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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杀人凶手,你是帮凶,若是没有你,他们早就被绳之以法,替从郁偿命了。”她恨极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不想杀了你为从郁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温江雪盯着她,张口问了一句,“那你为何没有动手?”
从善苦笑一声,“您不会以为我舍不得杀您吧?温江雪,你于我而言只是仇人,我没有动手是因为我动了手之后找不到脱身的机会,我在等着这个机会。”
那大雨冷极吵极,他的整个脑子都像被人挖出来。
他怒极,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脖子,一字字道:“你跟不跟我走?”
“不跟。”他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脖颈上发颤,他没有用力从善感觉的到,她看着他讥笑道:“我宁愿死在林瑞阳床|上,也不会跟你走。”
他一巴掌扇在从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大雨中又狠又响。
从善被扇的发懵,听他冷森森道:“由不得你!”扣住她的腕子就强拖她到跟前,要她上马。
从善挣扎不过,却在那大雨里听到一声,守卫的低喝:“相爷小心!”
一支冷箭划破雨夜急朝温江雪射来,直逼胸口!
从善几乎来不及多想,合身抱住他往后一推——那箭一声闷响就刺进了她的后肩膀,她一声闷哼摔在温江雪怀里。
“从善!”温江雪伸手托住她。
从善看到大雨中林瑞阳带着一队弓箭手从远处而来,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温江雪,“滚!”
温江雪被推的一踉跄,从善摔在雨里,他想上前却听从善颤抖着道:“你若是不想我死在这里就快走……”
他僵在那大雨里。
他的守卫飞快退回来,护着他道:“相爷,人太多了,再打下去会引来官兵,我们还是先撤吧!”
她如今的身份引来官兵就麻烦了……
他在那大雨里看着从善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朝林瑞阳走了过去……
他咬牙道:“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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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阳带人冲过来时他们就已经撤退的无影无踪了,从善脸色苍白狼狈的站在他眼前,一头栽在了他怀里。
他抱住从善,下令道:“不要追了,回府!”
是温江雪,他无比确定,他赶回大理寺时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是有人故意引他回来,他立刻就察觉不对,原本以为是封崖的人,但后来发现封崖还在暗部。
那就肯定是温江雪。
他带着从善火速回府,召来大夫为她看背后的箭伤,好在伤的虽深,但在肩膀上,性命无忧。
从善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她光着上半身趴在榻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微微扭了扭头就看见坐在她榻边的林瑞阳,她忙将被子拉过来。
林瑞阳就那么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细滑的肩膀道:“你喜欢温江雪?”
从善想往榻里面缩,却被他按住伤口,疼的一抽气。
“你为什么要为他挡箭?”林瑞阳语气冷的吓人,“这让我很不高兴。”
从善趴在榻上咬牙撑着,问道:“那你要如何才高兴?”
林瑞阳摸着她的肩膀笑了,“我想要如何你不清楚吗?”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慢慢往下滑。
每一寸都让从善发颤,是在滑到腰上时从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闷声道:“等我伤好了……”
林瑞阳没松手,却笑道:“不过你没跟他走,我很满意。”
有人敲了门,管家亲自来了,在外面道:“王爷,温相爷来了,非说有个小贼逃入了咱们府中,他带人来搜……”
林瑞阳皱了皱眉,“我没找他,他倒先来找我了。”松开从善起身道:“好好养伤,不要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他开门出去,吩咐丫鬟进去照看从善。
从善趴在榻上,听见他走远消失,听见丫鬟端了汤药进来,说:“姑娘喝药吧。”
从善抬手掀翻药碗,让她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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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瑞阳好不容易将温江雪挡在府外,圣上急召温江雪入宫,他得以脱身回来天都亮了。
回到卧房,发现丫鬟全在外面。
他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陈小姐?”
丫鬟忙跪下道:“陈小姐不愿意喝药将奴婢赶了出来。”
林瑞阳推开门就去,就见一地的汤汤水水和药碗,桌子上放着的白粥也没有动一下,“怎么?你是要等我亲自喂你吗?”
林瑞阳过去从善已经穿好上衣坐在榻上,脸色白的厉害,没有一点血色,他有些生气,“不喝药你是等着死吗?”
从善坐在那里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道:“我不喜欢这些丫鬟。”
“那换人。”林瑞阳道:“不过是些下人,叫进来给你挑。”他要挥手让人进来。
从善按住了他的手,虚弱的道:“我要秋娘来伺候。”
林瑞阳眉头一跳,看定她,“你要秋娘?”
“是。”从善也抬头看他,“你不是答应过要告诉我真相吗?我要听秋娘说,我要她来伺候我。”
“你想……做什么?”林瑞阳总觉得她在打什么主意。
从善笑笑道:“我在你府中你还怕我做出什么事吗?你放心,我只是难过的厉害,我没本事找你报仇,但折磨秋娘总是可以的吧?”她看林瑞阳,“你不肯?”
林瑞阳想了想,握住她的手笑道:“一个下人而已,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他托住从善的脸,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杀了出气又如何。”
从善坐在那里没有躲开,冷笑道:“好啊。”
☆、第72章 七十二
林瑞阳果然言而有信,晚上就派了秋娘来伺候她。
从善也十分配合让秋娘服侍着吃了饭又喝了药,命令所有人下去,听到什么声音也不准进来。
秋娘从头到尾心里发憷,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多说话。
等到从善喝完药,她收了碗要退下时,从善忽然叫住她,惊的她浑身一颤。
从善便笑了,“你在怕什么?”
“奴婢……奴婢怕伺候不好陈小姐。”秋娘不敢抬头。
从善和颜悦色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女儿秀姐可被长公主平安放回家了?”
秋娘听她提气秀姐更是心慌的厉害,战战兢兢的道:“回去了……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从善坐在榻上摆弄着一把小剪刀道:“不然封大人就扑空了。”
秋娘猛地抬头看她,“陈小姐……”
从善却不看她,剪着指甲道:“秋娘一定听说过我吧?陈老爷的恶毒女儿陈从善,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她抬眼看秋娘,“我对付温相爷那个法子你也听过吧?我这个人,心肠特别坏。”
“陈小姐!”秋娘忙跪爬过去,急道:“求您……放过秀姐!她什么也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
“那可不行。”从善冷冷淡淡道:“你把我害的这么惨,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对不对?”
秋娘眼圈一红,抱住从善的膝盖求道:“陈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我没有办法……我若是不那么说的话长公主会杀了我和秀姐的!我并不是要害您……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哭的伤心至极,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她们实在是没法活,她被长公主赶走后就一直靠秀姐养着,秀姐也是个可怜的,她丈夫酗酒赌博,喝多了就回来打秀姐,有时候连她一起打……
从善听的厌烦,踢开她道:“既然她活的这么可怜,那我让封大人送她一程也是解脱。”
秋娘哭的一愕。
从善低眼看她,“你不想她死?”
秋娘眼泪落的可怜,“求求陈小姐放过她……”
“好啊。”从善拿着小剪刀道:“不如这样,我心里实在是恨的厉害,你让我出出气,我就放了她。”
秋娘忙点头,“陈小姐只要放了秀姐,要打要骂,您要杀了我都行!”
从善拉过她的手笑了,“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一点一点的把你的肉给剪开,我还没试过这样……”她拿着小剪刀就扎进了秋娘的手腕里。
秋娘疼的一声惨叫就挣脱开,摔坐在地上。
从善蹙眉道:“怎么?这点苦都不能为你的女儿受吗?”
秋娘一身一头的冷汗,捂着手臂瑟瑟发抖,她实在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折磨人?
“你不说她是无辜的吗?这全是你的错,你胡说八道陷害我大哥,又害我如此,你现在还要害死你女儿吗?”从善伸手道:“过来,我出了这口恶气就放了你女儿。”
秋娘不敢上前,抖的厉害,跪下“咚咚”磕头,哭着求她,“饶了我吧!陈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人要为自己做的恶负责,你在陷害我大哥时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从善拿着小剪刀剪着自己的袖口玩,“咔擦咔擦”的轻响,听的秋娘心惊肉跳。
“你是以为长公主权势滔天可以护着你,而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动不了你?所以你就欺负我和我大哥?”从善冷笑道:“秋娘,你没想到我今日会坐在这里吧?我陈从善再不济收拾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奴婢还是有办法的,我就算今日杀了你,林瑞阳也只会由着我。”她伸手去扯秋娘的胳膊。
秋娘吓的一阵哀嚎挣扎着后退,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哭道:“陈小姐!陈小姐……饶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饶了你?”从善俯身盯着她,“给我个理由。”
秋娘胳膊上一股一股的冒着血,她吓的脸色惨白,抓着椅子腿急忙道:“我……我可以说出真相!只要您放了我和秀姐,我什么都说!陈小姐我什么都说!”
从善笑了一声道:“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了。”
“有有!当年那件事我知道的!”秋娘毫不犹豫的急道:“九王妃根本不认识陈少爷!九王妃是和一个马夫私通的!不关陈少爷的事!只是……只是当年长公主命人去跟踪过陈少爷,所以我和幽草误会了陈少爷,当年幽草确实是因为说了九王妃私通陈少爷一事被送走的,这一点我没有说谎!”
“什么?”从善心里一惊,“长公主派人跟踪过从郁?”
秋娘忙点头道:“确有此事!当年长公主派看府中的几个家丁扮成马贼去跟踪陈少爷,是我和幽草亲耳听到的!那时我们都以为九王妃私通的那个就是陈少爷……”又忙道:“可后来查清了!九王妃亲自承认那个人是府中的马夫!和陈少爷没有半点关系!”
从善起身几步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衣襟问道:“什么马贼?叫什么名字?如今他们在哪儿?”
秋娘被她吓的一阵哆嗦,慌道:“我……我当年只是无意中偷听到的,只知道这么多……”
“原话是什么?”从善问她:“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秋娘被喝的一愣,忙想了答道:“我……我当时和幽草去给长公主送东西,无意中听到长公主在小亭里吩咐那几个家丁,说让他们扮成马贼将陈少爷引到后山,将那件事问清楚,一定不要被陈少爷发现他们的身份……旁的真的就没有了!”
“哪件事你不知道?”从善逼问她。
她哭的哆嗦道:“老天爷在上我若是有欺瞒陈小姐的就不得好死!我们只偷听到了这么多,那时一直以为是长公主派人调查九王妃与人私通之事,所以误会了陈少爷……是在后来九王妃自己坦白奸夫是个马夫,我才知道是误会。后来……前些时候长公主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