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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玲忽觉身上的穴道被解开了,她羞急的急忙将地上的衣衫拾起来,遮住那裸露的身子,哪晓得耳际已响起了一个苍老的话声道:
“穿上它——”
一件灰蓝的袍子已送到她的面前,她面色在苍白中透着红晕,急忙接过来将那件蓝袍子穿上,偷偷瞄了一眼递,袍子给自己的人,发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站在自己身旁,她急忙道:
“婆婆,谢谢你。”
那老太婆叹了口气,道:
“孩子,你受委屈了。”
黄玲满面泪痕的道:
“婆婆,我……我不想活了。”
那老太婆面上一冷,道:
“胡说些什么?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一个女人天生就要受委屈,只要你的心地善良,这区区算得什么?婆婆当年受的羞侮和委屈比你要多多了,七八个男人羞辱我,那种痛苦你永远不会了解——”
她仿佛沉缅在那无限的痛苦回忆中,眼里透着一片冷厉而愤恨之色,黄玲望着这位已六七十岁高龄的老太婆,仿佛已忘了自己刚才的屈辱和悲愤,低声道:
“婆婆,谢谢你……”
那老太婆叹息道:
“一个人在承受痛苦之后,必须要发愤振作,洗刷那些耻辱,婆婆当年就是这样追杀那些侮辱我的人……”
黄玲恨声道:
“我不会饶了江浪……”
老太婆忽然想到了东方独孤,道:
“差点忘了,那小子的伤可不轻……”
东方独孤虚弱的望着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那老太婆苍老的脸上显的有点难过,她叹道:
“大掌柜,还认得我老太婆吧?”
东方独孤苦涩的道:
“玉婆婆,久违了,谢谢你救我……”
玉婆婆黯然的道:
“浩儿那孩子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连你这个好朋友都不要了,大掌柜,我是张浩的奶娘,我知道这孩子心地并不坏,只是受了江浪……”
张浩的奶娘,白陀山的老管家玉婆婆,东方独孤每次来白陀山都承这位老婆婆的照顾,张浩自幼承她照顾,严如母子般的照拂他,可惜,张浩并不知道这位奶娘有着高绝的功夫,是个道地的会家子,而东方独孤也没想到她老人家有这么深厚的功夫,心里在惊诧中,有着太多的感触,他真想爬起来谢谢这位大娘,可惜他动不了……
玉婆婆伸手按了他脉搏一下,叹道:
“你流血过多了,已经脱力了,若不及时给你补充内力,只怕你一时半刻也恢复不过来,来,我帮你一点忙……”
在话声中,突然一指点向东方独孤,一道热流迅快的透进东方独孤的脉穴里,他精神一振,人已爬坐在地上,暗中运起劲来,不多时,额际上渗出了汗珠,面色由苍白而转为红润,唇间也润湿起来,玉婆婆缩回手掌,道:
“你已恢复体力了……”
东方独孤睁开双目,拱手道:
“玉婆婆,大恩不言谢……”
玉婆婆挥挥手道:
“你明白,我救你并不是要你感谢我,是咱们有相当程度的条件……”
黄玲一怔,茫然的道:
“还有条件……”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婆婆请说,办得到的一定遵办——”
长叹了口气,玉婆婆道:
“说穿了还不是那点私心作祟,你晓得,我是张浩的乳娘,从小我看他长大,他不是个很坏的孩子,只因为从小没有了母亲,在性格上有些孤僻,白陀山主就这么个儿子,我不愿张家绝了后,所以我老太婆恳求你,原谅那孩子,他毕竟和你朋友一场……”
东方独孤嗯了一声,叹气道:
“我明白,张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江浪的行为令我难过,我会设法去原谅他们……”
黄玲厉声道:
“不行,姓江的让我没脸活下去……”
玉婆婆黯然的道:
“那只是姓江的个人意思……”
黄玲双目寒光大盛,道:
“—个女人让那么多人看了身子,婆婆,你叫我如何去做人,江浪辱了我,张浩见了我,他们两个都该死……”
东方独孤摇摇头道:
“黄玲别激动,我会让你出这口气一—”
黄玲恨的咬牙道:
“我要亲手杀了他……”
玉婆婆苦涩的道:
“黄姑娘,我是女人,了解女人的心理,你的创伤暂时还很难抚平,我不求你什么,只望你能手下稍稍的留情……”
说完了,灰影一闪,人已消逝而去。
黄玲叹了口气,道:
“我也走了……”
东方独孤急声道:
“你去哪里?”
黄玲脸上露闪着一抹痛苦和羞涩之色,她闪避着东方独孤那灼热的目光,低下头道:
“召集精武门兄弟,去追那两个贼子……”
淡淡的一笑,东方独孤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会解决……”
面上一寒,泪水已在眼眶里盈转,黄玲那凄楚的样子令东方独孤那一抹刚浮起的笑意立刻收敛起来,黄玲掩着面颤声道:
“我还能苟活人世么?那身清白……”
东方独孤一震,道:
“黄玲,羞辱只能更增进你气节的高洁,并不能减少你清高的人格,想开点,人不是只为那点虚名而活着……”
黄玲睁大了眼睛,道:
“你不在乎……”
一愣,东方独孤叹息道:
“在乎,黄玲,那是世俗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该计较这些的,因为那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我而受的羞辱,这份耻辱应由我负责洗刷——”
黄玲闻言激动的道:
“谢谢你,大掌柜,真的谢谢你。”
她激动的几乎泣不成声,睁大了眼睛,在感激中透着浓浓的深情,痴痴的凝望着那个心里的男人。
夜已渐深,风中吹来夜语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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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风铃在叮咚叮咚的响,夜深如水,那呼啸的风吹的窗栅格格直响,那昏黄的灯影斜映在张浩那张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惶悚和茫然,他忐忑不安的在搓着手,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他咬了咬牙,喃喃地道:
“若不是那个人,东方独孤此刻早死了,问题是在白陀山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混进来,在自己地盘上,让人给坏了事,这面子可丢尽了……”
他愈想愈气,愤愤的扬空击出一拳,拳风呼烈,那扇门忽然被推开了,玉婆婆轻悄悄的走了进来,道:
“浩儿,干嘛生那么大的气……”
张浩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咱们家门里被人混进来,我们居然没有发现,奶妈,你说,白陀山往后还要在江湖上混么?”
玉婆婆故意讶异的道: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混进白陀山,浩儿,你没弄错吧,天下人哪个不知白陀山进来容易出去难,我相信方圆百里,没有人有这大的胆子……”
张浩面若灰土的道:
“江湖上能飞花摘叶功夫的人不多,除了爹外,我还想不出何人有那么高的功夫,当时我自知不敌,所以我溜了,想想看,咱们地盘里来了这么高强的敌人,是不是件很可怕的事……”
玉婆婆淡淡地道:
“别担心,那个人决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否则凭对方的身手,你只怕溜也溜不掉,再说凭老山主在武林中的威望,也不会有人敢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倒是你,做任何事都要三思……”
一震,张浩苦笑道:
“奶妈,你知道些什么?”
玉婆婆微微一笑道:
“我哪知道你的事,不过,朋友要有义气,兄弟要如手足,失了义气的事,当心天谴,这世上毕竟还有天理……”
张浩的心弦一颤,道:
“奶娘,你好像看出我和大掌柜有些问题……”
玉婆婆淡雅的道:
“你是聪明人,有许多话用不着我说清楚……”
张浩茫然的道:
“我必须杀了他……”
玉婆婆摇摇头道:
“你会后悔……”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瞥见江浪领着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走了进来,玉婆婆淡淡的瞄了那汉子一眼,连招呼都没打转身退了出去,江浪嘿嘿地道:
“这位是鬼盗耗子……”
张浩满面惊诧的道:
“耗子之名久著天下,凡是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他伸手没有拿不到的,江浪,咱们请他来做什么?”
江浪阴阴沉沉的道:
“咱们来盗白陀山的镇山之宝风雷弓……”
张浩闻言大懔,道:
“什么?你要偷我爹的风雷弓?江浪你别动歪脑筋,如果让我爹知道了,连我是他儿子,都保不了这颗脑袋,你应当晓得我爹的武功,决不是鬼盗能办到……”
江浪嘿嘿地道:
“张浩,你要想清楚了,东方独孤可没有死,有他在一天,咱们随时都有去命的一天,据我了解,大龙堂的兄弟已聚结在白陀山下,如果东方独孤下了追杀命,咱俩只怕连这条命都留不住了。”
张浩摇摇头道:
“不行,我不能背叛我爹……”
面色一冷,江浪哼声道:
“由不得你了,大家都要活命,东方独孤的铁牛角谁也对付不了,唯有风雷弓能破他的铁牛角,张浩!舍不得孩子拴不住狼,此刻你已没有选择……”
张浩怒声道:
“你们偷吧,只要我爹没有发现,你们尽量偷……”
江浪阴阴的笑道:
“那要你帮点忙……”
张浩一愣,道:
“你有鬼盗帮忙,还要我帮什么忙?江浪,我只能装作不知道,而不能帮助你干什么……”
江浪嗯了一声道:
“兄弟,别使小性子,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你爹的功夫天下闻名,包括东方独孤在内谁都不是你爹的对手,要在这样身手的人身边偷东西,那比登天还难,鬼盗耗子固然有高超的能力,但决逃不过令尊的耳目,所以我要你帮个小忙才行……”
张浩冷声道:
“我能帮什么忙……”
江浪手里多了一枝红红的小花,淡淡地道:
“你只要将这花插在令尊床前的花瓶就行了,放心,这不是有毒的东西,只是能帮助令尊睡熟一点,咱们杀了东方独孤之后,立刻将风雷弓还给令尊……”
张浩一愣,道:
“这是什么花……”
江浪嘿嘿地道:
“苗疆的苦情花,是种能令人睡觉的花,决不会伤害老爷子分毫,咱俩是好朋友,难道你信不过我……”
张浩苦涩的道:
“我只是怕……”
江浪淡淡的道:
“怕什么?咱们借用几天而已,到时候完璧归还,令尊了不起骂你两句,那时候,大龙堂瓦解,咱们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整个江湖就是我俩出头的日子了……”
张浩终究是拗不过江浪,他早已被江浪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否则他也不会和东方独孤反目了,此人并不是恶汉,只是行事上没有准则,否则江浪就影响不了他了。
夜已深了,江浪看了看天色,将那朵苦情花交给了张浩,张浩虽然不愿意,却拗不过江浪的压迫,他惶悚的往他老爹房里摸去,站在房门口迟疑了半刻,终于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久久没有回音,他推了推门,那扇门应声而启,屋里空无人影,张浩虽不知爹爹去哪儿了,但他知道爹爹—定练功去了,偷偷的将那朵苦情花插在白陀山主床前的一束玫瑰花瓶里,悄悄的退回了自己房间。
江浪紧张的道:
“怎么样?”
张浩冷冷地道:
“已放进我爹的房间,可是我爹不在房内……”
淡淡地一笑,江浪嘿嘿地道:
“快回来了,他是你老爹,你却不知令尊的毛病,你爹不喜欢如厕,每要大解必去野外拉野屎,此刻他只怕已回来了……”
张浩大悚道:
“我爹的嗜好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