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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从开始工作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街上闲逛,从来都是行色匆匆,忙忙碌碌,不知道为了什么。
秦舞阳走的累了,抬手打了一辆车。
“小姐,请问去哪?”
秦舞阳顿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去公司?算了。回家?一想到家里的一室冷清也淘汰了。最后她想了想:“去H大吧。”
秦舞阳走在H大的校园里,道路两旁的合欢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她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合欢花开得正盛,花丝犹如缕状,半红半白,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枝头,香气怡人,在绿色叶子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可爱。
秦舞阳记得关于合欢树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开花。相传,有个秀才十年寒窗苦读,准备进京赶考。临行前,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讯。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尽头,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叶欢合!”说罢,气绝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
想到这儿秦舞阳不禁感叹又是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爱情两个字,让多少人沉沦啊!
正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的学生并不多,秦舞阳来到主楼前面的广场,坐在一棵柳树下,晒着太阳,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学校,心里感叹:不用想工作的事情真好,还是做学生好啊!
良久之后,秦舞阳起身离开,回了父母家。
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小肉球扑到她的小腿上,兴奋地叫她:“小姨!”
秦舞阳弯腰抱起林睿泽:“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妈妈呢?”
林睿泽抱着秦舞阳的脖子回答:“你妈妈去买菜了。”
秦舞阳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是我妈妈,是你妈妈,我妈妈是你外婆,你妈妈是我姐姐!”
林睿泽被绕晕了。
“你怎么回来了?”秦母看到秦舞阳进门开口问。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啊?哎,我爸呢?”秦舞阳抱着林睿泽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你爸在洗衣服呢。”秦母接过林睿泽。
秦舞阳笑了笑,秦父经过年轻时候的荒唐,到了晚年倒是一个十足的老婆奴。
“既然回来了就吃了饭再走,你姐和你姐夫去买菜了,等会儿就回来。”秦母发号施令。
“行啊,我正没地方吃饭呢。”秦舞阳乐呵呵地答应。
秦舞阳陪着林睿泽看着《喜洋洋与灰太狼》,一会儿秦父出来了看到小女儿也很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秦舞阳哀嚎:“天呢,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啊?您和我妈怎么说一样的话啊?就许秦清阳回来我还不能回来了啊?”
秦父无奈:“胡说什么呢,这孩子,我和你妈这不是奇怪吗以往你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打电话叫都叫不回来。回来好啊,一会儿我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秦舞阳撇撇嘴,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后来,秦舞阳在沙发上睡着了。秦母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看着女儿眼睛下面的青色连连叹气,又交代林睿泽把电视音量放小,转身进了厨房。
“哎,老头子,舞阳今天怎么了啊?不太对劲啊?”秦母小声说。
“我哪儿知道你女儿怎么了啊?我又不是神仙。”秦父回答。
“不是你女儿啊?要不你一会儿问问?”秦母想了半天。
“问也得问得出来啊,她从小到大不想说的事儿咱们什么时候问出来过?”秦父摇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啊,就别瞎操心了。”
秦舞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姐姐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小声地哄着林睿泽玩儿,林睿泽被逗得咯咯直笑。
秦舞阳看了一眼表,才睡了半个多小时。
“睡醒了?醒了就起来吧,爸妈在做饭,说等你醒了再吃,睿泽都饿了。”姐姐秦清阳笑着说,“这下不失眠了吧,改嗜睡了,你不是安眠药吃多了吧?”
秦舞阳敏感地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然后转过头小声说:“你没跟爸妈说这事儿吧?”
秦清阳觉得好笑:“我又不是没脑子。”
秦舞阳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怕你被爱情冲昏头脑吗?买个菜还两口子一起去,林睿泽都这么大了,怎么你们俩还跟谈恋爱似的。”
姐夫林云笑笑没说话,继续逗着儿子,秦清阳白了她一眼。
秦舞阳再接再厉:“知道你们恩爱幸福,家庭美满,至于使劲这么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吗?”
秦母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拍了秦舞阳后脑勺一下:“怎么跟你姐姐姐夫说话呢?”
林云对岳母笑笑:“妈,没事儿,舞阳和我们闹着玩儿呢。”
秦母瞪着秦舞阳:“你还敢说,你都多大了,还不找男朋友?给你介绍一个你就躲着不见人,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啊?”
秦舞阳一把抓住秦母的手:“妈,您是我亲妈,您能不能别每次都说这个话题?”,又冲着厨房喊:“爸,快管管你老婆!我一回来她就说我,我下次都不敢回来了。”
秦父听到动静拿着锅铲就出来了,笑呵呵地看了女儿和老婆一眼又回去了。
秦母瞪了她一眼也走了。
吃过晚饭,秦舞阳和姐姐在厨房刷碗,姐妹俩聊着天。
“你今天在不在这睡?”
“不了,明天还得上班,这离公司太远,我还没开车,不方便。”
“那一会儿一块走吧,让你姐夫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又不顺路,我打车就行了。时间不早了,林睿泽一会儿就该睡觉了,你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秦清阳没再坚持,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医院最近来了一个新同事,长的很不错,人也不错,我介绍你俩认识?”
秦舞阳立马拒绝:“别,您可千万别,我记得你是妇产科的,那男的不会也是妇产科的吧,您觉得我和一妇产科的男医生有共同语言吗?”
“他不是我们科室的!”
“那我也不要,您留着给别人吧。你可别跟咱妈似的,每天就想着给我做媒,你不到年纪啊,怎么这么热这事儿啊?”
秦清阳气得白了她一眼:“你要不是我妹妹,我才懒得理你。”
秦舞阳呵呵笑了几声,秦清阳也拿她没办法。
秦舞阳出了父母家,还不想回家,想了一会儿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顾墨涵出去考察工地进程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公司,一脸疲惫。刚进办公室的门,石磊他们就冲进来了。
“涵子,你怎么关机了?我找了你一天。”石磊火急火燎的说。
“没电了。”顾墨涵疲惫地坐下,从办公桌上拿出备用电池换上。
等石磊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顾墨涵以后,顾墨涵沉思了半晌,拿起车钥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秦舞阳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顾墨涵来到秦舞阳的住处楼下,看着没亮灯的窗口,又打电话问冷清秋平时她们常去的地方。
他降下车窗,边开车边点了支烟。他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霓虹灯,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没有表情,眼神晦暗难明。
赵汐羽,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你都用,我真是高看你了!
今天的事让他意识到,他一点儿也不了解秦舞阳,连她去了哪都需要问别人。也许他不能等着秦舞阳接受他,他需要采取点措施来拉近他们的关系。
当顾墨涵找到星海酒吧的时候,秦舞阳正坐在吧台上看酒保调酒。白衬衣,A字裙,肉色的丝袜,黑色高跟鞋,指尖点着一支烟,另一只手摇晃着酒杯,妆容精致,眼神朦胧,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妩媚妖娆,吸引了不少男人上前搭讪,最后都被秦舞阳冷冷的眼神轰走了。
顾墨涵坐到她的旁边,脱下黑色的羊绒大衣,因为今天要去工地所以穿得比较休闲,薄薄的黑色开米司,深V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笔直的双腿裹在亚麻色的休闲长裤里。俊美非凡的五官,深邃邪气的桃花眼,刚一坐下,就让周围的雌性动物虎视眈眈。
顾墨涵要了一杯酒,她不开口,他也没说话。直到第三个女人以借火的名义搭讪失败离开后,秦舞阳突然间大笑起来。
“我说,顾墨涵,你也太能招蜂引蝶了吧?”
顾墨涵扬了扬好看的眉毛:“谢谢夸奖。”
秦舞阳吸了口烟转过脸来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是来找我的?”秦舞阳知道以顾墨涵的聪明肯定猜到了方案泄露的事情。
顾墨涵点了点头:“查到内奸了吗?”
秦舞阳转过脸去,把一支烟吸完,摇了摇头,准备点第二支。
顾墨涵按住她准备点烟的手:“是没查到还是根本没查?”
秦舞阳放下烟,没说话。
顾墨涵微微蹙着眉,直直地看向她:“秦舞阳,你在害怕什么?”
秦舞阳喝了口酒才开口,眼睛看着前方:“顾墨涵,你被人背叛过吗?”
顾墨涵也看向前方:“有。在美国的时候,实验室里的同学彼此之间竞争很大,有一次我为了发一篇文章,不眠不休地连做了一个礼拜的实验,终于收集全了数据,结果,数据被盗,一切辛苦付之东流,很快,实验室里的一位白人同学发表了一篇文章,里面的数据就是我的。”
顾墨涵不急不慢地开口,不带任何感□彩,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后来呢?”秦舞阳问。
“后来,我开始防着所有人,所有和学科有关的东西都小心谨慎地收好。再后来,我在空余时间开始研究那个白人同学的研究方向,每次都比他更早的完成实验,发表文章,没过多长时间,他就退出了实验室。”
一个人研究两个方向,那是多困难的一件事啊,偏偏顾墨涵能做到,秦舞阳突然觉得顾墨涵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没有道理的。
合作
秦舞阳有些困惑的问他:“顾墨涵,你说,对于自己的团队是不是也要时刻提防着?”
顾墨涵耐心地回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信任他们,但是,在那之前,选好你的人。”
秦舞阳皱着眉头眼中带着迷茫、不解,慢慢地说:“他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团队,我们一起努力拿下过很多大单,彼此之间很有默契。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难,我们根本没有业绩,没有人脉,没有经验,只能慢慢摸索,有一段时间差点撑不过去,我想让他们去别的组,但是他们谁都不愿意离开,一直鼓励我,大家感情很好,没有他们不一定有今天的秦舞阳。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艰难的环境他们都没有离开,现在却选择背叛我,背叛整个团队?”
顾墨涵听着她讲起那些艰辛往事,心里有一丝疼痛,还有一丝懊恼,当时她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顾墨涵在商场上拼搏的这些年见过很多事接触到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