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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都发生什么事了?还有我师父出关了吗?”穆橙铃问道。
惊雾摇了摇头道:“道祖还未出关。自从师叔被那魔族带走以后,妆时师姐和萤烁师侄都被关进了东始峰的思过殿,掌门派了很多弟子出来寻找师叔,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所以前一阵子都回玄瀛了。幸亏我眼神好,要不还不知多久才能找到师叔。只是师叔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回宗?”
听到师父还未出关,穆橙铃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惊雾一脸不太理解的表情,随后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师父来了!”踮着脚看向穆橙铃的身后,举起手大力的挥了挥。
穆橙铃没想到少阳真君竟能来的这么快,猛然想起没有找到的渔暮,只希望他短时间内千万不要回来,也千万别与少阳真君对上。她转身回头,心下顿时一凉,因为她不仅看见了少阳真君,连带敦题峰和空桑峰的峰主还有很多亲传弟子也都来了,一见这架势穆橙铃便明白了少阳真君想做些什么。
“橙铃师妹,这里可是只有你一人?渔暮现在何处?”少阳真君冷道,神情肃然。
穆橙铃对他欠身行了礼,“见过师兄,我之前被渔暮带到了魔界关了起来,后来因魔气困扰一直昏迷不醒,这才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此处,渔暮早已没了踪影,师妹我实在不知他在何处。”
少阳皱了皱眉,“那这些日子你与那魔物一处,可知凡界与魔界的通道在何处?”
穆橙铃暗自握拳,摇首道:“不知。”
少阳挑了挑眉,有些不客气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可是听有弟子说,上一次那魔物以身为你遮挡攻击,难不成他掳你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师妹应该不会学我那孽徒妆时吧?师妹乃道祖唯一弟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想必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穆橙铃觉得这少阳真君真是挺讨厌的,碍于身份和实力,她也着实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装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师兄误会,橙铃当然是真不知晓……”还未等她说完,就见少阳直接起身飞起掠过她的头顶,周围的同门也同时拔出了仙剑,她回头一看便见渔暮正向这边走来,他手中的长剑与满身的煞气都在显示着他想要带她离开的决心。
“可恶魔物,竟敢勾引我徒儿妆时堕落,今日我定要亲自解决了你不可!”少阳真君愤怒的看向渔暮。
同门们皆举剑而进,三位峰主所站位置已对渔暮形成了三面夹击之势,手中已经开始结印,穆橙铃看到他们手中正在结起的印,心中一颤,那是极具威力的檀那镇魔印,若是由三位峰主一同施展,渔暮今日恐怕只能死在这里。与他共同度过的日子一幕幕浮现于眼前,他对她的好虽不能回应但她都记在心中。虽然渔暮曾伤她,但若非那日他以身相挡,她恐怕早已没命,知恩图报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再忍受有谁像怀澈那般为她而死,瞬息之间身体下意识就动了起来,白裙飘飘,仿若翩翩粉蝶飞身落在渔暮的身前一把将他推开,大喊一声:“渔暮快走!”
闪着淡淡白光的镇魔印直接打在穆橙铃的背上,一股鲜血瞬间就从她的口中喷出。渔暮被那猛的一撞踉跄了一下,回过头看向穆橙铃已是目眦尽裂,“小铃儿!!!”
所有人都猛然停住了攻势,一脸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穆橙铃,最先反应过来的少阳真君气的声音颤抖,戟指怒目对她吼道:“师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术法本是针对魔族,威力虽大但是若用于人的身上,一时倒不至于致命。穆橙铃轻咳一声,又吐出些血沫,喘息道:“师兄,他曾救过我一命,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死在我面前,凡人尚且知道知恩图报,更何况是修仙之人……”
“冤孽!冤孽!师叔怎能收了你这么一个逆徒!”少阳真君气的咬牙切齿,已经无法思考,一抬手便趁渔暮恍惚将他定在原地,“这魔物我待会儿再收拾,想不到道祖唯一的徒弟竟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竟敢勾结魔族,今日我就要为师叔清理门户!”
“师叔不可!”空桑峰主窈舒连忙出口止道,却已晚了一步,少阳真君一掌打在穆橙铃身上,登时让她猛吐一口鲜血,躺倒在地缓缓闭上了眼睛,气息全无。
穆橙铃死了。
渔暮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仰天悲鸣,双眸已变得血红,身上的魔力暴动,煞气凝结成了黑气在他四周迅速回旋。
其他的人都已被少阳真君的所作所为震的目瞪口呆,看向地上橙铃的尸体满是不知所措,亦是被渔暮那诡异的模样惊到,一时间气氛十分冷凝。谁都没有注意一道浅淡的白光刚刚有一瞬间笼罩在了穆橙铃的尸体上。
窈舒对少阳怒道:“师叔怎可如此越俎代庖,做出此等先斩后奏之事!”敦题峰峰主亦是皱了皱眉,但是却没有对少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袭红衣从天而降,将穆橙铃从地上扶起抱入了怀中,低头看了看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儿,遥栖那双艳若桃夭的凤眸中第一次没了笑意。
与此同时。
尚大女生宿舍,原本放在穆橙铃桌上的那一本摊开的七世书悄然消失。
归焉峰上,为压制修为而闭关,正在入定之中的渊清突然张开了双眼,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白云之上,露出杏黄色的衣摆一角,一个清朗的男声十分懊恼道:“紧赶慢赶竟然还是迟了一步……咦?那不是苍灵帝君吗?”
☆、第102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十七
遥栖身上的气息十分模糊,少阳一时也无法判断他是人是魔,于是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遥栖微微勾唇,嗤笑一声,讽道:“这种无善之人竟也能修仙吗?真是荒谬,我看这世间最荒谬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修真之人,整日不是杀人夺宝,就是杀魔杀妖,手上沾了无辜的鲜血,渡天劫的时候不陨落才怪,竟还妄想飞升成仙?”绯红的广袖一挥,所有玄瀛弟子皆被定住,渔暮身上却解了禁制。
遥栖见渔暮双目赤红的想要冲上来夺回橙铃,广袖一甩便盖住了怀中之人的脸颊,护着她连退了几步,道:“你快些走吧,待他们一会儿恢复,你可就走不了了,别辜负她用一命换的你那一命。”
“你是何人?快将小铃儿还给我!”渔暮怒道。
“我没怨你害死她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有脸问我要她的尸身,”遥栖讽刺一笑道,“你应该庆幸遇见的是我,若是他的师父,可没这么容易放了你。你快些走吧,她已经死了,你们今生的缘也就尽了,何必继续纠缠。”
遥栖挑了挑眉又问:“难道你是想让我送你回去?”
未等渔暮回答,遥栖一拂衣袖,渔暮便消失在了原地。
遥栖抱着穆橙铃,低头注视着她凤眸中露出的情感复杂不明,二人的身影也随之消散在了空气中。
雪山冰洞,遥栖将穆橙铃小心的放在了冰床上,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手中闪起柔和的白光,覆在她的上方,一时间光芒将她笼罩,身上的伤在这柔光之下迅速的恢复起来。遥栖收了手,如玉的手指抹掉了她唇边残留的血迹,温柔的拨开了原本粘在她额头的碎发,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真是太淘气了,好好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去找你。”
凡魔井中,渔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泪水便顺着脸颊滴滴落下,他有些脱力的靠着墙边滑坐到了地上,眼前皆是橙铃的一颦一笑。
第一次看见她时,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略带惧意的看向自己,他开口问道:“你便是那什么道祖的宝贝徒儿?”
因为妆时受苦的愤怒,他誓让那些虚伪道人亲眼看她遍尝粉身碎骨之痛,却没想看着她受折磨,他竟然会奇怪的心痛难忍。
橙铃难受的在地上喘息着,原本吩咐了小厮将她抬到旁边榻上,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不停叫嚣着,不想要看见任何男人碰她。
她伤他痛,这奇怪的情绪让他烦躁亦不敢回去直接面对她,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放上一瓶辟谷丹药。
无极印打向她的时候,他真的是身体下意识的行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蔽芾节上,他亲手将那名为贞娘的蓝色小花插入她的发间,她问他这是不是习俗,他不由想笑,这当然是习俗。
发带贞娘,情牵良缘。
蔽芾节是魔界的情人节,这一日子若有心仪的女子,就会送她一朵代表爱情的贞娘花,若是女方愿意接受男方爱意,就会让他把那花插入她的发间,这样他们的感情便会得到天地的祝福,一生长相厮守。
可是他没想到,他们的这一生竟然这样短……
渔暮双手掩面,有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同一时刻,穆橙铃有些愣愣的看着面前那条伸展向远方的道路,两旁开满了火红的彼岸花,美得妖冶,不可方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穆橙铃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很有大爷风范的对她问道:“新来的!你也是横死的吗?瞧你那傻乎乎的样儿,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吗?”
“我……已经死了?”穆橙铃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小男孩。
这是怎么回事?她就这样死了?那七世书呢?任务呢?师父呢?死了不就是结束了吗,那她现在有是个什么情况?
“那……这……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死了还能说话?还能看见你?”
那小男孩鄙视的看了穆橙铃一眼,“土包子,你不知道这世上有鬼吗?没听过冥界?”那小男孩一指前面的蜿蜒而去的道路说道:“瞧见没,我们现在站着的这条路就是黄泉之路,这路很长,一直通向忘川河畔。”
小男孩收回了手,对穆橙铃解释道:“一般呢正常死亡的魂魄到了这里都是有阴差指引的,走过这条路,经过冥王十殿的审判,受了罚还了债之后就可以继续上路,经过三生石走过奈何桥,去孟婆那里讨一碗汤就能重新去投胎轮回了。但是如果是像我们这样突然横死的,没有阴差的指引,进不了冥王十殿,就只能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游荡了。新来的,想去看看忘川河不?我可以带你过去。”
她分明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死后魂魄会到这里?穆橙铃心中充满疑惑,遂点了点头跟在了小男孩的身后,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来解释这个问题。
那小男孩一边与她走着,一边没话找话问道:“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怎么死的吗?”
穆橙铃感觉自己是在是死的有些无厘头,度过了七世艰难,她怎能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栽在那个看起来和她的生活毫无联系的少阳真君的身上。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少阳真君要直接将她打死,若是将来有机会,她定要报了此仇。只是她如今突然死亡,七世书的任务究竟要怎么算,她是否还有机会回到她自己的世界中呢?穆橙铃心中烦躁,却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回答那小男孩的问题,深感自己死亡过程太过突兀无语,她一点都不想要用语言描述一遍,于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那小男孩立时露出一副他很理解的表情,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