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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独孤嗯了一声,道:
“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可是,兄弟,有许多事是瞒不住的,今天,我来看你,是把我们的友谊放在第一位,等我们那份友情真不可收拾了,兄弟,那场面会使我们都很尴尬……”
张浩面上抽搐了一下,讪讪地道:
“你酒喝多了,兄弟,别说了。”
东方独孤冷涩的道:
“兄弟,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却没想到你却卖了我,张浩,我不怪你,怪只怪我这双眼珠子,没认清楚,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惨杀我的兄弟……”
他的声音有些冷,更有些激动,真命君子张浩脸上虽然有些苍白,那抹令人迷惑的笑意依然挂在脸上,他仰天一声大笑,道:
“你真要知道原因?”
东方独孤道:
“当然,否则我给人卖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兄弟,你晓得,那滋味不好受……”
想了想,张浩面上笑容一敛,道:
“我恨你……”
一愣,仅仅这三个字,已使东方独孤僵立在地上,他面上神情在急速的变化着,在痛苦中有些茫然,他待他如手足,他敬他如兄弟,而换来的却是恨字,这话从何说起?打哪边扯起?爱一个人不容易,恨一个人更难,而他日夜思念的朋友,居然是那么的恨他,恨的居然要毁了大龙堂,恨的居然要死了那么多好兄弟……
他愣了半晌,才长吸口气,道:
“说明白点,兄弟让我更明白点……”
张浩嘿嘿地道:
“记得吧,你、我还有江浪,咱们是三个互相仰慕的好朋友,咱们一块玩乐,一块打架,甚至上酒楼茶室都在一块,还记得么,咱们三个人同时喜欢上怡春院的艳秋,结果艳秋独独钟情于你,那是为什么?我和江浪想通了,有你,任何事情都没有我俩的份,你抢尽了我俩的风头,就拿大龙堂来说吧,江湖上都知道大龙堂的主是你老兄,而我和江浪虽也薄有名声,但跟你比起来,气度上就差多了。”
眉头略略一皱,东方独孤苦笑道:
“兄弟,咱们都是好朋友,应该勉励鞭策,而不是嫉妒猜忌,我的成就是你的光荣,这些成就都是虚幻的,不值得夸耀,但是我们的交情,远比金石贵重,我们的血浓于水,彼此间,应照应爱护,友爱敬重……”
闻言后,张浩的眼睛睁的很大,突然长了那张微醉的红脸,紧紧摇憾着东方独孤的双肩,吼道:
“别光说吉祥话,威风你要,场面你摆,人前人后,大伙都捧着你,呵护着你,而我呢?永远是个不被重视的人,永远躲在你的身后,享受冷落和轻视……我曾想过,只要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不能有你,所以,我发誓要干掉你,毁了你,同样的,只要除掉了你,我也一样可以达到你那样的成就,一样被人捧着哄着……”
东方独孤长叹,道:
“兄弟,你这是何苦,只要一句话,这些虚幻的名利,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这位朋友……”
他语音低沉,心在淌血,那幽然的眸光里透着一抹隐隐的泪光,张浩的话语比歹毒的利箭穿过他的心中还要难过,这就是他的好朋友,这就是交友的代价,他以赤诚之心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回报,可怕的人心,可怕的友情,还有可怕的收获。
交友的下场既是这样的可怕,真情如寒露,经不起风霜磨练,风雪虽疾,犹有寒梅独傲霜雪之中,而友情与义魄,却经不起名利的摧残,是那么淡薄,那么冷酷,这沉重的打击,令他晕眩,令他心碎,他步履有些跄踉的摇晃了一下,沙哑而悲怆的又道:
“兄弟,这件事,你要我如何处理……”
张浩的双眉一扬,畅声的大笑道:
“很简单,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
东方独孤痛苦的道:
“没有别的选择么?”
摇摇头,张浩坚定的道:
“没有,我也曾想过几条路,没有一条比这个更直接,我俩之间,只要除了一个,任何一方都是真正的胜利者,兄弟,我们已没有妥协的余地……”
东方独孤的心已碎,泪自眸眶里流出来,在朦胧的泪眼中,他忽然觉得这位生死与共的好朋友离自己愈来愈远,愈来愈让人不易理解,他们的心已不再连在一起,在友谊的桥梁上,两人之间,已隔上了一道墙……
黝然的一叹,东方独孤已是那么憔悴,仿佛在忽然间,他已苍老了许多,那无情的伤害已使两人陌生了许多,他苦叹道:
“既然你那么恨我,你动手吧。”
张浩嘿嘿地道:
“你不还手?”
东方独孤黯然的道:
“站在友谊的立场,我愿挨你一剑……”
张浩面上杀机一涌,突然厉酷的道:
“别装的像个熊样,我不吃这一套,要杀你,也要像条汉子,拔出你的剑,各凭本事决一生死……”
摇摇头,东方独孤悲怆的道:
“你知道我用的是铁牛角——”
张浩兴奋的哈哈大笑道:
“那更好,我如果在你铁牛角下击败了你,江湖上就不会说我不如你了,东方独孤,动手吧。”
东方独孤面色一寒,道:
“兄弟,我为我们的交情悲……”
说着,手里已多了一柄闪颤的匕首,那是他随身的东西,他从未轻易用过,他记得这柄匕首是张浩送给他的,张浩曾为这柄匕首起了个名字,称它“夫人”,当初张浩曾语重心长的说过,愿“夫人”能随你一生,象征我们的交情,永远不变,如今,交情已无,他拿出了“夫人”,望着这柄价值不菲的匕首,希望张浩能有所感动,可惜张浩心念已决,这柄匕首对他已无意义。
张浩瞄了“夫人”一眼,嘿嘿地道:
“你想干什么?用匕首和我交手,老友,别太自大了,那样你准死无疑……”
东方独孤深长的叹了口气,道:
“这柄匕首象征我们的友谊,现在友谊已不存在了,要它还有何用,但,我们毕竟有那么段好的时光,张浩,我很重视这段感情……”
匕首已扬起了,刷地一声,他已向左手臂戳了下去,只见血光一涌,那匕首已进入肉中,东方独孤眉头都不皱一下,匕首已拔了出来,然后运劲一震,那柄匕首已断了三截,片片碎落在地上。
而鲜血正如泉涌般的滴在地上。
张浩一愣,道:
“你这是干什么?”
东方独孤大声道:
“昔日有割袍断义的创举,我自认比不上古人,只有用你送我的匕首戳自己一刀,了断我们之间的交情,毁掉匕首,是告诉你,我俩已是真正的敌人了……”
张浩闻言大笑,满脸不屑的道:
“那又能证明什么?你就是割下自己的脑袋,我也不会感激你,东方独孤,这样一来,增加了我取胜的信心,我不相信你挨了一刀后,还能赢了我……”
点点头,东方独孤冰冷的道:
“这一刀已将我俩的感情完全割断了,张浩,你我的友情已无,现在,我要为大龙堂那群死难的兄弟,向你讨回他们的血海深仇……”
说完话,他将那颗创伤的心,硬是收了回来,撕开了袍角的一块衣角,将受伤的手臂扎好,然后,铁牛角已冷厉的扯在手里。
那泛射着冷艳寒光的铁牛角,有如是发怒的慑魂幽灵,厉怖的闪颤着锋利角尖,握在东方独孤手里,威懔的似要杀尽天地间的邪恶和不平。
张浩忽然大笑起来,他终于逼得东方独孤扯出了铁牛角,他曾发过誓,一定要击败这个最可怕的敌手,一定要在对方的成名武器下击败他,他蓦地斜跃起来,斜跃向八角亭旁的那棵树上,在那棵树上,一柄古色的斑斓的长剑斜挂在树上,张浩身子腾空,伸手抓住了剑柄,一道耀眼夺目的光华随着他那滑落的身形而颤闪出来。
碧冷的剑芒,有如空中曳过的寒星。
面对着这柄千古的利刃,东方独孤心里是何等的滋味,他还记得自己和江浪在白陀山作客之时,张浩曾特别展示过这柄白陀山的传家宝刃——血冷神剑,那的确是柄难得一见的好剑,不仅锋利的吹毛断铁,尤有镇邪怯恶的神奇功能,剑若龙吟,寒森冷艳,剑依然如故,而剑的主人张浩如今却已判若两人了。
剑在张浩手中抖起了片片寒光,他面上布满了一片杀机,浓烈的令人惊怖,而双目更是透着那略有讶异的冷光,如一道火炬的瞪着东方独孤,那毒邪的神情谁又会想到他俩的有过过命的交情,有过纯厚的友谊……
张浩斜举长剑,挥洒的长剑,已瞄准了东方独孤的眉心,厉声道:
“动手吧,我不会对你客气。”
那柄千古利刃挟着一道冰冷的剑气,有若空隙余光一闪,那么快速而疾射的向东方独孤一穿而来。
铁牛角在急切间抛空而去,颤闪着余芒,已迎向对方这狠厉的一击,双方的兵刃都是在快速的跃动着,接触刹那,又自另一个角度向对方的要命处攻击。
铁牛角在旋荡中如蜜蜂般的向张浩扑杀,张浩似乎早已熟识了铁牛角的旋进弧度,每当铁牛角追击扑杀的顷刻间,他就能把握住瞬间的移动,而避开了那危急间的一击,显然,此人对铁牛角的路数太熟了。
而他的剑法又犀利的令东方独孤有如陷入旋涡之中,每每在避开铁牛角的攻杀之后,紧随着他的剑又穿越着空隙向东主独孤猛劈而来。
蓦然间——
东方独孤冷声道:
“你是摸透了我的路数——”
张浩哈哈大笑道:
“我说过,有我就没有你……”
话语未落,铁牛角蓦然间往地上掷去,叮地一声,地上溅起了一片泥沙和尘雾,张浩似乎没有想到东方独孤会气的将铁牛角砸向地上,正在微怔间,铁牛角如被鞭的蛮牛似的,忽然自地上弹起来,夹着一声风啸,嗖地向张浩疾射而去。
这一着太令张浩意外了,而铁牛角出击的路数与他熟悉的路子完全不一样,其势不但劲疾,更是歪歪斜斜,没有一定的路数,眨眼间,已临近张浩的眼目之中。
张浩颤声道:
“你……这是——”
他的剑迅快的劈过去,当然声中,铁牛角已滑进他的胸前,他骇惧的一声尖叫,移形换位,虽然应变迅速,但,一阵剧痛已刺入人心里,一片血影随风洒起,破碎的衣衫和着血渍在半空中飘舞,显然铁牛角已伤了他的肩骨,他在痛哼中,长剑已叮地落在地上。
苍白的脸色中,带起了无比的恐怖,双目瞪的如铜铃,望着昂立在面前的东方独孤,惨声道:
“我还是不如你……”
倏地——
空中响起一声冷笑,道:
“你是不如他,可是,如果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那就强过他了,张浩,你说对不对?”
暮色中,只见一个全身青衫的青年汉子如玉树临风似的,双手背负于身后,面上挂着那一抹永远让人不解的笑意,张浩精神似乎一振,剧烈的痛苦立刻减轻不少,他急忙抓起了地上的长剑,道:
“江浪,你来了。”
江浪——面上略略一敛笑容,道:
“别忘了,咱们是好兄弟,这么大的盛会,我能不来么?有你就有我,也有东方,三位好朋友,六七年没见了,哈哈,真想不到却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江浪,你真把我当朋友么?”
江浪嘿嘿地道:
“那要看你是什么态度了,如果你按照我和张浩给你安排的计划行事,嘿嘿,咱们还是好朋友,永远肝胆相照,生死与共……”
东方独孤心里一阵难过,苦涩的道:
“如果世间有东西代替咱们这份友谊,我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