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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当没有这回子事发生一样……”双眸的光芒有若寒刀,凉森森的像能直透入对方心底,关孤缓慢地,又清晰地道:“江尔宁,你掉转马头,以你所能发挥的最大快速离开这里——在我的杀意尚未完全成形之前!”
江尔宁呆了呆,尖锐的叫:“你不愿意这样做?”
关孤暴烈的叱道:“滚开!”
江尔宁神色大变,泼野的喊:“你骂我!”
关孤狠厉的道:“小贱人,你再不见机逃走,你所得到的将不只是一顿责骂,你尚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尖叱一声江尔宁的右手猝挥,“咻”声刺耳的啸声响处,她的牛皮索已飞抽关孤面颊!
关孤稳坐马背不动,“渡心指”倏闪寒光,芒彩抖弹之下,“喳”的一记,已削断了半尺皮索!
在这一刹,江尔宁长扑向前,牛皮索卷飞扫缠,又快又急,啸声破空,有如千百条怪蛇穿舞腾掠,而她的左右弯刀其疾如电,“霍”“霍”冷光中,眨眼间向关孤劈刺七八刀!
关孤坚毅的面庞上浮起一片深沉的酷厉之色,他仍然毫不挪动,“渡心指”的剑光闪烁着盈尺的蓝白光尾,倏然回射飞穿,在连串的“叮当”金铁撞响里,同时抛舞着一截截的残索,当索尽刀斜,江尔宁慌忙落地的一刹,“渡心指”已蓦地在嗡然震响中指住了江尔宁的咽喉——剑尖紧紧按在那粉白的滑嫩的颈肉里,只要轻轻一刺即可透入刺穿!
江尔宁顿时如中雷殛,僵住了一样愣在那里,双手摊开——一手握着只剩了只索柄的玩意,一手握着斑斑残缺的弯刀,衬着她大瞪的眼睛,微张的小口,那种惊慑愕然又不知所措的模样是既可怜,又可笑!
关孤淡淡的看着她,在马上微微俯着身道:“你证明了什么?”
江尔宁的一张俏脸蛋变得青中泛白,白里镶红,双颊不停抽搐,眼角连连跳动,口角扁贝似的玉齿几乎咬碎了下唇!
关孤吁了口气,道:“过去的不愉快的事实,应该让它过去,你却非逼着要重演不可,为什么?难道你愿意再遭一次羞辱?现在的结果尚未发生前,我已知道必是这种结果,所以,我才一再苦口婆心的劝解你,但你不接受,更且得寸进尺,反复相迫,江尔宁,你也不小了,莫非连人家是让着你或畏惧你都看不出来?你真以为我对你无法拘束么?”
站在那里直愣愣口不能动弹——因为“渡心指”的尖锋正压在颈肉中,江尔宁切齿痛骂:“狂徒、恶霸、流氓、地痞、刽子手,关孤你全占了,我不怕你,我死也不怕你,你有种就杀了我!”
关孤冷漠的道:“不要激怒我,江尔宁,有时我是会这样做的!”
尖叫着,江尔宁跺脚嚣骂:“那你就杀呀,光用剑比着我算什么英雄?你双手血腥,心如豺狼,何在乎多杀一两个人,何在乎再背一条人命债?你是天下最蛮横的狂人,最残酷的凶手,你杀呀,看姑娘含不含糊?”
关孤慢慢的道:“江尔宁,你的血液中,流淌着先天性的痴呆与癫狂,以致你的想法和看法也这么没有一丁点人的味道了,我实在很惋惜……”江尔宁全身发抖的大叫:“你是个混蛋!”
关孤冷叱:“不知死活的疯丫头?”
猛地——
江尔宁双手齐抖,残刀断柄同时飞掷关孤,关孤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回剑飞绕,刹时刀坠柄落!
关孤虽不愿伤害江尔宁,因为这个少女并无大恶,仅只是蛮横一点而已,关孤杀过许多表面恭顺而骨子里狠毒如狼的歹人——尽管那些人有大部分都在与关孤朝面时是如此平顺和煦,甚至诚惶诚恐,低三下四,但邪恶即是邪恶了,用虚伪的阿谀陷媚并不能改变他们对所为罪孽的补偿,关孤是讲究一个人内心的善恶的,他不会受表面的态度所炫惑,因此,他不愿使江尔宁遭到意外,纵然这妮子对他是这样的泼辣刁蛮又神情恶劣——关孤借击落江尔宁抛出的残刀断柄机会,收回了指在江尔宁咽喉上的“渡心指”,其目的不过是用这一个自然的动作叫对方下台罢了,若以关孤的功力来说,他根本可以不用回剑而照样躲过此类的攻击!
但是,关孤的苦心谦让显然没有得到江尔宁的回应,她在关孤的剑刃甫收之际,竟跃弹而起,双足如矢,暴蹦关孤面前!
恨得一咬牙,关孤猛一扭头,江尔宁的一双缎面小纤靴擦着他的面颊飞过,这时,江尔宁的整个身体全已露在关孤之前,如果关孤愿意,可以将对方切成十段百段全无问题,但关孤没有还手。
形势的变幻是快速无比的,江尔宁一蹦不中,倏然凌空翻了个跟斗,双掌斜斩骤合,再攻关孤!
马上,关孤身形晃闪,幅度小,却快若电掣,江尔宁的十九掌顿时全然落空,连边都没沾上一点!
尖叱一声,江尔宁突然飞跃三丈,运掌如刃,整个身躯有如殒石般撞扑下来——这一次,江尔宁是拼命了!
眸瞳中有一抹血光映隐,关孤轻带马头,背身回手,“嗖”的一声,光芒似极西的电火灿耀,“呱”的一响,江尔宁的衣袖已被斩落一片。
这时的江尔宁,几乎和疯了一样,她毫不妥协,更不感念关孤对她的一再忍让,瞑目切齿,她又在沾地之后倒射而起,搂头盖脸便向关孤攻出三十六掌十二腿,风劲势锐,猛不可当!
目光冷凛,嘴唇紧闭,关孤不再留手——也无法留手了,“渡心指”左右闪弹——“双炫眸”倏出,江尔宁闷哼一声,肩头鲜血洒溅!
凌空翻腾,这位有“绝索”之称的妞儿却仍不退走,再次七十六掌狂风暴雨般罩落。
关孤一声不响,刃芒破空,光华幻映成扇,尖厉的空气分割声甫入人耳,这一记“大罗扇”业已在江尔宁身上开了六条血口子,将她反弹出六步之外!
混身浴血的江尔宁面色惨怖,秀发披散,她挣扎着站起,走了几步,又一跤摔倒!
“不屈刀”丰子俊早已站在一旁掠阵了,他一直没有出声,默默观看着情势的发展,篷车上,南宫豪亦凝神注视,甚至连李发也自车帘中伸出头往这边直着眼张望……这时——丰子俊走上几步,面现悲悯之色的道:“姑娘,别再不知好歹了,我门关兄已经几次三番对你手下留情啦,你还想干什么?”
江尔宁喘吁着,痛苦的叫道:“你有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你们全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都不是玩意!”
丰子俊冷冷的道:“姑娘,你出口最好斟酌点,恐怕我没有关兄那么好的修养!”
江尔宁洒出一手的血,叫道:“那你也上来呀,看看姑娘是否含糊你。”
丰子俊愤怒的道:“我上来?我只要上来,就不会像关兄那样,光给你添几道皮肉浮伤,我会斩你的头!”
江尔宁狂笑一声,悍然不屈的道:“臭男人,伪君子,我的头在这里,你有本事就取去,叫一声苦就不姓江!”
手腕一翻,“呛”的一声“龙头薄刃刀”出鞘,丰子俊厉声道:“好个刁泼贱人,我就代你家尊长来教训教训你!”
江尔宁激愤的道:“你不配!”
丰子俊刀身一偏,精光映幻,他暴叱道:“大胆丫头鞍背上,关孤平静的道:“子俊兄,且住!”
刀尖一挑又回,丰子俊回头道:“关孤,这女人如此刁横,你何苦还这么宽容她?”
关孤淡淡的道:“这只是她这家大人教训不够——况且,刁横并非邪恶,罪不致死,杀了她未免过份,如果她仍不知检点自省,将来总会有人代我们惩罚她的!”
复瞪了江尔宁一眼,丰子俊余愤未消的道:“方才,关兄你接二连三的忍让她,她却连续不断的狠攻快杀,不但不念关兄的宅心仁厚,更且要借机反制关兄,好像非置关兄于死地不可,这种不识进退,心如蛇蝎的女人,留着还不如宰了好!”
关孤笑笑道:“她还只是个孩子,子俊兄,她何尝懂得什么叫宽恕,什么叫忍让呢?她所晓得的只是狭义的自尊和要强的好胜心而已;我们不用苛求她,子俊兄,或者时间会磨励她将来能明白点什么……”血流如注的江尔宁脸色惨自,声音抖索的低叫:“我不吃……你们这一套……你们……也休要倚老卖老的在那里大发……谬论……你们……全是一丘之貉!”
关孤冷冷的道:“傻孩子,你的思想就和你的武功一样出不得门,肤浅单纯得可笑,有人说,血的教训会使人留下深刻不可磨灭的回忆,希望你记着这一次教训,以后学一点为人处世的谦恭之道。”
渡心指……第五十一章幽、长、儿女情
第五十一章幽、长、儿女情
江尔宁摇摇晃晃的挣扎着站起,她血透衣据,伤口皮肉翻卷,秀发粘着血块凌风披拂,脸透青,眼述蒙,连舌头都有些发硬:“你不杀……我,我并不领情……姓关的……你给我记着!谐蝗铡一峋砩现乩础鞘薄医愎辛四恪阏狻裢剑 ?
关孤淡淡的道:“回去多歇会吧,丫头。”
江尔宁踉跄了几步,又强行支撑着道:“还有……姓关的……你们逃不掉了……我自‘古北口’来,听到了一些事……不管真假……我乐意看到你们遭到厄运时……的窘态……”关孤神色沉下道:“你听到些什么事?”
一摔头,江尔宁痛恨的道:“就不告诉你……你今天伤了我……自也会有人对付你!”
关孤摇摇头道:“不要过分的幸灾乐祸,丫头,在这人间世,善恶之分你还太迷混了,多注意你自己吧!”
江尔宁吃力的狂笑:“姓关的……你多小心你自己吧!贝战毓拢嶙涌〉统恋牡溃骸肮匦郑饽葑铀缚赡鼙闶恰拔蛏骸娜嗽凇疟笨凇险笠源业攘耍欢ㄖ佬┦裁矗 ?
关孤道:“如何?”
丰子俊道:“我们离开之后,她很可能径往‘古北口’告密,说出我们的行迹以泄愤!”
望着血淋淋又咬牙切齿的江尔宁,关孤道:“你的意思?”
略一犹豫,丰子俊缓缓的道:“我实在不愿说,但义不能不说,关兄,你知道我们不能冒险——我想,只有除掉她!”
关孤深深吸了口气,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么?”
丰子俊咽了口唾液,困难的道:“此外,恐怕没有更妥当的方法了……”关孤望着远远的青山层峰,低沉的道:“子俊兄,我不同意。”
丰子俊迷惑的道:“为什么?”
关孤重涩的一笑,道:“为了我们本身的利益而残杀一个并无大恶的少女,这是一种罪孽,也是良心上的负担,子俊兄,这一路来,我们已铲除了够多要迫害我们的人,但我们不能杀害一个可能危及我们的少女,至少,她目前还没有这样做!”
丰子俊道:“看她那刁蛮之态,关兄,她不会顾虑这样做的!”
关孤沉沉的道:“我们不能猜测,子俊兄,我们要看事实!”
丰子俊叹了口气,道:“等到事实形成,关兄,便来不及了。”
关孤坚持道:“这是一条可能无辜的生命,子俊兄,我们不可以拿着一条生命去做赌注,我看,只有冒这次险了!”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若杀了她,万一她并无此意则我们将永远难以安心,将永远成为精神上的负累,因为我们永不会知道她是不是曾有心这样做,子俊兄,相信我,我非常懂得杀人,尤其深知哪类的人该杀,但这少女却绝不是那一类——我素来做事须问心无愧,请不要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