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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大悚道:
“我爹的嗜好你怎么知道……”
江浪肚子里暗暗冷笑,嘴上却说道:
“我观察了好几次,令尊的习惯也摸透……”
张浩心氏一凉,他这才恍然的省悟,江浪的心机好深好深,能将每个人的细微小节都观察的透透彻彻,他忽然觉得害怕起来,自己有这样一个厉害难缠的朋友,将来他将自己卖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此刻,他猛地醒悟自己真不是普通的笨,这点应该早就发觉了。
他忽然后悔把那朵苦情花放在爹爹的房里了,更后悔自己受了江浪的利用和他最好的朋友东方独孤反目,种下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鬼盗耗子是个不轻易发一言的人,他似乎已准备就绪,算计了一下时光,一掠身,人已如溜钻的老鼠,刹那间失去了踪影,那轻灵的轻身功夫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拟。时光在一点一点的溜逝中,蓦地里,沉深深的寒夜里传来了一声断喝,那扇紧闭的房门陡地被推开了,只见鬼盗耗子满身血迹的奔了进来,虽然他受伤颇重,那柄黑乌木的风雷弓尚握在手里,江浪冲上去,道:
“耗子,你怎么啦——”
鬼盗耗子连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人已仰翻地上,江浪迅快的拾起那柄大弓,人已飘向窗口,只听江浪道:
“张浩,快走……”
张浩尚未会过意来,玉婆婆已寒着脸追进屋子里,她全身气的不停的颤抖,指着张浩吼道:
“浩儿,你好……”
张浩—震道:
“奶娘,怎么回事?”
玉婆婆愤愤地道:
“你还好意思说,是哪个将那朵苗疆夺魂草摆进你爹房里的,嗯,说,是哪个……”
张浩全身泛起哆嗦,颤声道:
“奶娘,我……”
玉婆婆寒声的厉吼道:
“你爹……你爹……”
她似乎气怒攻心,已说不出话来,在全身泛颤中,一行泪水已沿着那苍老的脸庞流了下来,张浩从有记忆以来,还没见过玉婆婆在他面前流过泪,突然,一丝阴影袭上心头,暗暗焦急的道:
“奶娘,我爹怎么啦……”
玉婆婆泣声道:
“你爹给你这畜牲害死了……”
这无异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张浩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几乎要摔在地上,他摇摇晃晃的向门外扑去,道:
“爹——”
屋子里已乱七八糟,那床上躺着一个全身白衣的老人,七孔已流出了黑血,张浩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爹,白陀山的真正主人,七十余高龄的张老先生,此刻已断了那口气,花瓶里那束苦情花已被扔出了门外,显然这老人中毒之后,很快的找出了那朵毒花,虽然将花扔出去了,人却已没有知觉了……
张浩傻了,他想不到江浪会这般的惨害张家,自始至终设好了圈套,让他一步步的往陷阱里跳,这一刻他完全了解了人心的可怕,为了那把风雷弓,江浪不惜毒杀了他爹,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令张浩清醒了,他惨叫道:
“爹,爹,是孩儿害了你……”
他一直在那里哭泣,扑在他爹的身上许久都没有起来,直到他泪水都哭干了,他才发觉玉婆婆早已在他身后站立了许久,一条毛巾递给张浩,玉婆婆寒声道:
“起来,别光在那里流眼泪,好汉做事好汉当,害你爹的是谁,你心里明白,夺去风雷弓的人是谁,你比我还清楚,我要你立刻率领白陀山的人去追回风雷弓,提着江浪的头来祭你爹……”
咬咬牙,张浩恨声道:
“好。”
玉婆婆哼地一声道:
“路上会遇上大掌柜,你自己去解释吧。”
张浩苦涩的抹干眼泪,道:
“我会的……”
阳焰自云端里穿射了出来,在那阳焰刚露,朝露未褪的晨间,一匹快马穿过田陌,跨过小溪,瞬快的向这里飞驰而来,马上的人似乎经过了长途的跋涉,额际上已渗出了汗渍,那匹马更是吐射着一嘴的白气,嘶嘶声中在那栋大屋前停了下来,那汉子一跃而落,尚未拍门,那扇门已呀地一声推开了,东方独孤上前道:
“铁雄,怎么样?”
铁雄长吸了口气,道:
“大掌柜,果然如你所料,江浪真的和落马牧场的人勾结在一起,他们已派出了许多人手在追踪我们的行踪,眼下只怕他们已知道我们隐身于此……”
点点头,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白陀山方面呢?”
铁雄双眉一轩,道:
“传说张浩领着白陀山的高手也下山了,看样子他们会合在一起,目前,咱们必须早作布置,可能会有一场大杀伐……”
东方独孤笑道:
“进去谈吧,兄弟们早已耐不住久等了……”
他瞬快的将铁雄拉了进来,方掩上门,已压低了声音,向各兄弟,道:
“铁雄已被人跟踪上了,咱们立刻从后门撤出这屋子外,先给对方一点颜色,杀杀他们的锐气……”
铁雄不信的道:
“不会,我一路上都很小心……”
沉思一刻,东方独孤道:
“毛病一定出在那匹马上,落马牧场的高孔明有万里飞狐之称,此人最善于追踪之术,他既然执意跟咱们过不去,一定早已盯上你了……”
说完话,在手势下,各人已迅快的朝后门扑去,很快的将人散开,反而藏于屋外的草林里。
远处,果然有十余条人影向这里闪闪缩缩的奔来,这群人俱是一身黑衣,身手快速,很快的已将这栋屋子包围起来,他们俱是很有经验的行家,在确定屋里的人尚未发觉他们之前,那个浓眉大眼的领头汉子已挥挥手,立刻有人自身上解下了一包包的黑色火药……
远处,一点红已悄声道:
“这是飞狐十二龙,那个领头的是十二龙的龙头铁龙晏斌,是个道地的老江湖,落马牧场高场主视他为左右手,一向精明能干……”
云龙愤愤地道:
“他妈的,他们居然用火药……”
铁雄额际上淌了汗珠,道:
“还好大掌柜的发现的早,否则咱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语间,那十余个汉子在铁龙晏斌的指挥下,已燃起了炸药,他们各守住屋子一角,一声大喝中,十余包的炸药同时向这栋屋子里扔去。
轰轰的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响——
但见焰火四射,黑烟浓蔽,那栋屋子刹那间如爆裂的瓦片,碎裂的分散开来,顿时毁于那些炸药之中——
只听有人高声道:
“妈的,看他们还能狠到哪里去?”
铁龙晏斌大叫道:
“别高兴的太早,大龙堂的人不是死人,咱们这样炸了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难道他们真的全被咱们炸死……”
先前说话的那汉子嘿嘿地道:
“晏老哥,别想太多了,铁雄那小子决不会想到咱们会在马蹄上放了云香,一路上咱们就凭了这香味追踪来此,他们在防不胜防下挨了五雷轰顶,哪还能活的成,你们要是不相信,我金龙蔡包先进去看看——”
金龙蔡包那身功夫是真行,脚尖略略一点,人已跃进残垣断瓦之中,哪知他人在那残破的屋子里略略一停,只觉烟雾火硝弥漫,若大个屋子虽然已炸的破碎支离,但,尚有两间屋子虽被震破,依然是耸立在那里,他小心的往里面一扑,空洞洞地,根本没有一丝人影。
他猛然觉得有些不对,不禁高声道:
“晏大哥,里面……”
话声未落蓦觉有一缕人影向自己扑来,他方要移身跃退,只觉那人功夫太过于高强,对方只一伸手,肋下已被点了一指,登时全身一麻,嘴里再也发不出声来,一缕剑影已在眼前浮动,那锋利的剑刃已指在他的喉头之处。
只听那人冷冷地道:
“要命的照我的话做——”
穴道一松,嘴里已能出声,此刻剑指着他的死处,金龙蔡包虽然说话,却不敢发出警告,他知道自己只要有动静就会当场死于剑下,不禁颤声道:
“你……”
一点红冷冷地道:
“招呼你的朋友进来……”
那锋利的剑指在他的喉头,他知道对方只要略略往前一推,自己这条命就算报销了,金龙蔡包此刻只求保命,哪敢违抗,颤声道:
“兄弟,快来……”
话声一落,眼前已是一黑,那庞大的身子已啪地一声已摔倒地上,一点红的出手太快了,他根本不容许蔡包有犹疑和思考的时间,已点了他的穴道,一脚将他踢在瓦砖中,一点红向藏于暗中的包铁头一挥手,两人已隐藏在断垣之间,只见三道人影如电般的射了过来,他们一眼就发觉金龙蔡包躺在那里,只听有人叫道:
“老蔡——”
一点红和包铁头哪容许他们有机会多说话,两道人影如浮掠的幽灵,在默契良好的情形下,双双向这刚跃进来的三个人扑去,剑光如水银泻地,一点红的剑快的令人目眩,冷利的剑早已穿过当先落下的黑衣人的胸膛,在惨叫声中,鲜血如雨洒出,包铁头更不示弱,他手里的剑一晃,左手抓着一块砖头,无情的将另一个人的脑袋砸开了花,另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跃身而奔,惨叫道:
“中伏了。”
他那凄厉的叫声方逝,一点红已追上去补了一剑,当场倒地而死,里面的惨叫立刻震动了铁龙晏斌,他是飞狐十二龙之首,落马牧场高孔明的左右手,江湖经验是何等老到,一见自己这方连着进去四个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顿时知道遇上埋伏了,他脑子里意念飞闪,当机立断的喝道:
“退——”
字音尚在舌尖上打转,他那飞狐十二龙已迅速的移转身子欲往来路退去,哪知,在他们身后,东方独孤和大龙堂兄弟早已站在那里,俱冷冷地瞪着他们。
铁龙晏一呆,道:
“阁下可是东方大掌柜……”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不错,东方独孤正是在下。”
铁龙晏斌嘿嘿地道:
“很好,我们是落马牧场高场主的兄弟,江湖上号称飞狐十二龙,听道上朋友说阁下从不将江湖朋友放在眼里,视我们如草莽,所以……”
摇摇头,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朋友,以适才十二龙的行径能让人瞧得起么?嗯,偷偷的向大龙堂埋炸药,这种卑劣的手段,连下三滥偷盗之流都不如,如果江湖上都是这种人,它还能被称为江湖么?那不是宵小横行,鸡鸣狗盗……”
铁龙晏斌脸上一冷,道:
“那只能怪你的手段太狠烈了,长江水上兄弟,唐家五条汉子,哪个不被你们大龙堂宰的头破血流,唐门兄弟跟在下有那么点交情,为了朋友之义,我兄弟手段虽然有些欠妥,但却为达目的……”
东方独孤仰天一声大笑道:
“好堂皇的理由,晏斌,落马牧场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小寨子,仗着高孔明那点势力就想来管闲事了,现在,你们这十二条虫给我听着,立刻给我扔了兵刃乖乖的站在这里,我相信你们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只听铁龙晏斌身后的一个汉子吼道:
“妈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凭咱们飞狐十二龙这块牌子,江湖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凭你一句话就要我兄弟扔了兵器,妈的,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青龙徐少夫就不信这个邪——”
徐少夫是徐儿庄的少庄主,也是飞狐十二龙的三当家,一向很是自负,年少精悍,剑术极高,在飞狐十二龙里有一剑夺命之名,此刻,他那张脸已气的铁青了,一挫腰,人已抢了出去,那雪亮的剑如闪电般的向东方独孤劈去,他知道打蛇打七寸,东方独孤是大龙堂的头头,要干就先干掉这个正主儿。
红袍一闪,一点红的剑比这年轻人那是快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