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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夙悦的话,让我又惊异了一下。
不过这样的话。
“我到是可以理解,天正府君为什么那么渴望仙界了,难道当年灵族的毁灭,天正府君就是主谋?”
我猜得八九不离十。
夙悦的眼底,也闪过了一抹浓重的仇恨与悲伤。
“对,他就是主谋,当年他们三个人意外闯入了长生界,我不知道当时南宫府君跟……君幽冥是什么心态,但天正,却是带着浓浓的侵略野心,他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南宫和君幽冥,只是因为灵族的强大,一时没有成形而已,但一切,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个结局。”
我静静听着。
同时,一开始的问题,又出现了。
“这些,都是容麒告诉你的?”
夙悦倒是没有否认,“我调查了一些,最后他找到了我,又告诉了我一些,他说,当年君幽冥其实是中了天正的计策,被强拉下的水,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他?”
“君幽冥的确是中了天正的计策。”
我确认似的道。
既然莲姬是天正府君的徒弟,那当年他指派白蛇,也就是颜素月的事,也可以归为是天正府君的指使。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夙悦问我。
我想说,这些都是贞葭公主的残魂告诉我的,但看着夙悦,七分肖似贞葭公主的摸样,一时我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一直就在那灵泉下,他却从没有去看过,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连我也不信吗?”
“我信你。”
夙悦点头。
但是他从小对,君幽冥跟君凉夜的不亲,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成为君凉夜后的容麒,主动找他解释当年的事。
他也未必肯信。
“那现在呢?你倒是信了还是不信?”
我比较关心他最后跟容麒的谈判结果。
不过夙悦却像是在思考别的事,良久才道:“我信你玉儿,可就算当年君幽冥是被天正算计,可灵族终究还是毁了,而南宫府君,我始终还摸不透他的底细,他曾派苏霍来找过我,说他只想平衡阴阳两界的势力,所以才会在这千年间,屡次出手相助冥城。”
听着夙悦的话。
其实我对那个南宫府君的印象,也不是太坏,至少我生在苏家,苏家没有亏待过我,甚至帮助我。
而苏家祖上苏霍,不仅帮助我,还帮助君凉夜的转世,容麒。
他们应该是真心希望阴间可以平衡的吧。
“那君凉夜呢,我说现在?”
我重新又绕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我可以不管什么天正府君什么南宫府君的意思,我在听了夙悦的话后,我只想知道,容麒,在变成君凉夜后,到底怎么样?
“你是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废话。”
“我不会讲废话,”夙悦居然跟我白活了起来,不过我却看的出来,他不是跟我白话,应该是有些话,他自己也未必想的清楚。
或者说。
他在告诉我所谓实情的时候,他也在纠结着什么。
只是夙悦在纠结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要听实话。”
我冷冰冰的道。
夙悦躺在我的床上,沉默了一下,倾城国色的容颜,闪过一丝我看不透的东西,不过他还是认真的道。
“实话就是,很不好,君凉夜他很不好。”
我心口一跳。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好。
“继续。”
“你应该已经知道,在我们进入阴阳夹缝,回归长生界之后,君凉夜回归冥城后,曾跟天正府君当面发生过一场冲突吧。”
我点头。
听叶群说过。
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在我在混乱伤心欲绝的时候,找到了意思理智的苗头,刚发生完冲突,就迎娶人家的徒弟。
这世界上,没那么不给心的事。
“那次冲突……”我看着夙悦。
我发现夙悦自从开始跟我说话,整个人就慢悠悠的,我催促了一句,他才点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君凉夜刚晋级尸仙,原以为可以摆脱,命运加注在他身上的东西,可是,他忘记了,他虽然晋级尸仙,回归了冥城,但阴阳还不是能任凭他来去的地方,天正府君,就很好的给他上了一课。”
“至于为什么会娶莲姬那个女人,充其量不过是天正府君对他的试探,看他乖不乖而已。”
冥城,虽然一直都伫立在那里。
在很多阴间鬼修的眼里,是一片权威之地。
但却在真正的强者和实力面前,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只因为,冥城没有了君幽冥,只有君凉夜。
根本难以力挽狂澜的。
“那南宫府君呢,他不是一心想要阴间的平衡,他暗助了冥城这么久……”我急声一语。
夙悦却对我哧声一笑。
而他一笑,我就懂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靠谁都没有用,内忧外患,前有强敌,后有威胁,这便是容麒回归冥城后所遇到的局面。
或许,这近千年来,随着沉淀,局势在慢慢的转换。
但也随着君凉夜的突然回归,一场不好的棋局,再次被搅乱了,而那暗中的执棋人,现在已经非常明了了。
就是天正府君与南宫府君。
容麒是他们棋盘上共同角逐的棋子。
第四卷 第492章 赌约
他就那么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棋盘上,现在身边连一个真正信得过的帮手都没有,我开始无法想象,他是怎样的情况下,答应天正府君,迎娶莲姬。
“那你呢?”
我看着夙悦,问。
“你在这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夙悦的神色,也开始慢慢的沉了下来:“什么角色不重要,从当年灵族毁灭的那天起,我的意志就没有变过,我只想报仇,让那些毁灭灵族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现在答案不是已经太明确不过了吗?你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天正府君。”
我严肃的道。
但夙悦却还是满面的不以为然:“所以呢,你就希望我跟君凉夜联手?玉儿,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你,谁都不信,所以就算当初君凉夜把他所认为的真相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没有信他,所以我跟他打了一个赌。”
这,应该就是我没回这个世界之前。
夙悦跟君凉夜的谈判结果吗?
“什么赌?”
“赌他,对我究竟有几分诚意?”
“怎么赌?”
看着夙悦眉目半垂的样子,我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我看的的出来,夙悦从刚才开始话题的时候,他就在纠结什么。
或许等待什么。
良久,夙悦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就赌一副三生棺,三生棺有三副,这你知道,我手上有两副,最后一副,我已经查清楚了,就在天正府君的手里,如果君凉夜有本事,就把天正府君的那副三生棺拿给我,我就信他。”
“你说什么!”
我登时面色一变。
“那可是府君,你居然让容麒从他的手里夺回最后一副三生棺,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你疯了?”
我紧紧的盯着夙悦。
而夙悦,这个时候,忽然凑近我,他的五官几乎距离我不到一毫的距离,缓声的道:“玉儿,其实我早就疯了,在灵族毁灭的那天起,我就疯了,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欺骗与背叛,亲生的也不过如此,我已经无从去判别了,怎么了,你心疼君凉夜啊,但是你也别忘了,他是君凉夜,如果这么轻易就死了,那也没什么好联手的,不是吗?”
我紧紧的望着夙悦。
尽量让自己的保持原有的平静。
问:“你们的赌约什么时候开始?”
“按照赌约和时间,已经开始吧。”
夙悦忽然算了算时间,然后我们周围的彼岸花海,瞬间消弭,重新化作了现实中的卧房和大床。
我直接就从床上坐起来。
“你要去?”
夙悦一把拉住了我,问。
我回眸看他:“难道我不该去吗?”
夙悦背负了太多,也经历太多,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包括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也不敢相信。
我可以理解他。
但我不能。
在君凉夜跟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恨过容麒,恨不得此生此世都不在与他在有牵扯。
但冷静下来,我竟还是信着他的。
努力寻找着生活中的蛛丝马迹,我想要证明,他是骗我的,他还是容麒。
现在已经证明了,夙悦也告诉我了。
我为什么还不去找他,难道真的要让他跟夙悦的赌约完成,夙悦是信他了,那他还能不能活?
“如果容麒死了呢?你信他又有什么用?”
夙悦依旧死死的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起来,只,目光冷凝的道:“他死不死跟没有关系,他死了,至少证明他跟君幽冥都是清白了,我会全力对付天正,给他报仇。”
“你真是疯了。”
我不能理解夙悦的思想,他有时候太偏激了。
“玉儿,明明是你疯了才对,你到底明不明白君凉夜最终的意思是什么,”夙悦还是不放手,冷笑着看着我道。
“从长生界消失后,从君幽冥被封印后,天正与南宫就已经暗暗较量上了,不仅较量,他们还共同布下了这场局,君凉夜也好,你也好,甚至包括我,我们都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君凉夜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把你从这棋盘上,彻彻底底的摘除而已,女人,你应该好好在家生孩子,你去又能做什么?你是打得过天正,还是拿的回三生棺?”
趁着夙悦有些激动的说话时。
我瞬间使用灵术,抖开了他钳制我的手腕。
“玉儿,你跟我动手?”
属于的眉目,瞬间冷了下来。
我好笑的看着他,道:“夙悦,你不是想知道,我去能做什么吗?我打不过天正府君,我也拿不回三生棺,但是,我却可以陪他去死,还有……”
我口气突然微微一顿。
这句话,是我一直想告诉夙悦的,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说,不过现在,却感觉正是要说出口的时候。
“还有什么?”
我思虑了一下,道:“其实你离开后,我想起了很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我也知道,你跟你父亲君幽冥还有你哥哥君凉夜,只所以产生隔阂,是因为你从小就知道,你父亲真正爱的女人,并不是你母亲贞葭公主,所以连带着你,也不是很喜欢,所以你也不欢喜他们,对不对。”
“那又如何?”
夙悦闻言更恼了,这绝对是他幼年时期的一道逆鳞。
而一个人一旦入了一个执念,就很难在出来,我是,夙悦又何尝没有执念,他的执念,永远的停在了。
他父亲跟他哥哥,肖似的背影上。
好像他是永远那个被隔离出来的。
他小时候应该很伤心,也很嫉妒吧。
“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反过来,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更比较喜欢你哥哥吗?那是因为,你没有了你父亲,身边还有你母亲,我,和灵族的亲人,但你哥哥没了你父亲,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一语出。
连我都能感觉到,曾近那道漆黑笔直的少年君凉夜,他在高冷的站在君幽冥身侧的时候,其实他的内心是寂寞的。
所以,他喜欢上了了那个,每天都有说不完话,天真无邪的玉灵公主。
“……”
夙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