫研究过。虽然不知道他和牛帅是怎么吵起来的,但肯定不是为了女人。三爷,治眼睛的灵药区区还真听人说过一剂,不知道能不能换得平王的平安。招安你看有没有可能?”
莫天悚一愣,迟疑道:“先生爽快!我其实也很着急想离开,就不和先生兜圈子了。能招安当然好,只是不知道这是先生的意思还是平王的意思?你们有什么条件?”
周洪道:“是我的意思。平王前不久才打了一个大胜仗,仗着周围山高林密,根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但想当初刘仝王爷是何等威势,朝廷大军一来,还不是只落得个身首异处。三爷的口才区区佩服得五体投地,平王那里想请三爷去出点力气。至于招安的条件,只要朝廷能让我们留下,有一口饭吃即可。”
莫天悚愕然道:“就这样简单?凭借周先生的威望,就不想在朝廷中谋个官职?平王恐怕也不会愿意受降后还是一介布衣吧?”
周洪摇摇头道:“就这已经很不简单了!朝廷法度,每乡以一百一十户为一里,里内要互相知保,不得隐藏人口,亦不得任意流徙,否则四邻都要连坐。像我等这样私自迁徙的都是朝廷眼中的乱民暴民。至于说官职,三爷若能为平王谋一个,我们荆襄地区过百万人都会感激不尽。二爷需要的眼药不管多么困难,区区也会送到三爷手中。”
莫天悚皱眉道:“药很难得到吗?”
周洪犹豫片刻,点头道:“不知道三爷听说过房山的毛人没有?房山离此不远,高险幽远,四面石洞如房,多毛人,修丈余,遍体生毛,时出山啮人鸡犬,拒者必遭攫搏,刀剑不能伤。在毛人生活的地区有一个隐藏在树林深处的鱼洞。洞内的水流量很大,经年不竭。最奇怪的是,大多数时候洞内的水都是清凉的,但每年总有两次水会变得很浑浊。随着这种浑浊的水,洞里会流出一种筷子长短、无鳞无甲、洁白如银的鱼。每条鱼腹里都生有一只鱼虱。鱼虱呈乳白色,蚕豆大小,四肢俱全。初出鱼腹时能在地上爬动。这种鱼虱晒干磨粉后是一种良药。传说炎帝神农氏曾在距鱼洞不远处的黑龙洞斩了一条毒妖化成的孽龙。龙骨化为鱼籽,在洞内长成小鱼。其腹内鱼虱是毒龙心肝碎片所化。神农氏让其以毒攻毒,专为百姓治病,清肝明目的效果最好。三爷还没有来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深入毛人出没的地方去寻找这个鱼洞了。”
莫天悚喃喃道:“有毛人看护,一年又只有两次机会,那也算是珍贵的东西了?”
周洪道:“三爷若真能让我等在本地永久生活,再不会遭受朝廷驱赶,别说一年总有两次机会,就是十年只有一次机会,我也会让人守在鱼洞外面,肯定收集到足够的鱼虱献给三爷。”
莫天悚笑笑,淡淡道:“让你们都留下我到真有七分把握,但是以我对平王的了解,他未必会同意先生的提议。我想尽快见见平王,先生可否安排?”
周洪道:“这个我一定尽快安排。”
莫天悚点点头,道“我做事喜欢先尽可能考虑周详一些。真让大伙儿都留下,本地肯定得设立州县,比如郧阳府、竹溪县、郧西县、竹山县、房县什么的。你看让平王做个郧阳知府,他会不会满意?还有,牛帅他们只做一个县令,又会不会满意?”
周洪愕然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三爷考虑得太远了吧?”
莫天悚微笑摇头道:“一点也不远。招安不仅仅是平王不一定愿意,皇上也不见得会愿意。在下可以告诉周先生,这是皇上能答应招安的底线。先生回去,不妨帮在下先问问大家的意见,如果能接受,在下才好派人进京去找皇上。”
周洪沉吟道:“他们大部分人都目不识丁,恐怕没能力做知府、县令,三爷若是能提供一些武职,事情多少会容易一些。”
莫天悚轻声道:“文职皇上还有可能同意,武职是不可能的!湘王是皇上的叔叔,尚且不能保全护卫兵呢!平王不仅仅是只能任文职,还必须解散旗下的队伍。”
周洪为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