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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师]白日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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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已经被烦了很久,几个月?几年?几百年都不足以形容这感觉。 
  可是毕竟已经相处那么久了,殢无伤按捺住性子,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封光却是不依不饶的缠上来,不让他走。
  “你放手!” 
  “我不放,我放了手你就走了。” 
  “你要怎样了。” 
  “我要你陪着我,随便干什么都好。” 
  “你今天回来难道明天就走了?” 
  “你这么想我走?你在外头有了人了?是哪个贱女人?殢无伤我告诉你,我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 
  “你走不走关我什么事?我走了。” 
  “你——” 
  封光//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圈却是红了。殢无伤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明明以前他对封光还算有耐心的。
  难道真是剑中的灵影响了他?这种说法也太不合常理了。 
  

  ☆、魅影

  那天他和封光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了。
  他觉得自己是真心想和封光过下去的,只要她不要那么烦他,少一点矫情,还有不要二十四小时非要黏在一起。
  他们又不是连体婴,这个要求很高吗?封光却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他的确是不懂,因为那些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让他懂得。
  就连封光亦是如此,她总嫌自己表情单调,个性乏味,总想不遗余力的改变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要不要这样的改变。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封光却是闹得更厉害了。他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疲惫,难道自己真的要和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
  你总说要我爱你,为什么你不能像他一样隐忍呢?这个他。。。是谁?
  殢无伤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惊到了,他看了看静静躺在博物架上的剑,很快改了主意。
  这把剑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深,虽然看不出有什么恶意,但他讨厌被掌控的感觉。
  他决定明天把它送到馆长那里去。 
  因为心情不好,晚上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了。吃完他去书房上了会网,只是上着上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些许怪声。
  像是有人撕扯着绢纱一类的织物,时断时续的,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
  难道是剑又显灵了?带着疑惑还未跑出书房,电灯就闪了两下,瞬间全灭了。房子里黑漆漆的,又安静的出奇,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他摸出一个打火机四处照照,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是怎么了?回过身来的时候,窗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便抓起钥匙追出门去。
  楼道里也是黑漆漆的,这时他又听见了那首奇怪的短歌,高高低低的,在狭窄的楼道里穿行,忽远又忽近。
  他顺着声音追到楼下,朦胧的街灯下,有个红头发的女人随风而逝,那张脸,赫然就是封光的脸。
  难道封光出事了,心中的不安一经扩大,背上也泛起了细小的抖栗,这种强烈的被盯着看的感觉。。。他猛然转头,果不其然自家窗口正站着个紫衣男子,深紫色的长发飘散着,惨白得犹如石灰敷成的脸,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慢慢淌下血泪来。
  他眼中有深深的怨毒,有强烈的不甘,嘴角却带出一抹动人的弧度,像是多年宿怨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释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糅在同一张脸上,却一点不显违和。
  某种澎湃的,说不清是恐慌还是悸动的心情,促使他疯了一样的赶回家。打开门才发现,书房里灯亮着,机箱开着,就连网页都停留在他断电前浏览的那一页。
  他已无心去管一切可疑的迹象了,只急匆匆的翻出封光家的电话拨通。
  电话是馆长接的,说封光还没有回来,中途打过电话说在某个酒吧,末了又很诧异的问:原来他们晚上没有在一起么?
  殢无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随便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草草收拾了下便要出门。临行前他看了看那把剑,最后还是将它裹好了放进包里。
  

  ☆、谲歌

  根据馆长说的地址,他终于找到了那家叫dream的酒吧,停好车便挎着包往里冲。
  期间他有打过封光的手机,甭管是老号新号,一律无人接听。他想着是不是馆长给错了号码,便又打过去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否。
  兴许是酒吧音乐太吵,封光没有听见吧。他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奋力在人群中扒找,找了几圈均告无果。
  难道封光已经出事了?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去了吧台问起封光的去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曾想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酒保极其肯定的告诉他,封光和一男子从后门出去了,大概5分钟的样子。
  问清了男子的形貌,他才追了出去。酒吧的后巷里,到处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调情的人。他看了就觉得厌烦,却还是耐心的找着,终于在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封光。
  她正笑着,柔软的身子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而他们,正在接吻。就是这么个女人一直说着爱我?殢无伤心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释然,冲上前去拉开了他们。
  那个陌生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吃吃笑着的封光,了然的笑了一笑,顾自离开,留下他和封光两个人站在巷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封光的电话就响了,铃声正是那首诡异的短歌:侬意已决,郎心真如铁。。。如铁。。。如铁。。。
  封光不慌不忙的接通了电话,从话语上分析应是馆长打来的。她随口说了几句转身便走,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殢无伤心里有些火大,也只是冷冷的站在了原地。
  “你最近几天都在我家门口转悠?”
  “你在意我吗?刚看我和别人调情,什么感觉?”
  “没感觉,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好玩吗?”
  封光却是停下了,然后歇斯底里的冲他大喊起来。
  “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装神弄鬼了?我用得着吗?殢无伤我告诉你,不是没有人要我,刚才你看到了,我勾勾手指,随随便便吧。”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哼——不差。”
  “比你自然是不差的。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那时我总想着,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让你懂得爱,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我,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总在你身边。你不能爱我,至少可以去习惯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想的错了。”
  “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爱了就是爱了,没什么可后悔的。”封光顿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殢无伤,我们就这么散了吧,我累了。”
  殢无伤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想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她闹分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最后往往都不了了之。
  不过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累了,所以这回应该是。。。真的了?
  心中并没有几分难过,反而有点儿解脱。不过一向面瘫得惯了,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的电话铃声怎么来的?”
  “某天很偶然出现在脑海里,我就根据调子自己剪辑了一下,怎么了?”
  殢无伤随口敷衍了过去,他想着这种神神鬼鬼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封光好了。封光说要和他散,那便散了吧。
  散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种肤浅的感情还是少沾为妙。

  ☆、诡丝

  把话说开,自然也失了留下来的必要。不过走之前,他被封光衣襟上一物绊住了视线:是一枚蝴蝶型的胸针,造型奇特,色彩斑斓,看这刷浆的手艺,少说也有八百年了。 
  他是干这一行的,立马就有了很不妙的联想。
  “这个怎么来的?” 
  “买的,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把它给我,这东西有问题。” 
  “你想太多了吧,能有什么问题啊?” 
  尽管这么说着,封光还是很合作的将之取下,递给殢无伤。而他一接手便走到了路灯处细细打量,那蝴蝶的翅膀薄如蝉翼,在灯光映照下发出暗红色光芒。 
  两翼和躯干相连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了。殢无伤从裤兜里掏出个回形针来,先将前端展平了,才伸进缝隙里小心的勾着,好不容易勾出一小撮暗红色的头发。 
  那发丝干枯毛躁,透着一股煤油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将它收好,它突然自己烧了起来。明明在他手心里燃烧,他却感到一股阴冷之气游移不去。 
  突然又是啪的一声,胸针自动碎裂成几瓣,原先光泽熠熠的外漆瞬间黯淡。 
  “这——怎么回事?” 
  封光明显是被吓到了,她心神不定的望着殢无伤,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殢无伤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胡乱扯了一通什么稀有金属熔点太低所以烧起来的鬼话。 
  许是那头发看上去太不像头发了,封光并没有多想。或者是她不愿意多想,明明解释听上去漏洞百出,可是此时此刻,她需要的岂会是真正的答案?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上去,正常人可以接受的答案,然后但求心安罢了。 
  随后殢无伤问起了胸针的由来,封光却说不清楚,只说是今天散心时,偶尔路过一家店买下的。她回国并没有多久,混淆了道路再正常不过。 
  那么在这件事情里,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在哪呢?其实心知肚明,所有诡异的事情,都是从他经手了那把剑开始。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这个任务,更不该动了心思。 
  他种的因,报的果自己怎样都能承担,但不该因此累及不相干的人。
  只希望接下来一切还来得及吧。
  趁着夜色,他雷急火急的赶往博物馆。进了标本室,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漆油香灰,还有装殓死人用的白绢。等把东西一样样寻齐了,他才把剑拿出来。
  刷漆油撒香灰,用白绢一层层裹紧了,又重新放回包里。
  回到家他已是累得不行,却还不能休息。封剑仅仅是第一步,他还得找枫岫问明剑的出处,然后原原本本将它送回去,就地掩埋。
  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打过去却是查无此人。他以为是自己按错了,又重新点了一下,结果还是空号。
  今天晚了,只能明天再问馆长了。他和枫岫私下里有些往来,应比自己更熟悉情况。
  

  ☆、蛩蛾

  半梦半醒之间,全身皆为滑腻的液体所覆。那液体在他身上缓慢攀升,宛如活物一般。这感觉着实不妙,他下意识睁眼,发现自己正浸泡在一方血池里。血池周围竖立着六具雕像,头部仅有两个圆圆的孔洞,而鲜血正不断的从那里面涌出。 
  虽然搞不清状况,却也明白待下去绝非什么美好体验。他正要爬出,奈何双腿均使不上力。用手一掐,掐了许久,才不得不承认。他的下半身,烂得仅剩下了骨架。 
  其实何止下半身,他整个人除了头和右手,竟无一处完好。 
  这种情况现实怎么可能发生呢?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且心安理得的等待着醒来。他等了很久,几乎快要放弃了。突然听见极细微的,嗤的一声响。然后一大团孢状物从天而降,溅出的汁液炸得他满脸都是。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便是用手去擦,殢无伤当然也不例外。不但如此,他还微微偏过头去,大量的汁液顺着脸颊滑进了血池,仅有少许溜进了他的耳廓。 
  那一瞬间,无数种怪声在他耳中炸裂,脑海中简直像装了蜂鸣器般,痛不欲生。 
  捂住耳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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