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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愕然,沉吟道:“这样说漕帮的银子来路也不算正?”
北冥好笑,淡淡道:“二爷平时是太消遥了。上次皇上想要霹雳弹,明摆着就是赚钱的买卖,三爷开始还不乐意,就因为他不愿意直接和官家做生意。二爷想,凭央宗夫人和皇上的关系,我们造点霹雳弹出来,沙鸿翊都要雁过拔毛,漕粮乃是国家命脉,那些大小官员能少了好处吗?当官的永远也不会把小老百姓放在眼里。最近漕帮不好过,可王纾还上本说,民船底尖,入水深而易胶,牵挽不前,漕不能速进,是大害。剩饭都不想再给漕帮吃。不扳倒王纾,他们翻不了身。”
好在莫桃对朝廷形势还多少有些了解,不用北冥介绍也知道万宣属于朝中老势力,王纾是皇上的人,扳倒王纾是不可能的。想了想问:“那有没有可能像联市帮那样,也帮漕帮另外找一条生路?”
凌辰失笑道:“哪那么容易?一条河的运力是有限的,王纾哪里是真的不想雇民船,不过是想换一批人而已。漕帮除济宁外,其他地方也有不少船,加起来大约两千五百艘,不是一个小数目。不管运什么,都得在运河上讨生活,还是受制于河道司。联市帮以前不过是漕帮的一个分堂,人数比漕帮少很多,现在主要航线又是从成都到扬州,不然他们也活不出来。再说三爷绝对不会因为漕帮去得罪王纾和皇上。”
莫桃沉默片刻道:“我知道天悚不管做什么都会让你们收集很多情报给他。把漕帮和万宣、王纾的情报都给我。你们接着问沙全。问出来东西以后告诉我。”
带着一大摞文档回到莫府。莫桃刚刚下马,格茸低声道:“二爷,沙鸿翊的马车停在我们门口。”
莫桃做贼心虚,立刻紧张起来,暗忖不会是沙全的事情败露,沙鸿翊找上门来了吧?转念又想,北冥办事何等老道,亲自出手,没理由会被沙鸿翊察觉。进门后忐忑不安地找人一问,沙鸿翊正和莫天悚一起在前厅,不过是带着药物来看望央宗的。莫桃这才松一口气,有些好笑也有些内疚,莫天悚借着演戏的机会才能专心陪陪央宗,结果还得出来应酬。吩咐格茸把文档先拿回房间,自己急急忙忙来到前厅。
沙鸿翊显得心事重重的,莫桃刚坐下寒暄几句,他就起身要告辞。莫天悚也陪着起身,似乎很不悦地问:“沙大人刚来怎么就要走?是不是嫌弃天悚招待不周?”
莫桃好笑,莫天悚这是明知故问,他有些烦沙鸿翊,急道:“天悚,沙大人家里有事,我们就别耽误他了!”
莫天悚惊讶地道:“怎么你会知道沙大人的事情?”莫桃正要说话,被莫天悚从后面拉一把,便不再出声。
沙鸿翊长叹一声道:“二爷想是从北爷那里听说了。昨夜不知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把我的管家给绑走了!我还得布置人手找人,真的不能久留。”
莫天悚不再挽留,和莫桃一起把沙鸿翊送出大门。显得十分关切,又问此案由谁负责查办,绑匪留下什么线索等等。沙鸿翊答负责办案的是大理寺,绑匪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来。又客套几句,沙鸿翊终于走了。
莫桃松一口气,困惑地问:“不过是走失一名管家也需要由大理寺来办理吗?”边说边把银簪子还给莫天悚。
莫天悚随手把簪子插在头上,淡笑道:“这得看是谁家的管家不见了。京师有提刑按察司,负责刑名。只不过最近一两年京城的官员变动得厉害,大理寺卿是老官,按察司还是一个年轻人,经验不够,要是半天都查不出来,不免耽误事。”
又是党争!莫桃直摇头,轻声叹息,岔开问:“央宗好一点没有?沙鸿翊自己出事,还能来看央宗,还算他有人情味。”
莫天悚摇头道:“什么他要来看的?他怎么会知道央宗受伤?你去看看他拿来的东西就知道了,全是宫里上好的伤药。是皇上自己不好意思来!”
莫桃沉吟道:“这么说皇上满宠信他的。天悚,你想杀他,会不会惹怒皇上?”
莫天悚冷笑道:“你干得利索一点,皇上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做的?他本是太后的人,不过是恰好被太后派去无锡,和我们拉上关系,加上很会见风使舵,皇上才会用他负责霹雳弹。桃子,我不方便进宫,你看机会合适,到宫里去见见皇上。还有,你找时间去看看屈宜勖。想办法让西北联盟和漕帮划清界限。”
莫桃不禁很是头疼,看莫天悚一眼,迟疑道:“天悚,要不还是你负责定计,我帮你跑跑腿就是了。”
莫天悚莞尔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刚才央宗醒了,我得回去陪她。等翩然把药拿回来,我还得亲自煎药呢!”
莫桃愕然道:“翩然还没有回来吗?”
莫天悚笑道:“方子里有两味药比较稀少,得慢慢找,不然哪用翩然去抓药?”一边说一边溜了,走几步又倒回来,不甚放心地问:“沙全好不好对付?他说了多少沙鸿翊的事情?能不能把沙鸿翊和万时拉到一起?”
莫桃道:“很不好对付。我去的时候,他还一个字也没有说。把沙鸿翊和万时拉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莫天悚诧异地道:“你不可能连这都想不到吧?万时是太后的人不是?沙鸿翊也是太后的人,从前的关系一定不错。现在万时不走运,沙鸿翊却比以前更红了,万时能不嫉妒沙鸿翊吗?如果是这些大官彼此之间出问题,漕帮也想不到我们头上,不是轻松很多?不管干什么都要多给自己准备几条路走。虽然说漕帮现在比不得从前,但他们是大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和他们打起来也麻烦。”
莫桃愕然,迟疑道:“你每动一步都这么复杂?那你这次非得叫我帮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莫天悚急忙笑一笑道:“也没有了,不过事先尽量考虑周全一些,后面的麻烦就少一些,你说是吧?你慢慢考虑,我真得走了!”急急忙忙溜掉。
莫桃摇摇头,回到房间里脑袋还晕乎乎的,可还得消化桌子上的文档。向山陪和戎还没有回来,格茸会说汉话,但认识的汉字不算多,临时叫汤雄来念给莫桃听。莫桃刚接手,什么都不知道,文档很多,一直到中午还没念完。向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说是和戎去妙应寺给父亲以及父亲的兄弟做法事,晚上才能回来。莫桃很不放心和戎,自己又没功夫,只好安排几个十八卫去妙应寺。吃过饭以后,换成向山给他读资料。
谷正中跨进房间,看见莫桃居然对着一大堆文档,大笑。
莫桃正头疼,气哼哼地道:“有什么好笑的?”
谷正中莞尔道:“你也是该尝尝味道,别整天不做事就会说嘴。三爷还没把泰峰的事情也交给你处理呢!”
莫桃不服气,嘟囔道:“我现在已经很少说什么了。再说事情总得分个对和错吧?谷大哥,你知道我没经验,帮帮我吧!”
谷正中道:“我也正有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意思。刚才我去看央宗小姐,三爷说央宗想回巴相,问我还想不想留在这里管理义盛丰。京城里泰峰只有一间药铺和一间当铺,北冥又在十八魅影里面数一数二,没道理顾不过来。你说三爷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不想我跟你们一起去阿尔金山,故意把我撇下?你帮忙抽空去和三爷说说,照顾义盛丰没问题,但能不能等我们从阿尔金山回来以后?”
莫桃诧异地道:“我早上去的时候央宗正好睡着了。她真的连义盛丰都不要了?”
谷正中轻叹,点头道:“三爷本来一直不很喜欢她,这次知道她有孕,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孩子一定是央宗小姐的全部希望。她消沉得很,脾气一会儿一变。好在三爷这次没那么绝情,一直陪着她,还亲自煎药呢!不过就是依然忘不掉他的生意,房间里也是一大堆文书。”
莫桃不免更是痛心,幽幽地道:“上次天悚新婚就丢下央宗跑了,央宗也没怎么样,这次怎么会这样?”
谷正中叹息道:“上次还在成都央宗就有准备,这次这样突然,怎么会一样?我现在是越来越对江湖感到恐惧。我们防备得这么严,还是被龙王潜进来,真是防不胜防。”
莫桃苦笑,又岔回去道:“义盛丰的情况我不很清楚,但是北冥还管着扬州那边呢,你自己觉得你去义盛丰行不行?”
谷正中诧异地问:“扬州不是有白鹤和黑雨燕吗?是不是三爷也和你一样,看不起女人?怪不得他千里迢迢地把田慧叫来,该不是想杯酒释兵权吧?”
莫桃愕然道:“天悚叫田慧来?”
谷正中意识到自己捅漏子了,迟疑道:“我也是刚刚听三爷说的,可能我误会他,他也是怕你不熟悉,就是想叫田慧来给你帮把手。”
莫桃只想等田慧赶来什么都晚了,莫天悚一直将三玄岛当成大敌,海州府无疑非常重要,他为何还会抽调走田慧?这得去问清楚才行。站起来道:“我去天悚那里看看。”
谷正中甚是不安地陪莫桃也站起来朝外走,急道:“你别听风就是雨啊!你这时候去问罪,不显得我背后传话吗?”
莫桃不理他,还是走得急匆匆的。谷正中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家丁跑来禀告说商宗仁来了,问莫桃见不见。莫桃不耐烦地挥手道:“不见!我没那闲功夫!”
家丁转身刚要走,谷正中急道:“慢着。请商帮主进来,说二爷这就去见他。”家丁朝莫桃看去。谷正中道:“昨天商帮主就来过了。当时三爷进宫,你去闲逛。你今天再不见他,他会有想法的!”
莫桃头疼,还是只好道:“那就快请他进来吧!什么破事!他不好好在济宁待着,跑京城里来干嘛?”
谷正中好笑地道:“你也太不用心了!万阁老家里出那么大的事情,商宗仁能不亲自进京致祭吗?”
商宗仁过来一是替俞力道谢,再一个目的居然是想他们帮忙疏通漕运关系。莫桃什么也没答应,敷衍一阵,亲自送商宗仁出门,才想起屈宜勖怎么也该陪着商宗仁一起来的,随口问一句。商宗仁吞吞吐吐的也没有说。莫桃很诧异,也不好多追问,和商宗仁分手后正要转身回去,一个小叫化子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大声叫道:“二爷,我认识三爷,你让我见见三爷行不行?”
莫桃听声音很陌生稚嫩,诧异地问:“你是谁?”
门子早如狼似虎地跑过来推小叫化子一把,怒道:“你怎么又来了!快滚,不然打断你的腿!”
莫桃很是不喜,轻喝道:“不得无礼!”
门子道:“二爷,你不知道,他是个小叫化子,几个月以前就来了,隔几天就来闹一通。”
莫桃道:“退下!”
门子不敢再说,恶狠狠地瞪少年一眼,才退回去。
这少年是扬州太平观给白鹤带信的少年,名叫袁叔永,是个小混混,整天在扬州附近的成里城外到处乱转。有一天被人欺负,正好被白鹤看见。白鹤顾念他当初带信有功,帮了他一把。他便央求白鹤让他去醉雨园做个小厮。白鹤哪里看得上他,随口说自己不能做主,让他来找莫天悚。结果他认了真,打听到莫天悚离开扬州就去了京城,从扬州一路找来京城。可惜他走路太慢,进京的时候莫天悚早走了。门子也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小叫化子进门,他一直被堵在门外。莫天悚出门前呼后拥,今天遇见莫桃出来送商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