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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的弧度及其诡异,满是嘲讽,他盯着脸色越发苍白毫无生气的千裕,一股脱力的悲哀从头顶涌起,带着点讥讽低低说道:“你要死了。”
他忽然自顾自地鼓起掌来,在千裕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道:“你要死了!哈哈哈哈!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却在剧烈地发着抖。
他朗声大笑,声音之中却带着呜咽:“茈神千裕!哈哈哈哈!既然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他的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可是千裕却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专心地结着印,看着光芒之中的鼬。
他忍无可忍地扳过千裕的脸,伸出拇指去按在她眼睛的两侧,迫使她看向他,空茫的白眼之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不敢眨眼,仿佛要将她永恒地定格,“你还有条路,你把自己封印到我的世界里,我们……”
“滚。”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千裕冷声打断。
她的语气平静,脸上满是冷漠。
看着那双空灵如水的眼睛,不会死终于崩溃了,他颤抖着,整个人显得非常无助,神殿之中呜呜的风声,好像有人在哭泣。
千裕手中的光辉忽然颤颤巍巍地移到了左手上,她的右手,开始飞快地结印。
不会死惊恐地失声问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千裕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辉夜姬的石像,那双石壁雕砌的空茫双眼,此刻竟然变得悲天悯人起来。
你在可怜我吗?
她想。
鼬在光芒之中无声地呼喊着,千裕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了,看不清鼬的唇语,看不清鼬的神色,看不清鼬的面容。
却依然在脑海之中,描摹出了和他极其相似的那张面容。
那个她所深深、深深爱着的少年。
空气之中依然飘散着那瓶破碎香水的淡淡香气,仿佛亲吻着她的容颜。
终于,鼬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近乎沉痛地问道:“千裕,你做了什么?”
她的手指保持着原本的动作,还差最后一个术式,她的忍术便完成了,她却留恋不已,许久,她才回答道:“我封印了……我所存在的世界。”
鼬一怔,仿佛看到一张清丽无双的女子面容上滑落的一滴泪痕。
然而下一秒,她便消失了,关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
世间再无茈神千裕。
无人知晓她,无人记得她,无人……深深爱过她。
一道弧光慢慢地划过辉夜姬石雕的脸颊,旭日东升。
那一天,佐助鸣人联手封印了辉夜姬。
那一天,佐助鸣人在终焉之谷大战,各失去了一条臂膀。
那一天,佐助鸣人在倒下的石像之下相视和解,千般纠缠、万般宿怨,终付一笑。
那一天,是第四届忍界大战结束的日子。
百废待兴,万物复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自己虐得元气大伤,明天停更一天,然后……我再对二助子下狠手。
谢谢盼末阳的雷,么么哒。
谢谢璐焱君的梦想是接手一叶之秋(名字好长啊)的雷,么么哒
☆、第 76 章
鼬所居住的雨隐村总是在下雨,村中有很多高大的建筑,但是因为雨幕的遮挡,在湿润朦胧的空气背后总呈现出一种颓败的气息。
佐助跟在鼬的身后走在街道上,周围的店铺虽然都开着门,但是店家都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他微微仰起头,去看那栋最高的建筑,塔尖发出锐利的光芒,塔身由无数的管道纵横交错而成,如同废弃金属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
“鼬,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走在前面的鼬听到他的询问,停下脚步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嘛,现在毕竟是和平时期,虽然处在三个大国的交界处,但是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地方,就是一直下雨,衣服很难晾干。”
鼬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面色颇为宽容地安慰道。
自己以木叶忍者的身份云游在外,而鼬,住在这样一个气质凉薄的小村子里吗。
他有些不悦,微微皱着眉。
生活是一场长久的忍耐,忍者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在他冒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人在嘲笑自己。
鼬似乎注意到了弟弟的不满,指着高高的塔尖说道:“之前晓的首领佩恩曾近将那里当做据点,到了现在,偶尔会有游客前去参观。”
佐助一愣,顺着鼬手指的方向看去,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下,那座塔孤独而寂寥地立在雨隐村的中央,他忽然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从心底涌了上来。
那个失败的改革者,最终只能留在人们的观光照片之中了吗?
过去的种种都被时间冲退了颜色,当年那个以宇智波一族为傲的少年、当年那个想要改变世界少年,如今却在世界云游,要赎罪。
他忽然有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怀疑当年那个任性的骄傲少年是不是自己,亦或是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不再是那只意气风发的雄鹰了。
明明是前半生的事情,他却觉得恍惚得如同前生。
他和鼬并肩着往前走,默默地经过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在经过一家小食店的时候,鼬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着对他说道:“今天是元宵节,要不要吃一碗红豆粥。”
红豆粥?
他还没有回答,便看到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食。”
他觉得自己的心底某个地方,仿佛有一根紧紧绷着的弦,鼬的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便撩得他生疼。
他忽然站定了脚步,轻声回答道:“我想喝。”
鼬露出微微惊诧的表情。
却看到他古怪而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喝红豆粥。”
他望进店里,大锅里煮着的黏稠深红的红豆粥发出清甜的香气,而他站在雨幕之中,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委屈得像个孩子。
他们坐在小食店中,暖气伴随着食物的香气吹拂过来,让人舒服而放松,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鼬轻轻咬在三色丸子的竹签上,看着失神的弟弟,别扭而执拗地要喝红豆粥的人是他,此时面对着红豆粥发呆的人依然是他。
他手中的汤匙左一圈右一圈地在粥面上搅拌着,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随后又消失不见,而他就一直重复着那个动作,仿佛会一直这样坐化下去。
“佐助?”鼬轻声唤他,“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鼬伸过手去,手背轻轻贴在了碗沿上,却看到佐助忽然满身戒备地端起了碗护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凶狠,甚至露出了写轮眼。
看到鼬惊诧的表情,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鼬注意到了佐助的不对劲,沉默了许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说道:“我只是想要帮你试一下温度,冷了的话就不要喝了。”
佐助端着那碗红豆粥,眼神也有些迷茫,仿佛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他慢慢地放下粥碗,带着略微地试探,盛了一口粥放进了嘴里。
随即皱起了眉。
鼬笑了,看着不爱吃甜食的弟弟此刻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和他想得完全相反——
“不够甜。”
佐助是这么说的。
记忆中的红豆粥,甜的几乎发苦,甚至舌尖还能尝到那种未化开的糖粒。
他说完以后自己愣住了,有谁给他煮过那样的粥吗?
为什么那种甜到发苦的感觉,此刻却真实得仿佛要从心底溢出来。
鼬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很整洁,玄关处的鞋都被收进了鞋架里,床铺平整地铺好,书架上的书也根据高矮分门别类地放好,茶几上的玻璃器皿里盛放着新鲜的水果,可是从佐助进来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他盯着鼬胸前的那条项链,银色的帘子穿过圆形的金属环,中间是一个贴合的三角。
一阵风吹来,带着点雨气的湿润,他偏过头去,看到阳台的门没有关好,有些破旧的木地板上一片水汽,窗帘被打湿,呈现出一片深一片浅的颜色。
许久,他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没有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那个耀眼的,火红的团扇标志,在鼬的家里,哪里都没有。
他忽然想到,曾经在战场上,宇智波斑用无限月读控制了世界,他在须佐能乎之中望着那道虚妄的光芒,曾近说过——
有资格谈论宇智波的只有哥哥而已。
然而鼬,早已超越了家族的狭隘了吗。
忍者大战之后,世界受到重创,五大国都在休养生息,时间不温不火地流淌着,甚至连鸣人那个吊车尾都成为了父亲,这样的日子,美好地令人恍惚。
仿佛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空,积压的云层挤挤挨挨地铺排在天上,不曾透下一丝亮光。
假如无限月读是制造出每个人都幸福的梦境的话,那应该是个晴朗温醇的日子吧。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微微一愣。
一杯热茶被放到了佐助面前,听着轻微的细响,佐助抬起头,看着坐在茶几对面笑容清浅的鼬,他侧着头望向窗外的雨幕,头发挡住了眼睛里的表情,却能看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
“你今天很奇怪啊。”
鼬转过来看着出神的佐助,不禁出口询问到。
佐助微微张开口,却感觉嗓子有些发涩,许久,他才出声询问道:“鼬,为什么不回木叶?”
话音还没落他便后悔了,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定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木叶高层的老头老太太的极力反对,以及木叶村民的排挤,一个让他都回不去的“故乡”,更何况是鼬呢?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轻声说道:“鼬又要点着我的额头对我说,‘原谅我,下一次吧佐助’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隐约透着失望的语气,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对着哥哥撒娇的小孩子。
鼬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那么你呢?怎么不回村子?”
“我要赎……”说到一半,佐助咬住了下唇,仿佛那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又是漫长的沉默。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隐村的天空却依然没有丝毫要展露笑颜的意思,汇集在阳台栏杆上的水滴滴了下来,发出细微而轻巧的“滴答”声,仿佛一颗正在倒计时的□□。
佐助听着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五指不受控制地握紧,仿佛难以忍受。
“佐助结婚了吧。”
鼬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是疑问句,平淡地如同一汪死水。
“嗯?”佐助猛地坐直了身体,仿佛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他轻蹙着眉,仿佛背书一样地说道:“嗯,结婚了,是同期的女忍者,认识了很多年了,五代火影纲手的弟子……”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流淌,仿佛一台生硬的复读机,不带丝毫的感情。
他说道一半,忽然住了口,一直以来摆在膝上的手缓缓抬起,抚在微微跳动的眼皮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闭上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却仿佛有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一遍遍地撞击着他,两侧太阳穴在突突跳动,他忽然睁开眼,一阵狂风袭来,吹开了他挡在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只代表着神的力量的六沟玉轮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