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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君墨一进入殿中见到了便是穆橙铃那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他的眼神一暗,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前,温声叫道:“惠妃娘娘。”
穆橙铃这时才发现已经走进来的云君墨,但是她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招呼他,只淡淡的说了句“君墨来了啊。”
云君墨见她这副样子,更加心焦了几分,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一边问道:“父皇有没有难为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穆橙铃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没事。”
云君墨一把拉过了穆橙铃的右手,眉头紧紧蹙起,“都烫成这样了,还没事?”随即他便瞪向跟在他后面进来的蒹葭和行露,怒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主子的,还不快去将烫伤膏药拿来?”
蒹葭行露连忙跪下认错,云君墨又道了声还不快去,两人立马答诺,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出殿外。过了一会儿,云君墨就拉过穆橙铃的手,轻轻的将药涂抹在她受伤的手背上,穆橙铃也不知他为何那样紧张,她自己都不太在意这小伤口,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突然有些欣慰,以前那个熊孩子如今也长大了懂事了,竟然还学会心疼人了。
云君墨将穆橙铃的手包好之后,抬起头注视着她,有些严肃的对她说道:“父皇今日如此对待你,你根本不必为他如此伤心。拥有那么多女人,表面做的不错可实际上却没有把哪怕其中一个放在心上,父皇根本就不是个好男人,为了这样的男人伤心伤情根本就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敢情这小太子误会她此时的挫败伤心是因为受到了云远则的伤害?
云君墨的这番劝说让穆橙铃觉得颇为有趣,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任务第二次失败的心焦,挑了挑眉,好奇问道:“你觉得你父皇做的不对?可是他是皇帝,皇帝三宫六院嫔妃众多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云君墨皱了皱眉,一脸不喜道:“这如何是天经地义?若是我将来做了皇帝,我也只会娶一人,弱水三千我只愿取其一瓢尽饮。”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穆橙铃,接着道:“我会像萧朝的宣和帝一样,一生只有昭瑜皇后一人。”
“还真有皇帝后宫中只有一位皇后?”穆橙铃对这皇室八卦顿时生了兴趣,好奇问道。
“你不知?”云君墨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随即耐心的与她解释道:“他曾为昭瑜皇后征战天下,即位后因二人一直无所出,被言官们联合上书要求他选秀,他当场杖责了上书的言官,并宣布他的后宫永远只有昭瑜皇后一人。只可怜他二人好景不长,很快昭瑜皇后得了重病不幸身亡,宣和帝后传位于弟,入皇陵为昭瑜皇后陪葬,终殉情而亡。”
“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痴情的皇帝?”穆橙铃听着只觉得好似天方夜谭一般,忍不住为这个皇帝的痴情暗暗动容。
穆橙铃拍了拍云君墨的肩头,带着几分赞许的笑着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做的好,将来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云君墨注视着穆橙铃,目光深邃,缓缓道:“你不要总将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能够保护你了。”
穆橙铃看着对面的少年抿着唇一脸认真的神情,忍不住想起他小时候那副肉嘟嘟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们君墨也长成男子汉了,真好。”
云君墨虽是任她掐着,却眉头微蹙,似是很不满穆橙铃总把当成小孩子的态度,他一把握住她正掐住他脸颊的手腕,银铃的晃动带起清脆的响声,带着极其认真的表情,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累了,你可以依靠我。”
☆、第33章 萧萧宫花寂寞红 十二
后宫的人大部分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见穆橙铃失了宠,立马就落井下石起来。已是秋末初冬,天气渐冷,尚功局却克扣新炭,穆橙铃本就怕冷,这一下子直接就病倒了,蒹葭让守在门口的侍卫去请太医来,可是太医院却一直推三阻四的让他们等着,这病一拖几日,越发重了。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穆橙铃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抱了起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给她喂了些水,然后她感觉到他小声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可是那声音太小,穆橙铃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再之后她好像听见他声音变大了些,也不知是对谁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你们主子,本宫亲自去太医院会会那群老匹夫。”她感觉到那人轻轻的拖着她的头让重新平躺在了床上,后来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无比,周围的空气却变得暖烘烘的。她发现床上的纱帘被拉了开来,太医正隔着帘子为她诊脉,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那太医声音里带着些颤抖的说道:“回禀太子殿下,娘娘这是由于思虑过重,风邪入侵所致的发热,下官马上写个方子,只要娘娘能放宽心态,注意保暖,早午晚按时喝药,不日将会痊愈,请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无事便好,若是惠妃娘娘今日还无法退热,本宫便要了你的脑袋,还不赶紧下去煎药。”穆橙铃听见云君墨有些不耐的说道,然后便是那老太医慌乱退下的声音。
纱帘被轻轻的拉开,云君墨看到穆橙铃已经醒了,原本一脸的忧色顿时变成了喜色,一贯冷漠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他坐在了床边,低头看着穆橙铃,好像是怕吓着她一般,对她小声问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
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总觉得君墨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仿佛是心疼般的神色。
“君墨?你怎么在这里?”穆橙铃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云君墨立即伸手帮忙将她扶起,还在她的背后迅速放了一个软垫让她可以靠在上面。“你父皇要是知道了,定会罚你的。”
“你不必理会这些事,快些将病养好才是你需要做的。”云君墨顿了顿道:“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的,为何太医院的人不来,你不派人让他们告知于我?”
穆橙铃被他这一问顿时噎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君墨垂下了眼睫,低沉着声音道:“你还是总将我当成小孩子。”看着他那副罕有的落寞样子,穆橙铃立即就心疼起来,连忙解释道:“你不要多想,已经病的昏昏沉沉,本宫哪还来得及吩咐他们去找你。”
云君墨抬眼看向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认真,好似安慰也好似承诺般说道:“再稍微忍耐一下,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被父皇拘禁起来。只怪我竟今日才看出,他根本就不爱你。如此,他自然也没有权利这样伤害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穆橙铃不知为何总觉云君墨的这段话听起来怪怪的,她不知道云君墨究竟想做些什么,但是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连忙坐直了身子抓住云君墨的手臂,问道:“你想做什么?”
云君墨的手轻轻抚过穆橙铃的脊背,竟真的带着神奇的抚慰作用,他双手轻握住了穆橙铃的双肩,重新将她的身体靠在了软枕上,轻声细语道:“还病着呢,好好靠着,你不必担心我,赶紧把病养好才是要紧的。”
穆橙铃看着云君墨如墨深沉的双眸,认真道:“那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做什么傻事,一定要避免跟你父皇发生正面冲突。”
穆橙铃的担心其实并不是毫无道理,云远则虽总是一副温柔无害好欺的样子,可是这个人真的是太过虚幻太过深不可测,从这两次的任务失败她就觉得,谁都没有办法能够看透他内心的真正想法。而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危险,云君墨小小年纪怎么可能玩的过他。虽然她猜测云君墨是因为儿时曾受过她的温暖,说不定是在内心中将她当成了母亲的角色,但是为了她这么个只是因为任务而来的外来人士,对上云远则却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也不值得。
云君墨看了看穆橙铃,也不知为何,就突然笑了起来。他本来就长得十分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和他平日严肃沉寂的样子十分不同,让他看起来充满阳光,也好看极了。穆橙铃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自己的话到底有何好笑,让他这般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你这样担心我,让我真欢喜。放心吧,我答应你。”说完还伸手揉了揉穆橙铃的头发,被她瞪了一眼,说了句“没大没小”,他倒是笑得更欢快了。
之后穆橙铃也不知道云君墨是如何做到的,真的说服了云远则,每日来鸾光宫中侍疾,倒比云拂笙还像是她养的儿子,而那个熊孩子早在她被禁鸾光宫时就被云远则派人抱走了,走的时候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让穆橙铃觉得云远则这等过河拆桥的行为真是有些丧心病狂。
在云君墨的悉心照料下,穆橙铃很快就好多了,还忍不住赞赏了膳房,最近不仅没有克扣她的膳食反而做的比以前精细美味了很多,却不想被蒹葭告知,她病中的这些膳食全部是由太子亲手所做,听得穆橙铃目瞪口呆了好久,最后只能拍拍君墨的肩膀感慨道:“将来若是有谁能嫁给你,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云君墨并未答话,却道:“你对我说过,除了精通琴棋书画,文武双全,还要做得一手好菜才算是好男人。”
他停了下又道:“你说的话,每一句我都记得。”
穆橙铃呆了一呆,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确实曾经这番忽悠过小君墨,没想到他竟真的记在了心里。
穆橙铃痊愈后,云君墨虽然不再每天来鸾光宫看她,但仍是一有时间就跑过来。她在这宫中一边无聊的打发着时间一边绞尽脑汁的猜测云远则到底爱谁,想来想去她都觉得如果云远则有最爱之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穆南风,她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想着想着,她就拿出了那个穆南风留给她的锦盒,那簪子被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也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寓意。
她有些挫败的用簪子敲打起锦盒底,思考着云君墨与穆南风二人。云远则为人一贯谨慎,若他喜欢男人这件事被人知道,估计隆朝的天都能翻上几翻,也指不定会被后世之人指着鼻子骂的从墓里爬出来。他明明喜欢男人,却强迫自己拥有这么多女人,这说明他其实也十分忌惮这件事,所以他和穆南风之间的事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她自然也无从查起。
簪子敲在盒底发出咚咚的响声,原本还在思考着的穆橙铃突然坐直了身体,将锦盒拿了起来,用手指敲了敲盒底,这锦盒的下面好像是空的!
穆橙铃连忙仔细的查看了手中的锦盒,最后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了暗藏的机关,只听啪嗒一声,原本盒底的那块木板还真的被卸下来了,里面竟然藏着一封信。
穆橙铃将信展了开来,只见开头便是“吾妹铃儿,见字如面”八个字,这是穆南风留给自己妹妹的信件!
吾妹铃儿,见字如面:
这只簪虽是想要赠与你,却是一个永远不会送出的礼物,就好像这封信虽是为你而写,却是绝不能让你读到的隐秘。这只紫荆簪是为兄一直带在身上的贴身之物,聊以慰藉对你的入骨思念。而等为兄去了以后,它会作为我的陪葬品,和我永远的相伴下去,这封信不过是为兄想在这世上最后留下的一点念想,也许几百年后也许几千年后,它会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