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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皙俊秀的容颜,爬上了一块块难看的毒瘤。
平日周围处处奉承于他的人,一夕间,避他如蛇蝎。
很快,因为瘟疫难缠,官府决定,将一些重症,救不活的人,全部驱除流放,而少年,赫然便在这流放名单,任凭家人苦苦哀求,但因他家财散尽。
连疏通衙役的银钱都拿不出来。
他们只好去哀求那些,曾被少年救过的达官贵人,但他们却仿若一夜间,耳聋眼瞎,只振振有词的道:“得了瘟疫就要离开,难不成还要连累一城的人,跟着一块死,若他还有仁善之心,还是早早的去死吧……”
少年的父母,一夜愁白了头。
没有人为少年说一句话,求一句情。
离开那日,满城的百姓,欢呼着,因为他们已经偏执的认为,只要将这些重症救不活的人,驱逐走,那么他们就安全了。
甚至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些被赶走的人中,还有一个,曾被他们奉做菩萨的少年。
明珠蒙尘。
悲兮。
少年就这样被他曾用心呵护过的百姓,抛弃了。
这样毫无怜悯的抛弃。
更甚至,那些同与他流放的重症病人,在上路后,将她母亲熬夜赶制的棉衣干粮,统统的抢了个精光,就算所有人都要死,但总有人自私的不想先死。
少年死死的拉住,打算趁乱抢走他干粮的男人,怒问:“我认得你,我救过你女儿,还为你母亲免费诊治,当时你跪下来谢我,为什么要抢我的干粮?”
男人的目光急速闪烁了起来,然后发狠般一把将少年甩开。
“你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给你跪过,滚……”
少年狼狈的滚在地上,望着一个,已经穿起他棉衣取暖的人。
说:“我也认得你,你那夜敲开我家的门,求我救你儿子,你儿子是瘟疫,因为比较严重,我留他在我家中悉心照料了三日,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穿着棉衣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什么,但很快也跑掉了。
“呵呵,我待世人如亲故,世人待我如刍狗……”
少年悲凉的大叹,可惜他命不该绝,几经辗转生死,辛酸苦辣,他意外被一个医女救起,医女名唤云幽,善良美丽。
当少年的病症治愈,脸上的毒疤,一块块脱落,露出白皙俊雅的容颜时,云幽羞涩的别过了头去。
少年冰冷的心,终于再次开化,他爱上了医女。
从此二人相携相伴,上山采药,临风窗下。
医女住在一个小村寨里,二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很快惹来村寨中的闲言碎语,终于一日,老族长唤来了云幽,不冷不热,满脸鄙夷羞辱起了云幽。
云幽到底脸皮薄,被说的面红耳赤。
少年拼死闯入,他要娶云幽。
却得来老族长不屑一笑:“哪里来的野小子,谁知道你是不是官府的逃犯,来呀,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云幽早已定下婚约……”
二人当即才知道。
原来是老族长的儿子,早就看上了云幽,便暗中使坏,撺掇的赶走少年。
少年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成重伤,丢到了附近的山林,任凭野兽撕咬。
而云幽则被老族长以权威相压,嫁给他卑鄙无耻的儿子。
而那族长的儿子,一面贪恋云幽的青春美貌,一面又嫌弃嫉妒她与少年关系亲密,时常出言羞辱。
云幽本就芳心许给了少年,加上不堪羞辱,新婚当夜,便投了湖。
其实少年并没有死,他拼了一口气回来,只想在见云幽一面,却不想,见到的却是云幽冰冷没有笑颜的尸体,那一刻,少年觉的自己几欲疯魔。
他的人生,一次次的坠入低谷,又一次次的遭到背叛与厄难。
但他却只能拼了性命,背着云幽的尸体,跑出了村寨。
只是他在出了村寨后,遇到了一个怪人,一个满面冷笑的侏儒,“好浓郁的仇恨,哈哈,其实人死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延续性命,怎样,要不要你心爱的女人活?”
少年不懂侏儒怪人的话。
但是绝望的他,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嘿嘿,想让她活,就按我说的做,杀光村寨里所有的人,她就能活……”
杀光所有人,云幽就能活。
少年突然像是魔障了,他信了侏儒的话,并且开始跟这侏儒怪人学习御鬼的邪术。
而越是深入的学习,少年越是发现自己简直就是这方面的天才,后来他才知道,云幽的魂魄已经入了忘川,他想要救回云幽,便必须寻回她主魂的转世。
并且加以修补,以少女的魂魄,来温养云幽的魂魄。
这是逆天之举,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渐渐的,少年沉迷其中。
终于,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里,他驾驭鬼术,袭击了整个村寨,将村寨中的男子杀死,女子全部抽出了魂魄,用来养护云幽的魂魄。
这是他们欠云幽的。
少年偏执的认为。
很快,天下乱世而起,少年已然长成了翩翩男子,却阴郁诡谲,他扶持了当地一伙土匪,原本只想利用他们做一些事情,却不想名声越发的大了。
外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鬼将军。
因为他容色太过秀雅,便长以鬼面示人。
很快,他的队伍随着大势的冲击,开始节节败退,不过他毫不在意,因为他已经为自己安置好了墓穴,他在等待,云幽主魂的转世。
百年匆匆,少年不仅将云幽的尸体,变成了僵而不化的僵尸。
将自己也养成邪。
直到他第一次从成眠中苏醒,因为他感知到了云幽的主魂。
在一个黄昏没有太阳的天气里,少年翩翩如玉,终于见到了那个,云幽主魂转世的女子,却是个术法高深的女子,在看他的第一眼,就满面的警惕。
“你是谁?”
少年微微一笑,“我是你的夫郎,前来接你。”
“胡说,你是玄武山上的邪。”
红衣姑娘,一眼看破了他的伪装。
少年却不以为意:“不管你如何看我,你都是我的云幽。”
本想当即将她带走,却不想半路出来个术法高强的神婆,与他拼死一斗,并且冷冷的警告他:“即已错过,阴阳两隔,便是缘浅,何必执着,逆天而行,必遭报应。”
因为忌惮这个神婆,少年再次见到那个红衣姑娘,已是三年之后。
却不想在见时。
她的腹部已经高高的隆起,她要做母亲了。
“是谁?”
少年愤怒的轻抿起了嘴唇。
“自然是我心爱之人的。”
然而红衣少女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青涩的姑娘,她术法高深,尽管身怀六甲,也与少年斗了个旗鼓相当。
“你会求我的。”
少年冷冷一语。
不久后,当地爆发饥荒,许多村名跑上了山。
红姑娘便知,少年要兑现之前的话了,但她却阻止不了,却又耐不住自己的善心,终于,她想要去碰一碰运气,却不想,这一去,便是再无回路。
“世人皆是蝼蚁,你救他们,他们暂时只是虚情假意的感谢,往后就会忘了,谁又会记得你,”少年笑的嗤之以鼻。
却也庆幸,她的云幽,还是这样的善良。
“我救人,并非要让他们记住我,万事只随我心……你为何一定认为,我就是你妻子的转世?”
少年浅淡一笑,温柔的道:“因为你是在忘川上走的太快,轮回中睡的太长,才会忘记你我之间的种种,给我百年时间,你会让你想起我是谁,留下来陪我。”
“为何作恶多端……”
“世人待我如刍狗,我待世人,也不过如此……”
第二卷 古宅魅影 第223章 结束了
“咳咳……”
我在醒来的时候,左眼已经不疼了,可依旧一片漆黑,看不到东西,不过我的右眼,还是能分辨的出,我现在应该正伏在容麒的背上。
“苗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容麒的声音,透着急切和欢喜。
我安慰道:“不疼了,我睡了多久,这里是……”
努力睁开自己完好的右眼,发现我还在老鳖山,不过正走在下山的路上,只是比起来时的神秘诡谲,回去的路,要顺畅很多。
而且随处都能看到,林子里,窜来窜去的孤魂野鬼,他们似乎都在急切的朝着一个方向赶。
有的甚至匆匆自我们身边经过。
幽幽的鬼火,不断流窜在暗夜之下。
像萤火虫。
“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
“老鳖山的局破了,鬼将军灰飞烟灭了,那些百年来被束缚着的灵魂,自然也都得到了救赎,他们都赶着去投胎呢,”陈教授笑着解释了一句。
如今他也算心愿已了。
边说,边还从包里,抓出一大把的纸钱,呼啦一下,迎风抛了出去。
纸钱纷纷扬扬,飘满了我们走过的山路,立刻有孤魂野鬼前来争抢,算作他们黄泉路上的盘缠。
“一切都结束了。”
我淡淡一语。
容麒背着我,一步步的往前走,闻言,也说:“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对了,容麒,你拿到鬼将军的眉心血了吗?”我突然问。
容麒只笑了笑说:“回去在说。”
好,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我左眼失明的事情吧,我现在只想伏在容麒的背上,安安静静的听着风,和风里,孤魂野鬼的悄悄话。
直到我们走到山脚下。
远远的,依稀能看到,两座小坟前,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而立,这就样含笑望着陈教授,他们应该是李铁蛋跟沈玉了吧。
陈教授亦遥遥相望。
不同的是,那二人依旧青春年少,而他却已是糟老头子了。
几十年匆匆,弹指一挥。
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陈教授长声一叹,将手中最后一把纸钱,抛洒了出去。
白色的纸钱,随风簌簌而落,仿若这逝去的年华。
这时,东边的天上,露出了一片赤色的朝霞,隐隐,还能听到不远处,牛头村公鸡报晓的声音。
才想起,天亮了。
而老鳖山的局破了以后,那些影响手机信号的鬼术磁场自然也就没有了,每个人的手机,都是一大串的未接电话。
尤其陈教授。
自从我们上了老鳖山,外面都还以为,我们下不来了。
尤其是郑主任,甚至都报了警,所以当我们一进村,就被警察给围住了。
“哎呀,老陈呀,你可算下来了,都说这老鳖山闹鬼,你要是在不下来,警察同志们就要联系消防队,一块上山了,”郑主任急的跟什么似的。
毕竟陈教授还是他请上来的,要是出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
好在李梦甜同时也安全的找了回来。
这时就见,陈教授不知从那,缓缓的拿出了一副厚厚的眼镜片,往鼻梁上一架,原本挺得笔直的腰,微微的一缩,萎顿了几分,整个人的气质。
仿佛一下又恢复了那个老学究老古板的意思。
缓缓的一摆手,道。
“哎呀,郑主任,都跟你说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尤其这老鳖山,就是个普通的山头嘛,怎么被传的那么不像样子,小甜就是走迷了路,我们一夜好找,没出什么事,赶紧的让警察同志们都回去休息吧,啊,麻烦了麻烦了。”
老教授一摆手,一副坚信科学理论,打击迷信的态度。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