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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说:“他日有缘,必来此处!”
陈圆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
吴三桂领着陈圆圆向寺内迈去。
吴三桂与陈圆圆焚香跪拜之后,便问一老僧:“杨天在哪里?”
老僧说:“敝寺没有杨天!”
吴三桂心中一怔,但随即明白老僧之言其意是指没有俗世中的杨天,便说:“我有一兄长,出家之前叫杨天,现出家贵寺,特来看望!”
老僧对旁边的小僧说:“你去叫欲空来!”
不久,那小僧引着一老僧来。
吴三桂与那老僧面对面地立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老僧从吴三桂眼中看到了激情与冲动,吴三桂从老僧眼中看到了安宁与静谧。吴三桂心里惊叫道:这不是杨兄是谁?于是向杨天奔过去。
杨天立刻竖起手掌,挡在胸前,口中称:“阿弥陀佛。”
吴三桂立刻感觉到像碰到了一堵墙,怔怔地站住了,一时半刻不知说什么好!
杨天说:“老僧欲空,不知施主唤老僧前来,所为何事?”
吴三桂哽咽着说:“我得知杨兄出家于此,特来接你去与我共享富贵快乐!”
杨天不答反问:“施主觉得欲空贫穷么?”
吴三桂说:“食仅果腹衣仅蔽体还不穷么?”
杨天说:“食能果腹便不饿,衣能蔽体便不寒,施主为何认为老僧贫穷呢?”
吴三桂说:“你不觉得苦么?”
杨天说:“何苦之有?”
吴三桂说:“青灯相伴不苦么?”
杨天说:“有灯相伴,其心不昧,何苦之有?”
吴三桂突然觉得杨天话中藏禅,只是一时半刻无法弄清,但他觉得自己千辛万苦地赶来,却没有将杨天接走,心有不甘,便说:“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回去么?”
杨天说:“欲空既不贫穷,也不苦恼,为何要去享什么富贵快乐?”
吴三桂听了,不知如何与他对答,只能傻愣愣地站着。
杨天见吴三桂再无话说,便转身而去。陈圆圆欲言又止,任凭他离去。
吴三桂面对空空荡荡的山谷与飘飘缈缈的云雾,觉得实在是无话可说。
第三部 势坎
第一章 说天谈地
一、风水先生说五华山下有条暗龙
吴三桂选择永历旧宫为藩王府纯属偶然,但风水先生暗地里对人说过,吴三桂选择永历旧宫作为藩王府就注定选择了失败。
由此看来,一个人刻意的追求往往会因偶然的事物而失败。
吴三桂举家住在昆明城中的藩王府已有多年。这个官邸本是前朝一府吏的旧宅,因有钱,修得倒也富丽堂皇。这些年,吴三桂忙于奔波,无暇建府,只是在旧府之上作了些修整。
一日,吴三桂突然觉得城中的王府不够气派,至少与自己目前的藩王身份有所不符,便决定择址建府。他不想先惊动众人,便携着陈圆圆出外采址。
那日,太阳穿梭于云端,阳光粘乎乎的一点也不明朗。天空之中浮起的云雾缥缥缈缈的,缠绕着尘世间的万物。
陈圆圆看了看天说:“今日雾大,只怕难以如愿!”
吴三桂笑道:“此事可遇不可求,与天气并无大关系,一切随机遇而定。”
吴三桂的马车在他与陈圆圆的说说笑笑之间便出了城区,来到郊外。吴三桂想把自己的王府修建得壮观气派些,城内是没有这么宽阔的地域可用,只能选择城郊。
吴三桂出了车门,陈圆圆尾随而出。
吴三桂站立于空旷之处,极目远望。只见城外是一片翠绿,吴三桂初见之下,心中涌动着激情。陈圆圆见了,更是忍不住地赞叹起来。
原来,五华山上山峰起伏,层峦叠嶂,树木葱郁,清新碧绿,有如大地之上镶嵌着一方碧玉。
吴三桂说:“好一处风水宝地!”
陈圆圆说:“要不,当年黔国公也不会建府其中了!”
吴三桂一惊,随即叹道:“只可惜了一方风水宝地!”
陈圆圆连忙问:“夫君为何说可惜了呢?”
吴三桂笑道:“前朝黔国公建府其中倒也罢了,只是不该让永历帝住过!”
陈圆圆不解其意,便问:“永历帝为一国之君,黔国公岂能相比?夫君怎么反说不该让永历帝住过呢?”
吴三桂说:“永历帝虽为国君,但其势已颓;黔国公虽为大臣,但其势极盛。若论其位,黔国公自有不及永历帝处,若论其势,倒是永历帝不及黔国公也!”
陈圆圆听得有些迷糊,便问:“即便如夫君所说,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吴三桂笑着说:“我观此宫建于五华山腰,有如盘踞在巨龙之中躯,其势极盛,占尽风水之利,故有想以此为宫之意。但想到永历帝曾居此处,心中之意渐消!”
陈圆圆笑着说:“夫君此言差矣!俗话说,人杰地灵。人非地灵而来,地因人杰而灵!夫君此时如日中天,其势自不必说,其威已濒临四海,怎么能因此而妄生不愉呢?”
吴三桂笑道:“爱妾有所不知!自古以来,人杰地灵之语都是哄人之说!”
陈圆圆问:“怎么会是哄人之说呢?”
吴三桂说:“地若有灵,岂能让人所左右?地若无灵,又岂能让人所左右?可见,地灵与不灵,非在于人杰,而在于其风水之势如何。”
陈圆圆仍是不解,问:“既然如此,五华山这片风水宝地又岂会因永历帝居过而颓废?”
吴三桂说:“我的不悦之情,并非怕这片宝地因永历帝居过便会显得颓废之势,而是因为永历帝之灭已在我心中留下阴影。”
陈圆圆听后不语。是呀!谁做事都希望有个好的开头。若因此而在自己心中留下阴影,此后做事又怎么会痛快呢?
正在吴三桂与陈圆圆都沉默不语之际,突有人对吴三桂说,“平西王之言谬矣!”
吴三桂回头一看,见是一风水先生正向自己走来。吴三桂问:“先生因何而断本王之言谬矣?”
风水先生说:“永历之灭,非在于永历帝之势已颓,而在于风水之势未用!”
吴三桂闻之一怔。他与大明作战这么多年,从来还没有听到此论的。不知风水先生是否别有用心?若是暗藏不轨,自己倒得小心了。但不管如何,自己总得先探个究竟再说。于是,吴三桂装作惶恐的样子说:“本王愿听其详。”
风水先生说:“吾观五华山已有多年,深知其风水之妙!然而却有一事令我生疑。”
吴三桂问:“不知何事令先生生疑?”
风水先生说:“我观之多年,从未见其有王者之气。”
吴三桂一惊,心想,我看它分明是真龙之地,怎么会不呈王者之气呢?莫非风水先生真的有诈,想引我上当?吴三桂不动声色地:“我听人说此处甚妙,怎会无王者之气呢?”
风水先生不以为然地说:“先前,我也是与平西王一般想法,但后来,我却从中看出了门道!”
吴三桂问:“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风水先生说:“我虽在日出之初,从未在此看到王者之气,却在月出之时,看到了五华山上有白圈一轮。”
吴三桂问:“此相主凶主吉?”
风水先生说:“自然主吉。”
吴三桂问:“此相呈阴幽之态,吉从何来?”
风水先生说:“因为此相说明五华山下有暗龙一条。”
吴三桂心里暗惊,连忙问:“先生何以有此论断?”
风水先生说:“因为此龙长藏于地,从未见到天日,自是无法不怯光畏阳。所以,只有等到日隐月现之时出来吐口气,那白色之圈便是那龙之舒气!”
吴三桂细观风水先生之态,见其无伪善之态,心里已有几分相信。然而,他因见风水先生来之突然,似乎对自己之心洞悉已久,心里不由产生了戒备之心。他突然问:“先生是偶然路过,还是特意前来?”
风水先生神态自然地说:“自然是特意而来。”
风水先生的开诚布公,倒让吴三桂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转弯。吴三桂略一沉吟,便道:“你我既不相识,先生为何特意赐教?”
风水先生笑道:“平西王不识在下,但在下对平西王心仪已久。”
吴三桂心道:自己身为藩王,又有灭明之举,天下之人识我者必众!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但吴三桂仍然觉得还是小心些好,便说:“先生有何要求,提出来吧!”
风水先生勃然变色道:“在下虽然贫贱,却非为求贵而来,若平西王有看贱在下之意,在下这就离开!”说完,转身就走。
吴三桂心里顿时释然,立刻喊道:“先生止步!本王尚有一事求教。”
风水先生依言止步,却并不回头。
吴三桂说:“本王想移居此宫,先生以为如何?”
风水先生说:“甚妙!”
吴三桂反问:“既无王者之气,为何甚妙?”
风水先生说:“山崩地裂之日,暗龙飞腾之时,若老天有眼,平西王必成大事!”说完,便逶迤而去,消失在山雾弥漫之处。
二、吴三桂要将永历故宫改为藩王府
吴三桂目送着风水先生离去后,仍久久地注视着风水先生消失之处,仿佛没有回过神来。
陈圆圆说:“夫君会适居五华山么?”
吴三桂反问:“爱妾何有此问?”
陈圆圆笑说:“我观夫君凝目远送风水先生,分明是已被风水先生的话打动。”
吴三桂高兴地揽住陈圆圆的细腰,亲昵地赞叹道:“我有如此聪明的爱妾,一生何求?”
陈圆圆嬉戏道:“夫君切不可再取笑妾!”
吴三桂正色说:“并非本王取笑爱妾,而实是因爱妾惹人喜爱也!”
陈圆圆听后不作声,面上端庄,毫无轻浮之态,其内心却有抑制不住的愉悦之情。也难怪陈圆圆心里愉悦,自从与吴三桂相会以来,吴三桂便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的爱惜。原来她以为吴三桂只是贪恋自己的美色,到自己人老珠黄之时,吴三桂对自己必会生厌烦之心。谁知他对自己竟然是历时愈久,爱之愈深!
吴三桂似乎感觉到陈圆圆的异态,回过头来看她。谁知这一看,倒把吴三桂的魂都引到天外去了。
这哪里是人间尤物?分明是天上仙子!
原来陈圆圆临风而立,脚下是飘飘荡荡的雾霭,身上的羽裳随风摇曳,身后是连绵不断各呈异态的云山,给人的感觉是陈圆圆仿佛乘风而去。
所以,吴三桂忍不住地赞叹道:“圆圆真美!”
陈圆圆一听,脸上立刻泛起彩云的羞红,娇嗔地回敬吴三桂一眼。
吴三桂见她娇态可掬,风采迷人,心中顿时涌出一种久违的激情!走过去,又将陈圆圆揽入怀中,手指在陈圆圆纤细却柔软的腰部上像弹琴样的跳动起来。
陈圆圆顿时感到一阵酥软袭透全身。
吴三桂轻声地对陈圆圆说:“我恨不得与爱妾在这里作鱼水之欢,尝尝神仙眷侣的滋味!”
陈圆圆越发娇羞起来,粉脸绯红,身子细颤,仿佛要弱不禁风地倒下去一般。
吴三桂将陈圆圆的细腰搂得更紧了。
许久之后,两人才从那情山欲海里摆脱出来。陈圆圆说:“夫君是要将永历故宫改为藩王府么?”永历故宫其实原来是黔国公沐天波的府第。
吴三桂说:“当然!要不我们怎么能过上那神仙日子?”
陈圆圆娇嗔道:“我与夫君说正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