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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乘貘安之若素,等他笑够了,才古井不波道:“那你是答应不答应?”
沈无常这才正色道:“宁陵侯出现已经昭示魔界危机,若是他主动现身,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我不论你从何处得知聆世剑,也不论聆世剑是否真正在你手中。我会设法擒捉宁陵侯,讯问魔界究竟意图,却不是为你。”
白墨城主府内的谈话安静隐秘,不为外人所知。而此刻擂台区的气氛,却在报名期间就引发了小□□。
贺天派碑庐神君座下金丹初期修士关小昭,与合欢派长老金丹后期修士薛梓柦立下生死擂!
风云榜上的金丹期比赛原本是等明日黄昏过后,所有的报名都截止,再随机编组,以捉对的形式最终角逐出榜首。然而生死擂则是特殊的形式,有两位报名者互相指定对方为第一场擂台对手,生死不论。
报名处的老修士再三向关小昭确认道:“你的对手可是金丹后期的梓柦仙子,年轻人,莫要一时冲动。”
“多谢前辈告诫。”关小昭谦虚地向他行了一个拱手礼,但却表达死不改悔的意念:“我意已决。”
在围观的报名者看来,这无疑是愚蠢至极的决定,已经有不少男修围在薛梓柦跟前恭维起来,巴不得她一时高兴,也能让自己做裙下之臣。
倒是江心白换了个目光看关小昭,走离了擂台区才挑眉道:“只有今天这次,你才让我瞧得起一回。”
关小昭笑道:“原来你以前从没瞧得起我?”
江心白嗤笑道:“你本不是个弱者,却偏偏躲躲藏藏畏首畏尾,教我如何瞧得起你?”
关小昭道:“我以往也看不惯那些撒泼任性的。如今却觉得,偶尔撒一回泼来,却是真的从头爽快到脚。”
她们走着说着,却瞧见路边的赌场已经开出了局,店小二正将薛梓柦与关小昭的对战牌往门外挂。
“他们消息倒是灵通。”江心白道:“我倒是有更爽快的法子,你可要试试?”
她大踏步走进赌场,关小昭连忙跟上,只见江心白直接将一个储物袋扔在柜台上:“五十块上品灵石,赌关小昭赢过薛梓柦。”
掌柜略微惊讶地看江心白一眼,开出票据,说明道:“目前薛梓柦与关小昭的赔率是一比十。客官且收好了条子。”
后面有几个赌客笑嘻嘻地偷笑说她要血本无归,掌柜与江心白皆没有理会。却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半大青年,唇红齿白好不俊俏,也是一个储物袋就砸在柜台上:“五千块上品灵石,押关小昭赢!”
这下连掌柜都瞠目结舌起来——
五千块上品灵石,可是比金丹期榜首奖励的价格还要高!谁这么大手笔?
掌柜颤颤巍巍开出了票据,交到青年手上。那青年挤眉弄眼地朝关小昭笑了一下,飞也似的离开了。
江心白:“你的追求者?模样不错,就是笑起来太猥琐。”
“不认识。”关小昭摇头道:“的确是……猥琐了一点儿。”
☆、49。千机
三日后,风云榜会正式开始。
比赛从金丹期开始,江心白抽中的对手是同为金丹初期的苏成红,而关小昭的对手则是开局就定好的殷梓柦。
场地就在白墨城中心,专门开辟出巨大的空旷之地,此刻放眼望去,俱是规规整整的擂台。
在擂台不远处的外围,则是搭建了许多高台,专门给观战的宗门世家提供的。而最华丽的那座高台,正对着远方的雁荡山,巍峨庄严,华丽至极,则是专门给白墨城主待客用的。
白墨城主只会在元婴期比斗的后期才会出现,如果他心情好,也可能会来观看一下金丹期最后的榜首之争。当他出现之时,就会向所有身在白墨城的化神以上修士发出邀请,登上那座象征身份的高台。
白墨城虽然属于中立势力,风云榜会也不拘仙修魔修,但沈无常毕竟是渡厄道君之子。而渡厄道君又是第一仙宗的太上老祖,因而魔修参与风云榜会的并不多。据说这次风云榜会只有一位魔君受烛天魔君委托来露露脸,以表示与白墨元君关系融洽。
辰时过,观战的各家弟子也陆陆续续地就位。观战高台没有明确划分出各门各派的应有位置,但是仍然能看出来魔修与仙修之间、宗门与世家之间泾渭分明。
巳时整,主持人出现在擂台中央上方的一座浮台上,简略说明规则后,便通报第一场参与对战的修士姓名。
三十座被启用的擂台上缓缓升起防护罩,每一座擂台上方都有一位祁阳宗的元婴修士坐镇——
祁阳宗专业协办风云榜会十万年。
江心白和关小昭互相点头示意,便各自往挂名的擂台上去。
碑庐从白墨城主府回来之后宿醉未醒,今日连为贺天派坐镇的人都没有。关小昭心中却异常平静,仿佛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这真是新奇的体验。她不禁将目光投向雁荡山脚下巍峨的白墨城主府,“月影双侠”似乎有种魔力,将满腔豪情都倾倒在白墨城中。
关小昭落在四号擂台场内,手中仍是长生剑。长生没有剑鞘,被她握在手中时,就是能刺穿一切的利刃。
与关小昭简单迅捷的入场方式不同,梓柦仙子倒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仙子”一般,脚踏莲华,漫天飞花。七彩的绸缎轻盈如羽毛,衬托着她缓缓落下。
靠近四号擂台的观战台中已经有嘈杂的声音为她呼喊:“梓柦仙子!”
殷梓柦得意一笑,转目留眉,便婉转有多情,简直是天生尤物。
这让观战台上的男修更加疯狂了。
关小昭随意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却丝毫没有觉的惊艳。在她见过的人中,江心白可以算作是最好看的;可若是论冰清玉洁的气质,则属姑梦真君。包括易寒之,也是真真的惊为天人。
和他们相比,所谓的“梓柦仙子”简直俗不可耐。就像是前世关信瑜筑基时,碑庐曾经送给她一柄金光闪闪的法宝伞,乍看起来新奇,却丝毫不觉得珍贵。
可殷梓柦却不这么想,在她心中,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美仙女。就连法宝,都是轻灵飘逸的灵鹤缎。
当然也不是说灵鹤缎不好,自古就有以柔克刚的说法,也许殷梓柦就是为了专门来克关小昭的长生剑。
可她的长生,又哪里是随随便便克得住的?
关小昭没有用易家的回风落木三十二剑,也没打算用易寒之的幻影九剑,而是持剑横立,摆出青竹盲剑的起手式。
它原本是贺天派藏书阁高等级的秘籍,但因为用法偏门,始终无人问津。
青竹盲剑,目盲剑不盲。擂台之上,方寸之间,在关小昭却看来是最佳的施展场所。
“殷道友,请罢。”
殷梓柦看见关小昭如此平静自如,莫名觉得有一丝不安。
在她看来,关小昭不过是个初入金丹的丫头,根基薄弱,遇见自己这个金丹后期,哪怕不立即求饶,也应当是兢兢业业才对。
而她现在面对关小昭时,竟凭空生出渺小之感,如同面对一位实力高强的前辈!
这简直是笑话!
殷梓柦定下心神,决心要速战速决,不给关小昭翻出意外的机会——虽然她也实在觉得关小昭翻不出意外。
她绣眉一横,灵鹤缎便向关小昭裹去。
那灵鹤缎软时似纱,硬时如锤,抖出长长两丈,直接打向她面门!
却未曾想关小昭不躲不避,灵活得像只泥鳅,又像是最迅疾的雷鹰,在灵鹤缎间穿梭。只不过刹那,长生剑催近殷梓柦的脖颈!
银晃晃的利刃之差半寸,殷梓柦惊惧不已,连忙后退。却就在她后退的数弹指,关小昭步法奇怪,好似在原地跳舞,却一剑将灵鹤缎削断了半截!
“梓柦仙子”向来都是被捧着走,何时有过被低于自己境界的修士压着打的滋味?
这灵鹤缎可是一位合体大能送给她的上品宝器,竟然被一个金丹初期的家伙给毁了!
她收回灵鹤缎,顾不得心疼,却抽出一个红色的椭圆小盒,打开来便是七十二枚飞针。
“这可是鬼海魔君闭关之前专门为我炼制的千机针,一枚便可化骨,倒要教你尝尝变成烂泥的滋味!”
关小昭眯了眯眼,难不成萧乘貘在和揽月君勾搭之前也是个多情种子?
她心中没来由升腾起火气,不怒反笑道:“鬼海魔君萧乘貘?他还活没活着且说不定,梓柦仙子却还想拉他做靠山?”
远处属于魔修的观战台上,不起眼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着斗篷的人。漆黑的斗篷将他全身包裹,只露出一双苍白修长的手。
他宽大的袍袖中藏着一头袖珍狮子犬,砸吧着嘴传音道:【亲爹,后娘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盼着你死啊!千机针不会真是你送给殷梓柦的吧?啧啧,你这可是把后娘得罪啦!】
那人却声如寒石:【闭嘴。】
姚宝玉嘤嘤嘤地在他袍袖中趴下,此刻擂台上却渐趋白热化。成套的法宝是最难对付的武器,更何况是成套的飞针,更加是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却无需再防。只要拿下法宝的主人,又何须再防备武器!
关小昭催生自己的木系灵力,擂台地面上便长出巨大的藤蔓,倏忽堵住殷梓柦的后路。剑连白光,一路不停,只听见“叮叮叮”的碰撞之声,长生剑势不减。
殷梓柦连忙给自己罩上护盾,却在剑下寸寸碎裂——
“我认输!”
如山崩之势的骇然让她瞬间承认自己的失败!
而长生剑刃,距离她的鼻尖只不过几根牛毫的距离。
关小昭没有收回剑,却也没再前进一步。她维持这个姿势,左手往后推,擂台上霎时卷起绿色的飓风,将那些掉落的飞针全数卷起再搅碎!
殷梓柦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不过是区区金丹修士,竟然连损她两件上品宝器!
只是长生剑仍然在她头顶压着,哪怕目光再怨恨,却也奈何不得。
浮台上的主持人接收到信号,柔美却清晰的声音在整个会场上响起:“金丹四号擂台,贺天派关小昭胜。”
关小昭冷冷地收回长生剑,没有嘲讽殷梓柦的狼狈,也没有在意她的怨恨,转身飞离擂台。
她才回到贺天派的观战台,就有许多同门弟子前来恭贺。无论如何,看见本派弟子能赢还是高兴的。
关小昭一一笑着应了,江心白比她赢得还早,已经回去客栈休息,以备下次对战。
目光不经意扫过远处魔修聚集地,却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再仔细看过,又仿佛是错觉。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罢。
午时过三刻,金丹期第一轮对战已经全部结束。下一轮得等到明天,祁阳宗的元婴修士撤去,擂台上空的灵力罩也随之熄灭。
观战台上的人意犹未尽仍未散干净,元起正在准备组织师兄弟们回去客栈,却忽然察觉一道威压。
这道威压清晰明确,显然是专门来堵贺天派的道的。
祁阳宗的大能俱都散去,碑庐神君又不再此处——
这人是专门捡软柿子捏?
元起心中堆起阴霾,再抬头时,变得谦虚随和,向面前十丈处的白发女修道:“桃夭仙子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话锋一转,却绵里藏针:“只是无论何事,小辈却都是做不了主的。不如待我通报碑庐师伯,特邀前辈一叙,可否?”
桃夭仙子实际上更为广泛的称呼是“桃夭婆婆”,只是她自己非要让别人称呼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